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司馬真策,周家座上賓,周家老家主一人之下,與少主周遠明平起平坐的神秘人物。

周家許多重要的戰略決策便是出自他手,但卻很少人見過這周家軍師的真正面貌。

周遠明的一句“司馬真策,”在場衆人皆驚,沒想到一直只聽聞的人物,竟是如此年輕之人。

就在衆人驚詫之際,只見司馬真策緩緩起身,深邃目光中是別樣的深沉心思,摸不透看不透的是一臉淡漠,讓人的第一眼便感覺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司馬真策只是淡淡說道:“少主,別來無恙,新江歷練之行,可有收穫?老家主在北城可是在等您的捷報呢…”

雖然知道周家會派人來支援新江市,但周遠明可沒想到老家主會直接派出司馬真策過來。

作爲周家的第一首席軍師,本應座陣周家出謀劃策,但卻突然現身新江市,還高調出場新江王朝的最高會議,這讓周遠明一時捉摸不透司馬真策的背後目地。

周遠明一邊摸索司馬真策的話中用意,一邊應付說道:“新江市如今已如當初的料想,各方勢力已亂做一團,龍門在這場混戰中首當其衝,莫龍亡,龍門滅,毒江自顧不暇,江鱗會雙雄退居二線,只有我們新江王朝還保留八成實力,其他的小組織門派,不是被吞併招安,就是被戰亂的火拼波及除名滅門…”

周遠明慢慢詳談近來新江市的江湖變故,梁山龍就愈加對周遠明敬佩,若不是周遠明提早佈局,讓自己早做準備,新江王朝才能在這場追逐戰中保留下八成的實力。

“哈哈…”

但卻聞司馬真策陰冷沉笑道:“你以爲保存下來的八成新江王朝,在我眼裡,在納蘭凌眼裡,在藍夜他們眼裡,卻是不堪一擊!”

“嗯?”

“啪!!!”

在場衆人聽罷,紛紛怒火拍桌而起,在他們看來,這話分明就是把他們把新江王朝貶得一文不值。

說他們不堪一擊,難道他們新江王朝是水豆腐做的嗎?

梁山龍率先悶聲質問:“司馬真策,雖然你貴爲周家軍師,但也請你謹言發話,這兒不是在北城,我雖爲王朝之主,但我可不一定能壓制住衆王朝兄弟們的怒氣,小心你的發言…”

“夠了!”

然而未等梁山龍把話說完,周遠明就趕忙插話道:“退下,其他人也一同退下,都待在外面等我的召喚!”

衆人雖有怨言,但少主已經發話,衆人也只有不滿的看了一眼司馬真策,纔在梁山龍的領頭下走出會議室。

衆人都走出會議室後,周遠明無奈又好氣的說道:“許久不見,一見就直接壞了我的一場會議,真策兄,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捉摸不透你了…”

但司馬真策卻說道:“少主,我早就告訴過你,爲主帥者,只需在幕後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但你卻偏偏浪費時間在新江一市中,更與一羣不入流的二貨打成一片,小小的新江王朝,老家主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但…”

話鋒一轉,司馬真策笑臉讚道:“老家主卻很是爲你當初的策略很是誇獎,所以纔在你需要支持的時候,就動用了周家最深層的資源給你,現在,只要你需要,周家的全部資源,我都可以爲你調動!”

“什麼…意思?”

周遠明聽完後更是迷糊了,雖然周家的深層資源是他一直都想要的東西,但他明白,絕對不應該是這時候交給他纔對。

果然…

只見司馬真策繼續說道:“你當初的策略方針賭對了,以後北城的六大家族的戰場就是在新江市開始,不,應該說已經開始了,誰家能先一步統一新江市,誰家便是六大家族之首,只要少主你能先一步找到那東西,那將來六大家族,甚至整個北城都將是少主你的了…”

周遠明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下自然的反問道:“什麼東西?”

“呵呵…”

司馬真策壓低聲音,神秘一笑說道:“上古卷軸。”

周遠明順着話囈語道:“上,古,卷,軸?”

“沒錯。”

司馬真策詭笑道:“就是我曾經跟你說過的神武卷軸,只要得到它,練成神武,必將是一代神話武神,什麼武道之巔的先天之境,什麼北城三大不敗的超一線頂峰傳說,只要練成神武,那必將是進入越神之境,成爲千古不滅的神話…”

越神之境?

想都不敢想的神話之境,一想到北城流傳多年的三大超一線頂峰不敗的傳說,再想到納蘭凌武皇凌的絕世強悍的修爲,還有突然一夜之間便名震新江的藍夜,他們的修爲無不是當世之絕…

就在周遠明愣神之際,司馬真策一手搭在了周遠明的肩上,一邊說道:“少主,他們只是超一線的頂峰修爲,卻足以守護一族,成爲不敗的傳說,要是周家能出一個神話之境的人,這天下必將是以周家爲主了!”

話音剛落,周遠明也終於回過神來,從迷惘中清醒後,說道:“你是說上古卷軸在新江市現世了?”

司馬真策點頭讚許道:“不錯,能這麼快就醒轉過來,少主你已具備家主之質了;知道北漠那邊爲何突然派人中原,進軍新江市嗎?”

“第一,韓家的管家秋書,就是北漠三刀門之一的殘刀門的前任二門主殘春憶秋一刀楓紅,但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他叛門隱退了一段時間,再出現江湖的時候,便已經和癡神醫是韓東照的左膀右臂,但如今韓東照隕亡,韓家又是一介女流爲主,所以殘刀門認爲到了算賬的時候了,第二,加上他們也收到上古卷軸的消息,便先派出一小部隊先來新江市針對秋書的報復與探路…”

“藍夜一夥人則與北漠獨佔一北的北漠狼王有着不爲人知的關係,他們此次出北漠,一是爲阻擊殘刀門,二也是爲了找到上古卷軸,但他們爲何如此高調行事,我卻是如何也想不明白。”

周遠明也說道:“昨晚龍門一戰,我雖不在場,但聽手下回報,只藍夜一人一刀便斬殺莫龍,更是與納蘭凌戰得不分勝負,而且藍夜一夥的另外三個,也都是一線頂峰的修爲,三人便把一衆同盟全面壓制住;正如你所說,就算新江王朝全部壓上,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他們又將整個東部的勢力都統一了,實在可怕。”

