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只餘殘影在衆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爲,讓人歎爲觀止;只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衆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衆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爲,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凌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爲,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別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凌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凌的修爲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凌,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只見納蘭凌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衆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凌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凌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爲之一滯;這也預示着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凌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凌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盪,氣刃刀意無差別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凌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爲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凌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着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凌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吁吁,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爲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爲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擡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只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只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爲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佔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盡的殺意。

背對着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只見藍夜緩緩擡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衆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着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彷彿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衆人莫名之際,納蘭凌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呵呵…”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羣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爲始,爲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着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凌。

犴血狂刀入手剎那,便散發着陣陣邪氣,這纔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面目,大北漠三大**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呵呵…”

納蘭凌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凌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制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只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凌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着,納蘭凌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凌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着別樣寒芒。

看着納蘭凌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制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爲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只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制止,讓藍夜自行甦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制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制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爲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爲,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凌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凌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爲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凌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凌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凌。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凌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只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瞭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凌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只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爲他舊疾復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凌當下便迴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凌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制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凌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制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只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爲求快速制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凌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爲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着打着,納蘭凌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凌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凌藉招一退,雙眼霸氣凌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凌,允你一敗!”

納蘭凌深沉斂氣,雙刀反握,接着縱身一躍,吶喊道:“霸刀無極.雙返!”

已經退至戰局外圈的衛小子驚道:“這不是陌影哥的不傳之招霸刀三式嗎?”

臻仗義和賈流氓也同時驚詫:霸刀三式乃至霸至勁的上乘刀招,尋常的普通的刀,根本不能承受這霸道無極的招式,難道蕭陌影沒告訴他?

果然,納蘭凌運招起勢間,因爲刀身無法承受這強大霸勁的招式,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哈哈…”

夜魔也終憶起:“蕭氏一脈的霸刀三式,蕭陌影終究還是不甘寂寞了嗎?”

提氣納勁再提刀,面對多年前就已經名震北漠的不世名招,縱是夜魔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夜殺七劫.逢魔天下!”

強招震撼,只見納蘭凌縱刀身閃,剎那間,已是往返與夜魔對招拆招數回。

修爲底下者,只見他們倆人過了一招,而稍微修爲高深點的,便能看出,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倆人已是過上十來多招。

風止,招停,激戰過後的倆人各自背站一邊。

倆人同時回味,剛纔的那一刻生死一瞬的搏命之招。

納蘭凌的雙返之招,快在速度,勁氣集中在刀刃之上,一返一往,錯身間的空隙,就是倆人的搏命之際。

夜魔的夜殺七劫,第二式的逢魔天下,重在一招必殺,加上不世魔刀犴血狂刀的加持,邪氣更盛。

錯身的瞬間,納蘭凌共出刀十二次,夜魔守招擋住前十一刀,而勝負就在納蘭凌出的第十二刀。

夜魔手持犴血狂刀的右手,被納蘭凌一刀劃破,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而納蘭凌的左臂也被犴血狂刀砍中,同樣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真正的殺招卻是雙返的返身的那一瞬間!

當夜魔反應過來時,回身應招已是慢了半拍,只見納蘭凌劍指直頂夜魔的腦門。

接着一股異樣暖流直襲夜魔的腦中意識深處。

“一點清明淨魔身,渡世三味焚惡業,迷途歸引領慈航;三身因果輪迴報,罪海鱗淵是誰歸…”

納蘭凌一邊口誦呢喃異語,暖流一邊源源不斷的渡遍夜魔周身。

頓時,藍夜意識深處的自我意識逐漸清醒。

依靠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暖流,藍夜意思逐漸佔得主導,夜魔意識被壓制之際,只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力量,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成就你不凡的世界…”

“呼…”

藍夜口吐沫氣,雙眼緩緩睜開,由衷說道:“謝謝…”

納蘭凌這才收手,收氣斂息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在蕭陌影的份上,吾不想傷之他的朋友。”

見到藍夜已經恢復意識,戰局外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

“抱歉…”

再見到他們三人,藍夜內心愧疚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而衛小子三人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由臻仗義開口說道:“小藍,多虧了他,他應該也是陌影的朋友,說不定他會有陌影的消息。”

藍夜點了點,隨即就對納蘭凌說:“雖然我剛纔心智失控了,被另一個自我意識佔據了主導,但本身的行爲意識,還是共通的;在你雙刀出招的時候,便已感到熟悉,雖然已經是多年沒再見過的招式,但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陌影哥的蕭氏霸刀三絕。”

“你與陌影哥一定很熟悉吧?我們都在找他,大家都在等他回去,你有陌影哥的行蹤嗎?”

納蘭凌聽到這後,內心已有數,便說道:“先止血療傷吧,你這一刀要是再深一分,我這手臂可就真的是要廢了。”

“呵呵…”

藍夜也回道:“拜你所賜,我這右手在半個月內,怕是無法運功動刀了,大家誰也沒佔誰便宜,算是打平了。”

衛小子見狀, 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粉,打開後就倒進藍夜的傷口處,藍夜閉息自點幾處穴位後,只見原本還流血不停的傷口,瞬間就已經止住血流,並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結疤。

如此神藥堪比癡神醫的醫術,甚至與龍鳳玉的神效也不遑多讓。

原本以爲龍鳳玉的神效已是世間少有,但如今看來,能製出這藥物的人,定也是個不世能人。

納蘭凌正想的入神,藍夜已經將藥瓶遞給他,並說道:“這藥是自己調製的,外面很難買到這種高效藥,你也止一下傷口吧。”

納蘭凌回過神,接過小藥瓶,仔細端倪一眼後,便也將藥倒在自身的傷口處。

一陣閉息運氣後,倆人便已好之三分。

“如此神藥,不像是你們四人能自制出來,你們的背後還另有能人,想必他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了。”

納蘭凌將藥瓶還給藍夜後,笑着說道:“蕭陌影是我的兄弟,霸刀絕式也正是他與我換招所學。”

藍夜聽後,先是對臻仗義眨眼示意,臻仗義點頭表示收到後,藍夜纔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出北漠,此行有二,一來,是爲了尋找陌影哥的行蹤與消息;二來,爲完成先人的遺志,我們將要一統新江!”

