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景花園,一個漂亮的花園。我站在燈光下,看着水池中游動的金魚。在水中它們那麼靈活歡快,而人類只適合居住在陸地上呼吸着空氣,大自然是美妙的。
“徐長天。”我轉身尋找那個聲源。
燈光下維斯的捲髮閃着金光,我走過去,能感到他眼睛裡射出的淡淡殺氣。
“朋友?”我問道。
“我們來繼續昨天未完的決鬥。”維斯擺出戰鬥狀態。
“男人之間的對決?”我問道。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維斯道。
我擺出軍拳的起手式,以靜制動。“中國功夫?”維斯有些興奮地問道,“那就讓我領教一下吧。”
維斯反應很快,拳腳生風,力勁十足,很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維斯的進攻節奏有些亂,純粹靠的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去格鬥,而軍拳只有簡的幾式變化,很容易被對手完全看穿,兩人更多的像是在比拼力道。
“嗚哈”維斯大林變換一個姿勢,“在中國武術界裡面我最喜歡的武術家就是BruceLee。”
維斯踏着小碎步,在跟我交手的過程中試圖慢慢靠近我。維斯在距離我很近時,突然發力一拳朝我腰間打過來,拳剛出手他整個人車身轉馬,由弓式變爲四平大馬,我即時將爆發力聚集在雙掌,運用太極的原理極力把力道卸掉,最後殘留的一小部分力還是把我逼退了一步。
外國人多數喜歡西洋拳,習慣“衝打”,看來他這一拳已學到了李小龍沉拳的八九分火候,把腰間的那股力道也全部打了出來。
我擺出意形拳的起手式,維斯動容道;希望你這一次是認真對待的。
“沒想到你連寸拳也學會了。”維斯突然收縮肌肉發出短促,剛脆的爆發力,寸拳是李小龍從詠春‘寸勁’拳中演變改造過來的至簡至靈至猛的招式,是截拳道特別高級的殺手鐗技藝之一。
在近距離格鬥中見識過維斯的沉拳跟寸拳後,我也不敢輕易讓他靠近。維斯也發覺不能像剛纔那樣貼身攻擊了,他開始顯露出他在腿功方面的不俗造詣,‘李三腳’也頻頻使出。
招式太過固定並不是一件好事,當我熟悉維斯的拳路後,他的一切動作在我眼裡變得緩慢起來,這也跟他的體力消耗過大有關。想着馬蘭當時被他抓痛的表情我就有些心痛,我使出一記佟家的烈火拳,打在他的後背上,我感到他的骨頭立時軟化下來。
“維斯。”蘇香奈不知從哪裡跑過來,扶起倒在地上的維斯。
維斯咳嗽一聲,吐出一小口鮮血。
蘇香奈擔憂地道;維斯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維斯卻笑了;不要擔心,我終於找到了,我們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維斯喘息幾口,不讓蘇香奈扶持,獨立站穩後對我道;謝謝。
我看到他原本白色的皮膚上臉色更加蒼白,他踉蹌着離開,蘇香奈並沒有去追他。
我不解地問道;他。。。謝我?
蘇香奈點點頭道;是你給了他希望。她看着還是有些茫然的我道;他這次到中國來就是想要變得更強,其中的原因牽涉到家族內部的一些事情,請原諒我不能把它說出來,不過你以後一定會明白的。
“沒想
到他的截拳道練得這麼好,很讓我驚訝。”我說道。
蘇香奈道;這我倒不奇怪,他的老師詹姆斯。科本先生經常感慨說要是BruceLee能親自教他就好了,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東西教授給維斯讓他變得更強,今天晚上卻輸給了你,沒想到徐你除了繪畫以外武術也這麼厲害。
詹姆斯。科本是李小龍的學生之一,在世界武術界也名氣霏然,沒想到維斯居然是截拳道的門人。似乎蘇香奈跟維斯兩人身上有不少秘密。
“在中國會武術的人很多,他們平時都表現得跟普通人差不多,武術在中國更多的是爲了強身健體跟自衛。”這些都是教科書上的大道理官面話。
“上海的小吃很不錯的,特別是到了夜晚,很多白天吃不到的美食全都跑了出來,我來請客,算是對剛纔打架的事情向你道歉。”蘇香奈拉着我的手,毫不忌諱的走在街上。
維斯跟蘇香奈向學校遞交了申請辦走讀,我把蘇香奈送到家門口時已經很晚了。
“要不要進來喝一杯咖啡?”蘇香奈問道。
“可以把這個機會留在下次嗎?我女朋友還在等我回去。”我拒絕她的好意道,我想進去喝了咖啡後,她會對我說“太晚了,你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吧”。蘇香奈對我表現得太過殷勤了,在不明白她跟維斯的身份之前我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你真是一個好男人。”蘇香奈在我額頭上親親一吻。
“好夢。”
我走在一條比較少人的街道上,然後招招手,於亮跟陳雲崗兩人跟了上來。
“我讓你們查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問道。