“哈哈…”

司馬真策看到向來眼高於頂的少主,如今竟會被嚇到了,嘻笑道:“所以老家主不是派我來了嗎?少主,咱們無需與他們硬碰硬,當今之急,乃是先一步找到上古卷軸,否則讓人搶先一步,咱們可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知道司馬真策向來兵馬未動,已先佈局,當下便說道:“軍師向來謀而後動,想必此行應也是早有佈局。”

“哈哈…”

司馬真策再次笑道:“知我者,少主也,在還沒出北城之時,老家主便與我先派出一小隊暗中到新江市秘密尋找線索,如今已是得知上古卷軸很有可能是在江鱗會中的某一個人身上…”

(……分割線……)

北街江鱗會中,江氏雙雄正與李鴻軒,張子楓圍坐而談。

龍門一役後,藍夜刀魔之名已名震整個新江江湖。

在聽過陳成武陳成斌的彙報後,張子楓就一直心癢難耐,與納蘭凌修爲不分上下的刀者,真想也能與他一戰。

李鴻軒深沉思考一翻後,仍是想不通龍門這一局到底誰纔是棋子,又或者當局者全都是棋子?

龍宇軒?龍詩雅?

周遠明?沈少傑?

韓安然?宋婷婷?宋菁菁?

這一局就看是誰先出局了!

無論在這場混戰中,你們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最後的勝利者終將是我李鴻軒!

“家主。。。”

看李鴻軒沉思許久,江華忍不住打開話題,說道:“家主,我們江鱗會剛經一敗,龍門後腳就換主,莫龍又戰死,接下來誰會是下一個目標?我們要不要提前怎麼些什麼?”

“嗯?…”

李鴻軒回神說道:“不必,區區一個江鱗會,誰若想要便讓他拿走吧,只要對方他有這個實力。”

“我的目標是整個新江市,在這場混戰中,誰能潛忍到最後,誰纔是最後的勝利者,一時的忍耐,才能獨嘗最後的勝利果時。”

“傳我的命令下去,江鱗會高層全體上下,今晚全都投入納蘭凌之下,讓藍夜,納蘭凌,龍家,周家,沈家,宋家,相互爭戰,最好也把韓家也拉入進來,這幾年六大家族的明爭暗鬥,只有韓家仍是未動一兵一卒,韓東照這老傢伙真是個老狐狸,只是一步聯姻之棋,便讓韓安然得到了一個超一線的頂峰武者,三省不敗的武皇凌,一個人便能讓韓家立於不敗之地的強者,加上韓安然的才智,癡神醫的絕世醫術,未來新江市的決戰,韓家纔是最後的關鍵!”

一張不曾現世,無人見過的上古卷軸,一個得到卷軸便得到神話越神之境的神話修爲,引起了江湖新一輪的暗潮洶涌的詭譎風波。

藍夜一方的強勢猛龍過江,龍門二龍頭莫龍的敗亡,使得已半退江湖的雄獅將正龍甦醒,這個曾是新江市傳說的男人,又會對這武林帶來怎樣的變數…

六大家族的止戰協議即將破局,又是誰會第一個出兵新江…

新江市本土的勢力門派組織,又會被六大家族的戰火受到怎樣的衝擊…

外省的勢力高手逐鹿新江,又是誰會是這場混戰下的第一個亡魂…

身負百家村使命的納蘭凌,他又是否能查出自身的身世之迷,他與六大家族的恩怨又是否會提前爆發…

禍世梟雄亂,朝城起烽火;羣雄逐九州,狼煙末世途…

風雨欲來之際,蟄伏於暗潮的洶涌,似要一舉吞沒整個新江市。

這一夜,大雨滂沱,雷鳴電閃,街上道上不見一人蹤跡。

突然…

一羣接着一羣的黑衣人出現在西海岸,這個被稱之爲毒江的西海岸,控制着新江市全市的毒品,在這黑不見光的夜幕下,一場罕世之戰的兩派決戰即將來臨。

只見黑衣爲首的站在西海岸正門,舉手一揮,一衆黑衣人立馬冒着暴雨衝進西海岸,直搗毒打。

“殺啊!!!”

一路殺聲嘶吼,一路見人皆敵,只認衣不認人的一衆黑衣,見人就殺,直到一方倒下沒有了戰力才肯罷休。

暴雨掩蓋了慘叫聲,沖走了遍地鮮血,但一波慘叫聲又馬上突破暴雨聲,一地鮮血又馬上染紅一地雨水。

毒江被襲的消息很快就被手下打電話傳到陸勇的耳裡,此時的陸勇他正與沈少傑在宋婷婷姐妹的螢火蟲酒吧。

一邊的沈少傑正與宋婷婷宋菁菁密談,陸勇在接聽完手下的彙報後,急忙起身,快步走向沈少傑。

“傑少,不好了!”

陸勇着急說道:“有一羣黑衣人夜襲西海岸,已經殺到我們毒江總部了…”

“轟…”

咋聽毒江被襲,窗外一聲悶雷巨響,剎那間劃亮了黑夜,照亮沈少傑一臉的陰沉。

毒江被襲,宋婷婷宋菁菁也同時一驚:是誰的動作這麼快?

沈少傑驚站了起來,陰曆沉聲道:“看來我沈家是被小看了,竟敢拿我沈少傑第一個開刀!”

接着又對宋婷婷宋菁菁倆人說道:“如果我毒江步入龍門後塵,那你們的螢火蟲酒吧離滅亡也不遠了,對於剛纔的談話,你們想清楚吧,如果你們願意,將來的新江市,宋家會留有一席之地…”

說罷,便轉身帶着陸勇快步離開,驅車急趕西海岸;他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的毒江!

站在會議室落地窗邊的宋家姐妹,看着沈少傑駕車離去,宋菁菁率先說道:“姐姐,咱們真要與沈家合作嗎?六大家族裡,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李鴻軒與沈家,李鴻軒雖然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我還是敬他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風,不像沈家,一家子都從事毒業,搞得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快了。”

姐姐宋婷婷眼眸流零一抹精明,會心一笑道:“快了,各方勢力中,毒江卻是被有心人針對的第一步,看來沈家纔是離滅亡不遠了,六大家族的局面就要改寫了…”

妹妹宋菁菁聽後,不經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的動作這麼快?毒江之後,他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

……

沈少傑與陸勇一路加速闖紅燈,來到西海岸之時,暴雨依舊,雷鳴電閃,一路衝進毒江,路上屍體遍野,一地血雨猶如一片血海的煉獄景象。

“啊!!!”