“哦?”

納蘭凌一聽,頓時心中百思流轉:藍氏高人,莫不是十多二十年前,曾一時名震江湖,與納蘭獨孤一時梟雄的藍湛興?

就在這時,只見臻仗義走出會議室,與外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除了龍門的人,其餘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的退出龍門總部。

接着就見臻仗義帶着龍門八大堂主走了過來。

龍頭退位,二龍頭戰死,可謂是羣龍無首。

八大堂主自知龍門大勢已去,惟有歸降一途纔是保命之舉。

八人來到藍夜面前,紛紛單膝下跪,低頭臣服道:“八大堂主參見龍主,願龍門一枝獨秀,一統新江!”

“嗯~”

藍夜雙手負於身後,雖然纔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之輩,卻已有幾分王者風範。

不冷不熱的說道:“王者征途,多是梟雄骸骨爲路,你們有豁命戰死的覺悟嗎?”

八大堂主沒想到新任龍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們所沒預想到的,正思考如何迴應之時。

再聽藍夜繼續說道:“你們回去吧,把你們手下能用得上的人都列個名單出來,明天我要;還有,明晚我要召開龍門大會,凡是龍門的人,都得到場,逾期不到者,逐殺之!”

“我等必爲龍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八大堂主聽後,馬上收令,然後一起退出會議室。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賈流氓,看着八大堂主退出會議室後,才說道:“不過是一羣沒有武者傲骨的敗將罷了,留着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舉將他們都殺了。”

“咳…咳咳…”

賈流氓的話驚得衛小子咳嗽道:“流氓哥,你以爲這還是在大北漠呢?這是中原了,這兒高手如雲,如果我們事事做得太過了,會成爲武林公敵的,”

“切~~”

賈流氓不爽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來挑戰天下英雄的…”

“好了!”

藍夜中止他倆的話,對納蘭凌鄭重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二十三歲;北漠藍夜刀魔。”

衛小子接道:“衛小子,二十二歲,叫我小衛就好。”

臻仗義隨後接上:“我叫臻仗義,二十七歲,是真的仗義。”

到賈流氓時,只見賈流氓從懷裡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上後,才說道:“賈流氓,二十七歲,重情重義的假流氓。”

“呵呵…你有不錯的兄弟。”

納蘭凌也正式自我介紹道:“納蘭凌,三十歲,三省不敗武皇。”

“在話題開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來新江真正的目的。”

納蘭凌直言不諱的話,倒也合藍夜的性子。

只見藍夜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纔所說的,就是我的答案,不過此次來新江,確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納蘭凌雙眼凝神,一邊目視藍夜,一邊說道:“殘刀門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藍夜也目視納蘭凌的雙眼,不緩不慢的說:“殘刀門會派人來新江市,是因爲他們收到消息,上古卷軸曾在新江市出現過,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上古卷軸?”

納蘭凌抓住重點,確認道:“就是記載了上古神武的十大卷軸?”

“對!”

藍夜點頭道:“傳說中,誰能學得上古卷軸中記載的神武,便能獨步天下,入武道神境,超脫凡人之軀,傳說之境:越神!”

納蘭凌戲謔一笑:“你相信當今之世真的有這所謂的神武卷軸嗎?傳說之境:越神之能,多少頂級的修真奇才,練武天才,他們窮盡一生的修練,都不得窺見的境界,你相信僅憑一宗卷軸就能修練達成?”

藍夜無所謂笑笑:“這卷軸能不能讓人直通神武境界,我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有我身邊的人。”

“藍湛興,你知道吧,十幾二十年前的武學奇才,與北城的納蘭孤獨並稱江藍北孤,絕世雙雄,一時梟雄,敗盡天下無數高手。”

“但那又如此,最終不也只是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狀下場,納蘭一族被滅門的十年後,藍氏也終於步上後塵,一夕滿門慘滅,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納蘭…孤獨!”

壓抑多年,不曾有人再提及過的名字,願本該在歷史的洪流中埋沒,如今再被提起,納蘭凌心中心緒驚亂:

“你…你是藍湛興的後輩…”

藍夜不驚也不意外的說:“正是家父,而你,是納蘭孤獨的襁褓遺子,當年被人救出後,並帶回百家村,一身修爲便是在百家村所學得。”

幾句話,震驚得納蘭凌後退幾步:“你,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藍夜往前逼進一步,一字一句的說道:“與百家村揹負一樣使命的人,神州幾大神秘州落,皆有與百家村共同使命的存在,而治理大北漠江湖紛爭的,正是,北漠狼王!”

納蘭凌心緒更亂:呵呵…老爺子,您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

藍夜一手搭在納蘭凌的右肩上,附近耳邊低聲道:“我們雖然遠在北漠,但我們的人已經在中原調查了十多年,你剛出百家村靖平三省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已查清你的身世來歷,從那時起,我們的人便一直關注着你…”

“之所以剛纔會與你一戰,一,是做戲給他們看,二,也是想親身領教一下納蘭孤獨後人的實力究竟如何,只是沒想到會突然舊疾復發。”

納蘭凌聽罷,眼神一冷,莫名寒意懾人驚魂,卻再聽藍夜繼續說道:“其實只要你稍微認真調查一下,便會發現,百家村的人幾乎在全國各省各市均有分佈,他們明面上是出任務,其實是在暗地裡執行村長安排的任務,我們準備出發來新江市時,我們的人就已經將新江市的情況發回。”

“知道殘刀門爲何會偷襲秋書嗎?那是因爲他的出身就是殘刀門,後來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他退出了殘刀門,隱退江湖一段時間後,再現江湖時,已經與癡神醫成爲了師兄弟,他們倆人加入韓東照的麾下後,韓家的實力加上韓安然的智力,一度趕超六大家族之首龍家,要不是一場突發的武林災劫,韓東照最後重傷不治,如今的六大家族之首怕是已經易手。”

藍夜所說的這些,納蘭凌也都曾在百家村藏書閣的記載的書籍中見過,只是那時並不對這些事感興趣,只是留意了古武門的岱宗嶽,以及罪域之名。

爲此納蘭凌還專門查閱了有關古武門與岱宗嶽的書籍記載。

如果北漠那邊真有一個與百家村相似使命的存在,那藍夜會知道這些武林秘新也就不足爲奇了。

正想着,突然門口涌進了一幫人,都是龍門之人,帶頭的正是龍門八大堂主。

他們背對着,一步步的被逼進會議室。

納蘭凌藍夜等五人回身看去,只見逼退衆人的正是龍門前任龍頭:蔣正龍!

