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多? 27
手機在狂響,我終於從暈眩中看到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我的大包,我試着站起來,渾身的疼痛瘋狂的叫囂着,我慢慢走過去,卻在拿到包時靠着牆坐在了地上。我拿出裡面的手機,這麼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得工作也讓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我的手在發抖,可我還是把電話放到了耳邊接聽了。
“小唐啊,你下來了麼,我在街口等你呢。再不快點,一點到不了了。”是司機丁師父。
“好,我……馬上……來。”
我用盡一生的力氣和毅力終於到了丁師父的車邊,我立即用手拉車門,卻又跟被打了一棍子似的,胳膊上傳來錐心的疼。只好用左手開了門,丁師父見着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
“化的妝。”我笑着說。
“真像。”
“快點開吧。一定不能遲到。我困了,睡會兒覺。”
“行。”丁師父看了我一眼。還想問什麼,我卻實在不能再撐閉上了眼睛。我終於走上了執行任務的道路,思緒終於又飄回那個衚衕裡,時顏,爲什麼你要走?讓我捱打也挨的糊里糊塗。你背叛了那個女的,她爲什麼找到我頭上?你又把我做了什麼?我就註定只能做你的棋,做你的遊戲操作杆兒嗎?
他們沒有傷到我的心臟,可我的心真疼啊。
爲了加快速度,我們一直走高速避免堵車,不過下了高速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這時已經過了12點。
Mandy的電話打進了兩次,我說我一定1點前送到。她着急地說,千萬不要遲到,mike的臉已經很難看了。
我說知道了。
12點40的時候,丁師父突然說他好像走錯了路。
我的神經幾乎揪成了一個疙瘩。我幾乎乞求着看着丁師父。丁師父說回頭肯定不行,看看這條路能不能到吧。
電話又響了起來,我還沒有出聲,就聽到徐也憤怒地聲音
“你真的打算掐着點兒來是不是!你懂不懂提前準備道理?9:30你就拿到東西,現在你還沒到!你***搞什麼鬼?!”
我拿着手機,沒什麼好解釋,只有說:“對不起,mike.”
他沒說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他,還有他,一如五年以前,當我難過的時候,他們一個也不會缺席。
“哈!前面就是啦!”丁師父突然高興地說。
“是……嗎?”我高興地躥了一下,然後猛地縮回座位上。
丁師父看了我一眼說:“彆着急了,1點前鐵定到了。送完了東西,我趕快載你回去上醫院瞅瞅。”
我看丁師父,苦笑了一下,他說:“你這麼拼命幹嗎,找別人送也一樣。”
對呀,我爲什麼當時不找別人呢。事態一急,我就腦子不夠用。
車子總算停在那個飯店的門口,我走下車去,顧不得別的,因爲現在時間是12:59。
丁師父衝我喊,我在這兒等你。
我哦了一聲。就往裡走,然後給Many打電話,我說我馬上到會議室門口,你出來一下。
Mandy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好。
我幾乎是跑上了2樓,看到mandy,我趕緊把東西交給她。她看見我嚇了一跳說你怎麼了?
“沒時間了,你趕快拿進去吧。抽時間跟mike說一下,我想請兩天病假。”
“你好像傷的不清啊?是不是撞車了?”
真是小女孩,撞車也不是這副樣子吧。
“快進去吧,我走了。”
她閃身進去了。我呼出一口氣,猛然間,身體就有點站不住了,大概支撐我的事情解決了吧。我趕緊往牆上靠,我覺得如果不靠着,我大概就會摔倒了。
我一步一步往前挪,走了沒兩步,就聽到後面有人說
“爲什麼不自己送進來!要請假可以代請的嗎!”
我已經分不清他是什麼口氣,我的頭暈地厲害,在毫無控制力的情況下,我直接摔在了地上。意識有些飄離。
稍稍有點感覺的時候,好像我的頭躺在誰的胳膊上,我費力地擡起眼睛,看到了半跪在我旁邊的徐也
“嘿……嘿……你……們……又……來……了……”
這是我失去意識前唯一記得的東西。我對着吊瓶許下的心願原來始終不曾實現過。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牀上,伴隨着意識的恢復是全身無盡地疼痛。我望了望四周,好像是一個賓館的房間。
聞到一股藥味兒,擡起右手,哎喲,又不長記xing,看到紗布纏着的手臂,我就知道我又把右手受傷的事兒給忘了。看來,有人幫我處理過我的傷了。
不過,這是哪兒呀。
酒店?
再往四處看,赫然發現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這……這不是徐也的電腦嗎?難道?我在他房間?猜測還沒有結束,就聽到一聲門響。
我緊張地看着即將有人出現的地方,果然,看到徐也穿着一件毛衣出現了,頭髮沒有背過去,垂在額前,顯得立刻小了幾歲,也沒有那個威嚴了。
“你醒了?”他第一時間看向我。
“哦。”
“疼的,厲害嗎?”
“還行。”
“怎麼弄的?”
我不大想說,衝他象徵xing地咧了下嘴。
“時顏吧?!”
“你怎麼知道?!”我驚詫
“你自己說的。”
“不會吧,我說夢話?”
他一笑,坐在我旁邊的牀上“你自己說你們又來了。我們,自然有時顏了。”
他還挺聰明。他眼光在我臉上看,我覺得挺彆扭,也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
“想吃東西嗎?”
一些我喜歡的食物在眼前轉悠,吃點什麼好呢。他已經拿起了電話,“客房送餐嗎?送碗白粥到518。”說罷掛了電話。
這就完啦?我有點不滿。我又沒傷了消化系統。那都是皮外傷,不影響我吃好吃的。徐也真摳兒!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徐也遞給我,
“小強?”
“你昨晚怎麼沒回來?”