怒極!憤極!

沈少傑與陸勇見此慘狀,知道毒江大勢已去,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像瘋了一樣,快速衝進毒江總部。

一進總部大樓,只見一羣黑衣人分排兩旁,大廳主位上,背坐着一人,不知是誰,左右兩邊倒是站着衛小子賈流氓臻仗義三人。

“呵呵…”

見到沈少傑陸勇來到,衛小子笑道:“終於來了!”

沈少傑目光緊鎖背坐之人,怒聲問道:“敢襲我毒江,殺我之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沈少傑問話過後,只見背座之人,緩緩起身,回身之時,正是藍夜!

藍夜擡刀起式,神情冷漠的說道:“藍夜刀魔,今夜前來滅你毒江,有何能耐,就盡力博出一條生路吧!”

陸勇左右一看,除了站着的黑衣人外,後面還有小部分已經傷重累累的毒江高層,一路所見的屍體,也有大部分是毒江的高層,看來除了歸降之外的毒江高層,其餘的都已經是戰死了。

“哈哈…”

握緊拳頭的陸勇突然狂聲笑道:“你…成功的把我惹怒了,今夜縱使毒江不存,只要我陸勇不死,就一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完,不等沈少傑反應,已經快步衝向藍夜,藍夜也毫不懼戰,只是淡淡說道:“誰都不準插手,此戰我要一人打敗他們!”

手中的犴血狂刀寒爍一閃,藍夜已經騰空而起,霸道絕倫的凌空一斬,只見陸勇不退反進,腳下旋轉一步,隨即欺身避招,越身出招,袖中利刃瞬間上手, 直逼藍夜命門而去。

只見藍夜不屑戲謔的一笑,手勢反轉回刀,就擋住了陸勇的暗刀,接着雄厚內力一震,陸勇只感握刀的手腕發麻,當下就被震退數米開外。

陸勇剛退,沈少傑已經抽刀而上,橫刀直劈,勢要一刀了決眼前之人的性命。

藍夜側身一避,擡刀回身一擋,一手化掌重擊沈少傑胸膛,沈少傑大意,暗感不妙,重掌正要擊中之時,陸勇已經重回戰局,一刀揮向藍夜出掌的手。

藍夜當然不會爲了擊中沈少傑一掌而丟了自己的一隻手,見陸勇出刀之際,便已快速回手收招,猛力提刀,一招“夜魔驚鴻”,便破了沈少傑與陸勇的合招之式。

化解沈少傑陸勇的合攻之後,藍夜後退半步,神情冷漠,眼露殺意,他終於認真起來了。

“夜魔七劫.第三式:狂刀一斬!”

極招未出,氣場瞬間威懾全場,刀未出,已讓沈少傑陸勇倆人失了兩分戰意,多了幾分懼意。

狂而霸道的刀勁,竟令周遭的空氣分出了幾道亂流,而這些亂流竟又匯聚在犴血狂刀之上,令人未戰便已先懼。

強壓心中的戰懼,沈少傑和陸勇勉強提力運招抵擋。

但…

只見藍夜極招出刀,快不及眨眼的速度,擋無可擋的雄霸刀勁,在沈少傑陸勇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藍夜已經越身而過。

沈少傑一臉驚恐,臉頰冷汗不止,剛纔藍夜出招越身的瞬間,他雖然看清了藍夜的招式,但身體卻不受控制似的無法動作…

藍夜冷眼回身,只見沈少傑與陸勇手上的刀斷分爲一分爲二,斷刀掉下的同時,倆人又同時單膝下跪,口吐鮮血,只見他倆的身上都留有一道長長的刀口,深見骨節,血激流不止。

從未想過他的修爲竟如此恐怖,之前與納蘭凌的一戰,他與藍夜應該都是超一線的高手,但卻沒感到他有如此恐怖的修爲,難道納蘭凌當時他還在保留實力?

心中的答案還沒找到,藍夜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此刻的沈少傑與陸勇只感死神在後,面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倆人不禁顫抖。

藍夜冷冷說道:“知道你們不會前往龍門歸降,所以我就親自來了,毒江今夜除名了,西海岸之地正式由龍門全面接管,而你沈少傑沈家少主,你陸勇,前毒江之主,你們倆人的命也只有死在犴血狂刀之下…”

一語未畢,沈少傑驚聲叫道:“沈家不會放過你的!敢挑上沈家,我在黃泉路上等着你…”

而陸勇自知再無生路,一生梟雄之路竟只能止步於此?

他陸勇,毒江之主,怎能死於他人之手?他陸勇的生死,只能自己操控!

帶着不甘的心,全力一掌,重擊自己的腦門之上,隨即雙臂垂下,頭底黃土,氣絕身亡。

見陸勇先一步自我了決,沈少傑知道再怎麼垂死掙扎也是難逃一死了,當下便說道:“動手吧,我在黃泉路上等着看你的悽慘結局!”

藍夜不屑應道:“不過是一羣以毒害人,禍國殃民的毒瘤,我藍夜等着你沈家的反撲,黃泉路上,別忘我名:藍夜!”

說罷,提刀一揮,沈家家主的接班人沈少傑當場屍首分離,至此,在這暴雨之夜,毒江徹底除名。

擦拭過犴血狂刀的血跡過後,藍夜便吩咐衆人清理殘局,把一地屍體都搬至毒江總部大樓後,又叫人一把火燒掉大樓。

登時總部大樓火光沖天,熊熊烈火照亮了大半新江市的黑夜。

電閃雷鳴的暴雨黑夜,火光沖天的不滅之火,竟成了新江市的另一番風景…

而造就這般風景的始作俑者藍夜,在帶着衆人離開西海岸後,他的下一個目標:

北街,江鱗會!

只見蔣正龍一臉肅殺冷氛,冷漠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在一衆圍堵中冷然踏入會議室大門。

“我雖不想動殺,但若再有人敢在阻攔,那就九泉之下與我亡弟作伴!”

