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先生,你想過此戰的後果嗎?”委員長興致很高有了決定。
“委員長的意思是……”陳布雷知道委員長已經有了結論。
“對日本人,能打則打,打也要有限度,不要把他惹急了。對共產黨,能限則限,能防則防。攘外必先安內啊。先生告誡一下銘三(蔣鼎文字銘三),讓他掂量着打,不要過火啊。”委員長向後倚去。陳布雷知道這是委員長要休息的信號,站起來,慢慢地走出小書房。
但是陳布雷先生並沒有立刻給蔣鼎文發電報,而是一直等到了晚上,纔給蔣鼎文打了招呼。此時蔣鼎文已經連續攻克了十六個縣城,逼迫由石家莊出發的日軍援軍很快地退回石家莊駐防,以備蔣鼎文的攻擊。
傅作義將軍在張家口一帶的攻擊很迅猛,配合蔚縣草原留守部隊和各王爺的親兵衛隊,對張家口一帶散落日軍據點展開了大規模的進攻,令日軍對張家口的告急文書如同雪片一般,張家口駐蒙部隊不得不急電增援部隊返回增援各地的據點,如果各地據點失守,張家口將成爲一座孤城!
延安。棗園。
主席和總司令兩人手裡拿着來自前線的最新報告,都哈哈哈笑起來。“老蔣這招棋走得高,趁火打劫,又爭取了輿論支持,同時還將我黨在冀中地區的勢力大大壓縮,夠厲害的。”主席笑着說。
“是啊,我們在冀中的控制權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是客觀上也是對小楊子強有力地支持。畢竟岡村寧次不是好對付的。有了老蔣插這一腿,夠岡村寧次忙活的了。主席啊。老蔣心裡也會很怕的。小楊子表現的強悍,會令我們的委員長坐臥不安地。”老總很溫和地說。
“國共合作,一定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沒有槍桿子,說什麼都不靈光。老蔣看到了便宜,當然會痛打落水狗。不過。我看老蔣不會把落水狗打死的。他還留着那狗緩過來咬我們呢。告訴小楊子,務必全殲冀中的日軍,恢復冀中根據地建設。冀中是我們八路軍的糧倉啊!”
“小楊子會明白的。我擔心岡村寧次反省過來,下令各駐城部隊放棄駐守城市,轉而攻擊小楊子各路部隊後面。原冀中部隊可是抵抗不住日軍的進攻的。”老總微皺眉頭說。
“這個不用說。小楊子這個時候恐怕已經解決了包圍之敵,可以騰出手來對付鬼子地各棄城部隊了。”主席很有把握的說。
但是楊,正面臨着十分艱難的局面!桑木崇明釦壓了雙廟鎮的一千多百姓,要求直接和楊對話。
送信的鬼子表現的倒是很謙卑有禮。不過,信件的措辭卻並不怎麼馴服。
楊看完信件,順手遞給旁邊地陳志浩,慢慢地閉上眼睛。桑木崇明的要求有些過分,要求楊立刻退兵,讓他們撤回北平。
楊看着朱龍哲和陳志浩,揮手讓指揮部裡所有的人都出去。輕聲地說:“桑木崇明釦壓了一千多人質,企圖藉此逃生。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岡村寧次絕不會輕易放棄作戰的,必然會有新的陰謀出來。你們倆商量一下,我們對雙廟鎮地鬼子要有個底線措施。是放鬼子走人,還是想個別的辦法?”
“不行!絕不能放桑木崇明走!”陳志浩大聲地說了一句,“他把二支隊幾乎給打殘了,我不會放過他的!”
“我也不同意放人。”朱龍哲點點頭,“放鬼子逃走,也不一定能夠救出那些老百姓,桑木崇明爲了防備不測,肯定會挾持老百姓走的。那樣,即使日軍到了北平,也不會輕易地放過百姓,弄不好就……”他的意思很明顯,弄不好就給日本人殺人或者弄回國當苦力。
“而且,要是我們放桑木崇明走,就暴露了我們的弱點,對下一步的軍事行動很不利!”陳志浩點頭說。
“我們怎麼才能救出人質,消滅鬼子呢?”楊搖搖頭,“我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在近萬人的日軍守護之下。救出一千多男女老幼都有地老百姓,這的確是個難題。解救人質的事情,楊也做過,不過沒有做過這麼龐大的難題。
這根本就不是解救人質,而是一場戰爭!
