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家姐妹不僅是雙胞胎,還是練武之人,從她倆走路的沉穩步伐來看,還是武者初境二線中上。
雖是習武之人,但她倆的皮膚卻保養得很好。
三十二歲左右的年紀,卻與韓安然韓安琪一樣的雍容華貴。
姿色雖比不了韓安然的傾國美貌,但也與韓安琪一樣,是不可多得的絕代佳人。
高貴的氣質中帶着一些習武之人的江湖氣息,或是長年練武的原故,她倆的身材比例竟比韓安然更加完美。
雖是極爲相像的一對雙胞胎,穿着也是一套相同的系列禮服。
但細看之下,倆人還是有些微小的不同之處。
姐姐宋菁菁劉海向左,臉型偏爲瓜子臉一些,顯得也更爲成熟穩重一些,穿的是純白的塑身禮服裙。
妹妹宋婷婷則穿的是純白花紋的塑身禮服裙,劉海向右,臉型與姐姐一比,就顯得有些嬰兒肥。
但這也只是很細微的差別,如果不是很認真看,一般人還真分不出她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菁菁姐…”
韓安然放開納蘭凌的手,上前抱住宋菁菁。
然後又抱住宋婷婷開心的說道:“婷婷姐,你們也來了…”
宋婷婷放開了韓安然後,颳了下她的鼻子,嗔怪的說道:“安然妹妹的訂婚宴,我們怎麼能不來呢?”
姐姐宋菁菁看着納蘭凌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幾眼試探後,只覺得這個男人太過深沉,眼裡暗藏着太多故事,自己竟一時也無法看得清他。
嘻笑說道:“安然妹妹,你還不趕緊給我們介紹介紹你的未婚夫啊?”
未等韓安然說話,納蘭凌便自我介紹道:“我叫納蘭凌,是安然的未婚夫;一村之長,剛剛被安然任命爲她公司裡的總經理。”
噗…
“還一村之長…”
宋家姐妹頓時被納蘭凌的話逗笑了。
“叫你少給我丟人。”
韓安然咬牙道:“他人就是這樣,總沒個正經的。”
宋菁菁掩嘴笑道:“你男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接着向納蘭凌伸手道:“宋菁菁,安然的姐妹兼閨蜜。”
納蘭凌也紳士般的伸手與宋菁菁握手道:“那我也就和安然一樣叫菁菁姐了。”
卻沒想話剛說完,手心就傳來宋菁菁的暗勁。
一時不明她所爲何意,但想起剛纔韓安然說過的話,千萬不要得罪她們。
現在想來,恐怕韓安然也是知道宋家姐妹是練武之人,怪不得叫自己不要得罪她們呢。
原來是怕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
卻可惜納蘭凌會錯了意,韓安然要他小心宋家姐妹,根本不是擔心她倆會對他做什麼。
而是怕納蘭凌他會惹上宋家勢力,特別是她們姐妹的師傅無名僧。
雖然韓安然沒有見過無名僧,但在家族中卻總是聽聞,他與韓家的護族人癡神醫,龍家的傲千秋是北城的三大傳說。
…
納蘭凌本想假裝吃痛示弱,但又一想,自己堂堂的三省不敗武皇,豈能向一女人示弱,讓她們小看自己。
於是便運息化勁,宋菁菁傳來的暗勁頓時如泥牛入海鵝毛入水,不見一絲波瀾。
宋菁菁見他竟能承受自己的三分暗勁,內心驚訝之餘,再加四分勁力,卻仍見他面不改容的神情自若。
似挑釁似不屑,納蘭凌的大拇指輕颳了幾下宋菁菁的手背。
宋菁菁當下便羞怒的準備用盡全力,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
卻在此時,門外的接待人又再次喊道:“龍家龍詩雅,周家周遠明,李家李鴻軒,到!”