蔣正龍氣勁爆發,氣勢之磅礴,頓時就將一衆圍堵之人震散開來。

“早就跟莫龍說過,所謂的權勢巔峰,不是靠一羣烏合之衆就能達到的,當初他要是肯放下,跟我一塊離開龍門,那今晚也就不會被你們這些烏合之衆害死。”

蔣正龍徑直走向莫龍的屍體,面色沉重的抱起莫龍,接着不發一言的越過納蘭凌,與藍夜擦肩而過時。

聲音沙啞且低沉的說道:“我早退出龍門,江湖之事我也不想再參與,但我弟莫龍之死,你我終將會有一戰,而我也會以你之敗亡,告慰他九泉之下的亡靈。”

而藍夜又何曾懼戰?

只見藍夜冷然應道:“一個月後,我會拿下整個新江,屆時,我在此恭候大駕!”

蔣正龍一聽這話,才終於擡眼正視藍夜,三秒後,突然大聲狂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是世間罕有的武學奇才,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修爲,未來必將不可限量也。”

“但,空有實力卻不懂得何爲武德道義,縱使你將來武道稱雄,獨武天下,也終究只是一個入不了道的一介武夫。”

“武者仁義,待你能領悟這四字,你的境界便能更進一步。”

蔣正龍意有所指的斜視了一眼納蘭凌後,便不在留步,抱着莫龍的屍體就徑直離開。

自始至終,蔣正龍都不曾正眼一視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以及龍門的八大堂主。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二線武者的上乘高手,但一線之隔的修爲實力,便是天與地的雲泥之別。

一句話就是:他們還尚不入蔣正龍的法眼,高傲如他,如果不是答應過龍詩雅,不在妄造殺業,只怕莫龍之死,在場之人都得爲之陪葬。

衆人見蔣正龍要離開,紛紛自動退讓出一條道,蔣正龍也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抱着莫龍的屍體,就霸氣外露的向門口走去,早已涼薄的心,本應該看淡的江湖,卻原來是始終都沒能放下:

我弟莫龍,你的死,爲兄將會爲你迴歸!

“潛龍出淵風雲變,嘯宇惟吾藐天闋;翻手覆雨憾蒼穹,龍騰萬里戰天下!”

蒼涼透勁又蕭然寂落的詩號響起,那是早已成名多年,再找不到更強對手的蕭落無奈。

蔣正龍內心明瞭:他所期待的真正的高手已經出現,新江市的江湖將會隨着他們的到來,而掀起新一輪的血雨風波。

看着蔣正龍就這樣離開,八大堂主心思各異:原本還以爲因爲莫龍之死,蔣正龍會與藍夜一班等人死戰到底。

也有人以爲蔣正龍會強勢迴歸龍門,打開龍門更深層的力量,一舉滅掉龍門入侵者。

自從蔣正龍當上龍門龍頭以來,就只動用過一次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而那一次,就直接橫掃整個新江市的所有門派,一舉奠定了新江的四大勢力組織之首。

也是在那一次後,新江市的江湖再多了個龍門不敗的龍主傳說…

蔣正龍沒當場與藍夜一班等人一戰,這倒是出乎了八大堂主們的意料。

本來他們都已經走出大門,但見來勢洶洶的蔣正龍後,他們便一起有了小心思。

他們都猜疑着蔣正龍會不會與藍夜當場撕殺,爲莫龍報仇,甚至藉着莫龍之死重回龍門。

他們各自的小心思卻是滿不過藍夜,只見藍夜冷冷說道:“絕對的高手,我很是值得期待,倒是你們,沒見到我和他撕殺起來,想必內心一定是很失望了。”

納蘭凌在一旁心思沉寂,一邊想着蔣正龍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動作,一邊對藍夜說道:“此人乃是龍門前任之主蔣正龍,他修爲之高深,在新江市縱橫十幾二十年都沒人是他的對手,對上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藍夜豪邁無謂道:“沒有踏入新江市之前,他或許是新江第一人,但在我來了之後,新江便再無第一!!!”

一道背影在腦海緩緩浮現,在藍夜的心中,他纔是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號,是自己追隨一生的王者。

藍夜收回心思,冷冷的對八大堂主以及一衆龍門之人說道:“待我一統新江後,我將在你們的面前一敗蔣正龍,你們可以不忠於我,可以不臣服於我,但你們若是敢不聽命於我,生命將止步於你們做下決定的那一刻!”

充滿殺意的話,令在場衆人無不戰慄心膽寒。

“我等不敢…”

八大堂主小心翼翼的齊聲應道,隨後便快速帶人退場離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衆閒雜人等都退下離開後,藍夜又對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我要跟武皇密談,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衛小子等三人點頭示意明白,然後三人走出會議室,關上門後,一齊守在門外。

藍夜轉身面對面的對納蘭凌說:“與我聯手吧,你我藍凌之合,締造新的一頁傳說!”

“哈…”

納蘭凌只是莫名笑了一下,隨後走到一扇若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拉開窗簾。

雙眼雄視大半新江南區的夜景,心思幾番流轉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來新江市只是爲了娶個媳婦回村裡做村長夫人,隨便查一下我的身世而已;你要一統新江,或是再起江湖紛爭,只要不違背百家村的使命職責,我都不會插手…”

“反之,你們若是出格做事,越過了底線,玩出了火,我也不會置之不理,這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會在插手新江的江湖,當然了,前提是不要惹到我。”

“是嗎?”

藍夜聽後,也走到落地窗前,與納蘭凌肩並肩的眺望窗外的夜景。

一邊說道:“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你不惹風波,風波卻會將一切麻煩找上你;只要你想查清當年納蘭一族的往事,你就註定捲入這場即來的風暴。”

納蘭凌無謂說道:“年輕人,做事太過鋒芒畢露,說好聽點的是雷厲風行,不好聽的,就是行事魯莽,做事不經過腦子,槍打出頭鳥,如果沒有絕對的覺悟,勸你多加珍惜身邊的人。”

“你們一來新江就強勢入主龍門,殺了莫龍,得罪了蔣正龍的同時,也惹上了龍門背後的龍家,甚至是整個新江市所有的幫派,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爲之吧。”

納蘭凌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同時詩號響起: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上拳王武皇凌!”

