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變強,喜多正明也想讓我變強。
不同的是,喜多正明只是想着把我塑造成他得力的助手和事業上的合作伙伴,以便讓我能分擔他對手的注意力,讓這些人不得不分心對付我。
但至於我實際上有沒有變強,喜多正明是一點也不關注的。
而我自己則是想擁有真正的實力,一個強大的實力,一個讓人顧忌的存在。
也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對喜多正明的做法很不滿,跟他產生隔閡。
喜多正明聽着我說的話,失神半天沒說出話來,好一會的功夫他才問我,“童關君,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是直說吧。”
我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用手拄在上面彎下腰,儘量拉近自己同喜多正明的距離,“很簡單,我要把教育委員會的會長換成我的人,只能聽我的話,這樣一切的問題便都能解決了,你不用出太多的力,繼續開開心心地做你的山梨縣知事,而我們的小船也不用翻了。”
喜多正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的苦笑,似乎是不太習慣我這種說話的姿勢,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我剛剛說話一不小心,唾沫星子都噴在他的眼鏡上了,這會也顧不得擦,只是嘆道,“恐怕童關君心目中已經有了人選,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要求,不過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吧?”
我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雖然被我算計了,但他還是很快就能反應過來,“既然喜多參贊這樣問了,我也就把我心中的人選跟你說說,其實這人你也認識,同時他也在教育委員會工作,你操作起來也不麻煩。”
“你說的人是矢野榛名?”我話音剛落,喜多正明就猜到了我所指的人。
這個矢野榛名還是我在喜多正明的宴會上認識的,之後也有過幾次交流,談不上熟識,但我覺得這人的言談舉止比較保守,不像是個有野心的人,應該很好控制。
而且眼下除了他我也沒有更好的人選,瘸子裡面挑大個,也就只能用他湊合了。
“沒錯,就是他。”我點點頭,對喜多正明說道,“你看看我多支持體諒你的工作,給你選了個這麼熟悉的人,這回操作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喜多正明本來是想笑的,不過他現在臉上卻再難擠出笑容,只能勉強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等我從喜多正明的辦公室裡走出來,轉到沒人的樓梯口處的時候,我才狠狠地跺了跺腳,長舒了口氣。
頭一回嘗試着強勢跟喜多正明對話,結果也如預料中的一般,這實在是讓我興奮不已。
看來這個老狐狸精於算計,久居政壇,精明世故老謀深算,卻也因此失去了魄力,做事也是瞻前顧後,優柔寡斷。跟他打交道的時候,若是被他的精明震懾住,說話束手束腳,反倒不如破釜沉舟有用。
似乎,我找到了怎麼對付喜多正明的辦法。
讓喜多正明安排
矢野榛名當教育委員會的會長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今天來找喜多正明也是抱着這種目的,不過這事我卻實現沒有跟矢野榛名打過招呼,他既然爲人保守,那不如直接先斬後奏,先把他推上去,到時候我再跟他攤牌交底,效果反倒更好。
我給了喜多正明十天的時間辦這事,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我也不用再做什麼,基本上都是窩在家裡等着喜多正明辦成的消息。
私塾那邊我不敢去了,上次雲裳的話讓我對美佳的態度發生了轉變。既然美佳還是完整的,我就不能將錯就錯跟她糾纏不清,生生害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
眼瞅着時間飛快流逝,轉眼就到了第八天,我沒有等到喜多正明的電話,反倒是接到了鋼鏰給我打來的電話。
我心裡挺納悶的,這傢伙不應該天天打着招工的名義,天天大吃大喝醉生夢死麼,他這會怎麼有功夫想起我來了。
“童關哥,你可想死我了。”一接電話,鋼鏰便誇張地帶着苦音說道。
我這邊聽得渾身打冷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不敢跟他寒暄,直接問他找我是不是有事。
“我靠,童關哥你神了,你怎麼知道我是有事才找你的呢!”鋼鏰用驚訝地語氣,不着痕跡地拍了我一記馬屁,“童關哥國內這邊的招工我已經安排好了,足足有二百號人,我現在想問你確認一下,是不是現在就給他們訂機票去島國。”
“這事你跟我說什麼,直接去找川上壽子啊,我現在又沒管勞務公司的事,你問我也是白問。”我直接說道,心裡卻是暗暗驚訝鋼鏰是個辦事的人才,這回國纔多長時間,就把招工的事情弄好了,看來勞務公司盈利的事情指日可待了。
沒想到我的話反倒是讓鋼鏰在電話那頭抱屈起來,酸酸地說道,“我從四天前就開始聯繫川上壽子大姐了,可是打了幾次電話她都不接,打給勞務公司也被推說什麼事情都不清楚。我說童關哥你這個勞務公司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在弄啊,是不是根本就沒這回事,你就是想把我留在國內故意給我找點事做啊?童關哥你不能這樣,我可是你的小弟,赤膽忠肝的那種,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拋棄我啊!”