“這個維斯有些不簡單,他的過境護照是假的,很顯然有人在給他掩飾身份,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查清楚。至於雷鳴就容易調查多了,雷家是本地的黑道世家,他父親雷衝排行老大,他又是家中的獨子,很有可能是雷家未來的接班人。天少,有一件事情你絕對想不到,雷鳴並不是靠關係進的FD大學,而是自己考進去的。”於亮介紹道。
“沒想到雷胖子還有些斤兩,他們家族都進行哪些生意?”我問道。
“這些年他們的軍火,毒品生意做得非常隱秘,我打電話去香港那邊問了,每年也不過一兩次的出貨紀錄,所以警察很難拿到他們的證據。他們明面上也做投資,房地產,私下賄賂,女色誘惑官層,換取私利,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他們就可以叫人去背黑鍋,雷家現在毫無破綻。”
“雷家在上海根深蒂固,只要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現在香港的局勢還沒有完全穩定控制下來,瘋子他們根本脫不開身,在上海能少惹事就儘量不出事。
陳雲崗笑着道;最後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最近能被稱爲好消息的消息太少了,要是令我不滿意,那就扣你半個月的薪水。”我開着玩笑道。
“高士來上海了,就在FD大學裡面,靠這條消息能給我加薪水嗎?”陳雲崗問道。
“他來了怎麼沒跟我聯絡?”我問道。
“他也纔剛到五天,在學校醫務室裡面找了份工作。”陳雲崗道。
“醫務室裡面是不是有個超級大美女醫生?”我問道。
“哈哈,我贏了,一百塊拿來。”於亮高興地拍着手掌對陳雲崗叫道。
“你們打的什麼賭?”我問道。
於亮道;我跟崗子賭一百塊,只要告訴你高士在學校醫務室上班,我賭你肯定猜得出他在那裡上班而又不聯絡你的真正原因。
“高士我太瞭解他了,像只蒼蠅聞到臭味便粘上去不放,什麼朋友都被他甩在一旁。那個女醫生真的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我好奇地問道。
“張採夢,天少你明天可以親自去看看。”於亮道。
“那我明天就去一趟學校醫務室吧,高士不來找我,但我可以去找他,我還當他是朋友。”我說道。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學校醫務室,一個女醫生正在低頭看着醫書,只從側面看她專注的表情就覺得她很美,除了張採夢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麼漂亮。
張採夢看着我走進來問道;同學,你哪裡不舒服?
我暗自點頭,長相九十分,聲音八十五分,高士真是好福氣。
“醫生你用的香水是‘瑪蒂夢蓮’吧,我知道上海只有‘聞香識女人’那一家店能買到,我在那裡兼職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你。”我笑着問道。
張採夢愣了愣,第一次碰到一個並不是來看病的人。
“高醫生,你說的那個比你還齷齪還下流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很好認的,你哪天碰到一個笑起來看上去有點邪的男人,我想可能就是他了。”
張採夢想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高醫生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吧。
“女人有兩大必殺技,一是掐男人的腰,二是用高根鞋踩男人的腳,這句話是你說的嗎?”張採夢問道。
“是高醫生告訴你的吧,沒想到你們兩個關係發展得這麼快,你肯定對他使用了必殺技,他纔會對你說出這麼親密的話來。”我說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比他還齷齪下流的男人?”張採夢像審視我般仔細打量着我。
“沒想到他是這樣中傷朋友的小人。”我唏籲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高醫生,你看看你都給他灌了一些什麼理念,可以看得出來你的本質也好不到哪裡去。”張採夢有些氣憤地道。
她生氣就表明她多少有些在意高士,她對高士還是有點意思的,真不知道高士那傢伙這幾天裡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你要相信,做一個誠實有自我的男人對女人來說是沒有壞處的,幫我轉告他,他還欠我一百萬,債主今天親自上門來找過他了。”我還要趕去上課。
張採夢不相信地道;他爲什麼欠你錢?
我胡謅道;在香港的時候,有一個富家千金喜歡你的高醫生,高醫生的那個未來岳父富翁打算拿出兩百萬來給女兒做嫁妝,高醫生爲了那筆錢假裝答應結婚,他答應我只要我幫他逃婚,他就把錢分我一半。我履行了我的承諾現在他都逃出來了也有了工作,我自然要找他拿回屬於我的那筆錢。張採夢小姐,我最後可得提醒你,高醫生他可是婚姻中的在逃青年,你可千萬別愛上他。
張採夢有些臉紅生氣地道;我跟他?你不要別胡說。
“哈哈”我偷偷地笑着跑開了,我想高士要慢慢跟她解釋一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