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爲故事設定,虛擬,非真。)
石家莊東北,三十里。清虛觀遺址,被日軍倉卒改建爲一軍用機場,周圍樹木環繞,地勢平坦。日軍第111師團120隊負責機場的警備。
機場周圍五里,被化爲禁區,任何中國人進入,格殺無論。
這次大掃蕩,從各地緊急轉港來的二十幾架飛機,就從這裡起飛,對晉東南戰場和冀中、北嶽戰場進行空中偵察和提供空中支援。和北平機場的航空大隊一起實施剿滅掃蕩任務。
傅馬利他們是57日接到命令的。命令上致只是說石家:場,沒有具體的地點。7日晚7點,傅馬利和一連就被飛行大[到了山東邊界上二支隊那裡,他們從那裡,得到必要的武器裝備和車子,一路前行,前往石家莊附近偵察。他的鳳凰戰隊也在7日晚上向石家莊方向開進,鳳凰戰隊可不再是原來那麼簡單的500戰隊,而是演化爲一個小的綜合部隊,有車載炮,坦克車,裝甲運兵車,還有三架武裝直升機和兩架武裝運輸機。部隊也由原來的500,擴編爲800。機動性能大大提高。傅馬利被要求親自帶領一連,先期進入石家莊地區偵察,而鳳凰戰隊則被要求在8上午進入到石家莊地區待命。
傅馬利他們到達石家莊附近的時候,已是凌晨時分了。當地的游擊隊組織已經派人前來接應,是由二支隊派人聯繫的。
傅馬利看着一個憨厚的老漢站在路口,努力地向他們的方向張望,笑了笑,對二支隊地政工幹事說。“這老人還真大膽,現在鬼子掃蕩這麼兇殘,他敢站在那裡張望,不怕讓鬼子發現?”
“沒事。這附近還沒有發現鬼子出沒,另外我們的人很快就可以開赴到這裡的。老人是高興哩。”幹事笑着說,“老人姓張,我們都喊他張大爺,是這附近很有名的地理通,從小在整個冀南和冀中晉東南地區轉悠,他老爹就是一個走街串巷貨郎兒。三歲上死了老孃,就跟着老爹爺倆兒走南闖北的,是個能人。老了,落地歸根,反倒成了老交通,幫着鄉里做了很多的好事!好人一個啊!”
張大爺站了路口,猛然發現路的盡頭慢慢地爬出幾輛鬼子汽車。嚇得他轉身就跑,躲進路邊的草叢裡。
煙塵滾滾,汽車很快來到他藏身的地方,吱地一聲,汽車停了下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車上傳來,“張大爺,您出來吧,我們都看見您了。”
是劉幹事地聲音!張大爺心裡猛然一亮。想起剛來的時候區隊長的話“聽說從東邊過來了大量的八路軍支援冀中打鬼子,其中就有他們最熟悉的劉幹事所在的部隊”,聽到劉幹事的聲音,張大爺地心一時暖烘烘的。從草叢裡出來,劉幹事和幾個鬼子打扮的人正說笑着看他呢。
“張大爺,這位就是過來執行任務的傅馬利隊長,傅隊長,張大爺是位很可靠的老同志,你們放心吧。我還要到前面找區隊聯繫,先走了。”劉幹事將傅馬利他們交給張大爺,自己甩開步子向前面的村子走去,他對這一帶的村子很熟悉,二支隊早就派出大量的政工人員對整個河北抗日武裝進行了聯繫。
“張大爺。鬼子在冀中鬧騰得很厲害,黨中央毛主席派我們楊總過來支援冀中抗日,我們是楊總的先遣隊。是來炸鬼子地飛機場的。您知道鬼子的飛機場嗎?”傅馬利請張大爺上了車子,一邊關上車門,一邊說。
“飛機?你們要找飛機?”張大爺嘴裡重複了一句,過了一會兒才說,“從這裡往西走,順路到前面往北拐,我好像聽人說飛機老是在那裡起來落下的,不知道是不是飛機場。”
傅馬利一聽,知道老人是不可能知道飛機場地具體位置的,但是有個大概也很不錯了。
車子拐進一條向北去的土路,不是太寬,坑坑窪窪的,老人在車子上說,“往前二十里沒有村子,原來這裡有個李樓村,後來荒了,只有幾家子人,又偏遠,沒人過去,就慢慢地沒了。前面村子叫劉王廟村,是個大村。”
“這裡離石家莊多遠?”傅馬利看着地圖問。
“也就有個三四十里吧?”老人估摸着說。
“在石家莊的哪個方向上?”