“哦…”
宋菁菁聽到這,放開納蘭凌的手,戲笑說道:“這下有意思了,六大家族的新生代都會聚一堂了。”
宋婷婷不以爲意的對韓安然說道:“你的訂婚宴姐妹們一定給你撐場面,走,咱們去會會他們。”
韓安然還未說話,就又再聽門外的工作人員喊道:“龍門蔣正龍,到;江鱗會江華,到;新江王朝梁山龍,到!”
“呵呵…”
聽着工作人員的叫喚,宋婷婷冷笑道:“竟還敢帶人來,安然阿,看來他們還真是夠給你面子的…”
韓安然這時臉色終於變了,看得出來,她是生氣了。
好好的一個訂婚宴,這些不請自來的人,卻都是新江市地下世界最有勢力的人。
他們梟雄一方,掌握一方的地下秩序,卻也是韓安然一生最痛恨的世界。
…
與此同時,大廳的另一處也正上演着另一出好戲。
已經找了個座位坐下的沈少傑,眼神一直看着韓安然她們幾人。
當聽到六大家族的新生代,與新江市的四大勢力都來了後,眼神漂向他身邊的陸勇。
陸勇低聲問道:“大少?”
沈少傑輕聲問道:“與韓安然訂婚的那個男人,你查清他的身份沒有?”
陸勇看了看不遠處的納蘭凌,回道:“據下面的調查回報,他名叫納蘭凌,是一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村長。”
“村長嗎?”
沈少傑自嘲道:“韓家還真是墮落了啊,竟然與一個野村長聯煙了;真是浪費了韓安然這種絕世尤物,她要是與我聯煙,那該多好…”
陸勇立刻心領神會道:“大少放心,我已經爲大少安排了接風宴,她們都是不俗的外圍明星。”
“哈哈…”沈少傑滿意道:“還是你會來事,等將來我接手沈家後,你可得好好的輔佐我啊。”
陸勇趕緊表明位置:“大少放心,陸勇願追隨大少,爲大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少傑點了點頭,回頭時,卻看見隔壁桌有兩人正在大塊朵頤,狼吞虎嚥的搶食吃。
一小家碧玉的美女,一個高大像熊的男子,他倆完全不顧形象的正大吃特吃。
看着這小美女,沈少傑一時眼熟,猛得想起,這可不就是韓安然的親妹妹韓安雅…
…
說回韓安然這邊。
在一衆來賓們的議論聲中,門口已經走來了三個年輕人。
爲首的是龍家的二女龍詩雅,她與韓安琪差不多的年紀,青澀的臉頰帶着些許穩重的氣息。
花信年華如出水芙蓉,綽約多姿又天生麗質;與韓安然的美不同,龍詩雅介於清純與成熟之間。
韓安然是成熟穩重的知性御姐,那龍詩雅就是初入社會的青澀女孩。
接着進入眼界的第二位便是周家的周遠明,世人公認的周家公子。
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樣貌,一臉的書生氣質,還戴着一副銀白眼鏡。
削瘦而不弱的身材,自信步伐中是人上人的不凡氣度。
緊接着是第三人,李家李鴻軒,李家單傳三代的獨生子。
只見他樣貌普通,跛腳穩行,極其低調的存在感,就像街上的一個路人一般。
但納蘭凌知道,他纔是隱藏得最深的人。
…
見到韓安然臉色不對,納蘭凌小聲關心道:“怎麼了?你好像不太舒服。”
韓安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後,又再次挽起納蘭凌的手。
低聲附耳道:“北城六大家族的新生代表,還有新江市的四大勢力都來了,你能應付的來嗎?”
納蘭凌沒有回話,只是緊了緊韓安然的手,然後一塊上前接應。
雙方會面,龍詩雅便說道:“韓總的訂婚之宴,是我們來晚了。”
說話間,卻總是一直盯着納蘭凌的臉看。
似乎是不敢確認,但卻又能確認,他就是自己兩年前所遇到的那個男人。
納蘭凌被她看得莫名,便問道:“我們之前有認識嗎?”
