不知唐沐沐從那裡拿出一把匕首,那種很小的匕首,卻很鋒芒,在燈光下閃着銀色的光芒,她直衝着我大步走來,目不轉睛地怒視着我,彷彿我們之間有着深仇大恨,就得你死我活了。
她憤怒地咬着牙,發出咯咯的聲響“你說要讓我重新來過,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重新來過嗎?這全都是你害我的,你讓我成爲醜八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要不是你來我家裡,爸爸就只有我一個女兒,全家就只疼着我,寵着我,而我父母就不會經常吵架了。你害得我們家出事了,你害得我媽媽拋棄了我,我由千金小姐淪落成爲了窮鬼,這都是你害的,我現在就要你補償回來。”
她激動地拿着刀子就衝着我走來,她根本就是神志不清,還被人挑撥了,就跟個瘋子似的。我往後退了兩步,勸道“唐沐沐,你給我冷靜點,你把刀子給我放下來,馬上就給我放下來,你聽見了沒有?”
她好似根本就沒聽見,雙眼冒着赤紅的火焰,要把我給焚燒殆盡了。她還發出瘋狂的笑聲“你也知道怕了,你也知道怕了是嗎?我也要你品嚐到同樣的痛苦,也要在你漂亮的臉蛋留下兩道猙獰的疤痕,這樣看你還能不能保持理智。”
我抵在了衛生間的牆壁,再也沒有地方可以退了。她就跟個豹子似的,猛地衝着我撲過來,刀子就要往我的臉上划過去。王珂珂將怒火發泄在她身上,我確實相當抱歉的,也想着儘可能對她好,卻也不會由着她劃花自己的臉,王珂珂應該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吧!
我是學過近身格鬥的。平時也經常去健身,我敏捷地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反扣在身後,匕首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哐當響聲,我擡腳就把匕首踢入了流水臺下面的櫃子縫隙裡去了,確定並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才把她鬆開。
誰知我剛把她鬆開,她又轉身反撲了過來,動作較之於上次更加猛烈了,她扯着我的頭髮,就往牆壁上撞上去。腦門重重地磕在牆壁,頓時間我就頭暈目眩了。耳邊是唐沐沐刻薄的挖苦聲“我打小就恨你了,恨不得你去死了,你怎麼不去死了?你快點去死了,你這個禍害精,你這個賤人。”
我的額頭麻辣辣地疼起來,我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唐沐沐,她真的是瘋了,完全就是瘋了,橫眉冷目,咬牙切齒,瞧她那個陣勢,真的要把我給殺了。
我不能再由着她瘋下去了,也不能再忍讓下去了。我也是瞭解唐沐沐是什麼性子的,她偏執又自卑,還驕橫,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就絕對不會改變了。她已經恨我入骨了,那她就再也不會原諒我,成爲了王珂珂對付我的劊子手了。
我伸出手來,也狠狠的拽住唐沐沐的頭髮,她疼得啊的叫出聲,我不由趁機掰開她的手,揚手就衝着她的臉就扇了一巴掌。我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所以那怕在喧鬧的酒吧裡,也能聽得見肉與肉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響。
“你說你恨我?難道我就不恨你嗎?我比你先來到這個世界。我更早成爲他的女兒,可從小到大,他對我都是漠視的,無論我多麼努力,變得多麼優秀,他對我都是不冷不熱的,好似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兒。而你呢?唐沐沐,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得到的不比我多嗎?你計較我來了你們家,但他也是我的父親啊!打小,你用的,吃得都是比我好。你媽給你買的衣服向來都是精品店的,成百上千的,而我大冬天都是穿着從老家帶來的那幾件舊大衣,穿了好幾年,直至太小了,再也穿不下去了。家裡的零食和玩具,全部都是你的。你還記得14歲那年,我從禮盒裡拿出一塊巧克力,你母親罰了我跪了一整晚嗎?你陷害我偷錢,害得我被父親打得半死,你還往我的被窩裡面放死老?,你仗着你父母的疼愛,對我做過的虧心事還少嗎?難道我不恨你,我也恨你。”
我並不想提及過去的傷心事,那種感覺無疑於就是把自己的傷疤挖開來,流出化膿的惡臭血液,那種感覺讓我感覺糟糕透了,一點兒都不好。
我往上走了兩步扯着她的領口,仰着頭逼視着她“你真的覺得你的母親是我害走的嗎?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是不要你了,她拋棄了,自己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跑路了,你只是個沒有人的可憐蟲。你說我害了父親進了牢子,因爲我得罪了沈驁。你不再是15,16歲的天真無辜的少女了。你心裡也清楚那是慾望害了父親,他纔會淪落成爲今天的地步。若是我沒有跟沈驁,你根本就沒有了父親,你什麼都沒有了。你說你恨我,可你還不是得求我,這五年來,你吃得,用的,那些不是花我的錢。唐沐沐,其實我並沒有責任來照顧你的,你又惹了多少麻煩,不然你早就被送進了牢子了。唐沐沐,你已經20歲了,應該能懂基本人情世故。要是真的不懂感恩,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唐沐沐不似剛纔的囂張的,她也是瞭解我的,我們流着相似的血液,骨子裡都有着偏執和瘋狂,我比她更要瘋狂。她握緊拳頭問道“你想要幹什麼?你想要幹什麼?”
