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庭玉養這麼多妙音鳥很不容易,之前有死了不少,現在他基本上天天都盯着,死一隻都心疼的要命,自從對付完白花羚之後,熊廷玉對我越發的滿意,很多事情的細節開始和我商量,只可惜我現在只能聽着沒有別的辦法。
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國相再也不回信罵我的字了,我負責把熊庭玉近期的情況寫迷信告訴他,可是這種東西不能找人代筆,我的字本來就寫不好。再加上,好多談話都聽得我神經緊繃,巴不得都趕緊告訴國相,所以速度一快字就飛起來了。
國相總是回信提及這一點,不要求我把字寫好看,起碼字要清楚明瞭,千萬別四五個字連在一起。經過這段時間的寫信交流,寫了這麼多的信件,我的字終於突破寫清楚這個大關了。還有一件事讓我自豪,那就是我有兒子了!
那天,我早起下牀,忽然感覺身後的玉如一動,接着“哇”的一口就吐到了牀邊,我還打趣地說道:“我就起個牀,你也至於這麼噁心?”後來,玉如的晨吐越來越頻繁,天天還渾身乏力,我看着不對勁趕緊找郎中看一下。郎中來了之後一號脈,便面露笑容,不住點頭。我看着他笑心裡就不放心,這難不成是用貴藥的病?他對我躬身道:“恭喜祖大人,夫人這是有喜了。”
啊?!有喜了!我要當爹了?我大腦空白了一會兒,接着欣喜若狂地一把抱起躺在牀上的玉如轉了一大圈。郎中急忙攔住我說:“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玉如在半空中使勁打着我笑罵道:“冒失鬼,放我下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感到發瘋,我額外給了郎中三倍的出診費,郎中千恩萬謝地走了。我拉着玉如的手說道:“咱們成親吧。”
玉如呆呆地看着我,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玉如是被齊國當成歌姬送到燕國的,又被燕王轉給了我,這些rì子我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只知道她是女人我是男人而已。可她的身份卻是連通房丫頭都不如,只能算是歌姬。現在懷上了我的孩子,我得給她一個名分,就算當不了妻也得讓她當個妾啊,至少要有一個名分。
玉如說:“可是我只是個歌姬……”
“可是你懷上了我的孩子。咱們成親吧,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這就去找媒婆,我就按照娶妻的禮節來娶你。你看怎麼樣。”
玉如哭了,她哽咽的對我說:“我自幼就在宮裡,年齡大點的時候被宮裡教坊的教坊使挑中了我,我才轉到教坊學跳舞的,至於生辰八字,自己都不清楚。”
“那你父母呢?”
玉如苦笑一聲,說:“你不懂宮裡的規矩,獲罪的官員都是刑罰重的都是全家抄斬,輕一點的都是全家流放,但是嬰孩就留在宮裡,男的將來爲宦官,女的爲宮女。我就是這樣的人,否則也不會被別人送來送去。”
我無言以對,沒有想到玉如的境遇會如此悽慘。經過這段時間的夫妻生活,我聽她說話太彆扭了,命令她像百姓那樣交流,她纔敢在我面前稱自己爲“我”,剛來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賤妾”。開始都小心的不行,之前以爲宮裡調教出來的就是如此這般可人,現在才知道她是擔驚受怕慣了,沒有辦法才如此小心的。我摟住她,半晌無語。
不知父母在哪兒,不知自己生辰八字,其實也好辦。直接在這裡大辦一場,把認識的都叫來,又熱鬧又有排場。我開始製作請柬,凡是有點聯繫的全送到了。陳先生接到請柬之後,驚訝的問:“你結婚?你和誰結婚?”
“我和玉如睡了這麼長時間你不知道?”
“啊?!你和那個歌姬結婚?你跑出來現世是不是?”
“什麼叫跑出來現世啊,她都有我的孩子了。”
“有就生下來唄,誰告訴你必須娶她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你娶個歌姬和納個jì女有什麼區別?你納也不怕,非得大張旗鼓地幹什麼?這可是你頭婚!”
“玉如懷的是我的長子,我頭婚肯定娶她啊。再說怎麼能拿她和jì女比呢?你真是糊塗了。”
“知道我糊塗你還給我送什麼請柬?反了天了,廉恥都不要了!你結婚我不去。”
“你不來,我找人架着你來!”我說罷摔上了門。
縣令接過了請柬,看的嘴巴半天沒合上,他說:“你娶個歌姬合適嗎?”後來一想這麼問不合適,就問道:“大王來嗎?”
燕王就算再看在獨孤一城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像上回一樣親自過來,即使要參加我的婚禮也是派個特使而已。他的意思是想委婉告訴我,場面不宜鬧大。我當然知道這裡邊的關係,說道:“大王不知道,就在咱們縣裡,上邊的所有人都不告說。”縣令一聽我這話總算送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告訴別人不許張揚出去,萬一大王知道了詢問下來,你可要想好怎麼說。”
虎子接到請柬之後,問道:“那大娘大伯什麼時候過來。”他問得是我爹我娘,我說道:“這件事都不告訴他們。我爹倒無所謂,要是我娘知道我頭婚娶個歌姬,她再氣出個好歹來,我可受不了。”
“哦,結婚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家裡老人,我可不像你,我要結婚我得告訴我爹孃。”
我一聽嚇了一跳,說道:“你少來啊,家裡老人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沒見過外邊這麼亂的世道。咱們倒是各有原因,可是真往倫理上靠,就是個麻煩事,你就不怕被村裡人笑話嗎?”虎子在軍營附近的村子找了個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世也不普通。開始是北方的邊民後來被突厥擄走了當奴隸,這邊的女人到了那裡當奴隸就是白天干活,晚上陪着那家的男人睡覺。幾年以後她找了個機會又跑回來了,此時她已經給突厥人生了兩個孩子,偷跑出來的時候只帶走了小女兒。
現在她就和小女兒一起生活,這個女人的事情我也聽過一些,虎子找她我以爲只是爲了生理方面的事情,誰知道他竟然想娶那個女人。這個女人因爲單身一人還帶個孩子,所以村民都對她風言風語的很多,至於在北方的那些事情都是女人親口告訴虎子的。我想也就是因爲這個身世所以她纔想找個虎子這樣的男人不被欺負,否則正常人家的女人,看着虎子那半張臉都被嚇跑了。
虎子不服氣地說道:“老子就是要娶她,我看哪個狗rì的笑話我。”
虎子生起氣來我都害怕,我說道:“那個女人不管怎麼說都帶着個孩子,你想娶也行,先娶個正經姑娘再把她帶過門不就行了,要不就向我一樣這麼弄,咱們倒是無所謂,不就是怕家裡老人爲這事生氣嘛。到時候臉紅脖子粗的多不值當啊。”
虎子聽着感覺有點道理,點點頭也就同意了。其實就是和虎子這樣的人打交道不累,勸勸就聽,不管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