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別看着山木貴二,他知道這山木貴二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些無聊的話,他太瞭解山木貴二了。“你做一個什麼夢?”
“你,小元君,昨天和我談了很多不該談的問題,你還有點印象嗎?”山木看小元別的眼神就有些陰狠了。
“你什麼意思?”小元別可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會在自己的憲兵隊裡讓人撒野,一看山木那眼神,他一下子從牀上下到地上,腳下一軟,竟然差一點摔倒。旁邊的軍醫一把扶住他,“隊長,您小心。”
“我沒事。”小元別看了一眼軍醫,“你們都出去,我有事要和山木君談。”
軍醫和副官侍衛們都出去後,小元別看着山木貴二,“你把你的夢原原本本地給我說一遍。”
山木貴二看小元別這麼認真,慢慢地躺在牀上,他的腦海裡又回想起昨天的夢景:“你說東西放在憲兵隊最安全,還……”山木貴二沉吟一下,“還打聽我箱子的密碼”
山木貴二也只能依稀記起這些了。因爲這些是他內心深處最爲關心的問題,所以儘管被催眠後,還是有些印象。
“絕對不可能。”小元別堅決地說。
“除了你,還有誰?”山木貴二看着小元別,“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兩人正在爭執,副官進來報告:“隊長,田野司令請您馬上去一趟,昨天晚上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小元別和山木貴二都吃驚地看着副官。
“不錯。山口將軍在蓮花寺被人打傷,逃走了,我們的埋伏的人也沒有圍住敵人,讓人逃走了。還有就是司令部被偷襲。田野司令的臥室被人清洗了個遍。”
“什麼!”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司令本人怎麼樣?”
“司令當時還在作戰室研究部署一項秘密計劃,不在臥室。倖免於難,他的副官侍衛死了三人,被人用匕首殺死地。”副官報告說。
“爲什麼現在才報告?”小元別大怒。
“司令部昨天晚上就下達了命令,我們回答說隊長病了,副隊長帶人過去了。剛纔司令部來電話命令您馬上過去。”副官報告說。
“夭息。”小元別點頭,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見副官還沒有行動的意思,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山本海蘇,昨天在您的身邊,也醉倒了,您還記得嗎?”副官輕聲地說,“怎麼辦?”
“山本海蘇?他怎麼來了?爲什麼?昨晚上他也在那裡喝酒?”小元別真的糊塗了,看看山木貴二,“你記得有人和我們一起喝酒嗎?”
“沒有!哦。不是,有,沒有。有……”山木貴二的腦子開始發渾,他似乎記得昨天晚上屋子裡的確是有其他的人,但是有好像並沒有其他人,見所有人都看他,山木貴二慢慢地坐在牀上,良久沒有說話。
“山本海甦醒了麼?”小元別看山木貴二那情況,認爲他可能是醉酒的緣故。
“醒了。不過,他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直渾身哆嗦,驚叫不停。不知道他到底受到了什麼可怕的刺激。”副官說。
“他說什麼來?”小元別問。
“他一直在喊鬼,不知道什麼意思。”副官回答說。
小元別到達田野木村地司令部司的時候,田野木村正在書房裡呆坐着,傻愣愣地發呆。憲兵隊副隊長在旁邊陪着,一動不動,還有一些其他的軍事高官都坐在那裡,沒有人說話,都靜靜地等待着田野的號令。小元別一進書房,田野那目光就讓小元別一下子矮了半截,心頭猛地狂跳不止。
田野木村看着小元別敬禮。剛要張嘴說話,田野一聲冷笑:“小元隊長,你好清閒啊!昨天夜裡。蓮花寺被襲擊,你在哪裡?!昨天夜裡,我司令部被襲擊,你在哪裡!!說!”
小元別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副隊長,心裡咯噔一下子,“壞了,這小子告密了!”他雙腿一併,腳後跟啪地一聲清脆的碰撞,大聲地喊道:“報告司令:我在審訊一個人。”
“哦?!”田野木村氣得差一點都樂出聲來,看了一眼憲兵隊副隊長,陰森森地盯着小元別問:“你審訊一個人?什麼人讓你這麼費勁?一直到現在纔來見我?”