“大概是東偏北點。”老人迷着眼睛,看着前面,太陽還沒有爬出地平線,但是晨曦已然將老人粗獷的輪轂勾勒在霞光裡,很是經典。
“停車。”傅馬利吩咐道。
“張大爺,您老知道什麼地方有河溝子嗎,我要把車子藏起來。”傅馬利收好地圖,請老人下車,禮帽地問。
“藏車子啊?你還停對地方了。從這裡往北一點,有一條很小的小道,斜着向西北,通往李樓村,可以把車子藏在村子裡
計村子裡是沒有人了。”張大爺想了想。
“鄭秀林,你帶一排先摸過去,看看李樓村子裡情況怎麼樣,其他人相隔100跟進,二排左,三排右。車子開進大田裡,待命。”傅馬利吩咐道。
5的北中國大地上,草剛剛沒過腳踝,小麥剛剛到小腿,還不足以提供什麼實質性地掩護。空闊的田野上,沒有什麼遮蔽,一望無垠,看不大邊際。微微地晨霧,清冷的露水,大寫意地遊蕩在曠野上,將遠方朦朧成一個圓圓的淡淡地圈,掩映着後面的樹木,村落,或者空蕩蕩的田野。
鄭秀林,帶人走在最前面,沿着張大爺指明的方向,慢慢地向前摸去。遠處朦朧之間,出現了一片樹林,鄭秀林猛然將手臂一舉,身後的特戰隊員們立刻將身子半蹲下,持槍抵肩,向着前面270警戒。鄭秀林慢慢地將手臂一壓,將身子隱在小麥地裡。身後的特戰隊員們立刻跑動着佔領了各自的射擊位置,進入戰鬥狀態。
鄭秀林透過瞄準器,很清晰地看到了小麥地的盡頭,是一個溝坎,溝坎之後,不到100的地方是一樹林帶,稀疏的林子裡剛纔似乎有人影一閃。
晨風青嵐,微微流蕩。二三排的人也已經展開,進入戰鬥狀態。
傅馬利趴在田壟上,望遠鏡裡的樹林籠在一片霧氣裡,有些模糊。
“鄭秀林,派人打出旗信號,看看是不是鬼子?”傅馬利心裡猛然一動,命令道。
“好。猛子,打信號問問!”
不遠處一個特戰隊員站起來,雙手揮舞,打出了旗語。
果然,沒有多久。就從樹林裡出來一個鬼子士兵,打出旗語,“我們是警衛部隊,你們是哪一部分的?這裡不允許接近,趕快離開!”
“我們是偵察部隊,是114隊的。”猛子打出旗語。
“撤!”傅馬利命令道。
特戰隊員們紛紛站起來向後撤。沒有一點警戒的樣子,完全是自己人的形態。樹林裡的鬼子慢慢地恢復了來來往往的巡邏。
“看來這裡有鬼子的什麼秘密,我們怎麼辦?”鄭秀林問道。
“想辦法進去看看。”傅馬利慢慢地坐下,太陽漸漸升起了,透過薄薄的霧氣,將七彩之光灑向大地。
“都想想辦法,看看怎麼進去,估計這裡即便不是飛機場,也是鬼子的重要的軍事設施所在,先幹他孃的一票再說。”傅馬利吩咐道。
“就算是鬼子部隊都不讓接近,我們有多少機會接近?”鄭秀林輕聲說。
“辦法是人想的,是吧?動腦子啊!”