龍詩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同時心中頓感失落:他竟不認得自己了…
龍詩雅啊龍詩雅,你真是這天底下第一大白癡,明明只是一面之緣,還一廂爲他癡等兩年。
結果卻纔發現,人家根本就不曾記得過你啊…
…
韓安然放開納蘭凌的手,笑着給納蘭凌介紹道:“龍詩雅,龍家的小龍女;周遠明,周家大公子;李鴻軒,李家獨子。”
介紹完這三人後,又給納蘭凌介紹另外三人:“蔣正龍,新江市東部地區的龍門領導人…”
“梁山龍,新江市南面的新江王朝話事人。”
“江華,新江市北街江鱗會會長。”
…
納蘭凌一一記住他們的樣貌,卻總是感覺少了什麼?
問韓安然道:“不對啊,這東,南,北,你都給我介紹了,那剩下的西呢?”
韓安然回道:“跟在沈少傑身邊的那個男人,他叫陸勇,他所管理的就是西海岸的毒江。”
“哦,他就是陸勇啊…”
納蘭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將近二十四點差六分。
這時韓安琪拿着手機跑了過來,小聲的和韓安然嘀咕幾句後,就把手機遞給她。
韓安然靜靜的聽着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半分鐘後,把手機還給韓安琪。
心情複雜的看着納蘭凌,納蘭凌知曉她爲何會這樣。
以他的時間推斷來看,九成是韓東照死了。
“爺爺走了…”
韓安然眼裡帶着些許淚光。
“他把韓家的重擔交給了我…”
她開始感到無助與迷茫。
“可三叔四伯他們卻派人來殺我…”
她始終只是一個女人,爺爺剛剛離世,同是血脈連結的親人卻是派人來殺她…
握不住的最後溫情,韓安然只感這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眼看韓安然就要站不穩,納蘭凌趕緊扶緊她。
然後對韓安琪說道:“先帶她上去休息一下。”
韓安琪看了看還在繼續的宴會,想了想說道:“那這兒就交給你了。”
說着就接手扶過韓安然:“姐姐,我先帶你上去休息一會好不好?”
嗯…
韓安然點頭後,又看了一眼納蘭凌,最後小聲說道:“爺爺的事,先不要告訴小雅。”
納蘭凌點頭示意明白後,韓安琪才扶着韓安然往樓上走去。
納蘭凌轉身走向大廳,一路找人,來到一小角落裡,終於找到了他倆。
見他們還在大吃特吃,納蘭凌就好不鬱悶,我和你姐忙前忙後的,你倆卻在這海吃海喝的…
走了上去,一手奪下兜帽兒手上的龍蝦,又一把搶下她另一手的帝王蟹。
自己的食物被奪,兜帽兒立馬怒目瞪視來人,見到來人是納蘭凌後,吐了下舌頭,吞吞吐吐的說:“姐…姐夫…”
兜帽兒一說話,旁邊一直吃不曾停歇的大熊,就像施法被打斷一樣,終於肯停了一下。
看着滿桌子的殘渣餘骨,大熊咧嘴笑道:“那什麼…納蘭哥,你吃過飯了嗎?”