“儘管你恨我,我也恨你,但再怎麼說都是姐妹關係,你真的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我也要成爲別人抨擊的對象。我不會讓你成爲別人利用來對付自己的工具,若是這樣,那我就先把你關進牢籠裡去。”
我咬着牙狠狠地說說道,我必須狠,不能再由着唐沐沐瘋下去,照她這樣下去,她就要成爲不折不扣癮君子,爲了嗑藥不折手段。也許沈驁說的是對的。我應該對她更狠心一點。
唐沐沐意識到了我要做什麼了,激動得身體劇烈地顫抖,指着我質問“你想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她拉開了洗手間的門就要走人,我不緊不慢地隨着她走了出來,我喊了聲守在洗手間門前的小張,命令道“你把她給我抓住了。”
小張是沈驁的貼身保鏢,光是身高都將近一米九了,又練出一身的腱子肉,光是看着那個樣子就很魁梧的樣子,他輕而易舉地把唐沐沐抓住了,強行拖到了我的面前。
唐沐沐無措地舞動着雙手雙手,可在小張面前,她的掙扎顯得格外的可笑,我不再看着她,大步地往前走去,小張拖着唐沐沐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坐入了車子裡,斬釘截鐵地對司機命令道“我們去戒毒所!”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夜已經深了,小張提醒道“少夫人,那邊應該已經下班了,不如明天在處理吧!”
我不想等了,不想再糾結下去,若是這件事沒有處理好,整晚都會誰不着的,我會不停地糾結,就要趁着自己心腸最硬的時候,做人最狠的時候,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
“走,現在就去,我認識那個所長!”我的語氣異常堅定,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唐沐沐聽見了我要把她送進了戒毒所,張嘴就衝着我的臉吐口水惡毒地咒罵“唐寶兒,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要把我送進那種鬼地方?我不去,我纔不要去,你讓我下去,你讓我下車。”
我抽出了兩張紙輕輕地擦拭掉臉頰上的口水,心很靜很靜,靜得掀不起一丁點的波瀾。我擦拭乾淨後,轉過頭淡淡地睨了眼唐沐沐,果然三歲就能看到老了,她真的是被人寵慣了,以我的能力根本就管教不了了。
“你把她的嘴巴給堵上吧!”
車子在戒毒所停下來,先前我就打了電話,人已經站在了門口處,我並沒有下去,只能小張把唐沐沐拉下車。唐沐沐無比怨恨地抓住了我的手背,尖利的指甲落下三道血痕,立刻有鮮血涌了出來。
唐沐沐的嘴巴被堵住了,她說不出話來,只是嘴巴里發出嗚嗚嗚地叫喊聲。她眼睛通紅地死死地盯着我,那雙眼睛被幽深的怨恨吞沒了。我明白終其一生她都不會再原諒我了,也許那樣也是好的,反正我也很討厭她,特別討厭她不是嗎?
