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只餘殘影在衆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爲,讓人歎爲觀止;只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衆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衆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爲,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凌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爲,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別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凌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凌的修爲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凌,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只見納蘭凌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衆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凌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凌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爲之一滯;這也預示着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凌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凌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盪,氣刃刀意無差別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凌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爲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凌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着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凌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吁吁,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爲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爲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擡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只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只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爲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佔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盡的殺意。

背對着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只見藍夜緩緩擡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衆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着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彷彿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衆人莫名之際,納蘭凌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呵呵…”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羣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爲始,爲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着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凌。

犴血狂刀入手剎那,便散發着陣陣邪氣,這纔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面目,大北漠三大**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呵呵…”

納蘭凌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凌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制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只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凌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着,納蘭凌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凌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着別樣寒芒。

看着納蘭凌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制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爲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只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制止,讓藍夜自行甦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制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制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爲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爲,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凌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凌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爲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凌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凌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凌。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凌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只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瞭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凌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只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爲他舊疾復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凌當下便迴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凌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制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凌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制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只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爲求快速制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凌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爲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着打着,納蘭凌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凌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凌藉招一退,雙眼霸氣凌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凌,允你一敗!”

納蘭凌深沉斂氣,雙刀反握,接着縱身一躍,吶喊道:“霸刀無極.雙返!”

已經退至戰局外圈的衛小子驚道:“這不是陌影哥的不傳之招霸刀三式嗎?”

臻仗義和賈流氓也同時驚詫:霸刀三式乃至霸至勁的上乘刀招,尋常的普通的刀,根本不能承受這霸道無極的招式,難道蕭陌影沒告訴他?

果然,納蘭凌運招起勢間,因爲刀身無法承受這強大霸勁的招式,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哈哈…”

夜魔也終憶起:“蕭氏一脈的霸刀三式,蕭陌影終究還是不甘寂寞了嗎?”

提氣納勁再提刀,面對多年前就已經名震北漠的不世名招,縱是夜魔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夜殺七劫.逢魔天下!”

強招震撼,只見納蘭凌縱刀身閃,剎那間,已是往返與夜魔對招拆招數回。

修爲底下者,只見他們倆人過了一招,而稍微修爲高深點的,便能看出,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倆人已是過上十來多招。

風止,招停,激戰過後的倆人各自背站一邊。

倆人同時回味,剛纔的那一刻生死一瞬的搏命之招。

納蘭凌的雙返之招,快在速度,勁氣集中在刀刃之上,一返一往,錯身間的空隙,就是倆人的搏命之際。

夜魔的夜殺七劫,第二式的逢魔天下,重在一招必殺,加上不世魔刀犴血狂刀的加持,邪氣更盛。

錯身的瞬間,納蘭凌共出刀十二次,夜魔守招擋住前十一刀,而勝負就在納蘭凌出的第十二刀。

夜魔手持犴血狂刀的右手,被納蘭凌一刀劃破,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而納蘭凌的左臂也被犴血狂刀砍中,同樣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真正的殺招卻是雙返的返身的那一瞬間!

當夜魔反應過來時,回身應招已是慢了半拍,只見納蘭凌劍指直頂夜魔的腦門。

接着一股異樣暖流直襲夜魔的腦中意識深處。

“一點清明淨魔身,渡世三味焚惡業,迷途歸引領慈航;三身因果輪迴報,罪海鱗淵是誰歸…”

納蘭凌一邊口誦呢喃異語,暖流一邊源源不斷的渡遍夜魔周身。

頓時,藍夜意識深處的自我意識逐漸清醒。

依靠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暖流,藍夜意思逐漸佔得主導,夜魔意識被壓制之際,只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力量,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成就你不凡的世界…”

“呼…”

藍夜口吐沫氣,雙眼緩緩睜開,由衷說道:“謝謝…”

納蘭凌這才收手,收氣斂息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在蕭陌影的份上,吾不想傷之他的朋友。”

見到藍夜已經恢復意識,戰局外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

“抱歉…”

再見到他們三人,藍夜內心愧疚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而衛小子三人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由臻仗義開口說道:“小藍,多虧了他,他應該也是陌影的朋友,說不定他會有陌影的消息。”

藍夜點了點,隨即就對納蘭凌說:“雖然我剛纔心智失控了,被另一個自我意識佔據了主導,但本身的行爲意識,還是共通的;在你雙刀出招的時候,便已感到熟悉,雖然已經是多年沒再見過的招式,但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陌影哥的蕭氏霸刀三絕。”

“你與陌影哥一定很熟悉吧?我們都在找他,大家都在等他回去,你有陌影哥的行蹤嗎?”

納蘭凌聽到這後,內心已有數,便說道:“先止血療傷吧,你這一刀要是再深一分,我這手臂可就真的是要廢了。”

“呵呵…”

藍夜也回道:“拜你所賜,我這右手在半個月內,怕是無法運功動刀了,大家誰也沒佔誰便宜,算是打平了。”

衛小子見狀, 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粉,打開後就倒進藍夜的傷口處,藍夜閉息自點幾處穴位後,只見原本還流血不停的傷口,瞬間就已經止住血流,並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結疤。

如此神藥堪比癡神醫的醫術,甚至與龍鳳玉的神效也不遑多讓。

原本以爲龍鳳玉的神效已是世間少有,但如今看來,能製出這藥物的人,定也是個不世能人。

納蘭凌正想的入神,藍夜已經將藥瓶遞給他,並說道:“這藥是自己調製的,外面很難買到這種高效藥,你也止一下傷口吧。”

納蘭凌回過神,接過小藥瓶,仔細端倪一眼後,便也將藥倒在自身的傷口處。

一陣閉息運氣後,倆人便已好之三分。

“如此神藥,不像是你們四人能自制出來,你們的背後還另有能人,想必他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了。”

納蘭凌將藥瓶還給藍夜後,笑着說道:“蕭陌影是我的兄弟,霸刀絕式也正是他與我換招所學。”

藍夜聽後,先是對臻仗義眨眼示意,臻仗義點頭表示收到後,藍夜纔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出北漠,此行有二,一來,是爲了尋找陌影哥的行蹤與消息;二來,爲完成先人的遺志,我們將要一統新江!”

“哦?”

納蘭凌一聽,頓時心中百思流轉:藍氏高人,莫不是十多二十年前,曾一時名震江湖,與納蘭獨孤一時梟雄的藍湛興?

