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海科大的籃球比賽在開學兩週後如期舉行。
即使我沒有通知馬蘭她們,但張小仙、蘭兒、柳靜,甚至連佟雲也跟着一起來了。如此幾個校花級美女坐在FD大學校隊的座位旁邊,把人羣的視線全部都吸引過來,FD大學的主場完全沸騰起來。蘇香奈穿着香豔誘人的啦啦隊服,雖然在超短裙裡穿了一條熱褲,但她完美的身段還是讓不少狼人鼻血不止。
兩隊主力隊員緩緩出場,當鏡頭duizhun雷一風,解說員馬上大肆炫說着雷一風的非凡之處,彈跳好,速度快,球技精湛,反應靈活,經驗豐富。
雷一風面對着FD大學的一片噓聲,還是喜歡張揚的個性,把食指撮在嘴脣邊上,對着那些對他噓聲的觀衆示意“請跟我閉嘴”,然後對着張小仙她們拋來一個飛吻。我在替補席上翹着腿,笑意盎然地斜視着。
場上原本整齊喊着“FD大學,加油”跟一片噓聲混亂起來,咒賣之音夾雜其中,讓整個場面還未開賽便先白熱化起來。
上海科大整體實力強勁,儘管在上個學期輸了球賽之後,何教練一直針對上海科大的進攻進行有效的防守訓練,但球場風雲變幻真正實戰起來變化的因素太多,防守成果微弱得可憐。
上半場由於FD大學的命中率較高,所以拉開的差距被控制在兩位數之類,48比39。
“去熱身吧。”何教練過來拍着我的肩膀道。“我不是秘密武器嗎,應該留在最後一節再出來當學校的救世主,然後威懾全場。”何教練yongli一把拍在我的肩頭,“小朋友,是不是看灌籃高手看多了,別做櫻木的那種白癡夢,再等一節大勢已去,換你上去只是看看能不能出現奇蹟。”
“奇蹟嗎?信則有,不信則無。”我笑着道,然後不再跟何教練開玩笑,在一旁熱着身,何教練把隊員召集圍攏過來,講解着下半場比賽的戰術安排。
“以徐長天爲進攻核心,他在場上傳球精準,又能眼觀八方及時找到空檔把球傳進來,主要就是他控球不穩,很容易遭人搶斷,所以張震你便在外圍多爲他掩護順便接應。徐長天你自己的投球也很準,如果沒人對你防守你便自行投籃,爭取全民皆兵,每個隊員都能當炮手,在上海科大的陣營裡面四面開花,讓他們因此自亂陣腳。”
FD大學儘管在比分上落後,但是啦啦隊的整體素質卻是勝過上海科大一籌,讓同學們暫時忘卻了落後的憤怒。
中場休息時間消耗得七七八八,兩隊隊員開始站起來準備上場。張震他們四個隊員已經站在了場上,我才緩緩起身,當我正準備走上場時,張小仙在旁邊走了過來,吻在我的臉頰上。馬蘭跟柳靜也跑過來踮着腳,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我感到整個體育館內鴉雀無聲,只有熊熊燃燒的爐火。
當我望向坐在座位上顯得有些猶豫的佟雲時,她剛好露出羞澀的表情,見着我臉上輕佻的笑容後,朝我瞪了瞪,最後還是對我說了句,“加油。”
“天少,加油啊。”蘇香奈她們的啦啦隊在籃框下坐着,她揮舞着彩圈朝我大喊。我朝她舉起右拳,這是勝利的自信。
當我站在場上時,雷一風臉上兀自掛着虛僞的笑容,他朝我勾勾手指,“放馬過來吧。”對我不斷挑釁着,我對他豎起大拇指,有兩秒鐘後卻把它方向翻地。張狂是年輕人的本錢,我跟他卻沒有任何共同之處,如果說兩人臉上都是帶着笑意算相同之處的話,那真是大錯特錯了。雷一風的笑是虛僞的風度,但我的笑卻是輕鬆的隨意。
年輕人張狂並不是一種錯,錯的不是張狂而是自大,兩者的區別是前者爲衆人敬仰,後者爲衆人唾棄。
球在張震手上牢牢控着,當他看到上海科大對我的防守並不非常緊迫時,把球傳了過來。雷一風見我拿球,馬上過來防我,同時對隊友喊着,“這小子交給我。”
接
球后我站在三分線內,見着雷一風張開雙手威壓過來,控球往後退到線外,然後對着他道,“三分。”球用勾手的姿勢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雷一風見我這種拋球姿勢,先是一陣愕然,然後棄了我跑到籃下準備搶籃板,我卻開始慢慢退往中場。
