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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多 我要的不多 24

我纔想起一件事,徐也這些天沒去上班,同事也不來問。家裡也沒有人來。我問他,他說,我誰也沒說。

“那公司不會有事嗎?你這不算礦工?”

他有內容地笑,說:“以後你就知道。”

他的燒還沒有退,我給他拿來溼毛巾,放在他額頭上。然後坐在他身邊問:“你想吃什麼?排骨飯怎麼樣?聽小強說門口那家排骨做的就不錯,想想都香。”我幾乎吐着口水說-

_-IIIIIIII“生着病的還能吃那麼油膩的東西,這世上恐怕只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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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給你弄點粥吧?”我問。

他終於點了一下頭。

粥遞到他面前,他皺了下眉頭,指着上面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肉鬆啊。我特意出去買的。”

“服了。”他說。

電話響了起來,徐也看了一下屏幕,隨即說“ThisisMichael……right……who’sthere?……what?……Frank……you’reinBeijing?……@#$%^&#$@%……”聽不懂了。

幾裡掛拉一陣英語之後,他掛了電話,擡頭看我。

“下午跟我出去一趟?”他問。

我點頭。

他又說:“柯加回來了。”

我們倆坐在咖啡廳裡,終於脫下了病號服,當然,我們是從醫院裡偷跑出來的。徐也沒怎麼說話,我估計他有些緊張。

“我還沒有見過柯加本人呢。”想當年,有人說我們像的。

“我沒想到他會回北京,我以爲他一輩子都不會回來。”徐也說。

很快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一箇中國男孩穿着一件白色的針織衫,下面是一條米色的帆布褲,頭髮柔軟而垂順的到脖子,他的皮膚很白,長得很精緻。旁邊是一個高大的老外,穿着也很休閒。兩個人雖然沒有太親暱的動作,但是,感覺很和諧。

徐也衝他們招了下手,那個男孩衝他笑了一下,走過來,介紹後,他也對我笑了一下。

我只能說,說他和我長的像的人,確實不太開眼。

“聽徐也提過你。”柯加對我說。

“我也時常聽說你。”

他笑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個老外對他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歪頭看徐也,徐也看着柯加說:“怎麼回來了?”

“回家啊,不對?”

徐也有些驚異地說:“你回過家了?”

柯加點頭。

旁邊那個叫FRANK的老外說:“verykindfamily,*%#”我又聽不懂了。

柯加看見我的樣子,說:“他說,很多事情都可以解決,不能解決的其實是迴避。”

柯加真是很好的人。他好像是個超然的人。不知他以前是不是就這樣。

徐也和弗蘭克在旁邊不停地說,柯加起初當翻譯,後來我們就聊起來。他非常自然地問:“聽說,你也認識時顏?他現在好嗎?”

“好。他現在唱歌呢,而且老上電視。”

“是啊,他喜歡唱歌。”

“聽說,你也唱過。”

他點頭。“還挺懷念那個時候的。”他是還在懷念時顏嗎?他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說:“我很懷念那時的感覺,因爲,我愛唱歌,那時,也愛他。後來,很久都放不開。好在,現在,就是懷念了。”

弗蘭克轉過頭,柯加對着他說了什麼,他笑着摟着他的肩膀。

“餵你們考慮一下這是公共場合!”徐也衝他們說。

“Iamnotyourpatient!”徐也比較不友善地迴應他!

(柯加翻譯:他希望徐也忘記那些該忘記的事情,我就是這樣康復的。)

“因爲我希望你快樂。”柯加插話說。

徐也楞住。

我覺得這兩個人,比較像天使。

回去的車上,徐也一直看着窗外。我一直在考慮那個醫生說的話,只有一個字在我的腦海裡迴盪:forget。我想,也許徐也想的也是這個字。

半晌,徐也說:“那個醫生老把自己當哲學家!”

“我下決心了!”我壯志在胸地說。徐也疑惑地看我。“我一定要努力學英語,我的英語實在太差了!”-

我和徐也又回到病房,徐也好像一直在想事情。後來,他才說,“當年,柯加的家裡幾乎是把他趕出來的,他其實一直很依賴家裡的。他可能在所有地方都被堵死,纔會想不開吧。幸虧後來,他叔叔把他帶去美國了。我一直以爲,他永遠都不會回來的,畢竟那時家庭也給了他傷害。遇到那個醫生,其實,對他,是很幸運的事。”

徐也以前是不會說柯加遇到醫生幸運的。

我高興起來。我說:“徐也!柯加很帥啊。你覺得他哪裡像我?”