“我期待未來能與你正式的一戰。”

藍夜看着已經走出門口的納蘭凌的背影,內心仍對納蘭凌的修爲感到震撼。

同時也對納蘭凌會蕭陌影的霸刀三絕的不傳之招感到吃驚,自從遇見蕭陌影以來,他都是自己畢生要超越的對象。

自己將他視爲一生追逐的目標,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他的理想,他肩負的使命,自己也正追尋着他的腳步。

總有一天,自己會把打下的基業交給他,而到那時,他就可以名震天下,蕭陌影三字將會在歷史留下濃重的一筆!

現在,龍門雖然已經拿下,但龍門背後的龍家,以及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蔣正龍的對決,龍家的反撲,將是接下來的關鍵。

在龍家還沒有動作之前,自己必須再拿下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而且得快,得在他們還沒防備過來,就將他們全部打敗。

一念至此,藍夜已經有了初步計劃,便對已經走進來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的反撲必是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讓他們徹底臣服於我們的實力之下…”

(……分割線……)

說回納蘭凌這邊,走出龍門總部後,正想返回韓安然的別墅,卻見龍詩雅和武候正在與蔣正龍說着什麼。

蔣正龍點頭一下後,便抱着莫龍的屍體離開了。

龍詩雅一回頭,就與納蘭凌正眼相對,沒有多想,就走了過去。

“呵呵…”

龍詩雅苦笑道:“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還殺死莫龍,這下龍宇軒就有理由全面介入新江市了,而龍家也一直在等這機會。”

納蘭凌一聽,頓感不妙,下意識問道:“什麼意思?”

龍詩雅也不作隱瞞,別了別耳邊的鬢角的秀髮後,說道:“明面上,北城有六大家族,各個相安無事;但在百年前,六大家族卻是死敵,六大家族的戰役使得北城各門各派死傷無數,局面一度不受控制,導致引起了平民的恐慌,從而被中央權力的*****注意,只是派了七個人下來,在一夜之間,就敗盡六大家族所有的高手,隨後便給當時的六大家主們籤一份協議。”

“除了六大家主之外,再沒人那份協議裡面籤的內容是什麼,只是知道從那以後,六大家族不再外擴地盤,彼此之間也不在發生衝突,明面上,百年來各家相安無事,但暗地裡早已暗潮洶涌,龍家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龍家勢力全面介入江湖的契機…”

納蘭凌聽得陣陣心驚,內心一直困擾的疑惑此刻終於明瞭。

怪不得龍門淪陷,卻始終不見龍宇軒的身影,原來已經提前離開新江市,莫龍只是他手上一個物盡其用的棄子。

“不,不對,如果龍家已經先一步得到藍夜一夥人的情報,那另外五大家族也一定已經知道,那他們按兵不動的目地,也是與龍家一致,都想借此全面介入,這樣就算中央上面的人知道了,那也不能說什麼了…”

納蘭凌驚醒道:“好深沉的一步棋,檯面上的所有人都被當成了棄子,只怕除了韓,宋倆家,龍,周,沈,李,四家已經是枕戈待旦,蓄勢待發了。”

龍詩雅接話道:“你在裡面和那藍夜對決的那一戰很精彩,藍夜也確實是罕見的高手,但他殺了莫龍,除了將要面對龍家的反撲之外,還觸醒了一頭沉睡許久的猛獅,莫龍之死,蔣正龍誓必會重回龍門,一旦他動用龍門的深層資源,就算是六大家族,也不敢與之正面對決…”

“沉睡的猛獅嗎?”

納蘭凌摸了摸鼻子,心想:蔣正龍的修爲或許堪稱新江第一人,但藍夜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藍夜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纔是最恐怖的存在。

一個與百家村同負使命存在的地方,想必他背後之人的修爲也堪比自家的老爺子了。

只是藍夜如何激進的做法,自己真能置身事外嗎?

還有蕭陌影,至今仍是不知道他的修爲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幾次與他切磋交手,雙方皆是留有保手。

上古的神武卷軸,北漠勢力的強勢過江,六大家族的即將全面介入…

所有覬覦卷軸的有心人,都將因卷軸現世,而全部浮現檯面。

藍夜一夥人的突然到來,將攪亂新江風雲,而自己呢?是趁機隱藏幕後?還是…

“納蘭哥,你在想什麼?”

龍詩雅打斷了納蘭凌的心思,並說道:“秋書被襲擊一事,已經查到是北漠三刀門之一的殘刀門,北漠勢力突然興兵新江市,好像是爲了尋找什麼…”

納蘭凌看了看一直默不出聲的武候,他好似對這些事都漠不關心,便對他說道:“你好似對這些事不太興趣,怎麼?是藍夜與蔣正龍的實力還入不了你的眼?”

“哈哈!”

武候豪笑道:“比起他們,你纔是我的第一個目標,打敗你後,我自會找上他們。”

中計了!

納蘭凌等的就是他的這一句話,一身雄勁迸發,凜然說道:“那吾,武皇凌,允你一戰,兩天後,新江北環山荒郊允你一敗!!”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只餘殘影在衆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爲,讓人歎爲觀止;只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衆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衆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爲,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凌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爲,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別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凌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凌的修爲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凌,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只見納蘭凌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衆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凌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凌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爲之一滯;這也預示着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凌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凌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盪,氣刃刀意無差別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凌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爲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凌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着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凌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吁吁,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爲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爲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擡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只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只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爲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佔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盡的殺意。

背對着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只見藍夜緩緩擡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衆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着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彷彿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衆人莫名之際,納蘭凌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呵呵…”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羣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爲始,爲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着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凌。

犴血狂刀入手剎那,便散發着陣陣邪氣,這纔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面目,大北漠三大**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呵呵…”

納蘭凌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凌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制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只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凌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着,納蘭凌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凌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着別樣寒芒。

看着納蘭凌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制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爲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只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制止,讓藍夜自行甦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制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制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爲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爲,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凌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凌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爲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凌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凌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凌。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凌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只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瞭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凌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只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爲他舊疾復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凌當下便迴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凌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制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凌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制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只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爲求快速制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凌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爲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着打着,納蘭凌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凌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凌藉招一退,雙眼霸氣凌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凌,允你一敗!”

