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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海叔我知道呂振坤原來請我過去是打算拉攏我,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鐵毛跟我的關係,沒有了鐵毛的龍虎幫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幫派了。現在幫裡很多的大哥是站在鐵毛這邊的,生哥現在開始步入老年,鐵毛遲早會坐上龍頭的位置。
彪子知道我跟呂振坤不和,所以他也只是來找機會,看看大家有沒有彼此合作的機會。
我跟呂振坤是不可能合作的,單是因爲田馥香的事情,我就不會放過呂家父子的。
我對海叔道:“海叔你當時怎麼不買呂振坤贏,害我少賺了兩百萬。”
海叔是當時唯一買我贏的人,生哥壓的是呂振坤的一方,確實現在的生哥已經不再是以前龍虎幫的那個龍頭生哥了,現在的他更像是鐵毛告訴過我的那樣成了呂振坤的一個小弟。
晚上回到別墅時,於亮跟陳雲崗還沉浸在興奮當中。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五十萬美金換作是誰都會開心的,何況是家境一直不太好的於陳二人。
我對高士道:“以後你別在女人面前說我賺了錢不給你分紅,一百萬美金怎麼樣?”
高士道:“沒問題,大概可以管住我這幾天的嘴了。”
留香別墅在中環,離“蘭芳園”不太遠。
我再次走進“蘭芳園”,吸引我的還是那幅狂草《茶賦》。
只有張揚雄放的心才能寫出這樣的字來,這是一個豪氣猶在的老人。
有人推推我道:“先生,你要喝點什麼?”
上次我也是看着這幅字出神,是田馥香把我推醒的,而現在推醒我的是那個男侍,“蘭芳園”創辦人的孫子。
男侍驚呼道:“你是?你是一年多前的那個年輕人?”
我說道:“你還記得我?”
男侍說道:“那一次回去後我見到爺爺,我問他掛在店裡那幅狂草是不是有一處滯筆,爺爺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便把是你從字裡看出來的告訴了他,爺爺問我怎麼才能聯繫到你,他想跟你聊聊,可是我不小心把你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弄丟了,後來我在這裡工作時一直沒有再見到過你來過了。”
我問他道:“蘇老爺子會歡迎我去拜訪他嗎?”
男侍說道:“我想爺爺他見到你一定很高興的。
男侍把蘇老爺子現在的住址告訴我,我沒有帶於亮和陳雲崗,單獨一人前往拜訪蘇老爺子。
蘇家的傭人把我領進客廳。
蘇老爺子七十多歲,鬍鬚已經全部花白,他走出來時手中拄着一根柺杖,不過精神卻顯得很矍爍。
看着蘇老爺子走過來,我說道:“今日能有幸得見蘇老先生尊顏,這給了晚輩一個學習的機會。”
蘇老爺子道:“剛纔我孫兒給我來電話說一年多以前就能看懂老夫那幅《茶賦》的年輕人一會會來拜訪,沒想到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年輕一些。”
我說道:“一年多以前本該就來拜訪,可惜我後來離開了香港。”
蘇老爺子道:“說起來我跟小友也是有緣,這事還得從你跟我孫兒見面時說起,我那孫兒當時以爲小友的指正純屬胡說,所以把你留給他的電話號碼給扔了,因此大家彼此失去了聯繫。”
蘇老爺子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爽朗,中氣很足。
我笑着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現在住的地方離“蘭芳園”不遠,正好今天有空所以纔會去那裡坐坐,沒想到一下就被蘇兄弟認了出來,所以我這才向蘇兄弟問了蘇老先生的住址冒昧地過來拜訪。”
蘇老爺子說道:“難得碰上一個懂書法的人,我這一等可是等了一年我多,要是小友還不來,我可要登尋人廣告遍尋知音了。”
蘇老爺子此時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者,絲毫沒有擺出長輩的架子來。
我笑着說道:“我現在找上門來,那豈不是爲蘇老爺子省了一筆廣告費。”
蘇老爺子說道:“哎,小友你可別寒酸我老頭子了。現在知音難求,那幅狂草掛在店裡也有十年了吧,凡是見到此字而又懂書法的人都會誇地獎說一聲‘好字’,你還是第一個能從字中看出毛病來的人。”
我說道:“即使有一稍滯之處,但卻仍不失爲一幅好字。”
蘇老爺子道:“小友你真的這麼認爲嗎?想必以你能看出字中破綻來的修爲來看,也是此道中的少年天才
