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維森塔爾戰役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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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軍萊茵軍團六萬人沿班貝格和希爾沙伊德一線布兵,在這南北九公里的間距中,萊茵軍團以步兵師爲單位部署。因萊茵軍團一共有五個步兵師,故而也形成了五個師級戰鬥單位。

五個步兵師由南至北分別爲第一至第五師。

最南面的第一師的指揮官爲軍團長大亨利?德?瓦特納上將,其麾下除了九千步兵外,還有一個兩千人的騎兵團及八個炮兵連共三十二‘門’火炮。

第一師北面一公里,便是第二師所在。第二師的角‘色’是第一師的側衛,負責保護第一師的側翼不受攻擊,因此,第二師的位置比第一師稍稍提前有半公里。其師長爲有着國王近衛隊軍官資歷、年僅二十六歲的佩里尼翁上校。不過,他的身份只是代理師長,就職也不過才半年時間。

第二師北面是一片南北長兩公里的小樹林,小樹林的北面,是與第二師幾乎平行的第四師。第四師的師長爲佩里尼翁在里昂時代的好友、國王近衛隊時代的同事,屢次從軍又屢次退伍,直到多年前的里昂保衛戰獲得功勳才正式軍旅生涯的‘門’g塞上校。‘門’g塞以上校軍銜指揮一個師,任職也只是半年時間,身份也是代理師長。他這一次的任務與佩里尼翁相似,也是擔任其他部隊的側衛。

第四師的西北面,距離第四師有着三公里路程之遙的是第五師。第五師的位置正好在班貝格與第四師之間,而且是更爲靠近班貝格一些。它在此次戰役中的角‘色’不是第四師的側翼,而是全軍的後衛,它負責的也是防禦,而非是進攻。第五師的師長是有着七年戰爭經歷的克勒曼少將,他是衆位師長中唯一一個非代理師長,也是最爲年長、沉着的一個,故而才被派來守衛退路。

在第二師佩里尼翁所部和第四師‘門’g塞所部之間有一片兩個裡寬的樹林,而在這片樹林東面邊境外,法軍的第三師部署於此。第三師如同一個箭頭一般脫離大軍,它的角‘色’是前鋒,‘門’g塞所部便是爲它擔任側衛。這個師的師長是昔日隨國王路易一同翻越阿爾卑斯山的前近衛軍軍官勒費弗爾准將。勒費弗爾准將雖非代理師長,卻也僅僅任職了半年。

第二師至第五師都是滿編的九千人,另各配有七個炮兵連二十八‘門’火炮。這四個師的師長中除去克勒曼少將外,其他三位師長都纔剛剛獲得提升,且任職均只有半年,但他們都是被路易認可的攻守兩面的人才。至於克勒曼少將,雖然路易也認可他在鼓舞、組織、行政方面的才幹,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在軍事上並未有太高的天賦,只能執行防守類的任務。因此,法軍最終的部署纔會如此。

路易在將全軍如此部署後,便將戰時的指揮權‘交’給了兼指揮第一師的軍團長大亨利?德?瓦特納上將,這也是第一師所在較爲靠後的一大原因,因爲這是司令部所在。但縱然如此,在戰鬥時,任何名將能指揮的範圍也不過面前的直屬部隊,至於數公里外的友軍,他也只能對同僚寄予信任。這也是路易在戰役戰略部署之後,主動放棄各個師具體戰術的原因。

法軍除去萊茵軍團外,其實還有一支直接隸屬於國王路易的部隊,那就是由近衛科西嘉旅、近衛輕步兵旅、近衛騎兵旅組成總兵力約一萬四千人的國王近衛軍。

21日下午13時,路易率領着這支一萬四千人的近衛軍和萊茵軍團的三個騎兵團六千人移動到了位於班貝格東南方、距離有三十公里的小村莊維森塔爾。

普魯士軍團已被確定正在班貝格正東四十公里處的霍爾費爾德-普蘭肯費爾斯一線部署,維森塔爾正在法軍部署的班貝格-希爾沙伊德一線和普魯士部署的霍爾費爾德-普蘭肯費爾斯一線之間中點的正南方。由於北面有美茵河阻攔,兩軍皆無法在戰時渡過河去,故而南線的維森塔爾便十分緊要。路易率軍趕至維森塔爾的目的,一方面是爲了防止普魯士利用此地繞至己方大軍側翼或背後,另一方面便是爲了製造出一個半包圍的口袋,利用西線的萊茵軍團、北線的美茵河,將由東而來的普魯士軍團包夾其中。

近衛軍本配備了十二個炮兵連共六十‘門’火炮,如今又有萊茵軍團餘下的九個炮兵連共三十六‘門’火炮,供路易所利用的便有九十六‘門’火炮之衆。集合火炮進行火力壓制,這是路易一貫的戰術主張。他在與科西嘉叛軍、‘波’蘭巴爾聯盟、薩丁尼亞軍等烏合之衆對戰時尚且如此,如今對付歐洲第一的普魯士陸軍,便更是注重集中利用火炮。