就在這時,只見臻仗義走出會議室,與外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除了龍門的人,其餘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的退出龍門總部。

接着就見臻仗義帶着龍門八大堂主走了過來。

龍頭退位,二龍頭戰死,可謂是羣龍無首。

八大堂主自知龍門大勢已去,惟有歸降一途纔是保命之舉。

八人來到藍夜面前,紛紛單膝下跪,低頭臣服道:“八大堂主參見龍主,願龍門一枝獨秀,一統新江!”

“嗯~”

藍夜雙手負於身後,雖然纔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之輩,卻已有幾分王者風範。

不冷不熱的說道:“王者征途,多是梟雄骸骨爲路,你們有豁命戰死的覺悟嗎?”

八大堂主沒想到新任龍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們所沒預想到的,正思考如何迴應之時。

再聽藍夜繼續說道:“你們回去吧,把你們手下能用得上的人都列個名單出來,明天我要;還有,明晚我要召開龍門大會,凡是龍門的人,都得到場,逾期不到者,逐殺之!”

“我等必爲龍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八大堂主聽後,馬上收令,然後一起退出會議室。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賈流氓,看着八大堂主退出會議室後,才說道:“不過是一羣沒有武者傲骨的敗將罷了,留着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舉將他們都殺了。”

“咳…咳咳…”

賈流氓的話驚得衛小子咳嗽道:“流氓哥,你以爲這還是在大北漠呢?這是中原了,這兒高手如雲,如果我們事事做得太過了,會成爲武林公敵的,”

“切~~”

賈流氓不爽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來挑戰天下英雄的…”

“好了!”

藍夜中止他倆的話,對納蘭凌鄭重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二十三歲;北漠藍夜刀魔。”

衛小子接道:“衛小子,二十二歲,叫我小衛就好。”

臻仗義隨後接上:“我叫臻仗義,二十七歲,是真的仗義。”

到賈流氓時,只見賈流氓從懷裡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上後,才說道:“賈流氓,二十七歲,重情重義的假流氓。”

“呵呵…你有不錯的兄弟。”

納蘭凌也正式自我介紹道:“納蘭凌,三十歲,三省不敗武皇。”

“在話題開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來新江真正的目的。”

納蘭凌直言不諱的話,倒也合藍夜的性子。

只見藍夜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纔所說的,就是我的答案,不過此次來新江,確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納蘭凌雙眼凝神,一邊目視藍夜,一邊說道:“殘刀門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藍夜也目視納蘭凌的雙眼,不緩不慢的說:“殘刀門會派人來新江市,是因爲他們收到消息,上古卷軸曾在新江市出現過,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上古卷軸?”

納蘭凌抓住重點,確認道:“就是記載了上古神武的十大卷軸?”

“對!”

藍夜點頭道:“傳說中,誰能學得上古卷軸中記載的神武,便能獨步天下,入武道神境,超脫凡人之軀,傳說之境:越神!”

納蘭凌戲謔一笑:“你相信當今之世真的有這所謂的神武卷軸嗎?傳說之境:越神之能,多少頂級的修真奇才,練武天才,他們窮盡一生的修練,都不得窺見的境界,你相信僅憑一宗卷軸就能修練達成?”

藍夜無所謂笑笑:“這卷軸能不能讓人直通神武境界,我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有我身邊的人。”

“藍湛興,你知道吧,十幾二十年前的武學奇才,與北城的納蘭孤獨並稱江藍北孤,絕世雙雄,一時梟雄,敗盡天下無數高手。”

“但那又如此,最終不也只是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狀下場,納蘭一族被滅門的十年後,藍氏也終於步上後塵,一夕滿門慘滅,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納蘭…孤獨!”

壓抑多年,不曾有人再提及過的名字,願本該在歷史的洪流中埋沒,如今再被提起,納蘭凌心中心緒驚亂:

“你…你是藍湛興的後輩…”

藍夜不驚也不意外的說:“正是家父,而你,是納蘭孤獨的襁褓遺子,當年被人救出後,並帶回百家村,一身修爲便是在百家村所學得。”

幾句話,震驚得納蘭凌後退幾步:“你,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藍夜往前逼進一步,一字一句的說道:“與百家村揹負一樣使命的人,神州幾大神秘州落,皆有與百家村共同使命的存在,而治理大北漠江湖紛爭的,正是,北漠狼王!”

納蘭凌心緒更亂:呵呵…老爺子,您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

藍夜一手搭在納蘭凌的右肩上,附近耳邊低聲道:“我們雖然遠在北漠,但我們的人已經在中原調查了十多年,你剛出百家村靖平三省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已查清你的身世來歷,從那時起,我們的人便一直關注着你…”

“之所以剛纔會與你一戰,一,是做戲給他們看,二,也是想親身領教一下納蘭孤獨後人的實力究竟如何,只是沒想到會突然舊疾復發。”

納蘭凌聽罷,眼神一冷,莫名寒意懾人驚魂,卻再聽藍夜繼續說道:“其實只要你稍微認真調查一下,便會發現,百家村的人幾乎在全國各省各市均有分佈,他們明面上是出任務,其實是在暗地裡執行村長安排的任務,我們準備出發來新江市時,我們的人就已經將新江市的情況發回。”

“知道殘刀門爲何會偷襲秋書嗎?那是因爲他的出身就是殘刀門,後來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他退出了殘刀門,隱退江湖一段時間後,再現江湖時,已經與癡神醫成爲了師兄弟,他們倆人加入韓東照的麾下後,韓家的實力加上韓安然的智力,一度趕超六大家族之首龍家,要不是一場突發的武林災劫,韓東照最後重傷不治,如今的六大家族之首怕是已經易手。”

藍夜所說的這些,納蘭凌也都曾在百家村藏書閣的記載的書籍中見過,只是那時並不對這些事感興趣,只是留意了古武門的岱宗嶽,以及罪域之名。

爲此納蘭凌還專門查閱了有關古武門與岱宗嶽的書籍記載。

如果北漠那邊真有一個與百家村相似使命的存在,那藍夜會知道這些武林秘新也就不足爲奇了。

正想着,突然門口涌進了一幫人,都是龍門之人,帶頭的正是龍門八大堂主。

他們背對着,一步步的被逼進會議室。

納蘭凌藍夜等五人回身看去,只見逼退衆人的正是龍門前任龍頭:蔣正龍!

