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融哆嗦着,真不知道該感謝名飛揚替她解圍,還是該氣他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傷害和困擾!
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沒辦法再繼續呆在這裡,否則她一定會崩潰的!
“名總,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抱歉!”話一說完,她提起裙襬就跑了出去。
儘管知道她受了刺激,可她這樣中途摞場子,還是讓名飛揚大爲惱火,咬着牙叫,“阿正,看着她!”
“是,揚少。”歐陽正答應一聲,追着梅雪融出去。
酒店門外,梅雪融其實並沒有去遠,就站在噴水池邊,抱着胳膊,還是直想打哆嗦,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這一陣子她只顧着沉迷於名飛揚對她的情感當中,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留在他身邊,是爲了什麼!
今天如果不是陳曼青提醒,她甚至忘了自己還有個枉死的姐姐,含冤於九泉之下。
這一切她怎麼能忘記,又怎麼能對自己的仇人心動,意亂情迷。
可是,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別人對她好,她就會本能地卸下防備,本能地迴應,她有什麼錯。
何況這次留在名飛揚身邊,他再沒有逼迫過她,傷害過她,甚至在情事上,也十分顧及她的感受,訃她幾乎每次都能在他身下達到巔峰,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她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嗎。
這纔是一直讓她感到害怕的事,因爲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名飛揚的時候,都會忽略他一開始帶給她的傷害,她已經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恨他!
姐姐,我是不是很可惡,是不是不配做你的妹妹!她仰臉向天,眼淚慢慢落下來。
歐陽正站在臺階下,他看得出來,梅雪融心情很激動,就沒急着過去打擾她,讓她冷靜冷靜也好。
可別人的想法卻不是他的想法,有人從酒店出來,直接衝着梅雪融過去。
歐陽正臉色一寒,幾步搶到梅雪融身邊,胳膊一伸,把人攔下來,“陶先生,請不要打擾梅小姐。”
是陶鴻遠,正用擔憂的眼神看着梅雪融,很心疼一樣。
今晚這樣的聯誼會,他不可能不出席,而看到梅雪融和名飛揚一起進來,他的眼神就變了,透着連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刻骨的仇恨!
看到梅雪融出來,他接着就跟了出來,居然不避諱名飛揚隨時可能會過來。
“我有話要對梅小姐說,我沒有惡意。”陶鴻遠淡然一笑,這份氣度還真不是一般人可比。
“梅小姐心情不好,陶總還是不要打擾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歐陽正接着他,半步不讓。
梅雪融定定神
,回過身來,“歐陽先生,別這樣。陶總,讓你見笑了。”
歐陽正想了想,放開了手,但沒打算要走開。
梅雪融擺一下手,“歐陽先生,我沒事,我跟陶總說幾句話,你去忙吧。”
歐陽正不大高興,走到一邊去等着,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時刻注意着陶鴻遠的動向,隨時會出手一樣。
陶鴻遠也不以爲意,掏出面巾紙遞過去,“梅小姐別太在意,他們,不懂。”
梅雪融接過面巾紙,抽出一張,慢慢擦着臉上的淚痕,搖了搖頭,“我沒事,我早知道會有人……說什麼,我可以,謝謝陶總關心。”
陶鴻遠皺了皺眉,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擔心,“梅小姐,你是不是跟名總在一起了?”