只見蔣正龍一臉肅殺冷氛,冷漠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在一衆圍堵中冷然踏入會議室大門。

“我雖不想動殺,但若再有人敢在阻攔,那就九泉之下與我亡弟作伴!”

蔣正龍氣勁爆發,氣勢之磅礴,頓時就將一衆圍堵之人震散開來。

“早就跟莫龍說過,所謂的權勢巔峰,不是靠一羣烏合之衆就能達到的,當初他要是肯放下,跟我一塊離開龍門,那今晚也就不會被你們這些烏合之衆害死。”

蔣正龍徑直走向莫龍的屍體,面色沉重的抱起莫龍,接着不發一言的越過納蘭凌,與藍夜擦肩而過時。

聲音沙啞且低沉的說道:“我早退出龍門,江湖之事我也不想再參與,但我弟莫龍之死,你我終將會有一戰,而我也會以你之敗亡,告慰他九泉之下的亡靈。”

而藍夜又何曾懼戰?

只見藍夜冷然應道:“一個月後,我會拿下整個新江,屆時,我在此恭候大駕!”

蔣正龍一聽這話,才終於擡眼正視藍夜,三秒後,突然大聲狂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是世間罕有的武學奇才,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修爲,未來必將不可限量也。”

“但,空有實力卻不懂得何爲武德道義,縱使你將來武道稱雄,獨武天下,也終究只是一個入不了道的一介武夫。”

“武者仁義,待你能領悟這四字,你的境界便能更進一步。”

蔣正龍意有所指的斜視了一眼納蘭凌後,便不在留步,抱着莫龍的屍體就徑直離開。

自始至終,蔣正龍都不曾正眼一視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以及龍門的八大堂主。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二線武者的上乘高手,但一線之隔的修爲實力,便是天與地的雲泥之別。

一句話就是:他們還尚不入蔣正龍的法眼,高傲如他,如果不是答應過龍詩雅,不在妄造殺業,只怕莫龍之死,在場之人都得爲之陪葬。

衆人見蔣正龍要離開,紛紛自動退讓出一條道,蔣正龍也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抱着莫龍的屍體,就霸氣外露的向門口走去,早已涼薄的心,本應該看淡的江湖,卻原來是始終都沒能放下:

我弟莫龍,你的死,爲兄將會爲你迴歸!

“潛龍出淵風雲變,嘯宇惟吾藐天闋;翻手覆雨憾蒼穹,龍騰萬里戰天下!”

蒼涼透勁又蕭然寂落的詩號響起,那是早已成名多年,再找不到更強對手的蕭落無奈。

蔣正龍內心明瞭:他所期待的真正的高手已經出現,新江市的江湖將會隨着他們的到來,而掀起新一輪的血雨風波。

看着蔣正龍就這樣離開,八大堂主心思各異:原本還以爲因爲莫龍之死,蔣正龍會與藍夜一班等人死戰到底。

也有人以爲蔣正龍會強勢迴歸龍門,打開龍門更深層的力量,一舉滅掉龍門入侵者。

自從蔣正龍當上龍門龍頭以來,就只動用過一次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而那一次,就直接橫掃整個新江市的所有門派,一舉奠定了新江的四大勢力組織之首。

也是在那一次後,新江市的江湖再多了個龍門不敗的龍主傳說…

蔣正龍沒當場與藍夜一班等人一戰,這倒是出乎了八大堂主們的意料。

本來他們都已經走出大門,但見來勢洶洶的蔣正龍後,他們便一起有了小心思。

他們都猜疑着蔣正龍會不會與藍夜當場撕殺,爲莫龍報仇,甚至藉着莫龍之死重回龍門。

他們各自的小心思卻是滿不過藍夜,只見藍夜冷冷說道:“絕對的高手,我很是值得期待,倒是你們,沒見到我和他撕殺起來,想必內心一定是很失望了。”

納蘭凌在一旁心思沉寂,一邊想着蔣正龍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動作,一邊對藍夜說道:“此人乃是龍門前任之主蔣正龍,他修爲之高深,在新江市縱橫十幾二十年都沒人是他的對手,對上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藍夜豪邁無謂道:“沒有踏入新江市之前,他或許是新江第一人,但在我來了之後,新江便再無第一!!!”

一道背影在腦海緩緩浮現,在藍夜的心中,他纔是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號,是自己追隨一生的王者。

藍夜收回心思,冷冷的對八大堂主以及一衆龍門之人說道:“待我一統新江後,我將在你們的面前一敗蔣正龍,你們可以不忠於我,可以不臣服於我,但你們若是敢不聽命於我,生命將止步於你們做下決定的那一刻!”

充滿殺意的話,令在場衆人無不戰慄心膽寒。

“我等不敢…”

八大堂主小心翼翼的齊聲應道,隨後便快速帶人退場離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衆閒雜人等都退下離開後,藍夜又對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我要跟武皇密談,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衛小子等三人點頭示意明白,然後三人走出會議室,關上門後,一齊守在門外。

藍夜轉身面對面的對納蘭凌說:“與我聯手吧,你我藍凌之合,締造新的一頁傳說!”