了。你會容忍這麼一處小小的敗筆而使得整幅作品存在暇疵嗎,對於一個嚴格要求的人來說,那是完全不容許存在的錯誤。”
蘇老爺子說着整個人嚴肅起來,也正是他的這種態度的轉變讓我肅然起敬。
只有嚴格要求自己才能突破自我的風格侷限,學問無極限,追求無止境。
我坦然地說道:“我不能容忍我的作品中有一絲的暇疵,我是一個喜歡完美的人,我不喜歡有能破壞作品完美的敗筆存在。”
蘇老爺子嘆息道:“當時因爲我身體微感不適,氣息一滯而導致了那一處滯筆的存在。”
我說道:“蘇老先生不必感惜過去,有錯誤纔會有進步。”
蘇老爺子道:“想不到如今越活越到頭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小友來開解我。”
我說道:“蘇老先生說的哪裡話,想必您現在對於臨摹祝枝山的狂草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蘇老爺子道:“我本人最喜歡祝枝山的草書,所以對於祝書倒也算得上精研卻不敢妄說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想整個書法界都沒人敢說這樣的大話吧。
蘇老爺子說得很自信,祝書一體強勁奔放,格調奇雄,變化多端,天然自成的藝術風格的確是很難模仿的。
我對於蘇老爺子的話笑而不語,別人做不到的事並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我說道:“蘇老先生現在可否再書《茶賦》一詞,讓晚輩一開眼界。”
蘇老爺子道:“小友也是深藏不露之人,如果只是我一人作書豈不是吃虧了,小友何不與我一起同書,寫好後大家相互一起評點,如何?”
我說:“然可。”
我跟蘇老爺子兩人各站書桌一頭,做好準備後沉入心境奮筆急書。
毛筆在腕間的抖動流暢之感讓我大感舒爽,此時我把全身的張揚之氣全部放開,紙上的字猶如精靈般擺動着舞姿。
當我一氣呵成停筆後過了不到半秒鐘,蘇老爺子也停筆看着我的字。
蘇老爺子急急地走過來看着我的字,我也走過去看他寫的字。
我說道:“蘇老先生此字一氣呵成流暢之感顯露無疑,比‘蘭芳園’的那幅字完美多了。”
蘇老爺子讚道:“雖然這次我感覺自己已經沉入到巔峰狀態之中了,但是沒想到那種流暢酣離最終還是比小友慢上半拍。”
我問道:“蘇老先生認爲我的字比之祝書如何?”
蘇老爺子說道:“此字雄變奇勢,與之祝書相較如出一轍。”
我笑着道:“多謝蘇老先生的誇獎。”
蘇老爺子說道:“大家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小友的姓名?”
我說道:“晚輩徐長天。”
蘇老爺子說道:“徐長天?”蘇老爺子打量着我。
蘇老爺子問道:“你就是上次想要加入香港書畫聯會的那個徐長天?‘秋水先生’?”
我點點頭說道:“香港的消息傳得還真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估計所有人都知道我申請加入聯會遭到喬主席拒絕的事情了吧。”
我掏出印來蓋上“秋水先生”。
我說道:“這次晚輩來拜訪蘇老先生來得唐突冒昧,並未攜帶任何禮物,晚輩獻醜就把這幅字送給蘇老先生了。”
蘇老爺子高興地道:“人老了我也不跟你那麼客套了我就直接收下你的這番心意,這份禮可送得不清啊。現在整個書畫界都知道秋水先生的作品隨便都能拍賣上千萬的。”
我說道:“蘇老先生如果真的捨得賣,我一定會把它拍回來的,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有今天這般狀態。”
蘇老爺子道:“哈哈,今天我可是被徐小友打趣得最多的一次吧。”
我說道:“蘇老先生那是真性情,晚輩佩服。”
蘇老爺子問我:“就憑你現在的聲望,喬主席沒可能不同意你加入香港書畫聯會的。”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對蘇老爺子都說了一遍。
我說道:“就是這麼回事。”
蘇老爺子突然問我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我說道:“不就是‘蘭芳園’的創辦人嗎?”
蘇老爺子道:“原來徐小友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其實也是書畫聯會中成員。”
我高興地道:“哈哈,太好了,呃?”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事情,蘇老爺子全名
蘇德祥,我記得當初鐵毛給我香港書畫聯會的資料給我時,我並未在意聯會有一個也叫蘇德祥的副主席,當時完全沒有把副主席跟“蘭芳園”的蘇老爺子想在一塊。
我問道:“你就是聯會的蘇副主席?”