陳志浩和朱龍哲兩人看着楊
無語了。“是啊,怎麼救出人質來呢?”陳志浩輕
楊看着低頭思考的陳志浩,悄悄地對朱龍哲使了個眼色,說:“你們先回去考慮一下,十分鐘後我們再碰個頭,我靜下心來想想。”
陳志浩點頭出去了,朱龍哲慢慢地走到門口,看陳志浩並沒有再意自己,輕聲將門關上,回過頭來,看着楊,“你打算怎麼辦?”
“這是戰爭!參謀長,你明白麼?我想讓你到桑木崇明那裡去談判,我們應該有個態度,或許有點希望。”楊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火花。
—
“你說。我去。”朱龍哲點頭。
“你要桑木崇明明白,第一,主動權在我們而非在他!第二,寧可玉碎,不留瓦全。你自己考慮一下怎麼說。時間只有30鍾,要是你在到達之後30分鐘不見你回來,參謀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着朱龍哲的眼睛,“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我明白。我去。”朱龍哲簡單地點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我會壓迫他同意我們的方案地。”
楊點點頭,又慢慢地搖搖頭,“你多保重。盡人力而聽天命。我們回天乏術啊。”這幾句說得很輕。
朱龍哲走出之後,楊剛剛躺下,門外傳來李影輕聲地話語:“楊總呢?傷得嚴重嗎?”
楊輕聲地責罵了一句,“南爲仁!你混蛋!”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吧。我沒事。”李影一步跨了進來,一眼看到牀上的楊,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朜着大肚子的李影,委屈得像個孩子。楊輕輕地擦去李影臉上的淚水,笑道:“沒事。南爲仁怕你自己在那裡不安全,騙你來的,真的,就是被石頭壓了一下,憑我的功夫,沒問題的。”
李影看着楊的脖子上也纏着繃帶,腿上打着固定板,腰上也擦了藥膏,幾乎渾身全身傷痕了,慢慢地摟住楊,眼淚只管往下落。
雙廟鎮。文廟學堂。正堂。
朱龍哲大大方方地坐在太師椅上,雙目炯炯地看着桑木崇明,“閣下就是桑木崇明少將?”
桑木崇明身着少將軍服,一眼就可以看出絕非假冒。桑木崇明點頭,“楊將軍果然是英雄虎膽,竟然隻身入我萬軍之中,難道不怕桑木不小心走火嗎?”
“哈哈哈,”朱龍哲一聲長笑,“桑木少將,您認錯人了。我不是楊將軍,我是他的參謀長朱龍哲。”
“什麼?!你不是楊?!”桑木崇明大吃一驚,他從朱龍哲身上感受到的氣勢,是絕非一般軍人所能擁有的!那是一種很職業的軍人特有的氣質,甚至還有點別的什麼東西在裡面。
傲視。對,就是一種傲然而視的感覺,在這個軍人面前,連久經大戰的桑木崇明都不得不有種仰視的心理感覺!
可以說,在軍人氣質上,楊是比不上朱龍哲的,甚至比不上李保國他們,楊畢竟在大學校園裡呆着,而非整天在軍營裡。
“我不是。楊將軍受了點傷,不能前來,我代表他前來和少將談判。”朱龍哲看着桑木崇明似笑非笑地說。
“參謀長可以當家作主?你們八路好像是政委說了算吧?”桑木崇明的笑裡有了某種企圖。
“不錯。在很多事情上,在很多的部隊裡,是政委說了算。不過,蔚縣部隊裡,是楊將軍說了算。楊將軍委託我前來,現在,我說了就算。桑木少將,您難道對楊將軍受傷不感興趣嗎?”朱龍哲的話裡透着誘惑。
“哦,楊將軍難道不是被我帝國軍隊打傷的?”桑木崇明的話很有意味,朱龍哲回答是還是不是,都有點問題。
“楊將軍受傷,的確和你們帝國部隊有關,不過,和少將您的部隊無關。他是親率小股特種分隊襲擊你們那個秘密機場時受了點傷。您恐怕早就知道了吧?你們的秘密機場已經被摧毀,所有飛機和炸彈,全部完了。也就是說,桑木少將,你們不可能有空中支援了。”朱龍哲看着桑木崇明,向從他臉上哪怕一點點的變化中來推測下一步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