只見蔣正龍一臉肅殺冷氛,冷漠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在一衆圍堵中冷然踏入會議室大門。

“我雖不想動殺,但若再有人敢在阻攔,那就九泉之下與我亡弟作伴!”

蔣正龍氣勁爆發,氣勢之磅礴,頓時就將一衆圍堵之人震散開來。

“早就跟莫龍說過,所謂的權勢巔峰,不是靠一羣烏合之衆就能達到的,當初他要是肯放下,跟我一塊離開龍門,那今晚也就不會被你們這些烏合之衆害死。”

蔣正龍徑直走向莫龍的屍體,面色沉重的抱起莫龍,接着不發一言的越過納蘭凌,與藍夜擦肩而過時。

聲音沙啞且低沉的說道:“我早退出龍門,江湖之事我也不想再參與,但我弟莫龍之死,你我終將會有一戰,而我也會以你之敗亡,告慰他九泉之下的亡靈。”

而藍夜又何曾懼戰?

只見藍夜冷然應道:“一個月後,我會拿下整個新江,屆時,我在此恭候大駕!”

蔣正龍一聽這話,才終於擡眼正視藍夜,三秒後,突然大聲狂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是世間罕有的武學奇才,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修爲,未來必將不可限量也。”

“但,空有實力卻不懂得何爲武德道義,縱使你將來武道稱雄,獨武天下,也終究只是一個入不了道的一介武夫。”

“武者仁義,待你能領悟這四字,你的境界便能更進一步。”

蔣正龍意有所指的斜視了一眼納蘭凌後,便不在留步,抱着莫龍的屍體就徑直離開。

自始至終,蔣正龍都不曾正眼一視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以及龍門的八大堂主。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二線武者的上乘高手,但一線之隔的修爲實力,便是天與地的雲泥之別。

一句話就是:他們還尚不入蔣正龍的法眼,高傲如他,如果不是答應過龍詩雅,不在妄造殺業,只怕莫龍之死,在場之人都得爲之陪葬。

衆人見蔣正龍要離開,紛紛自動退讓出一條道,蔣正龍也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抱着莫龍的屍體,就霸氣外露的向門口走去,早已涼薄的心,本應該看淡的江湖,卻原來是始終都沒能放下:

我弟莫龍,你的死,爲兄將會爲你迴歸!

“潛龍出淵風雲變,嘯宇惟吾藐天闋;翻手覆雨憾蒼穹,龍騰萬里戰天下!”

蒼涼透勁又蕭然寂落的詩號響起,那是早已成名多年,再找不到更強對手的蕭落無奈。

蔣正龍內心明瞭:他所期待的真正的高手已經出現,新江市的江湖將會隨着他們的到來,而掀起新一輪的血雨風波。

看着蔣正龍就這樣離開,八大堂主心思各異:原本還以爲因爲莫龍之死,蔣正龍會與藍夜一班等人死戰到底。

也有人以爲蔣正龍會強勢迴歸龍門,打開龍門更深層的力量,一舉滅掉龍門入侵者。

自從蔣正龍當上龍門龍頭以來,就只動用過一次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而那一次,就直接橫掃整個新江市的所有門派,一舉奠定了新江的四大勢力組織之首。

也是在那一次後,新江市的江湖再多了個龍門不敗的龍主傳說…

蔣正龍沒當場與藍夜一班等人一戰,這倒是出乎了八大堂主們的意料。

本來他們都已經走出大門,但見來勢洶洶的蔣正龍後,他們便一起有了小心思。

他們都猜疑着蔣正龍會不會與藍夜當場撕殺,爲莫龍報仇,甚至藉着莫龍之死重回龍門。

他們各自的小心思卻是滿不過藍夜,只見藍夜冷冷說道:“絕對的高手,我很是值得期待,倒是你們,沒見到我和他撕殺起來,想必內心一定是很失望了。”

納蘭凌在一旁心思沉寂,一邊想着蔣正龍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動作,一邊對藍夜說道:“此人乃是龍門前任之主蔣正龍,他修爲之高深,在新江市縱橫十幾二十年都沒人是他的對手,對上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藍夜豪邁無謂道:“沒有踏入新江市之前,他或許是新江第一人,但在我來了之後,新江便再無第一!!!”

一道背影在腦海緩緩浮現,在藍夜的心中,他纔是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號,是自己追隨一生的王者。

藍夜收回心思,冷冷的對八大堂主以及一衆龍門之人說道:“待我一統新江後,我將在你們的面前一敗蔣正龍,你們可以不忠於我,可以不臣服於我,但你們若是敢不聽命於我,生命將止步於你們做下決定的那一刻!”

充滿殺意的話,令在場衆人無不戰慄心膽寒。

“我等不敢…”

八大堂主小心翼翼的齊聲應道,隨後便快速帶人退場離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衆閒雜人等都退下離開後,藍夜又對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我要跟武皇密談,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衛小子等三人點頭示意明白,然後三人走出會議室,關上門後,一齊守在門外。

藍夜轉身面對面的對納蘭凌說:“與我聯手吧,你我藍凌之合,締造新的一頁傳說!”

“哈…”

納蘭凌只是莫名笑了一下,隨後走到一扇若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拉開窗簾。

雙眼雄視大半新江南區的夜景,心思幾番流轉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來新江市只是爲了娶個媳婦回村裡做村長夫人,隨便查一下我的身世而已;你要一統新江,或是再起江湖紛爭,只要不違背百家村的使命職責,我都不會插手…”

“反之,你們若是出格做事,越過了底線,玩出了火,我也不會置之不理,這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會在插手新江的江湖,當然了,前提是不要惹到我。”

“是嗎?”

藍夜聽後,也走到落地窗前,與納蘭凌肩並肩的眺望窗外的夜景。

一邊說道:“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你不惹風波,風波卻會將一切麻煩找上你;只要你想查清當年納蘭一族的往事,你就註定捲入這場即來的風暴。”

納蘭凌無謂說道:“年輕人,做事太過鋒芒畢露,說好聽點的是雷厲風行,不好聽的,就是行事魯莽,做事不經過腦子,槍打出頭鳥,如果沒有絕對的覺悟,勸你多加珍惜身邊的人。”

“你們一來新江就強勢入主龍門,殺了莫龍,得罪了蔣正龍的同時,也惹上了龍門背後的龍家,甚至是整個新江市所有的幫派,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爲之吧。”

納蘭凌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同時詩號響起: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上拳王武皇凌!”