“誰說他像你啦?”

“你們當初啊。”

“那是黃毛開玩笑呢。”

“只是開玩笑而已啊。有一點點沒有?”

他仔細的考慮了一下,然後說:“當年你比較白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點點,現在,一點兒都沒有!”

哼!不像就不像。不像我也沒有損失。

我們各自掛了一個吊瓶,坐在牀上打牌。

“你這個人,是不適合玩動腦子的東西的。”徐也終於忍無可忍地說“嬴了你,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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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789”徐也扔出一串。忽然看着門口,我轉回頭去,看見了時顏。

他走過來,站着,看着我們,無語。我有些心潮澎湃。

徐也挑着眼睛問:“要和我們玩牌麼?看看他有多笨?”

時顏說:“小結巴……我現在會煎餃子,你要不要吃?”

能好吃嗎?我想。

“不簡單。”徐也說。“可我記得小椽好像從來不吃餃子。是不是小椽?”

我想跟時顏說我吃。可是總有什麼阻止着我。

時顏繼續看着我說:“你不是喜歡聽我唱歌嗎?我今晚唱,跟我去聽吧?”

我想站起來。可我又想起了一些話。

徐也也看着我,時顏也看着我。然後,時顏扔給我票。我拿起來。徐也突然貼近我的耳邊小聲說:“你忘了,有些事要忘記。”

時顏看着他跟我咬耳朵,看着我緩緩點頭露出笑。他滿臉失落。然後,他轉身要走,又忽然轉回來,說:“小結巴!我喜歡你!”

我緩緩站起來。

徐也推了我一把對着時顏突然說:“哥!他一直喜歡你!沒變過!”

我和時顏都呆了。

徐也在笑。

時顏坐在窗臺上說:“徐也,我真是弄不懂你!你又在搞什麼?”

徐也說:“我搞什麼,也不會叫你哥了。不管你認不認我,當初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雖然驚詫,卻也沒有憎恨!你恨個什麼勁兒?現在,連柯加都不恨你了,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我叫你一聲哥,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承不承認這個事實是你的事!”

“怎麼突然間像個聖人?”時顏還是有些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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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其實……”

“我可沒想當聖人!”徐也立即道“是柯加回來對我的震撼太大。我第一次在美國見到他,聽到回家跟見了鬼似的表情。聽到你的名字,他立刻就開始不正常!這也算你的豐功偉績,你好好記着!如果你有機會看見柯加的話,你會了解我的感受!既然他都放開了,我有什麼放不開?還有……”他一把拉過我“這個小子,我喜歡他,可是他也偏偏喜歡你,我還真是想不通!”

我說:“那個……”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時顏做得意狀“我這個人是招人喜歡嗎。”

“你別噁心我了。”徐也不屑說“我這麼優秀的人才,他得不到是他的損失。”

“嘿!你這才叫噁心吧?還知道你這徐字兒怎麼寫嗎?”

“你少廢話!”

完了,又有開始吵架的跡象。

時顏一下把我攬在懷裡,得意地對徐也說:“不管怎麼樣,他現在是我的!”

“你打算好好對他吧?”徐也問。

“這還用你說?”時顏頂。

“別說我信不過你,你這樣的,好聽點兒叫浪子,難聽點兒叫混混兒,你知道怎麼對他好嗎?這個人,又沒腦子,又笨,又愛躲事兒,又死倔,又不知好歹,有時還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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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上他什麼了?”時顏攬着我問。

“就是說呢!”徐也說。突然看着我說:“哎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時顏也低下頭說:“對啊。”

我吐露心聲說:“你們哥倆說話,有我插嘴的份兒嗎。”

徐也一把把我扽過去,在我耳邊說:“有些話,我可以幫你說,有些你得自己搞定。我如今已經墮落成聖人了,你還這麼揶着藏着的可不行!”

“哎你幹嗎呢!我還在這兒你們這是找死啊!”時顏走過來吼。

“我們這兒同志交流,沒你這直的什麼事!”徐也圈着我的脖子,對時顏吼。

時顏怒氣衝衝地說:“你丫就是找抽!”

“時顏!”我眼睛水晶晶地看着他。

“幹嗎。”他已經伸出兩隻手,正抓來,在半空停住。

“從今以後,我可膘上你了!”