球進了。在我意料之中。
這一記三分球頗爲關鍵,把比分縮小既穩定軍心,又給了上海科大沉重一擊,這只是打亂他們陣腳的第一步。上海科大也想還以顏色,在一陣快攻之後,後衛一記三分出手,可惜只是偏差了一點點,砸在籃框上並未進去,球剛好落在我的頭頂。我是沒有那個能力帶着球控到自己的半場內,只好無奈地把球傳到張振手中。
球場的勝負並非只靠一個人便能決定成敗,當在關鍵時刻卻能左右成敗。
雷一風跟我耗上了,只要被他盯得緊我便傳球,偶有空隙之間,我就拋出我的勾手三分球,讓人大嘆我的運氣太好,已經拋了四個三分球,卻是例無虛發。雷一風在解說員口中的移動靈活,彈跳好,速度快,在我的防守下這些優勢卻是絲毫沒有顯現出來,只是他仗着經驗豐富,總是借是擋拆的機會把我甩開,然後向籃下突進頻頻得手,已經造成內線三次犯規。
中鋒搶下籃板,我早已退到中線上。當他轉頭,我正揮手向他要球,我的旁邊空無一人,中鋒大力一拋把球拋了過來。我帶着球速度降緩下來,雷一風的速度果然夠快,離我也只是一步之遙,我此跑到罰球線上,眼看被他追上,斷球的危險非常大,我也顧不了許多,直接高高躍起,朝着籃框猛力扣了過去。
男兒當入樽。我想我此時此刻的心情跟櫻木花道差不多激動吧,沸騰的是我的心,同樣也是所有在場觀衆的心。
當我鬆開雙手從籃架上跳下來時,雷一風見機早已跑開,顯然是怕我藉此威風而大肆羞辱他一番。這隻能算是一段激奮人心的小cha曲,比賽繼續進行,我們的形勢照樣不容樂觀。從下半場後雖然我很對雷一風的防守比較積極,能夠打亂以他爲進攻核心的佈署,但經過幾次暫停,他們的教練重新安排了戰術,面對上海科大的多點進攻,我們的防守顯得越來越疲憊。上帝的天平並沒有刻意偏向誰的一方,上海科大的命中率也提了上來。爲了不讓雙方大比分拉開,我們開始嘗試大量三分遠射,所幸我一直保持神話般百分百的命中率,跟張振將近一半進球率的穩定發揮,把上海科大緊緊咬住,讓他們也感到不小的壓迫。
上海科大一陣快攻,只有我跟張振的速度能追在後面,爲了防止有人灌籃,我加速反身攔在籃下,大前鋒接球后只得近投,可惜砸在框上,我跟他同時躍起去搶這個籃板。
我感到有人扯住我的衣角把我往下拖,大前鋒比我要壯實許多,我被他用肩撞了一下,重心失去平穩摔倒在地,而一雙大腳眼看就要落下來踩在我的腳踝上,我趕緊把腳一縮,雙手托地全身往後一撐,退後一小步。接着,大前鋒的腳重重踏在剛纔我雙腳的腳踝處。
大前鋒把球傳到雷一風手中,朝他搖搖頭,示意他行動沒有成功,雷一風緊了緊雙拳,暗示他一定要玩到底。儘管他倆這一番暗號做得隱秘,哪能瞞過我的眼睛,既然你們來陰的,那我便陪你們好好玩玩吧。
我帶着球有意往雷一風身上靠過去,但他對我卻總是採取合理衝撞,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見雷一風不主動使出黑手,我只好換一個目標,多次擠到那個大前鋒的身邊跟他拼搶籃板。大前鋒與我同時高高躍起,一擊手肘撞在我的胸口,我對他早已有了防備,把真氣聚在胸口之處,因此毫無疼痛之感。
我觀察着攝影機的鏡頭跟範圍,精算出攝影機對着後背無法拍攝到前面雙手的動作的死角後,再一次靠向大前鋒。這一次我算準球砸在框上後彈起的方向,早早躍起,當大前鋒也跟着跳起來想在我的腰上使一些小動作
時,我左手卻失手地先一記手肘重重地撞在他的下巴之上,大前鋒“嘭”地一聲頭腳同時着地,狠狠摔斷了兩根腰骨,地上流出一小灘從他嘴裡噴出來的血跡。
我頗爲無奈的表情對着鏡頭,早有醫護人員上來診治。上海科大的隊員見大前鋒傷得較重,已動不了身,幾個替補怒氣衝衝把我圍住,“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你們這架勢難道想打人?”我反激道。“打你又能怎樣?”其中一個十號隊員把我推了一下,我順勢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倒之地。兩個裁判見我們這邊起了衝突,趕緊吹着哨子趕了過來,攔在我們中間大聲警告道,“誰要是敢動手,我就罰他禁賽。”