“我期待未來能與你正式的一戰。”

藍夜看着已經走出門口的納蘭凌的背影,內心仍對納蘭凌的修爲感到震撼。

同時也對納蘭凌會蕭陌影的霸刀三絕的不傳之招感到吃驚,自從遇見蕭陌影以來,他都是自己畢生要超越的對象。

自己將他視爲一生追逐的目標,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他的理想,他肩負的使命,自己也正追尋着他的腳步。

總有一天,自己會把打下的基業交給他,而到那時,他就可以名震天下,蕭陌影三字將會在歷史留下濃重的一筆!

現在,龍門雖然已經拿下,但龍門背後的龍家,以及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蔣正龍的對決,龍家的反撲,將是接下來的關鍵。

在龍家還沒有動作之前,自己必須再拿下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而且得快,得在他們還沒防備過來,就將他們全部打敗。

一念至此,藍夜已經有了初步計劃,便對已經走進來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的反撲必是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讓他們徹底臣服於我們的實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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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納蘭凌這邊,走出龍門總部後,正想返回韓安然的別墅,卻見龍詩雅和武候正在與蔣正龍說着什麼。

蔣正龍點頭一下後,便抱着莫龍的屍體離開了。

龍詩雅一回頭,就與納蘭凌正眼相對,沒有多想,就走了過去。

“呵呵…”

龍詩雅苦笑道:“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還殺死莫龍,這下龍宇軒就有理由全面介入新江市了,而龍家也一直在等這機會。”

納蘭凌一聽,頓感不妙,下意識問道:“什麼意思?”

龍詩雅也不作隱瞞,別了別耳邊的鬢角的秀髮後,說道:“明面上,北城有六大家族,各個相安無事;但在百年前,六大家族卻是死敵,六大家族的戰役使得北城各門各派死傷無數,局面一度不受控制,導致引起了平民的恐慌,從而被中央權力的*****注意,只是派了七個人下來,在一夜之間,就敗盡六大家族所有的高手,隨後便給當時的六大家主們籤一份協議。”

“除了六大家主之外,再沒人那份協議裡面籤的內容是什麼,只是知道從那以後,六大家族不再外擴地盤,彼此之間也不在發生衝突,明面上,百年來各家相安無事,但暗地裡早已暗潮洶涌,龍家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龍家勢力全面介入江湖的契機…”

納蘭凌聽得陣陣心驚,內心一直困擾的疑惑此刻終於明瞭。

怪不得龍門淪陷,卻始終不見龍宇軒的身影,原來已經提前離開新江市,莫龍只是他手上一個物盡其用的棄子。

“不,不對,如果龍家已經先一步得到藍夜一夥人的情報,那另外五大家族也一定已經知道,那他們按兵不動的目地,也是與龍家一致,都想借此全面介入,這樣就算中央上面的人知道了,那也不能說什麼了…”

納蘭凌驚醒道:“好深沉的一步棋,檯面上的所有人都被當成了棄子,只怕除了韓,宋倆家,龍,周,沈,李,四家已經是枕戈待旦,蓄勢待發了。”

龍詩雅接話道:“你在裡面和那藍夜對決的那一戰很精彩,藍夜也確實是罕見的高手,但他殺了莫龍,除了將要面對龍家的反撲之外,還觸醒了一頭沉睡許久的猛獅,莫龍之死,蔣正龍誓必會重回龍門,一旦他動用龍門的深層資源,就算是六大家族,也不敢與之正面對決…”

“沉睡的猛獅嗎?”

納蘭凌摸了摸鼻子,心想:蔣正龍的修爲或許堪稱新江第一人,但藍夜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藍夜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纔是最恐怖的存在。

一個與百家村同負使命存在的地方,想必他背後之人的修爲也堪比自家的老爺子了。

只是藍夜如何激進的做法,自己真能置身事外嗎?

還有蕭陌影,至今仍是不知道他的修爲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幾次與他切磋交手,雙方皆是留有保手。

上古的神武卷軸,北漠勢力的強勢過江,六大家族的即將全面介入…

所有覬覦卷軸的有心人,都將因卷軸現世,而全部浮現檯面。

藍夜一夥人的突然到來,將攪亂新江風雲,而自己呢?是趁機隱藏幕後?還是…

“納蘭哥,你在想什麼?”

龍詩雅打斷了納蘭凌的心思,並說道:“秋書被襲擊一事,已經查到是北漠三刀門之一的殘刀門,北漠勢力突然興兵新江市,好像是爲了尋找什麼…”

納蘭凌看了看一直默不出聲的武候,他好似對這些事都漠不關心,便對他說道:“你好似對這些事不太興趣,怎麼?是藍夜與蔣正龍的實力還入不了你的眼?”

“哈哈!”

武候豪笑道:“比起他們,你纔是我的第一個目標,打敗你後,我自會找上他們。”

中計了!

納蘭凌等的就是他的這一句話,一身雄勁迸發,凜然說道:“那吾,武皇凌,允你一戰,兩天後,新江北環山荒郊允你一敗!!”

一座昏暗的地下宮殿,現場氣氛是一片壓抑又靜異的詭異。

幽暗中,卻見一人獨坐在高高的王位之上。

王座背後是一個大大的“武”字,皇者側身斜坐,單手枕靠在王座的把手之處。

他閉着眼,似乎正在沉思着什麼,手指有節奏的輕敲着把手。

思緒也隨之回到半個月之前,那時正好是他的三十歲生日,一舉打敗全村高手,成爲新任村長;步入武道頂峰超一線。

按照約定,當他成爲村長之時,便是前任村長告訴他,他的身世之時。

可等來的卻是前任村長的不辭而別,只留下了倆封書信。

一封是三十年前所寫的婚約,另一封是前任村長所寫的字句:

你的身世至今沒告訴你,只是因爲還沒到時機;而關於百家村村長曆代傳承的史命,等時候到了,你自會明白。

其實你母親在懷有你的時候,便爲你定下了個娃娃親,而與你指腹爲婚的對像便是韓家的長孫女韓安然。

你自幼便帶着的龍形玉佩,便是雙方約定的信物,帶上它去新江市,完成雙方的婚約。

女方的鳳玉,它是你將來晉升武道之物,也是解開你身世的關鍵之物。

相信我,新江之行,會有你想要的答案;但要切記,此行是認物不認人,持有鳳玉之人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

……

回到現實,皇者緩緩睜開了雙眼,睥睨眼神漠視殿下羣臣,皇者之氣瞬間籠罩全場,空氣也爲之一滯。

靜坐王位之上的皇者不語,殿下的羣臣便靜站等候;不敢擅有動作,否則亂了皇者思緒,他們可吃罪不起。

震懾過後,只聽見皇者輕言一聲:“季先生可在?”

