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傑像看到貞子一樣拼命地跑回房間,重重地關上房門,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剛纔那可謂香豔的一幕在他的腦海裡,比看了小日本最噁心的恐怖片還要讓他心有餘悸。一方面害怕自己破壞了羅修的好事,羅修會找自己算賬。另一方面則爲羅修打破了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自然規律而犯愁,很難想象花越澤在知道了自己的母親被羅教練壓在身下後的反應會是怎樣,將心比心,任誰知道自己的母親被不是父親的男人壓在身下,反應肯定都不會小了去。特別是那小子現在有了價值不菲的籃王戒指,惹火了他,他真把戒指賣三百萬,然後花他個幾十萬僱個殺手把師兄幹掉,然後他自己又被條子抓了,一起震驚籃壇的血案就這麼發生了。沒了師兄和花越澤那曹揚也算徹底玩完了,真是便宜了其他球隊,在籃王杯的道路上少了這麼一個很有奪冠實力的強勁對手。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修傑堪比天方夜譚的荒誕思緒,他聽到了此刻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師弟,開門,我是羅修!”
汗!師兄這麼快就來找我算賬了!修傑這般想着還是硬着頭皮打了門,臉上掛着一副悠哉修哉的表情,笑道:“師兄這麼晚還沒睡?找我有事?”
羅修滿身酒氣,雙眼通紅,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修傑,看得他心裡直發毛。半晌,羅修才問道:“怎麼渾身都溼透了?”
“哦!”修傑晃動起兩條長臂,假裝漫不經心道,“閒來無事就在房間裡稍微運動了一下。”
“一起出去走走!”羅修淡淡地說道,嘴裡酒味也是極濃。
師兄他該不會是想殺我滅口再充尺荒野吧?修傑的汗毛一根根倒豎了起來,閃爍其詞道:“呃……這個……有點晚了,明天還要和天翔比賽,不如等我們大勝天翔之後,再尋個月黑風高夜,不不不,是月朗星稀的夜晚,再一同漫步月光下?”
“叫你去你就去,廢那麼多話幹什麼!”羅修不耐煩地道。
修傑百般不情願地跟在了羅修身後,心裡琢磨着,待會師兄如果突然發動攻擊,我先用一招火雲掌攻他心口,他勢必以乾坤大挪移化解我的火雲掌,然後我再使一記撩陰腿攻他下盤,他定會被我逼得騰空而起。嘿嘿!這個時候我就使出我的成名絕技龜派氣功波把他打飛,就在他即將穿越大氣層的瞬間,我特牛逼地朝他伸出中指,吼道:“哼!想殺我滅口,你先到那美剋星球去找賽亞人再修練十年吧!別忘了還得找超級的那種,普通的賽亞人我一個屁就能把它崩死。”
修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爲他最後想到的畫面是天空中出現一塊小方格,羅修露出一個哭喪着臉的腦袋,口裡喊着那句灰太狼的經典臺詞:“我會回來的!”
“你笑什麼?”羅修誤以爲修傑是在笑剛纔那尷尬的一幕,老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解釋道,“你剛纔看到的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
根據犯罪心理學分析,百分之九十的兇殺案都發生在月黑風高夜,月亮的圓缺程度間接地影響罪犯的殺人興致,月亮越圓越能勾起人的嗜血**。(注:本觀點純屬修傑瞎掰!)修傑當然不想在這個適合殺人越貨的月夜深入探討容易引起糾紛的話題,當下擺出一副智商爲零的模樣,直接忽略羅修的話,對着月亮吟誦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好詩,好詩!”
羅修差點沒把晚飯都給噴出來,瞪了他一眼,道:“多好的詩從你嘴裡出來,那都是糟蹋中華五千年的文明。”
修傑呵呵一笑,眼角餘光不期然間望見前頭那一雙對立的身影,當下拉着羅修閃進一旁的草叢裡。
“你又搞什麼鬼?”羅修怒道。
“噓!”修傑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朝羅修擠眉弄眼,示意他朝前頭的那兩個人看去。
昏暗的路燈之下,兩道略顯蕭索的身影默默佇立在清冷月華之下,沉默地相互凝視着。
“怎麼每次見到他們兩個都是在夜裡呢?”修傑低聲唸了一句,“也對。偷情總不能在白天吧!”
