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啊香伸手敲門。
裡面的笑聲並未停止。
“誰啊?”
稍微等待了一段時間,裡面傳來拖鞋摩擦的聲音。
“你誰啊?”
開門的女子頭髮披散,眼袋明顯,穿着小T恤熱褲,視線在啊香精緻的臉蛋上稍稍停留,語氣也變得緩和起來:“你找誰。”
這是一種通性。
人在看到比自己氣質高出很多的人,心裡都會有種莫名的因素驅使她,語氣也會緩和很多。
就如同你一眼看到一個比你帥很多氣質十足的男生,雖然你是同性,不會對其生出好感,但與之對話,語氣會明顯鄭重幾分的。
當然。
如果是異性之間,那就兩說了。
異性相吸嘛,好看的皮囊註定會對異性有強烈的吸引力的。
“警察。”
啊香出示證件:“王菲菲同學的事情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吧,我想了解一下王菲菲的個人信息,人際關係之類的。”
“嗯,好的。”
雖說還是學生,但是大家參與社會活動的機會很多,所以也並沒有很侷促的感覺。
“我方便進來嗎?”
一直挨着牆壁站立的鐘天正問到。
“啊?”
女子這才發現門口還有一個人,略微擡頭仰視,目光停留在鍾天正五官端正、英氣十足的臉上,微微愣了一下,連連點頭:“當然可以的。”
她在看鐘天正的時候。
鍾天正也在看她。
女子面色暗黃,黑眼圈眼袋明顯,目光聚焦略微發散,頭髮也略微油膩,想必也是守夜的經常性選手。
“謝謝。”
鍾天正微微頷首,走了進去。
這家學校的宿舍明顯比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
宿舍整體空間很大,依次擺放了四張牀位,邊上挨着擺放着四個書桌,空調衛浴一應俱全,條件也算是不錯了。
裡面的人明顯聽到了鍾天正的聲音。
在他進去的時候,就有人在打量他了,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頭髮,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凌亂。
“王菲菲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啊香負責詢問,鍾天正則在邊上負責記錄:“她在學校有沒有什麼比較獨特的社交關係什麼的?跟沒有跟外面的人有來往。”
“你說的是哪一種社交關係?”
有學生反問。
“社交關係還分幾種的?”啊香不由一愣,補充到:“就是,她有沒有跟社會上的人走的比較近,或者跟她有隔閡衝突的同學。”
“呵呵,她那種人,誰願意跟她交朋友啊。”
當即有人說了一句,語氣中毫不掩飾的透露出濃濃的不屑:“她這個人特別喜歡搞曖昧,我們班唯一的三個男生,有兩個被她撩的魂都沒有了。”
“你要說跟外面的人,那我跟你說,多了去了,今天跟這個出去玩,明天跟那個出去玩,瀟灑的一匹,誰知道她得罪誰了。”
“不知道,不瞭解。”
“我們跟她不是一種人,誰知道她啊。”
立刻。
有人出言附和。
鍾天正與啊香對視一眼。
這個情況倒是大大超乎兩人的預料了。
看來。
王菲菲在同學之間的口碑非常不好啊。
“也就是說,她的主要社交人羣是社會外面的人對嗎?”
鍾天正接過話題,快速的在本子上記錄下來:“她這麼喜歡玩,那她的家庭條件怎麼樣?”
“家庭條件?”
邊上的女同學立刻接過話題:“她家庭條件還算行吧,本地人,能差到哪裡去?只不過她家裡對她經濟上的管控還是非常嚴格的,然後她又特別喜歡玩,哪裡來的錢,不就只能跟外面的社會人員一起出去玩,你懂得。”
鍾天正不由微微皺眉,王菲菲的私生活如果真如她們說所的那麼混亂,那有沒有可能是跟她關係好的人作案呢?
比如說。
男朋友。
“那她有沒有確立關係的男朋友?”
“我就猜到了你要問這個。”這位女同學非常的活躍:“她有個男朋友,好像是同城異地戀吧,見面的次數比較少,而且從來不會讓我們看到,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不過,說起來做她男朋友還真是需要點勇氣的,她的人際關係這麼亂,經常性的在外面瞎玩,能好到哪裡去,保不齊他男朋友現在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了都,我說的意思你懂吧?”
“同城異地戀?”
鍾天正啊香皆同時說了一句,然後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
那個代駕,不也是這樣的麼?
啊香語速很快的說到:“那個代駕,那天是不是也說過他女朋友在鬆共區上大學?大三,對吧?”
“嗯。”
鍾天正快速的掏出手機,想要查看當天的訂單信息,但是訂單記錄裡面已經把聯繫號碼給隱藏,根本看不到了。
這一想法只能暫時擱置了。
“你們怎麼知道這麼多?”啊香繼續發問。
“她以前就是我們宿舍的啊。”
女同學鼓了鼓嘴巴:“其實她男朋友對她也挺好的,經常性的給她在網上買各種東西,包括那些化妝品啊什麼的,都是神仙水什麼的,很捨得花錢。”
“我覺得,王菲菲沒了,對那個男孩子來說,倒也是蠻公平的。”
“請注意你的言辭,同學之間,沒必要惡語相向吧?!”
啊香皺眉看了她一眼:“王菲菲現在在外面租房,跟誰一起的?有聯繫方式嗎?”
“不知道。”
女同學聲音乾脆的回絕了,不鹹不淡,直接把頭扭過去不看她。
很明顯。
她很不喜歡剛纔啊香兇她的語氣。
啊香剋制着自己的不悅:“作爲公民,在享受權利的時候也應該履行義務,你懂我意思吧?”
“我說了不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女同學立馬不樂意了,轉眼瞪着啊香:“不就一破警察嗎?沒拿工資辦事啊?我沒有犯法你還能抓我怎麼滴?”
“你沒有犯法,我們自然不能抓你。”
啊香還沒開口說話,鍾天正直接接過了話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初中政治就教過我們享受權利履行義務,對於你這種人我只能表示很遺憾。”
“哼。”
女同學頓時高傲的揚起了腦袋,宛如一個勝者。
“不過,你以爲自己現在這樣很威風嗎?很洋洋自得嘛?你信不信我現在出去隨便找一個你們班的同學她們都會告訴我,你在這裡洋洋得意什麼呢?你以爲你現在不配合我們很高人一等嘛?我告訴,在外人看來,你只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糾結什麼,希望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好歹也是茫茫人海中的有緣人,即便她的生活作風再混亂,現在她出事情了,作爲同學是不是應該給予一點最基本的關心,配合我們找到兇手以告慰她?而不是現在的惡語相向。”
“對於你最基本的道德上的缺失,我真的很遺憾。”
鍾天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開:“啊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