雖是輕聲言語的一句,但滿殿羣臣卻是聽得分明。

只見整列齊排的羣臣,站出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四十年紀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往前走了倆步,雙手作揖道:“在。”

皇者先是靜默沉思幾秒,然後摘下了手中的皇戒,一把便往季先生甩去。

季先生見狀,急忙雙手接住,見着皇戒內紋着的龍紋後,驚慌的雙膝下跪,內心更是驚顫不已。

再聞皇者沉雄話道:“即日起,朝內三省的一切事物皆交由季先生做主;持吾皇戒,即,季千歲,全面代表吾!”

話音剛落,季先生謝旨回道:“領皇命!”

隨即戴上了龍戒,步上王階,離王座還有幾米處的地方,轉身面對羣臣。

羣臣朝拜賀道:“見過季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者又接着說道:“這王座,吾一人坐着,實在是太空虛太寂寞太冷了;吾要出去找老婆去了,爾等好自爲之吧…”

說完,皇者站了起來,睥睨天下般的笑着看着羣臣,最後腳下一震,皇者氣勁四散開來,王階的板磚登時飛散分裂。

似笑非笑的說道:“王座就在爾等眼前,有能耐者,吾歡迎爾等的挑戰!”

頓時嚇得羣臣紛紛下跪:“武皇天下,我等不敢造次…”

再次震懾過後,皇者才滿意的轉身從王座背後離去。

季千歲率領羣臣恭送道:“恭送武皇!”

(……分割線……)

一處神秘的隱世之村:百家村。

百家村裡百來戶,百戶不足百來人,百來人又是天南地北的百家姓;故叫百家村。

百家村的歷代村長更是揹負着不爲人知的神秘使命,而如今最強的一代村長誕生了。

他天賦武脈,二十八歲便橫掃東三省,敗盡無數的江湖高手,一手創立三省地下王朝;王者名號:武皇凌。

揹負三省不敗的武皇傳說,於三十歲便突破禁限,屹於武道頂峰超一線。

挑戰全村高手,一舉成爲歷任最年輕最強的新任村長:納蘭凌。

今日,他放下一切,回到村裡,爲尋身世之迷,爲證武道之途。

對着一從未離開過村裡的兄弟說道: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一句出征,納蘭凌帶着一人前赴新江。

而一切的故事,也就是在他倆踏入新江市的那一刻;開始…

(……分割線……)

韓安然,一個極具傳奇的天之嬌女。

北城六大神秘家族的韓家長孫女,在那人才濟濟層見疊出的北城,韓安然可謂是人中龍鳳,一時天嬌。

時間回到三十年之前。

韓安然剛出生時便天生異象,百燕歸巢羣鵲飛檐,百日大雪不曾停歇的北城,竟雪消雲散天虹慣日。

北城首智的神算道長,更是在韓安然出生時,觀天象,測時運;佔其卜,探天命…

最終逆天窺秘:“天時也,命也;鳳女臨,家族百年勢順;一朝鳳翔,韓氏氣運將一飛沖天也…”

神算道長逆天測命,反糟天噬,當場嘔血,立時喪失三分心血。

耗掉倆成元氣,提前衰老五年的生命力,才能測出天秘:“天命所至,韓家得此女將是勢運昌順;鳳命降臨,此女日後必是天嬌龍鳳也,只怕六大家族之首將是易手於韓家…”

龍家之主龍千嘯,一手將龍家立於六大家族之首的傳奇之人。

聽罷神算道長的占卜,雙手負於身後,雄霸身影傲視蒼穹;氣一震,雄勁散開,頓時遍地的雪花揚飛飄漾。

深沉道:“我龍千嘯智有神算道長,武有刀狂劍癡傲千秋;天下間,有誰能撼動我龍家的地位!”

神算道長不假思索的附和道:“憑家主的實力,加上老道與傲千秋,確實是足以傲視天下羣雄。”

“但…”話音一變,又說道:“一救一殺亦正亦邪的癡神醫,他與韓家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其實力與傲千秋更是難分伯仲。”

“除此之外,同是六大家族的宋家,也出了個無名僧者,據聞他也是實力超凡,與傲千秋癡神醫同屬於頂峰超一線…”

卻見龍千嘯狂笑道:“何止於此,除去韓宋倆家,剩餘的三大家族,他們暗中潛藏的勢力,也都開始慢慢的浮出檯面了。”

“但那又如何呢,只要我龍千嘯在世一天,龍家的地位便無人能撼動!”

神算道長接話道:“如今北城各方勢力基本底定,但十幾二十三十年後,各方勢力的格局恐將會重新改寫…”

“家主您別忘了,北城除去六大家族,還有另一家實力並不下於六大家族。”

龍千嘯頓醒道:“你說的是前陣子被我們六大家族羣滅的納蘭一家?”

神算道長回道:“沒錯,雖其已滅門,但納蘭獨孤的襁褓遺子,卻是在現場找無蹤跡。”

“假如是被人救出,在六大家族的高手圍剿中,他竟能帶着一剛出生的幼子悄然無聲的突圍…”

“家主,您不覺得此人的實力太過匪夷所思嗎?”

最後的一句話,直接讓龍千嘯倒吸冷氣:如果真有這麼一人,能在衆多高手的圍剿中,悄然無聲的帶着一個幼子突圍,只怕這人更勝頂峰超一線的傲千秋。

說不準,此人已經是武道之巔的先天,又或是更爲恐怖的超先天…

但,真有人能達到如此恐怖的境界嗎?只要再精進一步,那將是突破凡人極限,入傳說之境:越神。

古往至今,能達到武道頂峰超一線的,那都是千百萬練武之人才出一人的存在。

而那些處於武道頂峰的武者窮其一世,也都沒幾人能再精進一步,跨入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當今之世,真有人能入先天之境嗎?如果真有這般能爲的存在,那越神之能可就只是一步之遙了啊…

像古代的張三丰,一代武神也是百年之後才悟道入境;成就超凡入聖的傳說之境:越神。

那可是百個先天武者,都不一定能有一人得道的存在,當今之世還有人擁有超先天能爲的,那得是怎樣的存在?

