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多 我要的不多 23
“小椽,你記得我剛回來見到你?嚇了我一跳。你知道,我從美國基本上是逃回來的,我看柯加和那個醫生在一起,非常地難以忍受。爲什麼兩次都沒有我的機會?”
“那你又說你祝福他們什麼的。”
“我哪有說我祝福他們!”
“你說了。”
!!!!!!!!“就算是說,那時也不是真心的!”他低吼。
“那你就回去找他。”
“那不行。”
“怎麼不行?”
“我現在喜歡你。”他說。然後低頭看我,他應該指望我很高興吧。
“你變得還真快。”我說-
_-111111“我現在非常非常想打人。”
“打吧,你又不是沒打過我。還多虧你,讓我體會了武打片裡英雄吐血的感覺!”
“我都跟你說過對不起了。”他有點內疚的樣子了。
“什麼時候?”
“那天,在你家門口,我把這幾年的對不起都說了。”
這樣也行?“那好吧,算了。”
“你也知道從小到大我是要什麼有什麼的,所以好多事我不會服輸的,更何況人家明刀明槍的,怎麼知道,我輸得這麼慘。剛回來那陣子,看見你本來也沒什麼,可是居然聽說你又和時顏在一塊兒,我就又……”
“又想戰鬥了?”我有氣無力地問。渾身發抖。
“對。在酒吧那次,我很想騙你上牀,尤其是聽說你和時顏還沒做過的時候。這樣,也算我贏了一次吧。”
“……”
“再後來,我發現我慢慢了解你的時候,當你爲時顏做那麼多事兒的時候,你說一個朋友也會這麼做,我就慢慢不想再鬥了。”
不鬥就好。
“小椽!你這一跑。我對自己發誓,無論怎樣,我也要盡全力地把你找回來!你愛我也好,不愛也好,我要看着你高興!”
他摟緊我,我感覺到他的身體也在發抖。
“你也很冷吧?”
“那是當然。”
我把手伸出摟住他,我想讓他也暖和一下,雖然,我的胳膊已經有些僵,雖然,我已經真的沒有什麼力氣了。
他抱緊我說:“小椽,我愛你。”
我耷拉下眼皮。如果我是凍肉,我還可以愛誰。
“小椽!醒醒!”他好像在搖我。
我又睜開眼睛,他說:“你想知道單純怎麼樣了嗎?”
“她有沒有……再去找……時顏?”
他怔了一下,說:“沒有。”
“這麼……老實?”
“因爲她忙着逃命!”
“爲……什麼?”
“她現在被警方通緝。”
“啊?”
“她和她哥都在逃命,因爲,警方掌握了他們販毒的證據。”
“切……我還以爲……是因爲……我告了…她呢。”
“當然有這個原因。因爲你去告發,警方纔去調查他們販毒的事的。”
“小椽,我最喜歡你笑了,你笑給我看。”
我笑,閉着眼睛,仰着臉給他看,身體卻縮成一團。
忽然,一個冷冰冰地嘴脣貼到我的嘴上,然後,伸進一個熱乎乎的舌頭,我還是閉着眼睛,睜不開啊。這個傢伙,乘人之危!
“睜眼啊!每次我一親你,你不是就瞪大了眼睛嗎!”
我有嗎?
“小椽!…….”那聲音越來越遠。
而有個聲音迴盪在我耳邊“haveItoldyoulatelythatIloveyou……”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有了知覺。熱!我把腳從被窩裡伸出去。
被窩?
有人把被子又把我的腳蓋上。
我又伸了出去。
誰這麼討厭?我熱啊。難道是胡蘿蔔?我記得有一次胡蘿蔔就用它的毛爪把我的腳往被子裡捅。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這個聲音?我一定在做夢。
“告訴你就不錯了,還什麼早晚的,你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徐也這是。
“怎麼弄的?”
“凍的。”
“怎麼凍的?”
“你現在問這些有用嗎?”
“先生,能不能把你的車停好,不能擋在正門口啊。”是位小姐的聲音。
“要停你自己停!”那聲音吼到!