“我……我在開會,住郊區了。啊,沒事兒。你沒吃好?不會吧,你吃方便麪也吃3包呢。好行,回來我給你做。啊,掛了。”
我按了手機。哼!叫我喝粥,還不如方便麪呢。我還不如小強呢。
“小強是你男朋友?”徐也突然問。
“嗯。”我想也沒想就說。
“那我們住一個房間,他不會怎樣吧?”
他和我,住一個房間?我才反應過來,感情,那張牀是他的。
我喝了白粥才覺得徐也沒有幫我點那些我愛吃的的東西是對的。因爲我一點食慾也沒有,喝下去除了因肢體活動牽扯渾身疼痛之外,就是輕微的噁心感覺。我第一次吃東西覺得噁心,如果不是白粥,我幾乎會吐出來。
千萬別永遠如此就行,吃東西可是我生命中的最大樂趣。
徐也在電腦邊敲打着鍵盤,他其實已經進化成一個工作狂了。
猛然有什麼進入了我的腦袋“糟了!”我不由得叫。
“怎麼?”他轉回頭問。看到我緊張的樣子,他站起身走過來。
“丁師父還在門口等我呢。”
他一副服了你的表情。慢慢說:“昨天的這個時候,已經讓他走了。你睡醒吃飽纔想起來?”
我那是睡嗎。
“你今天不開會?”我趕緊轉移話題。
“昨天開完了。”
“那你多住一天?”
他轉過身又回到電腦旁。背對着我說:“明天我們走。”
“噢。”我慢慢躺下,眼睛望着天花板。頭腦有有點昏沉。他後來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了。天黑屋子裡亮着昏黃的夜燈。我依稀聽到徐也在門外說話。好像又在訓誰,一聲一聲地高。這個傢伙掩藏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下是一刻暴躁的心啊。
突然想起了胡蘿蔔,小強不會餓着他吧。我打電話給小強。
“千萬別忘了喂胡蘿蔔!”
“知道了。對了,今天有人來找你。”
“誰啊。”
“騎摩托那個。”
◎#¥%……※×(……%¥#◎這是我腦子裡的思維狀況。
“喂!你聽見沒有?啊?說話呀。喂!神經!”
電話斷了。
“胡蘿蔔是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我的貓。”
“嗯。”他嗯了一聲。“你這樣的能養貓嗎?自己都養不好,三天兩頭出狀況。我第一天看見你你就一瘸一拐,現在又給我來個當場暈倒。”
“又不是我樂意的。”我心裡不服。再說以前還有你的份兒呢!
“你和時顏還糾纏不清?”他把水加滿放到我旁邊桌子上。
我苦了臉。又想起他轉身離開的樣子。
“你還喜歡時顏?”他又問。
“不是。”我澄清“不……是。”那麼多年了。他又喜歡女的。我們還是各不相干的好。關鍵是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嗎。我費勁巴拉喜歡個直的幹什麼。
“那因爲什麼弄得跟花瓜似的?”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說
“你男朋友什麼樣?知道你這樣會不會找時顏拼命?”他又問。
“什麼男朋友?”我沒反應過來。
“小強吧。”
“他?他是我合住的,有女友。”
“噢~”
“我那天看見你和陳思了,你們還挺好的吧?”我不經意地問。
“你這話問的像我們互相探聽底細似的。”
“不是。我是隨便問的。”我探聽他底細幹嗎。
“那天是我回來後第一次看見他,他有個同居男友,倆人挺不錯的。那天還是他先認出你的,你被擠的……”他忍不住笑。我好像是第一次看他笑這麼開心。哼!幸災樂禍他倒挺在行。
有個事我一直想問,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問。我支支吾吾,徐也問:“你想問柯加吧?”
他真聰明。而且面目很平靜。我想他們應該是和好了吧。
我看着他,他說:“他還在美國,病好已經好了,不過,他不打算回來。即使我回來。”
“那他幹嗎不跟你回來?他要是不喜歡回國了,你就在那兒陪他唄。”
他瞅我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缺根弦兒。我要說番茄,你永遠不知道那是西紅柿!”
什麼呀!我怎麼不知道番茄是西紅柿了。
第二天,我坐着他的車回市區。我行動還是有些緩慢,還像國民dang傷兵一樣,將胳膊吊在胸前。我坐在付駕駛。他幫我開的車門繫了安全帶。然後他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批了我2天假。我以爲他怎麼也得讓我歇一週的。這個資本家!在美國沒學好!
我躺在牀上渾身沒勁兒,胡蘿蔔伏在我旁邊瞄瞄叫。
“你餓了嗎?”我問。
它舔我的臉,鬚子在我鼻子上劃啊劃。弄得我直癢癢。
‘阿嚏’我終於忍不住打了噴嚏。弄得我又一陣疼。胡蘿蔔臥在旁邊,特別老實。我看它的飯盆裡還有吃的,這倒少見,它總是把吃的吃地乾乾淨淨。跟我一樣,眼前地盤兒從來都是空的。真隨我。
我很快就昏睡了。
迷濛中,感覺牀邊有人。我睜開眼睛,胡蘿蔔先我一步躥起來,功着身子,看着牀邊的人。
“小強?”
沒有人回答我。
我的身體缺突然離開了牀鋪,有人拼命地摟着我。我聞到的是強烈的男人的氣息。我在他的懷裡,在他有力雙臂的環繞下,我看到了他右耳朵上的耳環,我記得上次時顏來,我看到他帶的。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其實,我應該把事情問清楚。
“時顏……”我像前兩天捱打地時候那麼叫他。
“小結巴……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聲音好像是哽咽着。對不起?他在說對不起嗎?5年前他也沒說過這三個字。可是,幾年前那刺穿我心靈的感覺,彷彿再次穿透了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