“哈…”

納蘭凌只是莫名笑了一下,隨後走到一扇若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拉開窗簾。

雙眼雄視大半新江南區的夜景,心思幾番流轉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來新江市只是爲了娶個媳婦回村裡做村長夫人,隨便查一下我的身世而已;你要一統新江,或是再起江湖紛爭,只要不違背百家村的使命職責,我都不會插手…”

“反之,你們若是出格做事,越過了底線,玩出了火,我也不會置之不理,這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會在插手新江的江湖,當然了,前提是不要惹到我。”

“是嗎?”

藍夜聽後,也走到落地窗前,與納蘭凌肩並肩的眺望窗外的夜景。

一邊說道:“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你不惹風波,風波卻會將一切麻煩找上你;只要你想查清當年納蘭一族的往事,你就註定捲入這場即來的風暴。”

納蘭凌無謂說道:“年輕人,做事太過鋒芒畢露,說好聽點的是雷厲風行,不好聽的,就是行事魯莽,做事不經過腦子,槍打出頭鳥,如果沒有絕對的覺悟,勸你多加珍惜身邊的人。”

“你們一來新江就強勢入主龍門,殺了莫龍,得罪了蔣正龍的同時,也惹上了龍門背後的龍家,甚至是整個新江市所有的幫派,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爲之吧。”

納蘭凌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同時詩號響起: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上拳王武皇凌!”

“我期待未來能與你正式的一戰。”

藍夜看着已經走出門口的納蘭凌的背影,內心仍對納蘭凌的修爲感到震撼。

同時也對納蘭凌會蕭陌影的霸刀三絕的不傳之招感到吃驚,自從遇見蕭陌影以來,他都是自己畢生要超越的對象。

自己將他視爲一生追逐的目標,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他的理想,他肩負的使命,自己也正追尋着他的腳步。

總有一天,自己會把打下的基業交給他,而到那時,他就可以名震天下,蕭陌影三字將會在歷史留下濃重的一筆!

現在,龍門雖然已經拿下,但龍門背後的龍家,以及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蔣正龍的對決,龍家的反撲,將是接下來的關鍵。

在龍家還沒有動作之前,自己必須再拿下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而且得快,得在他們還沒防備過來,就將他們全部打敗。

一念至此,藍夜已經有了初步計劃,便對已經走進來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的反撲必是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讓他們徹底臣服於我們的實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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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納蘭凌這邊,走出龍門總部後,正想返回韓安然的別墅,卻見龍詩雅和武候正在與蔣正龍說着什麼。

蔣正龍點頭一下後,便抱着莫龍的屍體離開了。

龍詩雅一回頭,就與納蘭凌正眼相對,沒有多想,就走了過去。

“呵呵…”

龍詩雅苦笑道:“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還殺死莫龍,這下龍宇軒就有理由全面介入新江市了,而龍家也一直在等這機會。”

納蘭凌一聽,頓感不妙,下意識問道:“什麼意思?”

龍詩雅也不作隱瞞,別了別耳邊的鬢角的秀髮後,說道:“明面上,北城有六大家族,各個相安無事;但在百年前,六大家族卻是死敵,六大家族的戰役使得北城各門各派死傷無數,局面一度不受控制,導致引起了平民的恐慌,從而被中央權力的*****注意,只是派了七個人下來,在一夜之間,就敗盡六大家族所有的高手,隨後便給當時的六大家主們籤一份協議。”

“除了六大家主之外,再沒人那份協議裡面籤的內容是什麼,只是知道從那以後,六大家族不再外擴地盤,彼此之間也不在發生衝突,明面上,百年來各家相安無事,但暗地裡早已暗潮洶涌,龍家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龍家勢力全面介入江湖的契機…”

納蘭凌聽得陣陣心驚,內心一直困擾的疑惑此刻終於明瞭。

怪不得龍門淪陷,卻始終不見龍宇軒的身影,原來已經提前離開新江市,莫龍只是他手上一個物盡其用的棄子。

“不,不對,如果龍家已經先一步得到藍夜一夥人的情報,那另外五大家族也一定已經知道,那他們按兵不動的目地,也是與龍家一致,都想借此全面介入,這樣就算中央上面的人知道了,那也不能說什麼了…”

納蘭凌驚醒道:“好深沉的一步棋,檯面上的所有人都被當成了棄子,只怕除了韓,宋倆家,龍,周,沈,李,四家已經是枕戈待旦,蓄勢待發了。”

龍詩雅接話道:“你在裡面和那藍夜對決的那一戰很精彩,藍夜也確實是罕見的高手,但他殺了莫龍,除了將要面對龍家的反撲之外,還觸醒了一頭沉睡許久的猛獅,莫龍之死,蔣正龍誓必會重回龍門,一旦他動用龍門的深層資源,就算是六大家族,也不敢與之正面對決…”

“沉睡的猛獅嗎?”

納蘭凌摸了摸鼻子,心想:蔣正龍的修爲或許堪稱新江第一人,但藍夜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藍夜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纔是最恐怖的存在。

一個與百家村同負使命存在的地方,想必他背後之人的修爲也堪比自家的老爺子了。

只是藍夜如何激進的做法,自己真能置身事外嗎?

還有蕭陌影,至今仍是不知道他的修爲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幾次與他切磋交手,雙方皆是留有保手。

上古的神武卷軸,北漠勢力的強勢過江,六大家族的即將全面介入…

所有覬覦卷軸的有心人,都將因卷軸現世,而全部浮現檯面。

藍夜一夥人的突然到來,將攪亂新江風雲,而自己呢?是趁機隱藏幕後?還是…

“納蘭哥,你在想什麼?”

龍詩雅打斷了納蘭凌的心思,並說道:“秋書被襲擊一事,已經查到是北漠三刀門之一的殘刀門,北漠勢力突然興兵新江市,好像是爲了尋找什麼…”

納蘭凌看了看一直默不出聲的武候,他好似對這些事都漠不關心,便對他說道:“你好似對這些事不太興趣,怎麼?是藍夜與蔣正龍的實力還入不了你的眼?”

“哈哈!”

武候豪笑道:“比起他們,你纔是我的第一個目標,打敗你後,我自會找上他們。”

中計了!