“山本海蘇。”小元別輕聲地說,心裡一陣嘆息,“對不起了山本,不得不犧牲你了。”
“哦!?山本海蘇?他有什麼問題?”田野
慢地坐在中間的椅子上,看着小元別,眼睛裡都能看
“他企圖逼問山木貴二君地密碼,被我們識破,現在一直裝瘋賣傻,我讓人給他治療。”小元別大聲地說。
田野木村看着小元別,呵呵呵一笑,“好,好。小元君,我要是軍法處置你,你還不服氣了,是吧?好,帶山本海蘇過來。”
很快山本海蘇被帶進來,果然,山本海蘇還沒有進門,就大喊大叫地掙扎着要跑,嘴裡還大聲喊叫着“鬼啊——”
田野木村眉頭微微一皺,看向小元別,“這就是你說的要打聽密碼的人?”
“是。”小元別隻能硬挺到底了。
田野木村剛要發火,猛然聽到書房的後面有人輕聲地說,“山本海蘇有問題,我來問問他。”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後面走出一個人,衆人眼前就是一亮,真是天生麗質,美豔絕倫。真是山口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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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木村看了一眼山口枝子,眼睛裡一熱,點點頭,“山口將軍,你請。”
山口枝子往前一走,書房裡的所有男人的眼睛幾乎都在冒着綠光,要是眼光裡有手的話,那山口枝子能被撕成幾十片,被人揉在懷裡。
山口枝子幾步到了山本海蘇的面前,旁邊地鬼子士兵一鬆開手,山本海蘇立刻瘋了似地往外跑,被山口枝子伸手卡住脖子,冷聲地說道:“看着我的眼睛——”聲音陰森地有些恐怖,讓人不由得不看她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眼睛,只見山口枝子地眼睛竟然冒出一種妖異的綠光,直直地跟着山本海蘇的眼睛進到他的心裡,山本海蘇渾身抖成一團,慢慢的畏縮在地上,雙手抱肩,似乎被扔進了極冷的冰窖裡。
“告訴我,你昨天看到了什麼?”山口枝子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如同絲絲地鋼針直刺山本海蘇的心裡。
山本海蘇根本就沒有抵抗力,戰慄地說:“我……我……”
“不錯,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麼?”山口枝子的話變得慢了些,充滿了更加不可抵抗的力量。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山本海蘇似乎一下子進到了昨天晚上地時空裡。
山本海蘇被趕出憲兵隊的大門,流浪街頭,倍受羞辱和欺凌,就連街頭的小混混都敢踹他兩腳,爲了一口飯,他和一個要飯孩子搶,被一羣孩子羣毆,倒地不起。後來大雪花飄落,慢慢地要蓋滿他地身子了。猛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山——本——海——蘇——,你跟我來——”聲音顫抖而低微,似乎是從地下升騰而出的。
山本海蘇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前面站着一個滿身白衣的人,臉上模糊地看不清出什麼模樣,那聲音卻是直入人的內心的,“我是你的鬼使,跟我走。”
那人說完,伸手來拉山本海蘇,山本海蘇下意識地往後躲,沒有躲開,被那人拉住,山本海蘇只感到自己的身子輕飄飄地離開地面,和那人一樣在雪地裡飄着,進到一座廟宇一樣的地方。
楊是在研究如何進入到憲兵隊的時候,被廟外的一陣嘈雜聲打擾了,隨口問了一句,“外面怎麼回事?”
老黑出去,很快就回來,笑着說了山本海蘇的事情,他是認得山本海蘇的,將這人一說,楊立刻來了精神,一套計劃就那麼出籠了。楊將山本海蘇提着進到廟裡,讓他吃了一大塊饅頭,當然是加了迷*幻*藥的。然後讓李影再對他進行催眠,很快山本海蘇就把他們當成久別的朋友了。
山本海蘇實際上已經處於夢遊狀態,只要不是有太大的刺激驚醒他,他會一直處在夢遊之中的。迷*幻*藥藥力結束後,他的記憶就保持在被楊提着的那個時空裡,後面的事情要不是被山口枝子以極爲妖冶的催眠術啓發,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
在山本海蘇的殘破的記憶下,零碎的表述中,衆鬼子們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真的有那麼一些人,曾經到過憲兵隊,找過小元別和山木貴二!
到了這個時候,小元別也不敢隱瞞,將經過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甚至連山木貴二的怪異之夢也說了出來。反正有山本海蘇這個替罪羊,他不知道這個山本海蘇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才被田野這麼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