“小結巴!你醒醒。”有人搖我。
“哎,他的眼皮在抖了。”時顏大叫。徐也冷冷的聲音傳來“抖了好久了。”
“這兒有沒有正經醫生啊?”時顏說
“這兒誰都比你正經!”徐也又冷冷說。
“你再說一遍?”
“好話沒二遍!”
“你又找抽呢吧?”
“現在是你找抽吧?到醫院大喊大叫的,以爲在你那舞臺上玩兒搖滾呢?”
“小兔崽子!”
“那你也是兔崽子!”
“王八蛋!”
“彼此彼此!”
等一下,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啊。我終於猛地睜開了眼睛,正好有個醫生從門口進來,我叫:“醫生!醫生來了!”
我半臥在牀中央,左邊是同樣穿着病號服的徐也,右邊是搖滾青年時顏。
我正視前方,眼珠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兩個人時而對視發出火花,時而看我表示關切。
“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跟小結巴說。”時顏終於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見得了人的話,當面說。”徐也也不示弱。
時顏眼中閃着凌厲的光芒。
徐也說:“你不說,我說。我告訴你,我喜歡唐小椽。我們倆怎麼也算同生死共患難了。不信你可以問超市的人,他們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倆是摟在一起的,如果我們就那麼死了,也是摟着死的。沒有你時顏什麼事兒!”
時顏躥起來!
徐也也躥起來!
我躺進被窩裡。
“你以爲你找到他又怎麼樣?小結巴是喜歡我的!”
“那你給了他什麼?”
“你給他什麼?”
“我會好好愛他!”
“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你趕快撿,別弄髒了醫院。”
“小結巴只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別忘了,你可不是GAY,你自己弄清楚再說!”
“我……”
時顏居然沒詞兒了。氣!怨!我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餵你吊瓶還沒打完呢,動什麼動。”徐也先看到了我。
我說:“別吵了行不?你們倆生下來就是吵架的吧?”
兩個人各自往一個方向站着。
我不由得笑了:“餵你們長大沒長大,我小時候跟我表弟吵架就這樣,賭氣誰也不理誰,好了之後,又粘在一起。”
兩人坐回椅子上。我問徐也:“你沒事了吧?”
“徐也說,我沒事兒,我身體好,而且,也不怕凍。你關鍵是發燒,所以纔會轉肺炎。”
時顏湊過來問:“這麼久沒見我,爲什麼不問問我?”
“你沒事兒吧?”
“什麼叫有事兒?什麼叫沒事兒?我提前完成戒毒出來,反而找不到你,你說我有事兒沒事兒?你爲什麼要躲起來?是不想看見我嗎?對我失望了?”
“沒有。”我差點忘了我爲什麼要躲起來,原來,還有那麼一碼子事兒呢。我立刻高興不起來了。本來看到他們這麼吵架,不知怎麼我還挺高興的呢。
徐也看了看我。
我說:“時顏,聽說你們樂隊很出名,我上次在網吧還看見有人專門聽你們的歌呢。作爲你的哥們兒,我可真高興!我終於也認識娛樂圈裡的人了!”
時顏看着我問:“出了什麼事兒麼?”
徐也打岔:“你怎麼不念點兒好,他能出什麼事兒?”
“那爲什麼要岔開我的話題?說!你爲什麼躲起來?”他又轉向徐也“還有你,上次說什麼如果沒有我小結巴也不會失蹤的話,爲什麼?”
“我……”>_
“小椽!跟他說也無防。”徐也突然說。
我嚇了一跳,有些惶恐地看着徐也。徐也說:“小椽喜歡了另一個人,所以要逃開你,就這麼簡單!”
啊?
“誰?他喜歡誰?”
“我。”徐也很坦然地說。“你也知道我們的關係和歷史,所以,他一時想不開,就躲了。笨!”徐也衝着我說!