蘇老爺子笑着說道:“是不是你覺得我一個副主席比不上喬主席,所以完全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知道蘇老爺子不是這種小氣之人,他的話完全是在開玩笑。
我說道:“確實是我的疏忽,沒有把蘇大老闆跟蘇副主席想在一起,沒想到蘇老先生地位這麼高,剛纔還玩笑着要去拍賣字畫,那點錢蘇老先生怎會放在眼裡。”
蘇老爺子說道:“錯了就要受罰,你說你想加入聯會還差哪些條件?”
看着一臉笑意的蘇老爺子,我哪還能不懂他的意思,我現在不就是正缺一個身爲香港書畫聯會成員的老師嗎,而蘇老爺子副主席的身份又恰恰是最理想的人選。
我說道:“我希望蘇老先生能罰我做你的學生。”
我拿過桌上的茶壺倒上一杯茶,恭敬地端過去給蘇老爺子。
我說道:“請老師喝茶。”
蘇老爺子接過茶喝了一口道:“現在你就是我蘇德祥的學生了,你告訴我這輩子我做得最成功的一筆生意是什麼?”
我看着蘇老爺子笑而不語,蘇老爺子跟我對視着。
蘇老爺子道:“沒想到你猶奸似鬼,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也猜得出來。”
我說道:“老師也不用這樣說學生吧,這完全是學生的一番自信,難道你不認爲能收我做你的學生是人生中最成功的一筆生意嗎?”
蘇老爺子道:“能寫出祝書來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張狂啊。”
我說道:“不知道老師有何見面禮要送給學生?”
蘇老爺子啞然道:“有你這麼直接向老師索問東西的學生嗎?”
我說道:“我怕老師忘記了。”
像蘇老爺子這種地位的人肯定收藏了很多寶貝,隨便一件普通的東西他也拿不出手。
蘇老爺子道:“跟我來吧。”
我跟着蘇老爺子走進一間古色古香的小房間裡面,房間的牆上到處掛着古代名家書畫,還有一個書架也放着不少古書,蘇老爺子果然是寶貝多多,想必這就是蘇老爺子的的收藏室了吧。
蘇老爺子道:“你隨便挑一樣吧。”
我慢慢地欣賞着房裡的書畫,並不急着挑選,突然間我發現每一件作品都讓我難以取捨。
我說道:“老師可不可以讓我多選幾件?”
我問的時候很小心,因爲每一個收藏家在對着自己收藏的物品時又是一個吝嗇鬼。
蘇老爺子道:“可以啊,不過你得拿同等價值的物品來交換。”
我說道:“老師你看你有這麼滿滿的一屋子收藏品,只送學生一件你不覺得你太過精明小氣了嗎?”
蘇老爺子道:“你嫌我小氣是吧,那好我就小氣到底一件你都別選了,出去吧。”蘇老爺子說話時的語氣有些冷漠,一點都沒了剛纔的慈祥和藹。
我絲毫沒有看到蘇老爺嘴角那一絲奸笑。
我說道:“一件就一件,我一定能選出你的鎮山之寶來。”
蘇老爺子笑着道:“那你就慢慢選吧。”
我翻看着書架上的古書,其中有一本《祝允明隨筆錄》吸引了我,書裡面的古文大多我都看不懂其意。祝允明字希哲,號枝山,人稱“祝枝山”。
蘇老爺子道:“那本書全是古文的,你拿了也看不懂。”
儘管蘇老爺子說話時假裝對此書毫不在意,但我還是能感覺到老師的一絲緊張。
我說道:“老師我就選這本書了。”
蘇老爺子道:“你看房間裡這麼多字畫,你爲什麼只選一本看不懂的書呢?”
我想既然蘇老爺子這麼在乎這本書,那這本書肯定有它的不尋常之處。我看不懂書中的古文並不代表劉師看不懂啊,要是此書真的沒什麼價值看完了再拿過來跟老師換,我怎麼樣都不會吃虧的。
我說道:“老師你不會捨不得吧,剛纔是你說的整個房間的東西隨便我挑選一件的,老師你莫非要反悔麼?”
蘇老爺子道:“挑好了那就趕快出去,別那麼多廢話。”
看着有些生氣的蘇老爺子,我更加肯定此書對蘇老爺子很重要,我更加不會放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