“啊,”時顏沒有想到我這麼說,很小心翼翼地說“好。”

“什麼玩意兒!”徐也放開我說。“一點激情也沒有。”

時顏陰森森地說:“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激情!”

兩人終於扭打起來。不過更像哥倆兒鬧着玩兒。我高興地看熱鬧。還把房門給關了。

時顏終於走了,他晚上還有演出。徐也明天也要出院了。我們在門口吃散夥兒飯。其實我病的比他嚴重,可我吃的比他香,他好像一直忍耐着什麼事兒,在我瘋狂吃排骨的時候,他終於陰陽怪氣地爆發了:“唐小椽!”

“啊?”我鼓着嘴看他。

“你是覺得我很高興是不是?”他指着自己的臉。

我放下飯碗,凝視了一下他。我知道他不高興,他是努力忘,可是畢竟沒有真的忘,怎麼會這麼快就高興呢。他和時顏下午的打鬧已經不正常,從他開始叫哥開始,他只是在嘗試忘記吧。我分析的對嗎?諸位?

他看着我說:“你膘上他,也別想甩開我,過兩天我找你,有事!”

“好。”我立刻答應。非常高興地答應。

“我現在非常非常鬱悶,非常非常想打人!”他又說。

我湊過去說:“醫院附近有個地方學跆拳道,要不,你去那兒報個名?”

他斜睨着我,說:“小子,學聰明瞭啊。”

出院時,時顏已經把我的東西搬去了他家,包括胡蘿蔔。所以,我直接搬過去住了。我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一件事兒沒有解決。我決定早早告訴他。

於是,我決定做一頓好飯,然後讓他邊吃邊聽。

現在單純在逃,我想就算他急了,也不會找得到她。就算他因爲那件事兒,膩味我了,我帶着胡蘿蔔走就是了。

於是我在廚房裡面忙活。時顏居然很早就回來了。看着我別有用心地笑。

我說你笑什麼?

他靠在廚房門上說:“你做那麼多吃的幹嗎?吃飽了多不方便?”

“什麼?吃飽了應該幹什麼都方便吧?”

“切!”他走過來抱着我說:“小結巴,今天是我們嶄新的開始。”他眨着眼睛拉着我到客廳,“先別做了,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罷,他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張盤,放進DVD裡“媽的小暉什麼都有,說讓咱倆觀摩學習。”

我蹭地站起來:“我可不想看。你是生手,你看吧!”

“害什麼羞啊。當年看藍宇你不是還特投入呢嗎。”

我轉身進了廚房說:“你看你看。”

我一看那個東西,就很難受。我還是不看了。

時顏還真的打開了電視,播放了起來。我開始跺排骨,把聲音弄得當當響。然後我聽到時顏在外面一聲叫:“小結巴快出來,你看這主角跟你還真像,哈哈哈!”

我激靈一下!

然後,外面再也沒有聲息。

我慢慢坐在了地上,我知道,有些事就是他*的這麼寸。

門口有一個黑影兒,我仰頭看他,他內心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可我好像在發抖。

他慢慢蹲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居然對着他笑。我聽到我自己說:“真他*的巧。小暉肯定還沒看就給你了吧?”

“媽的!”他罵。

“你還要開始嶄新的一天嗎?”我問。

他目光如炬,忽地把我揪起來,拉着往外走,他一下撕開了我的衣服,把我扔在牀上。他自己也開始脫衣服。然後他就把我的衣服脫光了,他的嘴脣狠狠地捉住我的,用舌頭進行瘋狂地入侵,然後,他開始啃噬我的身體……最後,他把我翻了過去,當他正要進入的時候,我喊:“不要!不要!單純說你不喜歡髒東西!”我的聲音是嘶啞的,就好像我已經喊過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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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我聽到他低沉而悲憤的聲音:“果然是她!”

然後一陣刺痛!

“啊!”我慘叫!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時顏會有這樣的場景,我更想不到我和他的第一次是這樣子的。

上一次,我在鎮靜劑下,感覺到屈辱。

這一次,我終於知道,什麼是痛撤心扉!

他拼命似的運動着。我開始還用手支着身體,後來,我已經癱在牀上。我的臉下的被單是一片潮溼,我都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時候流出來的。

“不要這樣,時顏,停下,時顏!”我不住地這樣喊道。

在我身體和頭腦都有些暈眩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嘶啞的哭泣,那是我聽到的最沉痛的男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