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瞳臉色古怪，頗有防備地看了周衍一眼，疑惑道：“你笑得好賤，在笑什麼？”
“啊，沒什麼。”
周衍擺手道：“教我暗黑鬼道之術吧。”
“現在？”
“對啊，就現在。”
影瞳眯着眼，緩緩笑了起來，道：“周衍，人一旦墮落，就沒有回頭路了。你曾經是光明劍客，即使現在沾染了暗黑，頂級強者也能幫你洗淨，但如果你開始修暗黑之道...”
“就沒有回頭路了是麼？”
周衍淡淡一笑，道：“什麼回頭不回頭的，我從來不屬於光明，亦不屬於暗黑，我屬於我自己。光明與暗黑，在我這裡只是路罷了，我的路我自己選，老天爺都不能管我。”
“說得漂亮！”
影瞳笑道：“看來暗黑對你的污染已經達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程度，你早就回不了頭了。”
說到這裡，她微微沉思片刻，才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還說那麼多幹什麼，來咯。”
她忽然伸出食指，在周衍眉心輕輕一點，周衍頓時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影瞳盤坐在原地，也漸漸入定。
另一片天地，周衍看着手上的沙漏，每一粒沙如流水一般墜落，宛如一根線連接着兩段。
如此流暢，沒有任何滯澀感，是夢境無疑了。
他擡起頭來，朝四周看去，只見這是一片平坦的廣場，腳下是灰白是石磚，四周是茫茫的白霧，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
然後，他漸漸瞪大了眼，不禁退後兩步，驚聲道：“我靠...你...”
影瞳緩步走來，穿着紅色高跟鞋，黑色貼身皮褲，緊緊裹着束腰，帶着貓臉面具，脖子上有鉚釘項圈...
戴着黑手套的手上捏着一根皮鞭，朝這邊走的同時，還揮舞了兩下。
她眉頭緊皺，疑惑道：“周衍，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鬼東西？這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周衍也是狂吞口水，不得不說，影瞳穿成這樣也太有誘惑力了吧。
老天爺，要是北搖明月也這樣穿...
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否則內火中燒，使巨龍昂首就不雅觀了。
“問你話呢！”
影瞳喊了起來：“我這個是什麼打扮？感覺怪怪的。”
周衍這纔回過神來，打量了影瞳好幾眼，才喃喃道：“你能看到我的記憶？”
影瞳搖頭道：“入夢師做不到搜查記憶，那起碼是夢魘的手段了，但可以觀察到你記憶中一些模糊的片段，剛纔我就看到了這個...”
“咳咳！”
周衍頓時咳嗽了起來，怎麼可能，我印象最深刻的肯定不是歐美小電影啊。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事情很嚴重，萬一有人真的可以窺見自己的記憶，那豈不是知道了自己是穿越的靈魂？
對待域外生物，他們會怎麼做？
無論怎麼做，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大概率下場很慘。
於是他趕緊問道：“夢魘可以搜尋我的記憶？”
影瞳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你有很多秘密嗎？”
周衍乾笑了兩聲，撓頭道：“無論怎樣，被人知道一切的感覺終歸是不好的。”
“放心，這種手段怎麼可能隨意施展呢。”
影瞳淡淡道：“一方面是修者的靈魂都比較強大，本能的防範意識很強，有光明之力護體。一方面呢，搜尋記憶也會承受相應的因果，強者挺怕這東西的。”
“而且我也說過了，一個人的魂力是有限的，它能容納的信息量就那麼多，在一瞬間接收太多的信息量，靈魂承受不住，就會變成一團漿糊。”
“各方面的限制，讓這個手段註定不會是常規手段。”
說到這裡，她又笑了起來，道：“但強者恆強，有的強者會選擇性的接收或抹去一部分信息，用各種辦法躲避因果，這種尺度的判斷極爲模糊。”
“所以暗黑鬼道雖然是修靈魂，但由於尺度的模糊，竟然自己把自己玩兒死。”
周衍點了點頭，道：“暗黑之道估計都是這樣的吧，由於涉及到的東西都沒什麼譜，所以別人猜不透，自己也摸不準，玩死別人，玩死自己，都很正常。”
影瞳道：“對，所以暗黑之道的強者都不是極聰明的人，絕不會存在那種大智若愚的傻子。但光明之道，有的人雖然傻，但由於心思單純反而會進步飛快。”
周衍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道：“我最先想學的，就是怎麼去掩蓋自己的記憶。”
“看來你的秘密真的不少啊！”
影瞳笑了起來，然後道：“暗黑鬼道，本質上是對靈魂的修煉，我要教你的就是靈魂的修煉之法和掌控靈魂之力的具體方式。”
“來吧....就從現在開始。”
說幹就幹，在影瞳的指引下，周衍逐漸找到了控制靈魂之力的方式，並將其演化成各種東西。
思維的穩固，意識的波動，冥冥中的力量控制，一切都成爲衡量的標準。
僅僅是兩個時辰之後，影瞳就已經開始搖頭了。
“不教了，不教了。”
她瞪着眼，表情都快麻木了，顫聲道：“再教下去你怕是比我都強了。”
周衍撓了撓頭，道：“不至於吧？我不就是按照你說的方式，運用魂力麼？”
影瞳大聲道：“廢話，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這很正常，但每一樣你都能迅速做到，這就不正常！”
“以前我學的時候，感受靈魂之力的存在，都用了足足半個月。”
“控制靈魂之力演化各種實物，用了足足三年。”
“你...你這纔多久！你腦子是怎麼長的！”
嫉妒使影瞳面色扭曲。
周衍不禁大笑出聲，現代人每天面對各種爆炸的信息量，世界更替極爲迅速，靈魂當然強大無比，更何況他還經歷了死亡和穿越的鍛造。
而在想象力這一塊，他的具象思維、邏輯能力都太強了，電影看的太多，要構築各種畫面都很簡單。
硬件、軟件各方面都超標，相當於拿着最頂級配置的電腦去玩鬥地主，那能卡麼？
“別得意！”
影瞳大聲道：“你接觸的只是皮毛而已，連基礎都沒有了解完全，暗黑鬼道之術縹緲深邃，戰鬥力除了基礎的魂力和夢境構架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智慧。”
“這些寬泛的東西，你怎樣有創造性的去運用它，這纔是決定上限的東西。”
周衍點了點頭，然後眯眼道：“可以把夢境之力轉化爲現實嗎？”
影瞳一愣，疑惑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當然可以，不然入夢師怎麼自保。”
“不過這個要在現實中來演化，出去吧。”
說完話，影瞳右手一揮，周衍的背後便出現了一個懸崖。
然後她飛起來一腳直接把周衍踢了下去，咬牙道：“讓你那麼聰明，氣死我了，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