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從未設想的道路
有了褚承業帶頭社死，同學們也都自然了起來。
原本還有幾個同學感覺自己寫的東西難登大雅之堂，羞於在公開場合說出來，但跟褚承業一比，似乎也就不算什麼了。
甚至像褚承業一樣爲了拍案叫絕不折手段的，還不止他一個。
李長策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看向那幾人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他決定，一定要將這幾個傢伙掃出門庭，否則，要是讓人知道這幾個傢伙是自己的學生，他丟不起那個人。
“陳睿康。”
被氣壞了的李長策決定給自己一劑強心針，於是唸到了這個名字，他當然知道陳睿康的詞上了《文集》，但他還想知道他有沒有其他的作品，能不能給他個驚喜。
“我填了兩首詞，一首詩，目前獲得了三錢七百二十一個拍案叫絕，二百三十四個關注，才氣池已經積滿十分之一！”
“詞名《鶴沖天》《八聲甘州》……”
李長策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並沒有太大的驚喜，但除了上文集那首詞外，陳睿康還作了一曲詞，一首詩，結合拍案叫絕數量來看，也算是不錯了。
能夠教出這樣的學生，終於是讓他找回了一些自信。
“不錯！”
“此次府試資格我可以提前與你，一個月後府試就要開始了，你好好準備。”
目前陳睿康無論是拍案叫絕還是關注和才氣都遙遙領先，第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提前將府試資格發放也是應有之理。
“不過你也不用太看重這次府試，你才十八，還年輕，這次不過是體驗一下而已，若是能中舉固然好，未中也無妨。”
李長策安慰到，“自古以來大文人科舉都多坎坷，半聖李賀、李商隱都是考了多次科舉才中，大詞宗柳三變更是51歲才中進士……”
不知道爲什麼，李長策在勉勵學生時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最近很火的那幾篇文章中的人物。
“學生定會全力以赴的！”
陳睿康鄭重的回答到，目中自有一股蔑視羣雄的傲氣，自古天才出少年，半聖們不行，可不代表他也不行！
“嗯！”
點了點頭，李長策當然看出了陳睿康眼中的傲氣，但他並沒有多說，言語無力，只有親身經歷後，這些年輕人才會明白的。
“林謙！”
倒不是李長策故意針對林謙，在陳睿康報了數據之後點林謙的名，只是班上還未報數據的已經沒有幾人，他也正好看到了林謙而已。
那晚的事情他早已經沒放在心上了，他不認爲那些文章真是林謙寫的，懸鏡司那些人，每隔一段時間總是要搞出些駭人聽聞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他已經習以爲常了。
同學們紛紛向林謙看去，眼神玩味，他們倒想要看看這個特立獨行的傢伙有什麼能耐。
就連陳睿康也投去了目光，經歷了醉仙樓一事後，他覺得這個同學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讓他有些看不透了，所以，他也有些期待。
負責記錄的欽隴更是露出冷笑，若不是場合不對，他高低得嘲諷幾句，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象。
林謙已經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通過考覈留在桃李書院應該不成問題，畢竟褚承業都能留，沒道理他不行。
可那樣他將會面臨懸鏡司的逮捕，甚至是更嚴重的後果，誹謗朝廷的罪名，可大可小，他不能確定那些給自己拍案叫絕的人會不會出手救自己。
暴露身份太危險了。
可若是不說明，這次考覈必定是過不了了，被逐出桃李書院後，李長策必定不會再幫他，若是陶飛鵬見機再來一次逼問，自己能抗住刑訊室的滿牆酷刑嗎？
罷了，終究還是比自爆身份來得好！
林謙很快有了決斷。
但他的天人交戰，在外人看來，就是在原地發呆，不少同學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人獲得的拍案叫絕都在個位數，還有人交了白卷。
“老師，我先來吧！”
張澤翰有些不忍心好友遭受這樣的難堪，主動請纓。
李長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我寫了一篇文章，獲得了一個拍案叫絕，才氣池中沒有才氣！”
“文章名《長沙城美食盤點》。”
張澤翰羞愧的報出了自己的成績，反正他已經決定回去繼承家業了，倒也不至於太過羞恥。
“咦？”
“竟然還有一個拍案叫絕？”
同學們紛紛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尤其是那些交白卷的。
明明大家都是吊車尾，憑什麼他能獲得一個拍案叫絕，他是怎麼做到的？
別看只是一個拍案叫絕，但這也足以讓張澤翰上升七個名次，在學渣裡也是非常扎眼的成績！
聽到同學們的議論，饒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張澤翰，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很快就成了一隻煮熟的蝦。
“哈哈哈哈……”
突然，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
李長策皺眉看了過去，在這種場合發出這樣的動靜是極爲失禮的，嚴重者甚至可以直接逐出書院。
笑聲戛然而止，顯然也意識到這有多嚴重。
噗嗤……
然而，還沒忍住一秒，他就又再次笑了起來，憋笑他是認真的，除非，真的很好笑。
過了好半晌，他才艱難的忍住笑意，趕緊趁自己還能忍住笑意，解釋到，“他那一個拍案叫絕是他自己的！”
橘子洲都爲此寂靜了片刻，隨後便是一陣轟然的笑聲。
沒有人能忍得住不笑。
就連李長策都神色怪異，然後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
至於張澤翰，臉早已經成爲了豬肝色。
他能怎麼辦，他寫完文章後自己看了一遍，確實覺得自己寫得挺好的，誰知道這就拍案叫絕了，情不自禁，這也怪不得他啊！
那幾個交白卷的同學此時心中充滿了悔恨，早知道還能這樣，他們高地也得給自己寫篇文章，不至於現在如此難堪。
甚至，若是多寫幾篇文章，是不是就能夠憑藉給自己刷拍案叫絕而擠出倒數前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