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擺一蕩,已是溫暖如春。
與她相擁來到牀畔。
“確定了?一旦上了牀可就下不來了。”他一語雙關。
懷瑾微喘着呼吸,削薄的兩片脣瓣沾着水潤的光澤。她也一語雙關,“爲何下不來?是牀上有機關,還是你在牀上施了妖法?”
塗山蘇一愣,狹長的眸子神色深深,他旋身將她壓在牀上,緋色的櫻花脣瓣來到她的頸窩,呵氣如蘭,“是機關,亦是妖法。”
懷瑾只覺得頸間的皮膚都快要燒了起來,沒人知道她現在心裡到底有多緊張。
故而毫無意識的問,“牀這麼軟,哪來、哪來的機關?”
塗山蘇忍不住笑了,說,“這機關妖法可是你自己提的。現在倒反過來問我機關何在,好罷,看在你這麼求學的份上,我便親手告訴你。”
懷瑾蹙眉,什麼‘親手’,不應該是‘親口’告訴嗎?
然後他就握住了她的手,探入身下。
懷瑾呼吸一窒,臉色通紅,“你幹什麼?”
身後的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冒了出來,搖啊搖的,很浪的樣子。
塗山蘇咬了咬下脣,狹長的眸子閃過了幾分羞怯,水光盪漾。
“小瑾兒,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原身看起來小,但是……”
但是幻化了人形就真的不小。
懷瑾忽地就想到了幾年前她幫他的原身洗澡,當時就調侃他,說他小來着。
“你還記着呢?”她微紅着臉笑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我不要了,改日的罷。”
“不行。”他捉住她一隻手腕壓在一邊,暗啞的聲音,“就今日。”
衣衫半解,羅裙盡褪之時,塗山茂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他先是咳了一聲。
“哥,嫂子,可能現在說這個有點不是時候,但是吧,已經迫在眉睫了。”
塗山茂說完,就搖身一變成了小狐狸,抖了抖耳朵,仔細聽屋中的動靜,很好奇他們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懷瑾喘着氣推開他,“迫在……眉睫,你去看看。”
“我不。”塗山蘇回的果斷,大掌從那月白色的肚兜裡滑了進去,繼而埋首,引得懷瑾驚聲嬌吟。
外頭的塗山茂渾身一個激靈,白霧升騰,又幻化了人形,揚聲道,“哥,是猞猁王來了!”
猞猁,那是個什麼鬼。
“是個王,是個王!來頭不小啊?你去瞧瞧。”懷瑾推開他的腦袋。
塗山蘇快瘋了。
對着外面吼道,“你是個廢物嗎?”
塗山茂一噎,梗着脖子,“人家來搶地盤的!那猞猁王修煉六百多年了,我打不過!”
懷瑾噗嗤一笑,扯過了一旁的薄被,說,“我在這等你。”
塗山蘇隱忍着,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忍了好一會兒,纔在外面的幾聲催促中下了牀。
他說,“等着我。”白霧一片,已是變回原身。小狐狸的身上泛起了一圈一圈的光暈,然後,懷瑾就看到它在迅速變大,變得強壯。
“……”懷瑾想,原來不是袖珍狐。這是要以原身的形態去廝殺麼?
她躺在牀上若有所思,將衣服一件一件的攏好,決定去看看。
剛撿起了地上的腰帶,便覺一股野性的氣味隨風飄了過來。
木地板上有爪子啪嗒啪嗒走着的聲音,由遠及近。
懷瑾拿起腰帶直起了身,看到了來者。體型巨大,有點像貓,身上是灰色的毛髮,淺灰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極具攻擊性,眼神露骨,直直的盯着她。
懷瑾顯出了淡紫色的瞳仁,熱力翻滾。
在她以爲它下一瞬就要兇狠的撲上來的時候,它卻搖身一變,幻化出了人形。
懷瑾蹙眉,“你是誰?”
這幻化出的人形,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髮色偏灰,身型高大。
“果然是人類。”那人微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與他不算太白的皮膚形成了誘人的對比。
他一邊靠近一邊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閃,是猞猁之王。”
猞猁……原來這種動物就叫做猞猁。等等,猞猁之王,阿蘇方纔不是去見它了嗎?
懷瑾狐疑的看了他兩眼,警惕性的後退幾步,迅速將腰帶繫牢。
“這裡好像不是猞猁王該進來的地方,還請出去。”
“你說得對。”阿閃笑問,“你跟我走如何?”
懷瑾蹙眉,“什麼意思?”
阿閃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直把懷瑾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然後他緩緩道來,“早就聽聞塗山蘇看上了一個人類女子,卻一直不得見。今日探子來報,說塗山蘇帶回來一個女子,這不……我就巴巴的趕來了。”
懷瑾還是沒弄明白,但實在是不想和這個渾身散發着野性攻擊氣息的男性生物共處一室。
便道,“猞猁王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尋阿蘇。”
房間很大,阿閃高大威猛的身型往那一站,也擋住了不少光亮。懷瑾從屏風的另外一端走了出去,剛行至矮几前,便覺眼前一花,阿閃已至她面前。
懷瑾嚇了一跳,噔噔後退,卻絆到矮几一角。野性的氣息撲面而來,懷瑾下意識蹙眉,已是極快的做出身體躲避的反應,但還是不及這個將她攔腰抱住的男性生物快。
“鬆開!”懷瑾沉了臉,在他懷裡不停掙扎,眸中翻滾起銀雲。
阿閃高大威猛,皮糙肉厚,即便是她的巫力也掙脫不開。遂頗爲厚顏無恥的說道,“塗山蘇果然把你教的很好,瞧瞧,我都硬了。”
懷瑾怒火直衝腦門,渾身巫力暴漲,眸中紫電繚繞,她猛地擡起了頭,在阿閃的驚訝中用力一掙!
屋中平地起風,幾道紫電憑空而現,阿閃狼狽的躲避,但還是被一條紫電劈在了身上。
頓時嗷嗷直叫,忽地,他渾身一哆嗦,看下身撐起的衣袍處震驚了。方纔他說“硬了”不過是調戲於她,這會兒竟然真的被一條紫電給劈硬了,道是驚世駭俗。
懷瑾瞥開了眼,掌中紫電仍在跳躍,冷聲說,“你們妖的瑣事,我這個人類管不着,請你速速離去。”
阿閃卻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幾乎要將她的側臉盯個窟窿出來。
這個人類的女子……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阿閃說,“告訴我,我就走。”
懷瑾蹙眉。
餘光見門外一道白色,閃電般的撲了進來。阿閃身形敏捷的側身避開,後又暴退數尺。
“塗山蘇,你竟也幹起了偷襲的卑鄙勾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