想到這兒,龍千嘯只感一陣心悸無力,他窮盡半生,都只是頂峰一線,離超一線似是一步之距,卻是如何都跨不了那一步…

(……分割線……)

百年佈局劃生死,一朝龍鳴武皇臨;天嬌鳳舞騰九天,不世梟雄禍源起…

傳說現世武爭皇,禍世梟雄戰亂紀;縱橫九州誰堪敵,睥睨天下,武道之巔,惟高處不勝寒…

四大傳說:

刀出人狂,劍出人亡;傲氏千秋刀行劍式,立於武道頂峰的超一線武者:傲千秋。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上拳王武皇凌;三十歲便立於武道頂峰超一線:納蘭凌。

槍中幻,棍中迷,迷槍幻棍;槍下魂,棍下渡,渡世僧者;屹立於武道頂峰,未嘗一敗的超一線僧者:無名僧。

一針逆天回命,一針閻羅收命;癡醫癡武癡情郎,一救一殺,亦正亦邪,神秘莫測的武道頂峰,超一線癡者:癡神醫。

禍世梟雄亂,朝城起烽火;

羣雄逐九州,狼煙末世途;

新江風雲錄,頂峰先天決;

巔峰神皇戰,越神誰堪敵…

四大傳說,武道頂峰之戰,誰能破境武道之巔;凡人之軀越神之能,傳說之境,又是誰能睥睨天下?

【注:武道實力排布。

傳說之境:越神

武道之巔:超先天,先天

武道頂峰:超一線,一線

武者初境:二線,三線

古武入門:四線開外…】

一座近2000萬人口的新一線城市,擁擠的人羣中,處處可見的忙碌與高樓大廈。

這是繼國之首都北城,又一超級經濟大市,繁華昌平的表面下,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錯綜派系。

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個幫派宗門,酒吧歌廳,餐飲娛樂;小到公共廁所,大到一個區域甚至一個半城,都有幫派的管制。

這便是光明與黑暗並存的雙重秩序:新江市。

城南汽車總站,人海擁擠的忙碌與喧嚷嘲天的叫喚。

突然一陣騷亂,人羣中陣陣叫罵聲響起。

“艹你嗎的,快放開他!”

“想死是吧?敢在這兒動我們的兄弟!”

“你嗎了個幣的鄉巴佬,不想死就快放了我兄弟!”

辱罵聲,叫囂聲;一羣混混持棍拿棒的圍着倆個剛到新江市的青年男子。

只見一個高大熊背,近一米九的強壯青年,他雙手插兜,面貌不太友善,不屑的看着圍着他倆的人。

另一個較爲瘦弱的青年,一米七八的身材,短碎髮型,深邃目光中盡是看不透的冷與寒…

他緊抓着一個反手過背的人,稍一用力,那人便吃痛跪下,任憑如何掙扎。

卻是越掙扎,被抓住的手越是疼痛,頓時汗流浹背,面目痛苦猙獰。

再觀碎髮男,一臉冷傲神色,睥睨漠視着眼前的一衆小混混們…

眼色一沉,畫面回到了倆分鐘之前,他與大熊坐了幾天的長途汽車,終於來到新江市,剛下車準備走出汽車站。

在擠出熙攘人羣的時候,卻感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隨即轉身,反手一抓,便抓住了這名小偷。

小偷見事情敗露,趕緊大聲叫喚,其同夥瞬間就圍了上來。

納蘭凌見狀,敢情是多人的扒竊團伙,竟打主意到自己身上了…

剛到新江市就遇到這種倒黴事,納蘭凌內心有些惱怒,也有些無奈。

難道他們看不出自己的身着是非常的陳舊嗎?就自己和大熊的裝扮,那完全就是剛進城的民工好不好。

連窮人都要偷,這羣扒竊團伙也太沒底線,太沒素質了。

事情敗露竟還敢圍堵自己,自己看起來有這麼好欺負嗎?

他們沒看到我身邊還有一個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像熊一樣強壯的高大個嗎?

回到現實,在衆多扒竊混子的叫囂圍堵下。

納蘭凌稍一用力,那小偷便雙膝下跪,接着反手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那人手臂便應聲垂下;骨裂斷廢…

“啊…”一聲慘叫,小偷倒地翻滾漫天衰嚎,在場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納蘭凌嫌他的叫聲太噪耳,又是一腳踢開。

小偷直接滑地衝向他的同夥們,在他的老大面前停下後,卻已經是當場暈了過去。

團伙的老大直接怒道:“兄弟們給我上,砍死他們倆個!”

頭頭一聲令下,衆小弟紛紛掏出彈簧刀,面目張狂的衝向納蘭凌大熊倆人。

看着他們一副該死不死的模樣,納蘭凌對大熊說道:“廢掉他們的手腳,他們四肢健全的不做人事,那便讓他們過上殘疾的一生。”

大熊聽後,嘴角微揚,雙手從褲兜離開,大步一跨,三步便衝到衆混子羣中,隨後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響震汽車站。

“嘖…嘖嘖…”納蘭凌在後面看得直搖頭:“這小子可真暴力,就他這一拳廢一臂,一掌廢一腿的打法,可真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剛感嘆完,卻發現大熊已經結束戰鬥,前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衆團伙已經全部倒地不起。

有的受不住手腳被廢的痛苦,直接當場就暈死過去。

團伙的頭頭見情況不對,轉身就要拔腿逃跑,但卻撞到了一個大漢身上。

剛要罵娘,擡頭一看,卻是比他還壯幾倍的熊爺。

熊爺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怒聲問道:“就是你小子在這兒鬧事?不知道這兒是熊爺的地盤嗎?”

頭頭內心是恨死了,今兒個到底是什麼日子?剛碰到倆個硬茬,又來個殺人熊…

膽顫着說:“熊…熊爺,不是我們在鬧事啊,是那倆鄉巴佬…是他倆先動手的…”

說着還伸手指向納蘭凌大熊倆人。

熊爺看了過去,倆人的穿着確實是像鄉巴佬一般;一把甩下扒竊的頭頭,衝着納蘭凌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們乾的?下手還挺狠啊。”

隨後又陰聲冷斥道:“在我的地盤鬧事,你們是想死嗎?”