納蘭凌等的就是他的這一句話,一身雄勁迸發,凜然說道:“那吾,武皇凌,允你一戰,兩天後,新江北環山荒郊允你一敗!!”

“凌。”

正當納蘭凌站在門口失神愣住之時,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句話。

熟悉的聲音,納蘭凌激動的回身,說話的人正是韓安然。

“凌,你回來了…”

韓安然話還沒說完,納蘭凌已經撲身上前,一把將韓安然擁入懷中。

韓安然詫異之後,便感覺是出了什麼事了,雙手抱住納蘭凌,溫聲說道:“出什麼事了嗎?”

卻見納蘭凌遲遲不說話,只是緊抱着韓安然,感受着她的存在,感受着她的溫度,她的氣息,她獨有的體香…

見納蘭凌沒有迴應她的話,韓安然便也不再多言,任由納蘭凌擁抱着她。

兩人便這樣在門口外彼此擁抱着,傾聽着彼此的心跳聲。

“剛沒看見你們在房內,還以爲你們出事了…”

短暫的溫馨過後,納蘭凌才放開韓安然,疑惑的問道:“你們都去哪兒了?”

看着納蘭凌着急又緊張的模樣,沒想到堂堂不敗的武皇也會有擔心人的時候。

韓安然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感動的是他確實是擔心衆人,他的表情騙不了自己。

好笑的是,他大概是緊張過度了,忘了這醫院也是韓家的基業,在這兒,自然會有韓家的人保護自己。

“小雅和大熊只是去做最後的檢查,我回來拿手機的,再說了在這還能有什麼危險,看把你緊張的…”

韓安然拉起納蘭凌的手,一起走回病房內,然後說道:“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果然是聰明的女人,心思不是一般的縝密。

納蘭凌心想着:只是從自己的情況就能猜到外面已經變天了…

“你對龍宇軒這個人有什麼評價?”

納蘭凌第一句話便直接說道:“與龍詩雅相比,你覺得誰更能繼位龍家之主?”

韓安然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想了想後,說道:“龍宇軒這個人是屬於思想激進派的,爲達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他本人也是有相當的計謀;相較與龍詩雅,龍宇軒是個不安的份子,他曾經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時勢能造英雄,但他要做造時勢的梟雄,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一定江山。”

一翻話過後,只見納蘭凌已經陷入沉思,韓安然心想:難道龍宇軒已經生事,如果是他的話,以他的作風,只怕整個新江市已經變天。

納蘭凌再睜開眼,堅定的說道:“新江市已經大亂,而龍宇軒就是始作俑者,我身爲百家村的村長,一定要平息戰亂,靖平新江…”

正說着,大熊和韓安雅已經來到。

“納蘭哥,你回來了。”

大熊活動着手臂說道。

“沒事了吧?”

納蘭凌笑着說道:“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你受這麼重的傷。”

大熊撓撓頭,憨笑回道:“已經沒事了,對方太強了,估計也只有納蘭哥才能與他一戰了。”

“放心吧。”

納蘭凌拍了拍大熊的肩膀,深沉說道:“放心吧,武侯雖然是我們的前輩,但他已經不是百家村的人了,我們早晚會有一戰。”

“嗯嗯…”

韓安雅在韓安然的身邊,嗯嗯點頭道:“最好是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哼~竟然偷襲本兜帽兒大王!”

“哎呦~~”

話剛說完,卻被韓安然一把揪住耳朵,惡狠狠的說道:“就你不嫌事大,老愛給我闖禍。”

“哪…哪有…”

韓安雅吃痛說道:“是我和大熊哥哥被他們襲擊了好不好…”

知道韓安雅和大熊這次是受了無妄之災,韓安然也心疼她,但還是說道:“你最好給我安份一點,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北城去。”

“知…知道了…”

韓安雅乞饒道:“兜帽兒知道了,姐你快放手吧,痛死我了…”

韓安然這才放開她,滿意的說道:“行了,收拾一下,咱們回去吧。”

一路無話回到住處,天色已朦朦逐漸明亮,正好吳姨也已經做好早餐在等衆人。

幾人正吃早餐吃到一半,納蘭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龍詩雅的號碼。

沒有多想,便接通聽了起來,壓低語氣後說道:“我是納蘭凌。”

“龍宇軒明晚將在龍門總部召開新江聯盟大會,是一場專門針對外省而來的勢力,與會者有毒江的陸勇,新江王朝的梁山龍,以及江鱗會的新代表陳成武陳成斌兄弟,還有一些龍宇軒請來的外援,但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來歷。”

龍詩雅直接了當的說完後,又再說道:“如果讓他們同盟起來,你與韓安然甚至整個韓家都將在新江市再無立足之地。”

“我知道百家村歷來傳承的使命,也知道你作爲百家村村長肩負的責任,所以我很期待你靖平新江時的英姿,再現不敗武皇傳說的風采。”

“嘟…嘟嘟…”

納蘭凌正要開口說話,龍詩雅卻已經掛掉電話。

納蘭凌無奈收起手機,龍詩雅送來的這第一手情報,雖然有些感動,但更多的卻是感覺到了她的不簡單。

看來龍家還真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 雖然是一介女流又沒武力在身,但卻給人一種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的壓迫之感。

如果她是男兒身,只怕將是一個讓人忌憚的不世梟雄。

“怎麼了嗎?凌。”

見納蘭凌接聽了一通電話後,便臉色凝重的模樣,韓安然不禁擔心的問道。

納蘭凌也被韓安然的話拉回神來,不想讓韓安然過多擔心,便若無其事的回道:“沒…沒什麼事,繼續吃飯吧。”

“哦…”

韓安然半信半疑的應了聲,剛拿起筷子,桌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放下了筷子,拿過手機一看,是宋菁菁的號碼。

一時間,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麼早的時間,不知菁菁姐這麼急的找自己有什麼事…

顧不上多想,孤疑地看了一眼納蘭凌後,便接聽起來:“喂…菁菁姐早啊,我是安然。”

“早什麼啊,這一晚我就沒睡過,你剛從北城那邊回來,新江市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宋菁菁直接說道。

“嗯,剛到家,事情也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已經派人出去打聽了,相信不久後,秋叔會查清的。”

韓安然可不信宋菁菁一大早的打電話過來,就只爲這事,當下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菁菁姐打電話過來應該不只是爲了這事吧?菁菁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和你的武皇龍婿過來一趟吧,我們在螢火蟲酒吧等你,秋書受傷了,好像還傷得不輕。”

宋菁菁也直入主題說道:“在我們回螢火蟲酒吧的路上,見秋書正與人打鬥,好像是被人埋伏了;另外,我們剛收到消息,聽說龍宇軒又要有新動作了,等你過來,我們在說吧…”

“什麼?秋叔受傷了?”