時過晌午,已是烈日當空的新江市,街道路口繁華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有爲生計而忙碌的,也有在爲士途奔波的。

而在南城汽車站的出口處外,一名妙齡女孩正朝內左右張望,她神情緊張着急,似是在等待某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怎麼還不出來?”

女孩一邊張頭探望,一邊喃喃自語道:“難道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嗎?”

她一雙清純明亮的大眼,垂直過肩的黑亮秀髮,正值二十歲的年齡,純真稚嫩的臉頰,五官精緻的面貌帶着些許暈紅,炎熱的新江市,女孩的一雙大長腿格外的耀眼奪目。

卻在這時,冷不丁的一隻手搭在了女孩的肩上,女孩被嚇得一激靈,回頭一看,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也是她此刻最不願見到的人。

仗着家裡有權有勢,整日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已經騷擾了她將近一個月,是一個無論拒絕了他多少次,卻還是糾纏不清的人。

“你來這幹什麼?”

女孩眼神慌張躲閃,語言冰冷拒人千里之外,她可不想讓她所等待的人見到她在與別的男人糾纏。

“月兒…”

男人將另一隻手也搭在女孩的肩上,面對面強勢的說道:“月兒,跟我走吧,我追求了你這麼久,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嗎?”

只見女孩一邊極力掙脫一邊再次嚴厲的拒絕道:“我已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有喜歡的人,你還是不要在糾纏我了;你快放開我,我不想讓小藍哥看見我與別人拉扯…”

女孩的話點燃了男子心中積壓已久的熊熊妒火:我賀天佑在新江市還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過,苦苦追求了近一個月的女人,她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無視自己…

一時惡膽心生,手中力度再加幾分,女孩吃痛道:“你抓疼我了,快放開我…”

男子瞬間腦羞成怒,抓狂嘶喊的大聲吼道:“我賀天佑沒有名字嗎?啊!一個月了,你連我的名字叫都沒叫過一次,怎麼,是我賀天佑太給你臉了是吧?整個新江市誰不知道我賀天佑是賀氏族集團賀禮泉的兒子,你倒好,三番五次的無視我,拒絕我,把我像狗一樣的耍着玩是吧?啊!!!”

“放手!”

隨着男子賀天佑的漫聲叫囂,終於引起了周圍的人圍觀駐足,在圍觀衆人的指指點點卻沒一人敢上前下,女孩擔心所等的人就要快到,便是冷冷說道:“我在說最後一次,放手!”

賀天佑終於被激怒,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被人忤逆過的他,擡手作勢就要一個耳光打向女孩。

卻在落手即將打到女孩臉上的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

女孩驚慌之餘轉頭一看,只見出手相救之人是一個瘦弱病態的少年。

他弱不禁風的模樣,消瘦的身體板,但卻面貌俊俏;他劍眉星目,臉龐堅韌鋼毅,是個英俊不凡的少年郎。

也正是她日日夜夜所等待的男人。

而被抓住手腕的賀天佑則怒聲斥問道:“你是誰?竟敢管我賀天佑的事,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從新江市消失!”

“白癡…”

男子一把將賀天佑推開,接着一副漫不經心卻又不容進犯的口氣說道:“十秒內不離開,我一隻手就能讓你直接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女孩回過神後,一把抱住男子,興奮的擡頭說道:“小藍哥,你終於到了,月兒好想你…”

男子一手回抱住月兒的腰,一手輕撫揉順着她的長髮,愛惜又柔聲的說道:“大家也很想念月兒,月兒在這邊過得還好吧?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月兒感受着這久別重逢,不曾忘記過的熟悉的懷抱,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一直都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腦海裡。

看着他倆如此的曖昧,一旁的賀天佑更是抓狂,伸手便指着他倆叫罵道:“tmd,還以爲你真的是什麼清純玉女,原來都是裝的,撲到男人的懷抱倒是挺快,我告訴你,我賀天佑得不到的女人,向來只有毀滅,在新江市還沒有人敢與我搶女人的,小子,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給我離她遠點,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新江市!”

“哦?”

抱着月兒的男子擡頭冷眼漠視,直接說道:“你還沒走?怎麼?還想我送你一程?”

賀天佑當下就被怒火吞噬,快速的從懷裡掏出一把***後,就直接向男子刺來。

卻見男子嘴角微揚,不屑冷笑一哼,隨即一手出招,便抓住了賀天佑持刀的手,稍微一用力,賀天佑便吃痛掉下手中的***。

“連刀都拿不穩,還敢在我面前動刀,這一下便是對你在我面前動刀的懲戒!”

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反手用力一擰,賀天佑持刀的手當場就被廢掉,再見男子快手一轉,賀天佑原地轉身,再被男子抓住另一隻手。

“這一下,是對你敢對月兒出言不遜的懲罰。”

男子一下便廢掉了賀天佑的雙手,卻見賀天佑咬緊牙關,硬是沒叫痛一聲,只見他冷汗直流,底沉陰聲說道:“有種就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新江!”

“呵呵…”

男子聽言,冷笑一聲後,放開了月兒,單身拎住賀天佑的衣領,嘲笑說道:“就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話音一落,就將賀天佑推至一旁,與此同時,出口處再走來了三人。

三人見到月兒,紛紛喊道:“月兒妹妹…”

月兒擡頭一看,是他們,是從小到大都一直在保護她的哥哥們。

“小衛哥,臻大哥,賈大哥,你們都來了;月兒還以爲只有小藍哥一個人來呢…”

見到他們三人已經出來,男子不想再浪費時間在賀天佑身上,但又看見他一臉的憎恨模樣,擔心他會轉頭對付月兒。

快速深思三秒後,輕聲玩味的說道:“想報仇,我等你,記住我的名字,藍夜!”

一雙仇恨之眼,毫不掩飾的憎惡怒火,似是要吞噬眼前之人,賀天佑內心暗暗發誓:就算賠掉整個賀氏,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藍夜看在眼裡,內心只是冷笑:只要他不會針對月兒,那就隨他吧,如果他敢做出任何威脅到月兒的事,那他將是自取滅亡!

因爲月兒就是自己的底線!