“是嗎?”時顏狠狠地注視我。
“呵,你做哥們兒的,這麼在意幹嗎?反正你也好好的,毒也戒了,歌唱事業也輝煌了,小椽也不用爲你擔心了。他喜歡誰,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吧?你該做的事兒,旁邊祝福就行了。”
“是這麼回事兒嗎?”時顏還是盯着我。
這樣也好吧。我感受到從徐也那邊飄來的目光。
我吸了口氣說:“時顏,我不躲了,你是我的朋友,哥們兒,我就不該躲。你和徐也,其實也可以成爲好哥們兒,對吧。那樣,我們都是好哥們兒,多好!”
時顏臉色變了。
徐也臉色也變了。
我的臉色反而平靜了。
“小結巴……”時顏叫我“我進戒毒所時就想跟你說,我喜歡你,可我那時沒說,因爲我還不配,我想我出來以後,才能堂堂正正地喜歡你的。怎麼你,這麼短短兩個月,就變啦?”
“可是,你不是gay啊。”
“你管我是不是gay。誰說的只有同性戀纔可以喜歡你的?!你就這麼喜歡別人了?還是他?”他指着徐也盯着我“你對得起我嗎?我真正喜歡的東西,都要被他搶走嗎?!啊?!!!”
“時顏!”我叫。
“住嘴!別叫我!”時顏的臉色已經鐵青。“好!你們同生共死。我明白,爲什麼我到那個超市找不到你,他一去就找到了。你躲我是吧!躲我!我成全你!他*的成全你們!!”
說着他衝了出去,很快,傳來一陣隆隆的摩托聲。
我坐在牀上,望着窗外。
徐也說:“你不想讓他知道那件事,對不對?”
我點頭。
“其實,你沒辦法面對他,對不對?”
再點頭。
“你還愛他?”
我怔住。
“愛他爲什麼他說喜歡你,你卻退縮?”
“他只說喜歡,沒說愛啊。”
“你別自欺欺人了!”
對啊,我就是自欺欺人。“這樣的結果,大家不是都好嗎。”
“好個屁!我就不好!”
“爲什麼?”
“這樣,我連個機會也沒有!”他突然揪起我“吊瓶打完了,你給我找他去!把話說清楚了,發生了什麼事兒你跟他說。沒必要瞞!看他知道後要怎樣!大家都清楚了,我跟他繼續戰鬥。這樣不清不楚的算什麼?”
這人講理不講理。
“剛纔,是你幫我編的瞎話!”
“對!我是編了。我說你喜歡我,你當着他的面,連句喜歡我也沒說!什麼都是哥們兒,他把你當哥們兒,你也把我當哥們兒,對吧?你他媽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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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椽……”他突然軟了。將我摟住。我忽然感到有什麼滴在我的脖子裡。他哭了!“別這樣……我不是要跟時顏搶東西,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也哭了。
我才發現,徐也跟我住一個病房,其實,他也凍得夠嗆。我們各自盤踞在自己得牀上。徐也若有所思。
“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麼了?”徐也旁邊瞅我。
“我的貓!”
通知了小強,他幫我去救胡蘿蔔了。它和我一樣最怕餓,不知道這兩天抓狂成什麼樣了。
小強來醫院說:“你這朋友不知道是怎麼交的,我還不如貓呢。我把它弄回去了,以前被你慣的只吃魚,現在剩飯吃的也挺香!”
畢竟是餓急了。
小強看見了徐也,又看了看我,隱諱笑着說:“是他啦?”
什麼是他不是他的。我歪頭瞄了徐也一眼,他正看着我,我轉回頭跟小強說:“哎你給我買什麼吃的了?”
“什麼也沒買啊。”小強坦然說。“你讓我買什麼了?”
“那你探病人就空手啊?”
“要不我門口給你買兩筒方便麪去?”
‘’’’’’”
徐也突然下了牀,走了出去!我知道他對我岔開話題表示不滿。
晚上,我們坐在牀上看電視。打從他哭過以後,他就沒怎麼跟我說過話。此刻他看着一個談話節目,我在旁邊打瞌睡。
“不愛看?”他歪頭問。
“不是。”我坐正了身子。看見談話的人哭了,真是的,上節目哭什麼哭,還是一個大老爺們。
徐也把遙控器扔給我說要看什麼你撥。我接過來,笑嘻嘻地往上撥了一個頻道。立刻,我又看到一個談話節目,再上一個,真情,兩個主持人圍着一個滿臉愁苦的人在刨根問底,下面觀衆也黑着臉。服了!怎麼都是這種節目啊。
我再撥。徐也在一旁笑。
“現在……”說話的是一個時尚的漂亮MM,她滿面笑容的站在舞臺一角,這個好,應該是歌唱節目。“有請,呼嘯!”
