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四對常興的事情很上心,特地回去找了釀酒的草藥,種上肖家秘製的酒藥種子,新制了一批酒藥。擱在以前,這一批酒藥賣出去,肖老四能夠賺一點錢,但是現在要的人少了。肖老四也不敢拿到鎮上去賣。捉到了是要被割資本主義尾巴的。因此,這一批酒藥就是專門給常興做,肖老四用一個小陶罐裝好,準備給常興送上山去。
張方清答應的事情從來不會反悔。反正那釀酒的傢伙一年到頭也不過是用上一兩回。送給常興,張方清也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周萍也很大方,不僅沒有任何意見,反而說張方清他們幾個太奸詐,哄小孩子。這回,送的送酒藥,送的送釀酒的傢伙。人家常興又不喝酒,釀好了酒也不曉得好得了哪些老酒蟲。以常興的爲人,用他們的傢伙釀了酒,怎麼可能不給他們送酒下來。
張方清立即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並沒有這種心思,只是覺得常興的糧食沒地方放,還不如用來釀了酒,放在地窖裡藏起來,將來討婆娘、建房子的時候正好用得上。反正酒放多久也不會變壞,只要封得好,放得越久越香。
過去仙基橋生小孩的時候就釀一罈子酒放在院子裡的果樹底下埋起來。等到小孩長大成婚才挖出來。生女兒,叫女兒紅,生兒子叫狀元紅。只是慢慢地,大家都忘記了有這麼一個傳統了。
常興從喜來與紅霞的嘴裡陸陸續續知道了樊九纔等人的後續。樊九纔等人在峰眉寨好好地吃了一次苦頭之後,很長時間沒再在大水中學出現。學校裡倒是因此寧靜了很久。樊九才後來出現,已經不再是大水中學的學生了,他們退學了。聽說是因爲家裡人覺得既然他們喜歡瞎折騰,那就不如回家掙工分。家裡多一個掙工分的,家庭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因此,很多農村的細伢子早早地從學校輟學,回家參加勞動掙工分去了。
常興突然覺得那天晚上給樊九纔等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也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讓樊九纔等人找到了實現他們價值的最好的途徑。
張方清與肖老四兩個挑着兩擔,將釀酒的傢伙送到了山上。
“這口天鍋,你得好好養養。不然鍋子生鏽,釀的酒裡面就會有股鏽味。這些木器傢伙你平時注意一下就行的,不要發黴或者開裂了就行。你這裡養了貓,倒是不用擔心被老鼠咬爛了。”張方清家的釀酒的傢伙雖然長期不用,但是保養得卻非常好。
常興將張方清說的注意事項記下,然後就開始考慮如何安置這些釀酒傢伙。
“這口竈鍋可不好放,這裡總共就這麼打算一點地方。根本安不下一個大竈臺。你不如建一個廚房,把竈臺全部移過去。這樣一來,你這屋子裡也沒有那麼大的煙,你住在這裡也舒服一些。”肖老四左看右看。這祖師廟本來就是一座矮矮小小的屋子。放個小竈臺就已經夠嗆了,現在還要安一個大竈臺,根本連擠都擠不進。
常興點點頭,祖師廟空間太小。又是廚房,又是房間,當然主要還是祖師爺的地盤。功能衆多,空間卻極小。確實是非常不便。
不過山上的空間極小,找一處很寬的平地並不容易。祖師廟三面都是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就門口有一點空間。常興平時就是在院子裡練功。建房子自然不能夠建在祖師廟的正門口。把祖師廟的門給擋住了,那可是對祖師爺的不敬。
“常興,這廚房你準備建在哪裡?要不乾脆建在穀倉旁邊那裡,那邊的還有點空間。或者你乾脆在穀倉旁邊那塊空地上建座房子算了。將來你討了婆娘,總不能還住在祖師廟裡。”張方清說道。
肖老四嘿嘿一笑:“對啊,你在祖師廟裡睡婆娘,祖師爺會生氣的。”
常興卻搖搖頭:“不行,我要是搬出去了,師父回來,會找不到我。”
“唉。”張方清嘆息了一聲。
“可是祖師廟這裡也沒辦法建廚房啊。”肖老四皺眉說道。
“我自己想辦法把這片地給清理出來。”常興說道。
“那可不容易。這石頭都是花崗岩,堅硬得很,費老大的力氣也砸不了一小塊下來。而且祖師廟就在旁邊,放炮只怕會把祖師廟給震塌了。”張方清擔心地說道。
“我有辦法。”常興說得很簡短,但是卻斬釘截鐵,顯然他已經主意已定,任憑誰都不能夠改變。
張方清知道常興與老道的深厚感情,搖搖頭,與肖老四一道下了山。
“方清,常興真的有辦法把祖師廟旁邊的亂石清理出來?”肖老四問道。
“我怎麼知道?也許他想要用道術來進行處理吧。”張方清說道。
張方清與肖老四一走,常興就在考慮擴建的問題。他肯定不會從祖師廟搬出去的,在這裡他能夠感受到老道與他生活的點點滴滴。搬出祖師廟與住到仙基橋去有什麼分別呢?他辛苦地從那麼就一個人堅守在這裡,又是何苦呢?
張方清他們說得沒錯,祖師廟太狹小了,因爲在裡面做飯,祖師廟裡到處都被煙燻得黑乎乎的,就算常興用道術,也很難將這些黑色的污垢清理乾淨。將廚房搬出去,情況就會好很多。
花崗岩很堅硬,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對於修士來說,花崗岩也可以像切豆腐一樣切成滿意的形狀。
常興手中突然一道劍光飛出,射向面前的一塊巨石。只見劍光沒入巨石之後,巨石上面就出現了一道非常清晰非常平整的裂痕。一道道劍光不停地飛出,這一塊巨石最後出現了一道道方方正正地痕跡。小道長隨手搬動一下,竟然從事那塊巨石上面搬下來一塊。若不是邊緣還保持着天然的形狀,那些嶄新的面,則完全是非常標準的正方體形狀了。這一下,不僅將礙事的巨石給清理了,連磚頭都直接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