路易到達維森塔爾時,只見天空已有些昏暗,而在遙遠之處的東方天際,更是漆黑一片。他雖然不是老資歷的航海員,能只看天‘色’便猜出天氣,但也猜測東方可能正在下雨。不過,他現在最關注的不是遙遠的東方的那一場雨,而是與漆黑天‘色’同一個方向的漫天煙塵。

維森塔爾的西面是一座平地隆起的小山丘,東面是一片東西寬半公里、南北長一公里的樹林。在那小樹林之後的遠處,可見漫天的煙瘴和煙塵,顯然是遠處正有軍隊行來的提示。

路易先是令貝爾蒂埃將二十一個炮兵連中的十五個連部署在山丘之上,而後又下令拉法耶特侯爵的輕步兵旅進駐山丘前的樹林、米歇爾?圖倫的騎兵藏於山丘之後、安德烈?馬塞納上校的科西嘉旅部署于山丘北坡下。

拉法耶特侯爵的輕步兵旅全部裝備了德博‘門’g步槍,滿編共四千人,在去年時曾成功拖延了布倫瑞克公爵的追兵,爲法軍攻佔荷蘭創造了時間。此次,拉法耶特侯爵也隨軍出征,但被編入近衛軍序列的他和他的部隊,一直都列在大軍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被安排在前翼。

近衛軍原有騎兵是一個旅兩個團共四千人,全爲‘精’銳的‘胸’甲重騎兵,穿着白‘色’鑲金邊軍服的貴族騎士。其指揮官爲路易幼年的三個玩伴之一米歇爾?圖倫。他曾有機會與小亨利一樣,成爲軍團長或師長一級的指揮官,卻在任命之前便加以拒絕,甘心留在路易身邊擔任區區一個騎兵旅長。

米歇爾?圖倫的身份雖然只是騎兵旅長,但今日實際指揮的除了原有的四千騎兵外,還有萊茵軍團的另三個騎兵團六千人,一共便是一萬騎兵。法軍雖然沒有騎兵師的編制,可一萬騎兵的規模,也實際上便是一支騎兵師。

不過,這支臨時拼湊的騎兵師人數雖多,成分卻雜。

三個騎兵團中有兩個輕騎兵,分別爲裝備着火槍的獵騎兵團和行動迅捷的驃騎兵,另一個騎兵團則是同時兼具衝鋒和下馬列陣能力的龍騎兵團。

米歇爾?圖倫雖然是騎兵軍官出身,卻也從未有過同時指揮不同類型騎兵的經歷。路易雖選擇了信任下屬,卻也不得不留些心思注意。不過,他也並未太過擔心,因爲米歇爾?圖倫曾經先後在‘胸’甲騎兵、驃騎兵、獵騎兵、龍騎兵部隊中任職,瞭解各種騎兵的特點、弱點,他相信米歇爾?圖倫即使無法善加使用這支各種騎兵促成的魂合部隊,也不會如同一個外行人一般將他們胡‘亂’使用。

全部部署完畢後,還剩下六個炮兵連。這六個炮兵連與衆不同,他們是能夠快速行動的六磅騎兵炮。路易之所以不將他們部署在某一處,目的便是爲了在戰時能將他們當做快速反應部隊使用。

一切就緒,路易率領着貼身近衛五百騎兵登上了山丘。五百貼身近衛部署在山丘背陽坡,路易和參謀長貝爾蒂埃則立在了山頂的火炮部隊旁。

大戰之前,整個戰場一片寂靜。雖然此處有着兩萬名士兵,但廣闊的天地之間,這兩萬人簡直太過稀少。只那山丘、樹林之外的可視地域,便可囤積遠超過兩萬人的人數。

貝爾蒂埃從軍已久,卻總覺得此時渾身不自在,心底彷彿升起了第一次上戰場時所感受過的緊張之感。

路易見着身旁的貝爾蒂埃面‘色’蒼白,時不時地還哆嗦着,心中便明白了一切。他曾經有過指揮超過兩萬人的戰鬥經驗,但在此地也不免有些緊張。故而也理解貝爾蒂埃的心情。

此地人煙稀少,雖然維森塔爾就在南方一公里處,可那只是一座有着一兩個農莊的村莊,也沒什麼人。除此之外,方圓一、二公里的可視範圍內,沒有任何人爲建築和行人,甚至連道路都是不平整的泥巴路。那廣闊的天地,便可令人畏懼。

然而,在此時還會被天地震懾的也就只有待在山丘安全處的路易和貝爾蒂埃等寥寥數人,那些已經進駐指定地點的士兵,此時都緊張地凝視着前方,生怕敵人突然出現,使自己毫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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