“月兒妹妹,那傢伙是誰啊?怎麼一出來就見小藍哥在對他動手?”

瘦小個子的衛小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

月兒還未回答,一邊的臻仗義就搶先說道:“還能是什麼,肯定是他對月兒妹妹做出了什麼事,小藍纔會廢掉他的…”

“哦~”

衛小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幾步上前對賀天佑說道:“敢打月兒妹妹的主意,我真是佩服你的膽量與勇氣…”

話音剛落,又變兇狠的口吻說道:“這次小藍哥只是廢了你的手,但若再有下次,我可是沒有小藍哥的這般仁慈,我會殺了你!”

賀天佑從衛小子的寒冷漠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是認真的,只是沒想到月兒的背後竟有這等猛人。

一個月之前,偶然在街上相遇她,那時便就被她的清純所驚豔,多方打聽後,終於得知她叫月西兒,是剛到新江市不久的外地人,更知道她在新江市是一人獨居,舉目無親。

於是自己就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模式,原本以爲憑着自己的雄厚背景,用不了幾天就能像拿下其她女人一樣拿下她,卻沒想總是屢屢碰壁,每次都是被一口拒絕,但這卻更是激起了自己慾望征服的心。

本來想今天來次硬的,卻沒想到她背後的人,一個比一個兇狠…

哼…但這又能怎樣?他們終究也只是外地人罷了,新江市的水究竟有多深?足已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淹死;回頭就找人幹掉他們,敢惹上我,我就讓你們橫死新江!

藍夜不想在這多浪費時間,便對衛小子說道:“不入流的小人物罷了,我們走吧。”

“呵呵…”

臻仗義和賈流氓相視一笑,他們太瞭解藍夜的心性了,如果這是在大北漠那,如果月西兒不在這兒,只怕這傢伙不死也是終身殘廢,因爲他們都知道:月西兒就是藍夜的逆鱗,是他不可觸碰的底線!

幾人談笑間,已越過賀天佑,在羣衆紛紛避讓的道路中走出車站,只留下賀天佑呆滯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一雙憎恨分明,沉冷兇殘的寒顫眼神,從沒受到過如此屈辱的賀天佑,突然狂聲大笑:“月西兒,今日之辱,來日我賀天佑要你們十倍百倍奉還!”

螢火蟲酒吧內,納蘭凌韓安然與宋菁菁宋婷婷幾人的會議,已經從凌晨談到現在,也終於進入尾聲。

納蘭凌全程發言甚少,大部分時間都是聽着宋家姐妹與韓安然在互換情報。

而無名僧更是在一旁閉眼打座,微弱的呼吸聲,隱隱散發的氣息,納蘭凌知道他已經進入頂峰超一線的瓶頸,並且隨時會突破境界,進入武道巔峰之境。

那是多少武者窮其一生也無法到達的境界。

“凌,你沒什麼話想說的嗎?”

突然韓安然向納蘭凌問道。

同時宋菁菁宋婷婷也同時看向納蘭凌。

這宋家姐妹不僅是雙胞胎,還是練武之人,從她倆走路的沉穩步伐來看,還是武者初境二線中上。

雖是習武之人,但她倆的皮膚卻保養得很好。

三十二歲左右的年紀,卻與韓安然韓安琪一樣的雍容華貴。

姿色雖比不了韓安然的傾國美貌,但也與韓安琪一樣,是不可多得的絕代佳人。

高貴的氣質中帶着一些習武之人的江湖氣息,或是長年練武的原故,她倆的身材比例竟比韓安然更加完美。

雖是極爲相像的一對雙胞胎,穿着也是一套相同的系列禮服。

但細看之下,倆人還是有些微小的不同之處。

姐姐宋菁菁劉海向左,臉型偏爲瓜子臉一些,顯得也更爲成熟穩重一些,穿的是純白的塑身禮服裙。

妹妹宋婷婷則穿的是純白花紋的塑身禮服裙,劉海向右,臉型與姐姐一比,就顯得有些嬰兒肥。

但這也只是很細微的差別,如果不是很認真看,一般人還真分不出她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菁菁姐…”

韓安然放開納蘭凌的手,上前抱住宋菁菁。

然後又抱住宋婷婷開心的說道:“婷婷姐,你們也來了…”

宋婷婷放開了韓安然後,颳了下她的鼻子,嗔怪的說道:“安然妹妹的訂婚宴,我們怎麼能不來呢?”

姐姐宋菁菁看着納蘭凌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幾眼試探後,只覺得這個男人太過深沉,眼裡暗藏着太多故事,自己竟一時也無法看得清他。

嘻笑說道:“安然妹妹,你還不趕緊給我們介紹介紹你的未婚夫啊?”

未等韓安然說話,納蘭凌便自我介紹道:“我叫納蘭凌,是安然的未婚夫;一村之長,剛剛被安然任命爲她公司裡的總經理。”

噗…

“還一村之長…”

宋家姐妹頓時被納蘭凌的話逗笑了。

“叫你少給我丟人。”

韓安然咬牙道:“他人就是這樣,總沒個正經的。”

宋菁菁掩嘴笑道:“你男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接着向納蘭凌伸手道:“宋菁菁,安然的姐妹兼閨蜜。”

納蘭凌也紳士般的伸手與宋菁菁握手道:“那我也就和安然一樣叫菁菁姐了。”

卻沒想話剛說完,手心就傳來宋菁菁的暗勁。

一時不明她所爲何意,但想起剛纔韓安然說過的話,千萬不要得罪她們。

現在想來,恐怕韓安然也是知道宋家姐妹是練武之人,怪不得叫自己不要得罪她們呢。

原來是怕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

卻可惜納蘭凌會錯了意,韓安然要他小心宋家姐妹,根本不是擔心她倆會對他做什麼。

而是怕納蘭凌他會惹上宋家勢力,特別是她們姐妹的師傅無名僧。

雖然韓安然沒有見過無名僧,但在家族中卻總是聽聞,他與韓家的護族人癡神醫,龍家的傲千秋是北城的三大傳說。

納蘭凌本想假裝吃痛示弱,但又一想,自己堂堂的三省不敗武皇,豈能向一女人示弱,讓她們小看自己。

於是便運息化勁,宋菁菁傳來的暗勁頓時如泥牛入海鵝毛入水,不見一絲波瀾。

宋菁菁見他竟能承受自己的三分暗勁,內心驚訝之餘,再加四分勁力,卻仍見他面不改容的神情自若。

似挑釁似不屑,納蘭凌的大拇指輕颳了幾下宋菁菁的手背。

宋菁菁當下便羞怒的準備用盡全力,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

卻在此時,門外的接待人又再次喊道:“龍家龍詩雅,周家周遠明,李家李鴻軒,到!”