韓安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驚道:“我們馬上就過去!”

作爲追隨爺爺戎馬半生的兄弟,作爲管家,更是兢兢業業幾十年如一日的打理着整個韓家的基業。

韓安然絕對不能讓秋書有所損失,這是她曾答應過她爺爺的事,再過幾年,她會讓爺爺的兄弟安全退隱,包括韓家守護神:癡神醫。

掛了電話,韓安然正經嚴肅的對韓安雅說道:“這幾天新江市不大太平,你沒事就不要出去亂走了,免得被有心人盯上。”

不容置疑的語氣,少見姐姐如此嚴肅的模樣,韓安雅知道外面是真的出事了。

她已經成年了,也已經不再是那個年少愛闖禍的女孩子了。

至少她就是這樣認爲的。

韓安雅放下碗筷說道:“知道了姐姐,你也要小心點,有壞人就交給姐夫,兜帽兒不想也不要再見到姐姐受傷了。”

“呵呵…”

納蘭凌站了起來,揉了揉韓安雅的頭,說:“兜帽兒大王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姐姐的。”

說完又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就多辛苦些日子,這幾天保護好兜帽兒大王。”

“好的,納蘭哥。”

大熊簡單一句回話後,又繼續扒起飯菜來。

交代好兩人後,韓安然又對吳姨說道:“吳姨,你等會再收拾一間房出來,秋叔也要在這住下。”

“好的大小姐。”

吳姨有心想說自己也想跟大小姐一塊出去,自己也能保護大小姐,但一想有大姑爺在也夠了,便不在多言。

她會來新江市當保姆伺候大少姐,是因爲欠了韓戰升少爺的恩情,一段不願提及的江湖往事,一段糾纏不清的江湖恩情,爲償還韓戰升少爺的一命之恩,她退出江湖,甘做一名不起眼的保姆。

受韓戰升少爺的囑託,這些年來她一直暗中保護着韓安然大小姐,也暗中處理過一些想對大小姐圖謀不軌的人。

隨着這些年的相處,她也早已將大小姐當成自己閨女一般,她不能再讓人傷害到大小姐!

看着大小姐和納蘭姑爺兩人一同走出大門的背影,吳姨心中無奈嘆息: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大小姐你到底還是踏入這無情的江湖了,一入江湖便是身不由己爾虞我詐的世界。

無情浪濤下,又有幾人能全身而退呢?沒有絕對的實力,又有誰能保全自己想保護的人事物呢?

弱肉強食的世界,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沒實力的一方,就只會被強取豪奪,被無情的吞噬,直到最後一根骨頭也不剩…

(……分割線……)

位於新江市市中心的繁華地段,一座名爲螢火蟲的酒吧,此時已是凌晨七點鐘,一衆服務員正清理打掃衛生。

酒吧五樓的辦公室內,宋菁菁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着電話,辦公桌主位上坐着宋婷婷,她正翻閱着什麼檔案。

會議室內,無名僧正靜修禪坐,旁邊躺着的人是韓家的管家秋書。

只見秋書昏迷不醒,平躺在沙發上光着上身,胸部有着一道深深的刀痕,鮮紅觸目驚心,只要傷口在深一分,只怕癡神醫也無力迴天了。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宋婷婷這才放下手中的檔案,並把檔案放進抽屜後,才說道:“進來。”

聽到宋婷婷的回話後,門才被打開,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小聲說道:“二小姐,韓小姐來了。”

“哦…”

宋婷婷站了起來,會心笑道:“把人請到這兒來。”

“是。”

經理點頭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退出。

過了一會兒後,經理再次回到辦公室,一邊開門一邊請道:“韓大小姐,納蘭少爺,二老闆娘裡邊有請二位。”

韓安然心繫秋書的安危,顧不上許多,門開後便直接跨入辦公室內,身後的納蘭凌也同時緊步跟上。

宋菁菁和宋婷婷同時迎了上去,兩人剛準備說話,韓安然已經說道:“秋叔呢?”

見韓安然如此着急的模樣,宋菁菁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會議室。

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間透明窗的會議室內正打坐着一人,那是宋家的無名僧;無名僧旁邊躺着一人,那正是韓家的管家秋書。

“秋叔!”

韓安然見到秋書身上被劃破的刀口,急忙快步走進會議室內,納蘭凌緊隨其後。

聽到動靜,無名僧睜開眼,見到幾人後,便開口說道:“秋書施主已無性命大礙,傷口是深了點,但我已經爲他止住了血。”

“謝謝…”

韓安然強忍住淚水,定聲說道:“謝謝你們救了秋叔一命,我韓家欠你們一次,來日若有任何需要,我韓安然會是挺身相助的第一人!”