我別過頭去不看她,可腦海深深的印下她那雙眼睛,成爲了我夢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好幾次都是從噩夢中醒來,夢中裡的梓晴罵我勾引沈驁,伸手要掐我的脖子,不然就是我走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說自己是小三,我想身邊的人求救,所有人都罵我活該。好多人用手機給我拍照,完全不顧我的呼救和眼淚。
不一會兒,就是唐沐沐揮舞着刀子捅入我的心臟,她就跟瘋了似的,不停地插着我的心臟,嘴裡叫囂着,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吧!王珂珂站在旁邊哈哈哈大笑出聲,笑着罵我是賤人。我想要起來,可無論我怎麼掙扎都不能動,眼看着唐沐沐用匕首在我的身上捅了無數的洞……
“寶兒,你醒一醒,你醒一醒!”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猛地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人是沈驁,就張開雙手死死地抱住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良久後,我那顆因不安劇烈跳動的心,纔有了些許的安定。
沈驁拇指抹去我的眼淚,另一種搭在我的手背勸慰道“怎麼了?你有做噩夢了?”
我的後背出了一身的汗水,真絲睡衣已經溼透了,黏糊糊地貼着後背,並不好受,而沈驁並沒有一丁點的嫌棄,一下又一下地撫着我的後背。
我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裡,溫順地應了聲,他低頭親吻了下我的額頭,動作溫柔而親暱,我揚起頭看向沈驁,他的眉太堅毅了,?樑也太高了,下巴又太瘦削了,整個人看上去特冷峻,就跟一塊千年寒冰似的,偏又做出如此溫柔的動作,真的讓我感觸格外多。
我看着他的神情疲憊,關心着問“你肚子餓不餓了?我去給你做麪條好不好?”
沈驁的個子高,吃得也多,又愛好運動,特消耗體力,總是很容易餓,以前總是半夜讓我起來給他做吃的,那會兒,我和他鬥得你死我活,誰管他了。現在我就想對他好一點,更好一點點,因爲我發現在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自己的,疼愛自己的人並不多了,所以就想着格外珍惜他。
沈驁搖了下頭,按住了我的肩膀問道“我不是讓你呆那邊。你怎麼又跑去了?”
我的頭頂輕輕地磨蹭着他的發,想着康晚儀惱羞成怒的樣子,愧疚地說道“我給你惹麻煩了對嗎?”
“傻瓜,這算是什麼麻煩,還有啊,我是你的老公,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你也有我懂嗎?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心理負擔懂嗎?要是真的遇着了什麼事,就要告訴我,不要憋在心上。”
腦海裡浮現了王珂珂說自己懷孕的事,我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問出來,卻止住了,我從心裡安撫着自己,我要相信他。我從他的懷裡出來,半跪着坐在牀上看着沈驁認真地問道“你會騙我嗎?”
“不!我得承認自己並不是個君子,也許我會爲了目的欺騙別人,甚至設計來陷害別人,但希望你是特別的存在,在你的面前,我不用僞裝,做個真正的自己。”
我衝着他展顏一笑,張開了雙手抱住了他,真誠地說道“那好的,只要你說的,我都會信的!”
沈驁用食指戳了戳我的小酒窩“你終究是長大了,也長成了一個懂事的女人了。其實我希望你能長得慢一點,那樣就能任性長一點,孩子氣一點。我以爲自己能爲你護出一片天空的……”
“不,我該長大了,也該面對現實了。沈驁,你聽我說,或許我成長得有點兒慢,但以後我會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我送你一首詩好不好?”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爲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爲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的紅碩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彷彿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這纔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裡: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從小沈驁就守護着我,他保護我成爲了一種習慣了,而我也習慣了依賴。可再強大的人也會有累的一天,而沈驁也不過是29歲的男人,在圈子裡,他確實很優秀,也很出色,但不能否認他也不過是那些長輩眼中的孩子,那些人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沈父已經明確表態了,我不能再由着他來保護自己了,也必須學會強大了,我希望我們能相互扶持,同仇敵愾,在他累得時候,我也能獨當一面。
原本沈驁帶着戲謔的表情凝住了。身體也僵硬住了,過了半響後,他疼惜地搖了搖頭嘆息道“傻瓜!”
你說我是傻瓜,那就是傻瓜吧!我衝着他傻乎乎地笑起來,他捏了下我的?子說,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歪着腦袋看着他,這個時候,竟然想要送我東西。那個女人不喜歡別人送自己東西呢?但他已經送給了我太多東西,多得我都承受不了。我飛快地搖着頭拒絕,記憶中自己就給他送給兩件襯衫,還是打了折扣,要報銷的。而他總是給我送東西,我拿得太多了,有一丁點一丁點的不好意思“不用了,你老是送我東西…….”