“哦…”

宋菁菁聽到這,放開納蘭凌的手,戲笑說道:“這下有意思了,六大家族的新生代都會聚一堂了。”

宋婷婷不以爲意的對韓安然說道:“你的訂婚宴姐妹們一定給你撐場面,走,咱們去會會他們。”

韓安然還未說話,就又再聽門外的工作人員喊道:“龍門蔣正龍,到;江鱗會江華,到;新江王朝梁山龍,到!”

“呵呵…”

聽着工作人員的叫喚,宋婷婷冷笑道:“竟還敢帶人來,安然阿,看來他們還真是夠給你面子的…”

韓安然這時臉色終於變了,看得出來,她是生氣了。

好好的一個訂婚宴,這些不請自來的人,卻都是新江市地下世界最有勢力的人。

他們梟雄一方,掌握一方的地下秩序,卻也是韓安然一生最痛恨的世界。

與此同時,大廳的另一處也正上演着另一出好戲。

已經找了個座位坐下的沈少傑,眼神一直看着韓安然她們幾人。

當聽到六大家族的新生代,與新江市的四大勢力都來了後,眼神漂向他身邊的陸勇。

陸勇低聲問道:“大少?”

沈少傑輕聲問道:“與韓安然訂婚的那個男人,你查清他的身份沒有?”

陸勇看了看不遠處的納蘭凌,回道:“據下面的調查回報,他名叫納蘭凌,是一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村長。”

“村長嗎?”

沈少傑自嘲道:“韓家還真是墮落了啊,竟然與一個野村長聯煙了;真是浪費了韓安然這種絕世尤物,她要是與我聯煙,那該多好…”

陸勇立刻心領神會道:“大少放心,我已經爲大少安排了接風宴,她們都是不俗的外圍明星。”

“哈哈…”沈少傑滿意道:“還是你會來事,等將來我接手沈家後,你可得好好的輔佐我啊。”

陸勇趕緊表明位置:“大少放心,陸勇願追隨大少,爲大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少傑點了點頭,回頭時,卻看見隔壁桌有兩人正在大塊朵頤,狼吞虎嚥的搶食吃。

一小家碧玉的美女,一個高大像熊的男子,他倆完全不顧形象的正大吃特吃。

看着這小美女,沈少傑一時眼熟,猛得想起,這可不就是韓安然的親妹妹韓安雅…

說回韓安然這邊。

在一衆來賓們的議論聲中,門口已經走來了三個年輕人。

爲首的是龍家的二女龍詩雅,她與韓安琪差不多的年紀,青澀的臉頰帶着些許穩重的氣息。

花信年華如出水芙蓉,綽約多姿又天生麗質;與韓安然的美不同,龍詩雅介於清純與成熟之間。

韓安然是成熟穩重的知性御姐,那龍詩雅就是初入社會的青澀女孩。

接着進入眼界的第二位便是周家的周遠明,世人公認的周家公子。

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樣貌,一臉的書生氣質,還戴着一副銀白眼鏡。

削瘦而不弱的身材,自信步伐中是人上人的不凡氣度。

緊接着是第三人,李家李鴻軒,李家單傳三代的獨生子。

只見他樣貌普通,跛腳穩行,極其低調的存在感,就像街上的一個路人一般。

但納蘭凌知道,他纔是隱藏得最深的人。

見到韓安然臉色不對,納蘭凌小聲關心道:“怎麼了?你好像不太舒服。”

韓安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後,又再次挽起納蘭凌的手。

低聲附耳道:“北城六大家族的新生代表,還有新江市的四大勢力都來了,你能應付的來嗎?”

納蘭凌沒有回話,只是緊了緊韓安然的手,然後一塊上前接應。

雙方會面,龍詩雅便說道:“韓總的訂婚之宴,是我們來晚了。”

說話間,卻總是一直盯着納蘭凌的臉看。

似乎是不敢確認,但卻又能確認,他就是自己兩年前所遇到的那個男人。

納蘭凌被她看得莫名,便問道:“我們之前有認識嗎?”

龍詩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同時心中頓感失落:他竟不認得自己了…

龍詩雅啊龍詩雅,你真是這天底下第一大白癡,明明只是一面之緣,還一廂爲他癡等兩年。

結果卻纔發現,人家根本就不曾記得過你啊…

韓安然放開納蘭凌的手,笑着給納蘭凌介紹道:“龍詩雅,龍家的小龍女;周遠明,周家大公子;李鴻軒,李家獨子。”

介紹完這三人後,又給納蘭凌介紹另外三人:“蔣正龍,新江市東部地區的龍門領導人…”

“梁山龍,新江市南面的新江王朝話事人。”

“江華,新江市北街江鱗會會長。”

納蘭凌一一記住他們的樣貌,卻總是感覺少了什麼? WWW ttκa n co

問韓安然道:“不對啊,這東,南,北,你都給我介紹了,那剩下的西呢?”

韓安然回道:“跟在沈少傑身邊的那個男人,他叫陸勇,他所管理的就是西海岸的毒江。”

“哦,他就是陸勇啊…”

納蘭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將近二十四點差六分。

這時韓安琪拿着手機跑了過來,小聲的和韓安然嘀咕幾句後,就把手機遞給她。

韓安然靜靜的聽着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半分鐘後,把手機還給韓安琪。

心情複雜的看着納蘭凌,納蘭凌知曉她爲何會這樣。

以他的時間推斷來看,九成是韓東照死了。

“爺爺走了…”

韓安然眼裡帶着些許淚光。

“他把韓家的重擔交給了我…”

她開始感到無助與迷茫。

“可三叔四伯他們卻派人來殺我…”

她始終只是一個女人,爺爺剛剛離世,同是血脈連結的親人卻是派人來殺她…

握不住的最後溫情,韓安然只感這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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