“你在囉嗦些什麼?這裡這麼多蚊子,你拉我進來幹什麼?”羅修‘啪’得一聲,一掌拍死了一隻正在他脖子上吸血在蚊子。
“當然是有好戲看嘍!”修傑氣定神閒絲毫不懼怕蚊子的叮咬。
遠處的那名男子終於開口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是司徒?”羅修連着兩掌又幹掉了兩隻蚊子,然後訝道。
修傑神秘地點了點頭,臉上充滿了‘有好戲看’的戲謔表情。
“明天是最後一場比賽了吧?”月光下的那名女孩正是麗蓉,她緩緩地說着,語調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哀傷。她似乎知道司徒潮欽不會回答,只是苦澀地笑了笑,又接着說道:“打完這場比賽,你該離開晉元了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所以過來看看你,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樣地看看你。”
這兩人的關係早已註定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他們之間有着錯綜複雜、難以理清的情感糾葛,這一點他們誰都清楚。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司徒潮欽淡淡卻很決絕地說道,嘴角不自覺間泛起一陣苦澀。
麗蓉怔了怔,勉強撐起笑容,說道:“爲什麼每次都要用這種態度來對待我?”
司徒潮欽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呵呵!沉默是另一種最常用來對我的態度。”麗蓉黯然地道。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司徒潮欽掉頭就要離去,這樣的會面,多呆一分鐘對他都是煎熬。
“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事情嗎?”麗蓉的話讓司徒潮欽轉身離去的身形頓了一下,片刻,他回過頭來,雙眼中佈滿了可怖的血絲,獰笑着說道:“你難道不能下了另一條般,再來和我談我們倆之間的事嗎?”
“我和許順根本沒有什麼?”麗蓉急切地解釋道。
“是啊!根本沒有什麼。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司徒潮欽譏諷道,腦中又閃現許順的如尖刀一般鋒利深深刺痛他的話語。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對我誤會如此之深,但我今天來不是找你吵架的。”麗蓉沉默了片刻,擡頭望着天空那一輪清冷的月彎,鼓起勇氣道,“嫦娥一定很後悔,後悔爲什麼要成了仙,其實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比成仙要好上千百倍,我也和嫦娥一樣後悔,後悔當初衝動的決定,後悔當初不懂事的任性。司徒,我想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你,無法將你視作普通朋友一般地對待。以前都是我太任性了,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好好守護這份愛的機會嗎?”
司徒潮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的表白讓他怦然心動。是啊!年輕的時候,我們不懂愛。當我們真正懂得了愛的含義的時候,愛卻早已不在身邊。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你和許順之間怎麼辦?”許順就像橫在他們之間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令司徒潮欽無法抉擇。
“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我也根本不需要去和他解釋什麼。”麗蓉淡淡地說道。
“你總是習慣這樣去對待任何一個對你好的男人,匆匆地結束一段感情,甚至不用任何理由地抹殺別人的情感。”司徒潮欽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任耳邊傳來麗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也置若罔聞。
羅修皺着眉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沉重得猶如壓了千斤重石一般。
修傑卻像是欣賞完一部催人淚下的瓊瑤劇一般充滿戲謔神情地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司徒這所以離開晉元到曹揚、之所以在對陣晉元的比賽上表現如此反常,都是因爲這個嗎?”羅修望着麗蓉失魂落魄般離去的背影,嘆息道。
“大概是吧。情這玩意最傷人,你說是吧師兄?”修傑一副看透世間情愛的口吻說道。
羅修瞪了他一眼,罵道:“這個不用你教我,我自己有分寸。”說着一甩手朝招待所行去。
“師兄,我不是說你啦。不過你和花越澤他老媽的事,你是不是要考慮清楚一點再下手啊?”修傑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和她能有什麼事?”羅修沒好氣地道。
“你都爬到人家身上去了,還說沒什麼事。”修傑低聲嘀咕道。
“跟你說了你看到的其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羅修略爲尷尬地又重申了一遍他的清白。
“哇靠!你別跟我說你當時是不小心絆倒,然後又很不小心地把人家按在了牀上。”修傑一副打死都不信的神情,鄙夷地說道。
羅修點頭道:“事實就是如此!”
“拜託!師兄你能不能來點有創意的藉口。”修傑更加報以鄙視的目光,偷吃也要懂得擦嘴,幹壞事也要找個好點的藉口嘛。
“閉嘴!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羅修提高了音量,虎視眈眈地衝修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