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旺說道:“哦,我說的不是魏國,是一年前的蜀國。我們當時就是這樣去的,然後看了幾天戲就平安回來了。”
對於那邊的事情我竟然一點不知道,頓時很感興趣,說道:“詳細講講好嘛?”
王興旺說道:“現在蜀地已經建國了,號蜀。國主是孟知祥,開始被秦王委派爲西川的鎮守使,後來秦王要蜀地徵錢一百萬緡(古代計量單位:錢十緡。即十串銅錢,一般每串一千文)。孟知祥無力承擔,僅給了五十萬緡。秦王大怒要罷他的官,誰知道他和東川的董璋聯合起來對抗秦王,秦王帶兵討伐被打了個大敗。後來孟知祥又打敗了董璋,兼併了東川,並又先後攻佔了秦、鳳、成、階四州。之後他在成都稱帝,國號‘蜀’。當時朝廷也下詔討伐,可是秦國自己都管不了我們能幹什麼去?就是露個臉,在旁邊看看就行了。”
我聽了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次魏國之行也一樣?”
“肯定都一樣,這是心知肚明的事。說句不好聽的,誰都是願意此消彼長,恨人不死。”
我想了想之前看到的中原的地圖,說道:“魏國那個地方是四戰之地啊,即使我們不打總得有逃命的本錢吧?所以,本人不管別人怎麼樣,從我這裡講你們這種狀態不行,必須苦練,我可以從長安要出兩個月的時間,你們這兩個月必須練出點什麼。還有按軍紀隨軍女眷是要就地正法的,我當什麼都都沒看見,這兩個月告訴手下的兵禁yù,兵屬分離而住,如果讓我抓到了有違紀的,別怪我不客氣。”說罷,我和他閒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只能用秋風蕭瑟來形容自己的心境,其實這是一個爛到家的過場,可是過場總得有人來演。一個從三品的武官職領着幾百號兵痞去逛大街,說實話還沒我在桃花源當縣尉的時候來的威風。不過總之是個機會,再說綠水堂全出來幫我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想起了那個心中的英雄,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這趟差有可能是個機會。
沒錯,就是他。當年的“白袍戰神”陳子云,不管他的對手是一幫什麼人。好歹他有勇往直前的勇氣。我爲什麼不能成他?我爲什麼不能成他?就因爲我沒有白sè衣服嗎,有機會,總有機會的!
回到我們住的地方,我和他們說了說當前的局勢,看看他們的想法。歐陽芳芳說道:“按照上邊的意思辦。”
我搖搖頭說道:“上邊的意思是看狗咬狗,可是一隻狗被咬死之後,勝利者的實力會比之前強大數倍。我們做的上邊或許沒想到,但是我們一旦做了,上邊肯定會支持我們的。”
蕭潔說:“最好不要冒險。上邊脾氣可不好。”
我淡定的看了她一眼,心說:還有比你這刁娘兒們脾氣更臭的人嘛?我說道:“我就是提前和你們說一聲,到時候相機而動吧。不過這兩個月起碼要讓那幫人煥然一新。”
歐陽芳芳說道:“包在我們身上,就是打也得打出來個銅衣鐵皮來。上邊把我們調出來幫你,你自己掂掂分量,出了錯可就是大錯。自己想清楚。”
第二天我上書,要寬限時rì。幾天後收到回執,上邊簡單一個大字:“閱”!
我勒個去,看得我都傻了,這是我目前爲止見到的第一個堪稱神奇的回執,我一把抓住信使的手說道:“這東西沒被掉包過吧?”
“沒有啊,將軍。我們都是換馬不換人,這封回執就沒有離開過我身上。”
我打開回執,貼到他的眼前說道:“你確定沒拿錯?這叫回執?”
信差捂着眼睛說道:“將軍別這樣,我們是不能看公文的,這是要殺頭的死罪。”
“我讓你看!我讓你看!你確定沒拿錯?唉……”正在我激動地時候,蕭潔從旁邊走過來一把拿走的我回執。
她看了看說道:“恩,是上邊的意思。”
“上邊什麼意思?”
“就是同意了唄,這種東西我經常看,以後有事可以問我。”
ωωω☢тt kдn☢C○
你一個練武的人罷了,拿着國家機構運轉開玩笑呢?我有點看不起她,說道:“副堂主您又沒有當過官,公文說看過就看過?”
“嘿,你小子是不信我還是怎地?”她上前揪住了我的耳朵使勁擰。
我只得徒勞地喊道:“疼,疼!”
送走信使之後,她說道:“我們有事找不到掌門的時候也是寫這種東西。他要是同意的話就寫這個‘閱’字。”
“這真是咱當今皇上寫的?”
“御筆硃批!天底下有人還有膽子敢這麼做嗎?”我一想也是,就當她說的是實話。既然同意了,我也就踏實了。糧草和軍餉還有盔甲都是按照兩千人的量送來的,隨行的太監悄悄問我,皇上想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出征。
我說道:“兩個月期限一到就走。”
太監說道:“皇上也知道你的心思,只不過總得出去走一圈裝裝樣子。畢竟咱們是王師,號召了半天咱們不去是不合適的。還有皇上責備了,兩千人怎麼只報了一千人的軍備?以後有事情就說,用不着藏着掖着的。所以皇上特批了兩千人的軍備給你。皇恩浩蕩啊。”
我這纔想起來,當時爲了籠絡人心,吃空餉的事情我沒有往上報,這樣錢糧就是雙份。還有他們這幫人把盔甲刀槍這種制式裝備都販到黑市上處理掉換錢花了,所以纔有第一天王興旺穿着爛着半身的盔甲出來見面的事情,據說那是他爺爺輩留下來的衣服。可是打仗,哪怕只是出門溜一圈也得軍備齊全不是?這些我是按照人頭報的,誰知道把吃空餉的茬給忘了。
我連連告罪,說道:“其實那一半的衣服之所以沒報,就是因爲那一半是保存良好的。”太監也就被糊弄過去了。中午吃飯一個勁兒地給他獻殷勤,走前給了他一箱子白花花的見面禮,太監笑容滿面地走了。歐陽芳芳看着他的背影說道:“整個長安我就看不慣他們。”聲音之大讓我膽顫。
我說道:“姑nǎinǎi你小點聲,他能聽見啊。這幫人就是小人,可是不能得罪啊。不求他們幫什麼,起碼別在後邊拆臺我就知足了。”
歐陽芳芳撇撇嘴說:“當個官真麻煩。”
我說道:“麻煩的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