“啪啪啪……”從樹林方向上傳來幾聲槍響,幾人擡頭向那邊看去。
“報告,是鬼子練槍打鳥呢,剛從樹林裡飛出的幾隻鳥兒,給鬼子打死了。”一個戰士跑過來報告。
“夠勤快的啊,這麼早就練槍了。”王小黑嘿嘿笑着說,“二狗,你要是跟鬼子學學,沒準也能成狙擊手呢!”
戰士們發出一陣輕微的笑聲。
“練槍法?”鄭秀林嘴裡唸叨了一下,猛然用手捅捅傅馬利,“鬼子有這規定沒?不打可能啊,哪有這麼練槍法的!”
“不是練槍,他閒着沒事了?”傅馬利搖搖頭,又去思考如何進入的方案了。
“報告,我知道,鬼子不是練槍法,而是,而是,可能是鬼子的飛機場!”一個很英俊的魁偉高個子戰士爬過來大聲地說。
他的聲音很響亮,讓很多戰士都大吃一驚,鄭秀林看着他,驚歎道:“劉葉華,你怎麼知道?”
“我,我,我原本就是國軍飛行員,我叫劉得華。回山東老家探親的時候,回不去了。後來看你們真敢打鬼子,我就參加了你們隊伍。”劉得華站好,“飛機場周圍的鳥羣對飛機是個極大的威脅,弄不好,一隻小鳥就能撞壞一架飛機。”
“哈哈哈……”戰士們都大笑起來,指點着劉得華,大笑。“一隻小鳥撞壞一架飛機!做夢吧?胡說八道。”
“你說的是真的?”傅馬利站起來,圍着劉得華轉了兩圈,慢慢地制止了戰士們的大笑,“要是他真的當過飛行員,我們是不可以笑話他的,不知道的事情不一定荒唐可笑。這個你們都忘了?!”
“我保證!要是鬼子的打鳥的目的不是爲了娛樂,那就是想驅趕鳥兒。”劉得華還沒有說完,猛然間所有人都驚訝地擡起頭,天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飛機聲,不久,一架架飛機從樹林後昂首吼叫着衝向天空,很快消失在東北方向上。
“是去冀中戰場!”傅馬利一聲驚叫,“命令鳳凰戰隊立刻集結,準備強攻機場!”午11點,鳳凰戰隊集結完畢。
傅馬利在地上展開一幅簡易地圖,是上午一連的人對整個機場區進行了摸查畫出來的,整個機場不大,周圍圍以樹木遮人耳目,只在西南面通往石家莊的方向上有一條略寬的公路,沿途建有據點哨卡,但相距不是很近。
“機場內部情況不是很清楚,具體防守部隊也不清楚,但是我們必須在今天晚上8前將之摧毀,幸好我們發現它還比較早,我命令,一連跟隨坦克,全部上裝甲車,僞裝成鬼子爲尖刀,負責控制機場大門口,掩護二連三連四連進攻。之後,一連把守大門,負責清理鬼子援軍。二連,強佔鬼子塔臺,佔領制高點,對整個機場實施壓制。三連四連,一個從左向右,一個從右向左,消滅鬼子。你們每個連配有兩臺坦克,兩輛裝甲車。其他人上直升機,第一個任務是炸燬露天的鬼子飛機,炸燬跑道,第二個任務是提供機動掩護,幫助遇到強烈抵抗的部隊。記住,我們的主要任不是消滅鬼子,而是飛機和跑道。”傅馬利看看幾個連長和指導員,最後強調了幾句,“12點20開始進攻。現在我們的人正在偵察公路情況。”
“隊長。偵察分隊消息。”電訊兵將話機遞給傅馬利。
“隊長,公路兩邊都有壕溝,很深很直,估計坦克都難以爬上去。要是填平他,也有點困難,我們正在沿途尋找上公路的路口,估計路口肯定有哨卡。請求直升機支援。”偵察小隊隊長李資胥,人稱黑旋風。雖然人長得黑大魁偉,卻是北平正宗的國文教員,據說水平相當搞呢。
“可以。報上你的方位。”傅馬利一邊說,一邊對着旁邊的鄭秀林示意,讓他安排飛機起飛。
李資胥小隊只有十三個人,一架武直運輸機很快就來到他們所在小河溝旁,低空盤旋着,等他們上了飛機,武直一昂頭,沿着公路向後飛去。沒有飛出7裡地,果然看到一個路口,是東西走向地。通過電臺報告後,請傅馬利他們上了東西方向的公路,李資胥看着身邊的隊員說,“弟兄們,前面是鬼子的一個哨卡。估計沒有多少鬼子,我們下去!怎麼樣?”