一聲冷斥,熊爺的手下立馬包圍了納蘭凌大熊倆人;扒竊的頭頭見準時機,趕緊擠出圍觀的人羣,溜之大吉。

納蘭凌簡直想罵娘了,這都什麼事?剛到新江市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心情瞬間羞到極點,搖了搖頭,對大熊說道:“走吧,外面來接我們的人,估計也等急了。”

說罷,倆人便往車站出口的大門走去。

熊爺見倆個鄉巴佬竟敢無視自己,頓時怒火沖天,“啊”的一聲,提拳就砸向納蘭凌。

大熊卻率先反應出招,以拳碰拳,直接攔下了熊爺。

“就你也敢攔納蘭哥的路?”大熊橫身擋下熊爺,不屑道:“在我面前你也配稱熊爺?”

熊爺正納悶這大塊頭是什麼來路,就見他說了倆句話後,立馬就對自己來了一套體拳。

在熊爺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熊爺就已經身中十幾二十拳,然後徑直倒飛出去。

大熊卻看也不看一眼,打飛熊爺後,就跟上納蘭凌腳步,一塊走出車站。

圍觀的羣衆也趕緊給這倆猛人讓路,生怕會殃及池魚。

熊爺倒飛在地後,虛弱的對着那些過來扶他的手下說道:“快帶我回王朝,我要見龍主…”

說回納蘭凌這邊,倆人一走出車站,就見到路旁有人舉着一牌子,牌子上寫着:納蘭凌。

當納蘭凌看向那舉着牌子的幾人時,發現牌子下的一高冷美女也正看着他。

幾米遠的距離,卻是看得分明:她冰肌玉骨膚如凝脂,螓首蛾眉杏眼清純,鼻樑纖秀嫩脣紅潤。

清澈眼眸中似摻雜了別樣的情緒,似厭惡似僧恨;納蘭凌只感她對自己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硬着頭皮上前,向幾人問道:“你們是韓家的人?”

近距離才發現,這美女還是個冰山美女,一臉的高冷孤傲氣質,怪不得她身邊都沒人敢靠近。

就她這自帶的強大氣場,普通人誰敢靠近啊?只要不傻,就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名門貴族的高貴女神。

是那種只能遠觀膜拜,不能近褻的高冷女神。

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似乎變得更爲怪異;彷彿在她眼裡,自己就是一噁心的人渣。

納蘭凌不明所以的再次問道:“是韓家的人不?”

“您是?”美女身旁的一半百老人反應過來後,反問道。

納蘭凌自我介紹道:“我是納蘭凌,身後的是我兄弟大熊。”

老人急忙伸手與納蘭凌握手道:“納蘭少爺您好,我是韓府的管家。”

接着又給納蘭凌介紹身邊的美女:“這是韓府的長孫女韓安然,因爲老爺腿腳不便,特吩咐我與安然小姐前來接應納蘭少爺。”

再次細看韓安然,才發現她右眼下有一顆淚痣,雙眼也有些淡淡的黑眼圈與疲勞感。

想來應該是一晚沒睡好,簡單的補了些妝就過來了。

“這就是與自己指腹爲婚的女人嗎?”納蘭凌內心開始有些緊張急促了。

韓安然卻冷聲冰冰的對管家說道:“秋叔,既然人已經接到了,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未等在場的人迴應,韓安然便坐進自己的座駕,獨立開車離去了。

……

韓安然離開後,秋叔有些懵了,這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這得罪了納蘭少爺,回去後老爺還不得怪罪自己?

“納蘭少爺一路辛苦了,要不咱們就先回府裡?”秋叔賠笑着。

納蘭凌伸了一下懶腰,笑呵呵的說道:“我就是一村裡人,您老別一口一個少爺的,怪彆扭的。”

“呵呵…”秋叔還以爲是安然小姐的突然離去,給他難堪了。

打開車門後,再次賠笑道:“安然小姐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強人,她的公司大事小事都要她做主;這不知道您今天要來,公司的事都推了好多些了…”

納蘭凌無所謂道:“倒是看得出她是個任性的女人。”

想起前幾分鐘的對視,她那眼裡充滿的憎恨與厭惡,想來她應該是很不待見自己這個沒見過面的未婚夫吧…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坐進車裡:豪門大小姐是吧?還挺有個性的。

似乎娶個總裁回村裡,做個村長夫人也不錯…

新江市,市中心最大最高的安然大廈,上千員工的超級商務中心。

最高頂層的獨立辦公,健身臥室餐廳休眠一應俱全。

這是韓安然的私人領地,沒有得到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哪怕是韓家主事韓東照也得要有人通報,得到允許後才能進入。

被世人譽爲天之驕女的韓安然,此時正一人獨坐在辦公桌前,俏眉緊鎖着沉思着回憶着…

在南城汽車站內,納蘭凌大熊與前後倆波的混子纏鬥,韓安然是從頭看到尾。

自前些日子,爺爺韓東照告訴她,三十年前與她指腹爲婚的男人即將到來後,她便幾個日夜的沒睡過一個好覺。

對於這個三十年而未見過一面的未婚夫,韓安然心底是說不出的焦慮恐慌與忐忑不安。

源於未知的將來,又是一陣無限的茫然;家族的命數,早已與自已綁爲一體,加上近日公司遇到的難題,更是讓韓安然深感心疲無力…

今天起牀後,早早的便與秋叔去南城汽車站接人;許久未見人影的她,卻彷彿神使鬼差般的獨自走進站內。

誰知她剛進站內,站在高臺上,遠遠的就看見一羣小混混在圍堵倆個民工,隨後那倆人沒到兩分鐘就打倒了那羣小混混。

尤其是那個健壯的高大個子,一個人就廢掉了十幾個人的手腳;其暴力程度讓旁邊的圍觀羣衆看了都不寒而慄。

緊接着,又來了一波人,帶頭的那個,韓安然知道他,他是屬於南區新江王朝勢力的人,管制着南城汽車站這一片區域的殺人熊。

他提拳砸向那倆民工,卻被大個子一拳就給攔截了下來,之後就被高大個一套拳打飛…

看到這裡,對於這民工樣的倆人,她只感深深的厭惡與憎恨;在她看來,凡是與這些下九流的人有接觸糾纏的,那都是社會的垃圾人渣。

埋在心底的恐懼,慢慢的開始蔓延,韓安然最後鄙視的看了那倆人一眼後,便退出站內。

只是沒想到,他就是自己要等的人,難道自己等了三十年的未婚夫竟是下九流的人渣嗎?

坐在辦公室裡的韓安然,無奈又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思緒也從回憶中回到現實:這就是我韓安然要等的男人嗎?韓家的未來,真的能託付於這種爛人嗎?