這麼露骨的問題讓歐陽正很不爽,可梅雪融沒說什麼,他也不好插言。
梅雪融臉色一變,慌亂地搖頭,“不,我們沒有!我只是、只是名總的助理,我們不是、不是你想像得那樣。”
被陶鴻遠這樣誤會,她真是有口難言!而坦白說,人家這是誤會嗎?她明明就跟名飛揚走得很近,飯同桌,寢同牀,做都做了,還怕人說。
“梅小姐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陶鴻遠淡然一笑,“梅小姐別誤會,我絕對不是像他們那樣,想要打聽梅小姐的隱私,我是覺得梅小姐並不開心,所以想看看有什麼忙可以幫。”
“我……沒事,”突然之間想到名飛揚曾經說過的話,梅雪融就算再笨,也對陶鴻遠生出幾分警惕之心來,“謝謝隱總關心,我和名總之間沒什麼,我自己能應付。”
“是嗎?”陶鴻遠笑容有些冷,似乎在生氣,“我想也是,名總對梅小姐的維護,大家都看到了,而且我也知道,如果不是名總在意的人,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所以。”
“所以陶總就以爲,我跟名總在一起了?”梅雪融的臉色出奇的白,但居然很冷靜,“好吧,既然陶總這樣認爲,我也無話可說,陶總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要進去了。”
儘管她也氣名飛揚對姐姐的傷害,可陶鴻遠這樣詆譭名飛揚,卻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這些日子以來,名飛揚不但不再對她惡言相向,而且還處處照顧她,並不限制她的自由,要說她一點不感動,也是不可能的。
何況如歐陽正所說,名飛揚真的很容易滿足,只要她在他面前表現得輕鬆一點,隨意一點,他的心情就會很好。
面對這樣一個雖然看起來冷酷,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實際上簡單而純真的人,你恨得起來嗎。
陶鴻遠有些意外於她的對自己的冷淡,“梅小姐,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你在生氣?”
梅雪融心裡跳了跳,抱歉地笑笑,“不,是我態度不好,不好意思,陶總。”
她有什麼資格對陶鴻遠發火,對方也是關心她,不是嗎就是看在梅雪初的面子上。
“不,梅小姐,”陶鴻遠搖頭,眼神悲哀,“你並沒有錯,錯的是我,我應該早一點去找你,跟你說清楚的。可是我……梅小姐,你別怪我多事,我了不是要挑撥離間,你這樣跟名總在一起,算什麼?你可以忘記你姐姐的死?”
“別說了!”梅雪融陡地大叫,聲音大到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陶總,你、你別再提我姐姐的事,好不好?我、我只是覺得,名總他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我。”
陶鴻遠踉蹌了一步,眼底瀰漫開一種死灰色,像是自嘲,又像是絕望,“爲什麼……爲什麼……”
看他如此反常,梅雪融有點擔心,“陶總,你沒事嗎,你在說什麼?”
“呵呵,”陶鴻遠苦笑,竟像是要落下淚來,“我只是覺得驚歎,名飛揚真是好手段,明明總對女人虛情假意,爲什麼還是會有人被他俘獲,對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梅雪融面前說名飛揚的壞,梅雪融吃了一驚,說不出話來。
“我嚇到你了嗎?”陶鴻遠臉色發白,但笑了笑,“對不起,梅小姐,也許我不該這麼說名總,我只想問你,名總跟雪初之間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梅雪融白着臉叫,“我真的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直覺得奇怪,既然名總要娶我姐姐,她爲什麼還要自殺?還有,我姐姐懷的孩子。”
突然想到什麼,她猛地住了口,劇烈地顫抖着。
“怎麼樣?”陶鴻遠眼神一變,“你姐姐懷的孩子怎麼了?”
梅雪融有些驚魂未定,但話題轉得很順,“我姐姐懷的孩子最可憐,還沒出世就死在母親肚子裡,這、這太殘忍了!”
陶鴻遠看着她的臉,大概沒看出什麼破綻,也嘆息一聲,“是啊,到底是一條人命……”
梅雪融小心地觀察着他的反應,見他沒起疑心,暗暗鬆一口氣,試探地問,“陶總,我姐姐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我?”陶鴻遠苦笑,“那是雪初跟名總之間的事,我怎麼會知道?梅小姐,你爲什麼不去問名總,他知道得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可是名總什麼都不肯說!”說到這個,梅雪融就無比煩躁,“他總找各種藉口敷衍我,我真不知道是爲什麼。”
“因爲他心裡有鬼!”陶鴻遠想也不想就接上話,“他根本不想娶雪初,不想被婚姻束縛住手腳,更不想奉子成婚,所以他讓雪初去打掉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