“傻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宋婷婷兩步上前,看着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秋書說道:“你我本就情同姐妹,說這些話就太見外了。”

“是啊。”

宋婷婷也說道:“那些人出手挺恨的,幾乎招招致命,要是我們再晚到一步,也許秋叔已隨東照爺爺而去了…”

知道秋書已無性命大礙後,韓安然一直懸着的心這才終於放下,轉頭說道:“我們出去說吧。”

幾人來到偏廳後,韓安然已經恢復昔日女強人的模樣,一代家主該有的氣態風範,韓安然都已學得有模有樣。

只見她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納蘭凌後,直奔主題說道:“韓宋兩家向來交好,如今六大家族互相制衡的局面即將打破,各個家族都正急於培養下一代家主,我想不久後,宋爺爺也會把宋家交託給菁菁姐;在這裡,我想說的是,我希望我能以韓家家主的身份與宋家的接班人對談。”

宋菁菁聽後,不禁心下一跳。

確實,無名師傅此次來新江市就是來傳達爺爺的口令,爺爺已經暗中把宋家交託給自己。

並讓無名師傅留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自己和妹妹,待時機一到,便回北城接任宋家家主之位。

雖然一直都知道韓安然智謀過人,但還真沒想到她連這也提前算到了。

就在前一天,宋家的情報部門也已經得知李鴻軒已經接任李家家主之位,全面接管整個李家的資源。

“我可以代表宋家,就不知韓家之主你想談什麼?”

宋菁菁自信笑道:“韓家剛結束內亂,各個高層們也正隔岸觀望中,尚未完全整頓韓家的你,又有多少資本能在這場暴亂中穩立不敗…”

韓安然聽後,面色不改,沉聲穩重的說道:“就憑我韓安然三個字,只要我一出手,新江市以及北城的整個局面都將會改寫;至於韓家內部高層的問題,自然會有人能爲我解決。”

“而當下,我只想知道是何方的人馬傷了秋叔,不管是誰,我都將要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納蘭凌聽到這,才插話開口說道:“能將秋叔傷害至此,對方絕不是易於之輩,只怕他們背後的指使者也是一股潛藏未出的新勢力…”

無名僧雖然甚少參與江湖的事,但對於那羣偷襲秋書的高手卻是很有興趣。

當下便不再隱瞞,實話說道:“偷襲秋書施主的人,乃是北漠三大刀門之一刀皇一派的霸刀門;霸刀門之主便是北漠刀皇:蕭…逸…鱗。”

“啊…”

宋婷婷驚訝道:“師傅你認識他們?聽說北漠那邊的地下江湖世界就是這三大刀門分管而治的,以霸刀門的刀皇蕭逸鱗爲主,主管東南兩面,殘刀門的殘刀七兄弟則分管西邊一地,至於北面之地,便是北漠狼王的禁地,一個門派只有一個人的御刀門,便能與兩大刀門抗衡,雄居一方。”

“但北漠離新江市甚遠,他們爲何千里迢迢來襲擊秋叔?再有,北漠雖然地廣人稀,可三大刀門卻一直都是三角制衡的關係,霸刀門是如何敢派人出兵新江,難道他不怕其他兩大刀門趁虛而入?”

納蘭凌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北漠他雖然沒去過,但與蕭陌影曾經共處過的那段時間裡,蕭陌影就曾跟自己說過北漠三大刀門之間的事,那個故事中,也聽得出蕭陌影與北漠刀皇蕭逸鱗有關係,但他當時並不願多說,自己也沒有多問。

現在想來,只怕他們兩人的事又是一段江湖秘事…

龍鱗閣內,大戰方過,場內一片破敗狼藉。

毒江一衆因爲沈少傑的昏迷而提前退場,龍門也因宋家姐妹和無名僧的到來,在龍宇軒的帶領下,也已經退出戰局。

就在毒江與龍門的人先後退場離開後,梁山龍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應答幾句後,便也帶着新江王朝的人退場離去。

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都走出龍鱗閣,江華與江興兩兄弟雖有怒火,但卻也無可奈何。

今晚這突發的一戰,江鱗會是在這一役中最損失慘重的,高層中傷的傷,殘的殘;其江鱗會的當家人江華甚至已是半殘之勢,江鱗會的整體實力已經大大耗損。

另一邊,宋家姐妹正與龍詩雅會談時,身後不遠的武侯已經暗中蓄力,準備要對無名動手。

無名當然也感覺到了武侯的高燃戰意,只是感覺他的戰意來得莫名,但仔細一看武侯的面貌,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從這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是個好戰之人,這種人天生就是噬戰者,是爲戰鬥而生的武者。

傳聞中,在一甲子以前,西武林曾出現了一支以武爲生的部落,他們天性好武爭鬥,每年都會以武決來選舉最強實力的人來擔任族長。

他們一經出現,便掀起了長達半甲子之久的武林浩劫,史稱:甲武之亂。

歷經半甲子的甲武之亂,最終一個神秘人橫空出世,他帶領當時三教六派八門二十來人的絕世高手,一晚就蕩平了這突然出現的神秘部落。

那晚大戰過後,這支神秘部落也就從此在武林消聲滅跡,再也無人知曉他們的最終去向。

而此人也正散發着一股濃烈的戰意,面對強者的戰意,無名又怎能不迴應?

一時間,兩人散發的戰意盈漫整個大廳,一場曠世大戰觸之及發。

爲免波及到龍詩雅,蔣正龍附嘴到武侯的耳邊小聲說道:“現此時刻,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亂了少主的計劃,她可不會再理你的事了。”

嗯?

武侯聽後,雖然自己獨來獨往慣了,對蔣正龍的話也不屑一顧,但他着實是對龍詩雅這女娃有不少的興趣。

天生的武感直覺告訴他:這女娃的背後絕對另有高手,她背後的神秘的勢力,最少還是古武門派級別的存在。

爲了能挑戰更多的武林高手,一證武道之途,突破自身之限,武侯最終收起戰意。

莫名深沉一笑,雙手作揖說道:“北城三大傳說,今晚終得一見,果然是頂峰超一線的高手風采,武侯在此拜見。”

哦…

無名僧雖成名已久,但他更深知高手藏於野的道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些隱世不出的絕世高手不知有多少。

雖然在江湖上沒聽說過武侯這號人物,但觀他的一身武魄,他絕對是頂峰之上的高手。

無名僧回敬說道:“武侯施主倒是個武學狂人,一身不世修爲深不可測也。”

見他兩已經收起戰意,蔣正龍暗自鬆了口氣,他還真沒把握讓武侯肯輕易罷手。

一個真正的絕世高手,往往都是有着不尋常的怪性子,雖然還摸不清他爲何會願意留在少主的身邊,但他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

正想着,龍詩雅宋菁菁宋婷婷三人那邊已經談完事情,三人一同走了過來。

宋菁菁伸手向龍詩雅,同時說道:“龍宇軒應該慶幸詩雅不是男兒身,不然龍家將無他一席之地。”

龍詩雅也伸出一手,握住宋菁菁的手後,淺笑說道:“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樣能做,女人也是能撐起一片天的呢;菁菁姐,你說是嗎?”