FD大學的隊友們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沒事吧?”我拍拍屁股道,“我能有什麼事?這裡是我們的主場,口水都能淹了他們。”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上海科大的人都聽得清楚,裁判看着一臉挑釁的我微微皺眉,又使勁吹着哨子對上海科大的教練喊話,“把你的人叫回去。”得罪裁判無疑是最愚蠢的做法,上海科大的教練沉着臉把他的人罵了回去。
大前鋒那一下摔得太結實,只得送去醫院療養。上海科大少了大前鋒,換上替補後內線的實力明顯薄弱下來,正是FD大學的機會,防守的同時開始發動猛攻,此時離結束的時間不到五分鐘。
當我最後一記絕殺三分球拋入籃框後,比賽結束的哨聲也緊接着吹響。體育館內一片歡騰,102比100。
我走到上海科大的半場,對雷一風勾勾手指。雷一風扔下手中擦汗的毛巾走了過來,我問道,“你爲什麼不自己動手,卻讓那個大前鋒來送死?”在大前鋒躺下的那一刻,雷一風就猜到我已洞悉了大前鋒在使陰手,所以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他現在當然明白我問的是什麼,“當你對某一種愛好非常在意時,是容不得自己去褻瀆它的。在我眼中籃球便是如此,別人我可管不着。”
“倒是帶着幾分鑽牛角尖的自辯。”我笑着道,一個人堅持自己的原則,總是有值得尊敬的地方,不管他是朋友還是敵人。我已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在我剛要轉身時,“我可不想成爲雷鳴的犧牲品。”鄹聞雷鳴之名,我看着雷一風朝我向某處眨眨眼,我順着他的方向望過去,雷鳴正帶着成王候幾人離開。
“你們是什麼關係?”我感到這個雷一風跟雷鳴之間似乎關係不淺。“堂兄弟而已。”雷一風說完臉上帶着一絲不經意的苦澀走回自己的隊伍當中。
張小仙幾人都在等着我,佟雲一人準備先行離開,我把她叫住,“你剛纔喊加油喊得挺辛苦的,即使我在臺上那麼遠也聽得清楚,晚上我請你到家裡面大家一起吃一頓飯。”佟雲道,“你們贏了球不是要開慶功宴的嗎,怎麼能少得了你這個大功臣。”“什麼大功臣,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替補,我充其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要再推脫了,我再叫上黃居易跟維斯,把這次我們協會的日本之行好好合計一下。”佟雲是那種執拗又帶着羞澀的女孩,我只得拿出公事的理由來留住她。“剛開始還謙虛地說自己是個小替補,如今卻大言不慚地說要安排日本之行,你就這麼有把握能殺進全國八強?別忘了全國大學生裡面多的是藏龍臥虎之輩。”
“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你跟黃師兄還能放心把創下來的基業交到我的手中嗎?”我笑着問道。
“既然你這麼自信,能不能答應我爲協會捧個冠軍的獎盃回來?”佟雲問道。
男人都想在女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豪情來,尤其是女人對這件事情非常在意時。想着上次錯過了佟雲要賞我的一吻,不管是否玩笑話,但此時還是令我再次心生奢望。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下來道,“我答應你。”
冠軍獎盃。它將會擺在武術會館的展臺上,成爲歷史的驕傲,也許這是佟雲在離開武術協會之前最後的一個小小願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