突然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韓安然隨手一接,說道:“進來。”

一會後,一秘書樣的小姐姐走了進來;把手上的資料放在桌上後,說道:“韓總,南城汽車站的資料都在這了,最上面的就是今天的資料和視頻。”

“嗯。”韓安然輕應一聲後,指着桌上的另一沓文件說:“這些合同和需要簽名的文案,我都看過了,也簽過名了,你拿下去吧。”

秘書聽後,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在準備離開時,看了一眼韓安然略顯疲憊的臉色。

最終鼓起勇氣說道:“韓總,您…您請多保重自己,多注意休息…”

秘書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越過了自身的本份;也是,自己是什麼人?什麼身份?竟也敢對韓總說教。

韓安然愣了一下,隨後暖笑道:“知道了。”

秘書這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韓安然又說道:“小樂,謝謝你。”

秘書小樂咋聽之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高高在上的韓總,全國引以爲傲的天之嬌女,竟然向自己說謝謝…

下一秒就激動的轉過身,帶着笑容卻含着淚光,深深的向韓安然深鞠了一躬,便興奮過頭的離開了。

看着小樂歡蹦離開的背影,韓安然難得的又笑了一下:“年輕真好,可以隨心的活着…”

又看了看小樂送過來的資料和內存卡,最後拿起卡插進電腦,開始查看車站內打鬥的起因…

(……分割線……)

韓府,位於市郊外的偏靜之處,一座仿古的四合院子,初到之時,納蘭凌便感府邸上的“韓府”倆字氣勢非凡。

光是看這倆字的提筆橫畫,納蘭凌便知道提寫這倆字的人,至少是武道頂峰一線以上。

但更讓納蘭凌感興趣的是對面的另一座小院,府邸上的“龍府”倆字蘊涵着無窮無盡的刀式劍意。

只一眼,便讓人戰意高升,如此頂峰的刀劍武者,是值得武者的最高敬意;能與之一戰,是對高手的認同,更是強者的自信。

“挺氣派的。”納蘭凌看着府邸上的“韓府”倆字笑道。

同時也對這倆座四合院充滿了興趣,看來此行是越來越有趣了,小小的一新江市,竟是臥虎藏龍啊。

“呵呵…”秋叔笑着請道:“老爺子不喜歡市裡的喧譁雜聲,安然小姐便在這給老爺子弄了個小院…”

三人剛走進院子,一隻大白狗就向他們撲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納蘭凌雙眼一變,冷然漠視中,已是皇者降臨睥睨人世。

在半秒之內,一雙霸道凌厲的震懾眼神,瞬間直透大狗而去。

那隻大狗被納蘭凌的霸道眼神所震懾,竟是在半途中,生生剎住腳步。

然後滑步停在納蘭凌面前,低着頭不敢直視納蘭凌的雙眼。

“乖…”

納蘭凌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然後看見它身上還坐着一女孩,眼神中的霸道凌厲,才慢慢的從震懾中消散變回正常。

“大白!大白你怎麼了?”

騎在大狗身上的女孩着急的問道,見它依舊沒反應,又質問納蘭凌:“你對大白做了什麼?它爲什麼不動了?”

看着這十六十八左右的清純女孩,納蘭凌惡作劇般的對大白命令道:“站起來!”

或是屈服於納蘭凌剛纔那雙霸道凌厲的眼神,或是一時忘了它的身上還揹着它的小主人。

在震懾餘威之下,大狗條件反應下,“嗖”的就站了起來。

身上的女孩驚呼一聲,驚慌中已經失身掉落,眼看就要摔出個大屁墩。

納蘭凌卻搶先快上一步,一把將女孩抱在了懷中。

啊…咦?

“我沒事?”

女孩睜開了眼,看見納蘭凌正不懷好意的對她笑着,慌亂掙扎道:“快放開本大王!敢惹本大王,有你好果子吃的!”

一旁的秋叔急忙上前對納蘭凌說道:“這是老爺最疼愛的小孫女小雅小姐。”

原來是大家族的掌上明珠,怪不得如此的任性蠻橫。

細看之下,確實是與韓安然有幾分的相似,一樣的長髮披肩,一樣的貴族氣質。

倆人相較之下,這小丫頭更爲可愛一點,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看起來是挺萌的。

不像韓安然那樣一臉的高冷範,加上天生的強大氣場,讓人根本不敢靠近。

“你叫小雅?”

納蘭凌從容的放下女孩:“你倒是挺大膽的,竟敢騎在狗的身上來恐嚇我…”

“哼…”女孩高傲的擡頭挺胸道:“叫我兜帽兒大王!”

小眼珠子一轉,又小聲問道:“你剛纔對大白做了什麼?它怎麼突然就不聽我的話了?”

納蘭凌神秘一笑,覺得這女孩還挺好玩的,隨即附身耳邊輕聲道:“我會魔法。”

不等兜帽兒反應,就錯身離開,跟着秋叔一塊走了,大熊看了看這差不多有成人高的大白狗,艱難的嚥了下口水…

大白狗似有靈性似的,察覺這男人對有想法後,就趕緊躲到小主人身後尋找庇護。

“嘻嘻…”大熊對兜帽兒笑了一下,也跟上納蘭凌的步伐離開了。

“哼!”兜帽兒對着他們的背影冷哼道:“會魔法有什麼了不起的…”

“大白趴下。”兜帽兒轉身對大白狗喊道,等大白趴下後,又重新爬到它的背上。

接着坐在上面,指着一個和秋叔回來的下人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下人趕緊回道:“回小雅小姐,前面的那人叫納蘭凌,是老爺的客人,後面的那個大個子,好像叫什麼大熊。”

“納蘭凌?”兜帽兒含着小手指疑惑的呢喃道:“納蘭凌…納蘭凌…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突然小腦瓜子靈光一閃:“這不就是大姐未婚夫的名字納…蘭…凌嗎?”

回到納蘭凌這邊,三人走進一書房後,一鬢角如霜的長髮老翁正站在書桌前提筆練字。

只見老翁落筆橫畫幾下後,才放下筆擡頭說道:“來啦?”

看着這白髮蒼蒼的老翁,臉色盡顯虛弱的蒼白,納蘭凌知道:這是命數將近的人,或者說他早是已死之人…

之所以他現在還能吊着一口氣殘喘,完全是靠着他所服用的藥物。

四五米開外,就能聞到老翁長期服用的中草藥的藥味;只可惜這凡人之軀能撐到現在已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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