沈驁起身進了屋子,不一會兒,他的手裡就拿着一個檀木盒子,光是從那個古香古色的木盒子,就已經是價值不菲了,更別說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了,我不要了,剛纔我都說了要變得強大了,我立刻刻起身,轉移了話題說“我肚子也餓了,我去做面了,你想吃什麼了?”
他伸手拉住了我。強硬地打開了檀木盒子,盒子裡放着一個玉鐲,純白色的玉鐲,找不出一絲的雜色,白得就像是雪,更找不出任何一點瑕疵。那不就是奶奶送給我的那個,我見沈文宜那麼在乎,也清楚那個價格,又還給了沈驁,倒是沒想到他又拿了出來。
要是讓我帶着那麼昂貴的鐲子,要是磕着了,碰着了,那該怎麼辦?爲了避免它被磕着,那我不是幹什麼都要小心翼翼了?我的頭就跟撥浪?差不多,劇烈地搖晃起來,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我不要,我纔不要,我真的不能要。”
沈驁拿起我的左手,就要把鐲子套上去,不過鐲子有點兒小,看得出是專門爲錦衣玉食的人設計的,那種幹着粗活的人,手粗了絕對帶不上的。沈驁顯然不是伺候人的主,帶上去頗爲費勁,好幾次都帶不上,再加上我在掙扎着呢?
沈驁嘗試了幾次。有點惱怒了,直瞪着我就怒吼“別鬧了,我都說給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下去?”
算了,他就是那個武斷的性子,認定了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想和他鬧彆扭,夫妻之間不都是這樣嗎?你柔我剛,你剛我肉嗎?我就任由他給自己帶上去。
這個玉鐲真的很小,沈驁花費了點功夫纔給我帶上,玉鐲就卡在我的手腕處,若是我再吃多點,恐怕這個玉鐲就拿不下來了。
玉碰着皮膚帶來冰冷的刺激感。我摸着玉,偷偷地擡起頭看了眼沈驁,神情凝重看起來很疲憊,,我想讓他開心一點,那怕笑一笑也好,就故意把自己裝得很世俗地笑着問“它值錢嗎?值多少錢?”
沈驁嘴角忍不住扯動了下,笑了出來應了句“不值錢!“
我嘟着嘴,不滿迴應“不值錢的東西,你好意思送給我啊!下次,你買到值錢的,再給送我吧!”
說着我就要摘下來,沈驁握住了我的手。趕緊阻止,口氣帶點無奈“好了,乖,別鬧了,這個玉鐲真的沒有價格,因爲沒有人給它估價,它是從我曾祖父那一代傳下來的,就一代接着一代傳下來。你也知道的,我曾祖父是出了名的富商,他收藏的東西寶貝着……”
時隔那麼久,我終於明白當初奶奶送我玉鐲,沈文宜的反應那麼大了,八卦着追問道“這是你們的傳家玉鐲對吧。奶奶沒有把玉鐲給你媽,上次她在衆人失了儀態,就是因爲這個吧!因爲奶奶根本就沒有認可她當兒媳婦,哈哈,對不對?”
我壞心思地笑出聲,沈驁寵溺地望着我無奈地搖晃着頭,揉着揉我的頭感嘆道“你啊!”
“我什麼了?”我睜大眼睛,裝出很無辜的樣子,他轉移話題說道““你不是要給我做面嗎?我真的有點餓了。”
目前的我是個普通人,竟無法給沈驁提供龐大的資金,更沒有通天的權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進廚房,爲他做一碗麪。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不過我會很努力的,很努力的,不再做那個只能躲在他羽翼下的人了。
我飛快的親了下他的臉頰,從牀上跳下來,愉悅地說道“那給你做牛肉麪好嗎?多放點牛肉,不要青菜是不是?不過還是放點青菜吧,你也要學着多吃點青菜了,不然日後我們有了孩子,它要是也學着你,那就營養不良了。”
沈驁的眼睛亮着光,有些驚訝,一直以來,我都強調着不要孩子的,我笑得眼睛都向上彎起來“我已經做好了當媽媽的心理準備。”
說完,我不由地害羞了,撒腿就往廚房跑去。等我端出面,沈驁吃了兩口,就接着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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