沒有人說話,一個個地只是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飛機向路口方向慢慢地盤旋而下,鬼子哨卡的士兵們看到天空中慢慢地降下一個大鐵鳥,好奇地擡頭觀看,只見上面飛機的門口,大大咧咧地坐着的都是自己人,一個個地還在對着下面哨卡上的士兵揮手呢。
哨卡里的哨兵也揮揮手。飛機慢慢地降落下來,還沒降到地,飛機上地士兵就一個個地跳了下來,彎着腰向哨卡這邊跑來。飛機一個盤旋,又拔了起來。哨卡的鬼子士兵們,很友好地迎了上去,笑着啊哈哈地說:“你們好威風啊,是帝國新式武器?”
最前面的一個用日語回答道:“是啊,跟你們藉口水喝,老子都轉了一天了,渴死了。”
飛機在哨卡上面盤旋着。墨綠色的機身上紅紅的五角星很是鮮豔。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後面的一個小頭目樣地軍曹猛然舉起槍喝問道。
“去你媽的,老子是八路!行了吧?”李資胥罵了一句,擡手就是一梭子子彈。他身後的十幾個人,衝鋒槍跟着就噠噠地掃了出去,最前面熱情招待他們的鬼子。被李資胥一腳踹倒,他後面的鬼子士兵沒有一個躲過強大的火力,哨卡里面的鬼子剛剛摸到重機槍的把柄,猛然頭上直升機機頭一壓,機頭下吊着的270旋轉地機關炮開火了。突突突,機關炮將哨卡的木屋掃成碎片,將沙袋碉堡裡的鬼子一下子掃成兩截。
李資胥他們手裡的收留彈也跟着扔了過去,接着十個人衝到前面,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打掃戰場,飛機降落,審問俘虜。李資胥從哨卡廢墟里找到了幾十盒罐頭,還有一鍋燉好地狗肉,被蓋在木板下,竟然還沒有打翻。喜得十幾個人哈哈大笑,扯了一條狗腿扔到飛機上,剩下的被他們分了。
據俘虜交代,這裡到石家莊還有二十幾里路,到機場也有十多裡,前往機場方向已經沒有據點,倒是石家莊方向上,不到3就有一個大的據點,是王莊據點。
他們的話沒有說完,倒塌的木屋子裡傳來了急促的電話鈴聲,李資胥笑呵呵地對着俘虜說,“接電話,知道該怎麼說呢!”
俘虜看他很友好,狡黠地點點頭,爬進木屋廢墟找到了電話,剛摘下話筒,猛然感到臉上一涼,還是那個笑容,李資胥手裡的
他的臉上慢慢地移到了他的咽喉,旁邊幾個戰士冷冰上了他的腦袋,“發現嫌疑分子,被擊斃。”李資胥輕聲地用日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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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鬼子點點頭,感到咽喉處一痛,摘下了電話筒,電話裡立刻傳來一個很粗暴地聲音,“他孃的,誰?爲什麼開槍?”