宋菁菁點頭同意道:“詩雅將來必是能撐起一片天的女人,成就必也不在安然之下。”

“呵呵…”

一句不着痕跡的挑撥,在龍詩雅眼裡卻是過於拙劣。

龍詩雅自然的抽出手,保持笑意道:“安然姐是世人公認的天之驕女,她也必能帶領韓家步上新時代的繁榮,加上還有一個納蘭凌在身邊,安然姐纔是新生代的第一人。”

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慢步走出龍鱗閣大門,蔣正龍與武侯也隨步跟上。

卻在邁出大門之時,迎面走來了兩人,一個跛腳男子與一個穿着中山服的俊逸少年。

龍詩雅認得那跛腳男子,他正是北城六大家族之一的李家,李家新生代的二子李鴻軒。

迎面便說道:“鴻軒哥來晚了哦,龍鱗閣一戰,沒能見到鴻軒哥的身影,還真是有些遺憾。”

李鴻軒尚未說話,身後的中山服少年已經搶先說道:“你就是龍詩雅吧?你老哥倒是下了一手好棋,見到你老哥,轉句話給他,叫他近日出門的時候,記得多帶些人,不然小心會屍橫街頭。”

充滿挑戰意味的話,蔣正龍一聽,向前兩步,冷聲說道:“年輕人,年輕氣盛是好事,但要小心一句不經意的話,便會引來殺身之禍!要知道禍從口出,從來都只是一句話的事。”

李鴻軒這纔不卑不亢的對龍詩雅說道:“龍宇軒一手挑起的戰端,是經過龍家龍老爺子的示意嗎?”

“不是!”

龍詩雅一口否定道:“他代表不了龍家,同樣的,小雅也代表不了龍家…”

“是嗎?”

李鴻軒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越過龍詩雅,同時再說道:“我會去找他的。”

隨着李鴻軒走進龍鱗閣,跟隨他一起來的中山服少年,雙手抱拳說道:“在下張子楓,兩位前輩請了。”

“呵…”

龍詩雅聽到張子楓自報名字後,只是輕聲一笑,便快步離開。

蔣正龍與武侯同樣冷笑不語,靜聲慢步跟上龍詩雅。

張子楓極度自負的語氣,蔣正龍與武侯知道他也有自負的本錢,觀他的修爲絕對是在一線之上。

像他這種極度自負的武者,大多都是初出江湖,又或是被派出來歷練的門派弟子。

同輩之人,在他這年紀能有頂峰以上的修爲,也確實是有自負的本錢,初出江湖便已是一線高手,大概他們都會以爲自己已經天下無敵。

對於這樣的人,只有敗他一次,並且還是不留遺地的擊敗他,他纔會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回到龍鱗閣,李鴻軒步入大門後,直接走向江華江興兄弟。

“鴻少…”

江興低頭說道。

“你們做得不錯,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李鴻軒拍了拍江家兄弟倆的肩膀,寬慰幾句後,又走向宋家姐妹。

“見過無名師叔,兩位師妹近來可好?”

李鴻軒雙手拜候說道:“多謝師叔與師妹前來解圍,讓江鱗會不至在今晚覆滅。”

“哼…”

宋婷婷扭頭哼道:“雖然不知道你和爺爺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我們並不稀罕你的道謝,因爲你讓我覺得虛僞!”

“婷婷…”宋菁菁拉過宋婷婷的手說:“別鬧,爺爺自有他的打算。”

“哼…”

宋婷婷仍是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又沒有說錯,一個可以算計兄弟,能狠心軟禁自己爺爺的人,我就是他看不順眼!”

嗯?

宋婷婷的一翻話,使得李鴻軒瞬間冷漠森寒,殺意竟一閃而逝。

剎那間的殺意,無名卻已經擋身在前,同時震發出一身頂峰修爲的強悍氣勁,現場氣氛頓時詭異非常。

李鴻軒身後的張子楓見狀,也同時提息納勁,被派出來歷練的他,剛一出山,就連續相遇幾個都是頂峰的高手,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大戰一場了。

“哈哈…”

卻在這時,李鴻軒仰頭大笑幾聲後,說道:“倒是鴻軒逾越了,讓師叔和師妹見笑了。”

接着又伸手請道:“師叔師妹請…”

無名爲保宋菁菁姐妹倆的安全,只好收起氣勁,說了句:“好自爲之,但願師兄的名聲不會敗壞在你的手裡,否則我一定會替師兄清理門戶。”

警告過後,又對宋菁菁姐妹說道:“菁菁,我們走。”

李鴻軒向來懂得隱忍,快速調整好心態後,人畜無害的笑道:“恭送師叔,師叔放心,鴻軒必不會辱沒了師門。”

等無名僧帶着宋家姐妹離開龍鱗閣後,張子楓有些失望又有些譏諷的說道:“如此高手,你不想挑戰一下嗎?”

“呵呵…”

李鴻軒自然聽出張子楓的挖苦,但卻不以爲意的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宋家還有存在的價值,有朝一日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是如何親手結束他們的傳說。”

這時江華與江興也相互扶持的走了過來,李鴻軒得意的笑道:“這次你們做的非常好,經過今晚這一戰,雖然江鱗會已經名存實亡,但也藉此由明轉暗,江鱗會也不會再成檯面上的目標了;接下來咱們就做壁上觀,看他們龍爭虎鬥,待他們兩敗俱傷之時,便是我們出手定江山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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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過後的納蘭凌幾經氣盡,踉踉蹌蹌的回到醫院後,就直奔韓安然她們的病房而去。

卻在打開門後,房內已空無一人。

晚了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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