___-徐也。
鏡頭移向舞臺中央,我看到五個黑衣人。奇怪他們怎麼老穿黑衣服。
時顏頭髮立着,在舞臺上的他有種閃閃發光的感覺。他大概是走冷酷路線,此刻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站到話筒前,他說:
“在唱這首歌之前,我要說一些話,和一個人說一些話,可能這個人不一定能聽到,也不一定能看到。可是,這是我早就該說的一句話,就像這首歌:haveItoldyoulatelythatIloveyou,haveItoldyouthereisnooneelseaboveyou……”他稍稍低了下頭,音樂起來了,是那熟悉的旋律“小結巴,我愛你!”
我的手猛地攥緊了遙控器!
我幾乎從牀上衝下去,穿着病號服就往外跑。
然後有人從後面死死把我抱住:“不要跑!別去找他!”
我回頭看徐也“我對這歌兒沒有免疫力。”聲音都哽咽了,我才發現我已經淚流滿面。
“我不會讓你去的!”他死死地抱着。
我想掙脫他,他叫“你爲什麼沒有免疫力,一次又一次,你怎麼還這樣?他給你什麼了?傷害,傷疤,還有,如果不是他,單純會那麼對你嗎?你忘了你!”
單純?
“時顏最討厭髒東西了……”她的話迴響在我耳邊,我又想起了我被摔在墊子上,我的胳膊捱了一針,我的衣服被人脫掉,在燈光照射下,有個攝影機在拍攝。
我軟了下來。
徐也還是緊緊摟着我,他說:“我不會讓你走!不會!”
過了好久,我說:“我不走。”
他把我弄回牀上,我平躺着,開始不會思維,徐也沒有回他的牀,而是坐在我的牀邊。
我說:“你放心吧,我不去。”
他突然低下頭來,吻在我的嘴脣上。我閉上了眼睛。他開始解我的病號服,我沒有反抗。他的手在我身上撫摸,我把頭歪向一邊。當他把手伸進我的褲子的時候,我睜開眼睛說
“徐也,別這樣。”
他支着牀,看着我。“我要你!”
我說:“你是不是還在戰鬥中?”
他楞了。
“你什麼時候退出戰鬥?”
他目光開始變得陰沉。
“如果當初就沒有戰鬥,該有多好?”
他猛地欺身下來,狠狠地吻我,我的嘴被他弄得很疼,我想掙扎,他卻用身體壓着我,用手掐着我的臉讓我的牙齒不能緊緊閉上,我忽然不想動了,他一路往下,我用若有若無的聲音說:
“如果,你上了我,你就覺得嬴了,那你就上吧。”
他猛的脫下我的褲子,將我翻轉過去。我趴在牀上,突然發出一陣激烈的咳嗽。
他停了動作。
咳嗽停止時,我臉衝下說:“不好意思,真煞風景,繼續。”
他蹭地躥起來,將我翻過來,對着他。
“告訴我!有沒有機會愛我!”
他很激動。
我才明白,徐也一直都沒有釋懷,一直都沒有。
當晚,徐也發了高燒,他也打了吊瓶。我看到**順着管子進入他的身體。他迷着眼睛。我在旁邊看着他。
他終於在吊瓶即將打完的時候,說了話。
“小椽。不管,我是不是要打仗。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我也喜歡你。”
“朋友?哥們兒?”他挑眼看我。
我沒有說話。
他說:“我真的很想嬴一次。”
“我知道。我明白。”
他衝我笑了一下。“我要像你那麼笨就好了。”
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你又開始傻乎乎了。”他又笑。鬱悶。
可我,好像,又有點高興。爲什麼高興,我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