“我,小林爭雄,發現嫌疑分子,被我們擊斃了。”俘虜鬼子很誠懇地說。
“你……”那邊話筒裡似乎還要說話,被他一下子掛了。
李資胥滿意地點點頭,從俘虜的咽喉處慢慢地抽回匕首,輕輕地爲俘虜擦了一下頭上地冷汗,笑着拍拍他的肩頭,將他拉出木屋廢墟。
傅馬利他們到達後,立刻開始了部署和調整,鄭秀林帶人上了坦克和裝甲車,直撲鬼子機場。
清虛觀機場,是日軍在半年前修建的,岡村寧次上任後,在各地大修據點,並且開始悄悄地囤積物資,準備着眼下的這場大掃蕩。機場就是在那個時候,被要求修建的,雖然是簡易機場,但是應有的設施一樣不少,奉命進駐機場的是石家莊警備部隊的第三大隊。大隊長宏仁鬼一是京都大學的高才生,受任以來,首先將機場周圍的樹木進行了規劃,然後在樹木之外,設計了一百米空蕩的警戒區,因爲是平原地區,四周分設了四個小隊警戒。樹林之後,到機場之間還有空蕩蕩的射擊區,被他設計成雷區。機場裡面,根據他的建議,半年就設計了地下飛機巢,平日裡,飛機都隱蔽在飛機巢裡,戰時開車。四個角落上都設有木塔,和塔臺頂上的吊塔一起構成整個機場的壓制火力。從公路方向進出機場,要經過兩道崗哨,必須都電話請示他本人,纔可以放行。
第一道哨卡,設有50人小隊的駐守鬼子,這個小隊從開一直駐守在這裡,對於進城機場的人員車輛已經很熟悉了。第二道哨卡,是實行地值班制度,由警備巡邏隊負責。大門處是機械鐵大門,也是一道防禦。從第一道哨卡到大門,有500的距離,這樣,一旦發生異變,大門處可以目視到,採取緊急措施。
鬼子士兵尾高衫是大阪商人,很不喜歡打仗,他是被迫參軍的,因爲他的父親。他父親是個鐵桿的軍國主義,每天狂熱地呼喊着要聖戰,他心裡厭煩,從了軍,到了這裡。但是他每天想的卻是怎麼在戰爭中發財,今天,他躲在地堡裡,眼看着前面明晃晃地路面,眼睛微微有些睏倦。是啊,來到這裡都半年了,除了那隻該死的老鷹,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老鷹並不該死,只是老鷹惹得他被小隊長龜田村上給狠狠地踹了兩腳,還扇了四個耳光,被罰餓了一頓。因爲他站崗的時候,那隻老鷹很無聊地撲向他面前的一隻田鼠,他興之所至,擡手就是一槍,結果,老鷹沒有打死,他自己差一點被小隊長打死。龜田村上打他,不是因爲他開槍,而是因爲他開槍的時候不對,因爲那個時候,中隊長正好心情很好地視察到他們這裡,而正好心情很好地看到了老鷹,正要舉槍射擊,卻被尾高衫搶了先,偏偏尾高衫又沒有打中,中隊長罵了一句龜田村上,“你的熊兵!”尾高衫就倒黴了。
吃飯的時候,其他人都可以很輕鬆自在地吃飯,尾高衫卻不得不站崗值班。從那個開始,每次吃飯,尾高衫就是老值班,等到他吃飯,只有殘羹冷炙了。
他用力地嚥了口唾沫,身後香噴噴地飯香實在是誘人,可是他不敢回頭,軍曹是被小隊長特別關照過的,他要是回頭,接下來就是兩個重重的耳光,軍曹暗地裡告訴他,小隊長是想借機高遷的,被他攪了,能不收拾他?
尾高衫雙手按在地堡的牆壁上,那是大地的橫截面,將下顎慢慢枕在手上,正要閉上眼睛偷懶,猛然間雙手感到劇烈震盪,接着貼了地面,傳來隱隱地隆隆聲,像是悶雷一般。他從瞭望哨裡往外看,豔陽高照,哪裡有半點雲絲!
“有情況!快!”尾高衫大叫一聲,自己一下子撲到了重機槍旁邊,他是重機槍手,步槍雖然不怎麼樣,重機槍可是打的一絕。
正在吃放的士兵們也聽到了聲音,紛紛撲到瞭望口,有的開始向地面掩體撲去,另一個碉堡裡也傳來士兵們的吆喝聲,有人開始向機場打電話報警。
“坦克!”小隊長在尾高衫的身後喊了一聲,“快!準備穿甲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