我被鋼鏰說得有些煩悶,倒不是被鋼鏰怨婦似得抱怨弄得心情不好,而是聽到勞務公司這邊出了狀況,有些鬧心罷了。
川上壽子那邊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麼,一再表示需要國內儘快提供務工者到島國來,可現在鋼鏰竟然告訴我這些,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在電話中勸了鋼鏰兩句,告訴他招工的事情別停,勞務公司這邊的事情我立刻着手解決。
說完話不等鋼鏰再開口,我便掛了電話抓起外套急匆匆地出了家門。
勞務公司出了問題可不是小事情,我可是還指望着勞務公司給我賺錢呢,這可是我在島國立足的根本,辦私塾只是爲了兌現我對川島明仁的承諾,而
且私塾也不是暴利行業,我也沒指望着私塾能夠賺錢。勞務公司纔是我自己最大的籌碼。
我開着車風風火火地來到勞務公司,一推開門,便不由得眉頭一皺。
昏迷甦醒之後,我曾經來過勞務公司一次,在川上壽子的管理下,這裡的員工都是忙忙碌碌一副紅紅火火的樣子。
而現在放眼望去,一個個員工都是有氣無力地趴在各自的辦公桌上,也不工作,似乎只是在等着下班的時間。
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
“童關先生,您怎麼來了!”
總算是有人注意到站在門口半天的我,接待臺的牙套小妹摘下耳機,急忙起身,驚慌失措地跟我鞠躬行禮。
我的身份在勞務公司不是秘密,負責接待的牙套小妹上班竟然聽歌,正巧被我撞見,她肯定心中忐忑。
“你們的川上經理在嗎?我找她有點事。”然而我現在沒工夫管這裡的員工到底是什麼樣子,在這裡的十幾號人全都偷懶怠工,我怎麼可能管得過來,與其在他們身上浪費功夫,還不如直接找川上壽子問個明白。
牙套小妹見我沒有訓斥她,鬆了口氣,擠出個職業性的笑臉,“很抱歉童關先生,川上經理現在沒在公司。”
“沒在公司?那她去哪了?”我皺眉問道,難不成是她和薛寶的花木店出了問題,她去忙着解決了?
“這我不清楚啊。”牙套小妹歉意地說道,“川上經理最近經常不來公司的,即便是偶爾來了,也是急急忙忙看一眼就走,公司裡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
我點點頭,又往公司裡面掃了一眼,這會裡面的員工也都發現了我,一個個神色驚恐地起身,裝作忙碌的樣子,“最近有新招的務工者就要到島國的事情你清楚不清楚,怎麼我聽說你們對這事根本不知道?”
“不是的,之前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連用工單位的合同都簽好了,可不知後來川上經理又做了什麼,突然就下令停止了一切工作,也沒有給我們新的指令,現在公司裡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不知道該做什麼。”牙套小妹把她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都跟我說了出來。
我聽了這些,也算是對勞務公司的現狀有了基本的瞭解。
不過知道了反而更加疑惑了。
川上壽子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勞務公司是大家集錢弄到手的,不努力盡快實現盈利,反倒是突然停止了一切運作,實在是太古怪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給自己提了提神,“你們繼續上班吧。對了,你作爲接待好歹認真一點,要聽歌就直接放,戴着耳機連人進來你都不知道,這樣可不行。”
跟牙套小妹說完話,我也懶得再進去教訓這些員工了,轉身就出了勞務公司的門。
勞務公司的事情看來是出在川上壽子的身上,我必須去找她問個清楚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