納蘭凌無語的對他倆說:“宴會還沒開始,我就已經看見你們倆人在偷吃了,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倆人整整吃了幾個鐘頭吧。”
兜帽兒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愜意的說道:“哇塞,我們都吃了這麼久了呀!可惜沒帶大白一起出來,這些東西太好吃了…”
納蘭凌沒好氣道:“就知道吃,大熊你看好她,千萬不要讓她亂跑。”
想起韓安然總是叮囑自己要看好兜帽兒,千萬別讓她一人亂跑,否則不到十分鐘,她就會給你找出點麻煩來。
“知道了,納蘭哥…”大熊正準備再說點什麼,就見好多些不認識的人圍了上來。
納蘭凌一看,又是一羣記者。
當下便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又沾了點水,還順帶疏理了自己的短髮。
擺了個自以爲很帥的姿勢後,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土鱉…”
隔壁桌的沈少傑,看着納蘭凌那小丑般的表演,他就只感覺韓安然真的是白菜被豬拱了一般的難受。
這邊記者們在忙着採訪納蘭凌,那邊宋家姐妹被一大羣人衆星捧月的誇誇其談。
另一邊的周明遠則和李鴻軒對坐而視,他們都在等。
等一個電話,一個來自北城的電話,韓家之主的繼承人,將在今晚揭曉。
新江市,四大勢力:東部龍門,西海岸毒江,南區新江王朝,北街江鱗會。
四分新江的勢力,卻是依附在六大家族之下。
龍門便是龍家的旁支,毒江是沈家暗中培養出來的;王朝則是周家近些年潛藏剛出的勢力,江鱗會是李家暗藏多年的生力軍。
本應四分天下的新江市,卻因韓安然的到來,加上宋家噯味不明的立場,終使得新江市的局面日漸詭譎。
幾年的局勢變化後,如今的新江市早已不是當初的四分天下。
所以,今晚韓家家主繼承人的身份,就變得尤爲重要。
因爲他們要在第一時間內,考慮這個人,和他背後的實力能合作與否…
但這一切對於龍詩雅來說,這些事情,有她眼前的這個男人重要嗎?
獨身站在閣臺,眼神從未離開過納蘭凌一眼。
心中思緒也隨之回到了兩年前:
那是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在三省遊玩時,被幾個小流氓持刀打劫。
被逼進死衚衕裡的她,在她萬念俱灰,痛苦絕望之時,他出現了。
他就像傳說中的英雄一般,三拳兩腳的便打倒了那些混混。
記得他當時跟自己說過一句這樣的話“等我橫掃三省後,你就不會再遇上這種事了。”
自己當時就是聽到這句話後,擡頭看了他一眼,那時的他還留着長頭髮。
也就是那一眼,他的樣貌便深深的印在腦海裡,讓自己癡等找尋了他兩年。
現在找是找着了,但他卻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甚至他也不曾記住過自己…
…
蔣正龍從樓梯口走了上來,小聲說道:“老爺子那邊來消息了,韓東照已隕;接替家主之位的是韓安然,但族內好像有人不服,還派人來追殺韓安然。”
龍詩雅正要回話,卻見納蘭凌也正在看着她。
隨後納蘭凌用手比了個“等我”的手勢。
“他要上來?”
這個念頭一起,龍詩雅頓時心跳加劇,然後趕緊對蔣正龍說道:“你先下去吧。”
蔣正龍回了一聲是後,便轉身走下樓梯。
卻在出口處碰到了納蘭凌,倆人相互一笑,並短暫的對視一眼後,就擦肩而過。
“高手…”
倆人擦肩而過的同時,心裡也同時認同了彼此。
越過蔣正龍,走上階梯,來到閣臺。
看着這個沒有一點武力的龍詩雅,納蘭凌越看越是感覺有些印象,但卻又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看了這麼久,有想起什麼嗎?”
龍詩雅走到納蘭凌面前,撩了撩自己的秀髮,雙眼期待的看着納蘭凌。
她多希望他能記起,他曾救過自己…
納蘭凌後退一步說道:“我總感覺我們應該見過面,但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呵呵…”
龍詩雅呵呵一笑,自嘲般的說:“你知道嗎?自從遇見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把你當作英雄了…”
“停…停…”
納蘭凌插話道:“你還是先說清楚,我們到底是在哪見過,我怎麼就成你的英雄了?”
哎…
龍詩雅嘆了下氣,低落的說道:“真不記得了嗎?兩年前,在黑龍江省,你曾救過一個被持刀劫持的女孩;最後還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納蘭凌問道。
“等我橫掃三省後,你就不會再遇上這種事了。”
龍詩雅模仿着當初納蘭凌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納蘭凌聽後,摸了摸頭上的短髮,笑道:“我還會說出這種話?”
龍詩雅接着說:“自從那一面過後,我便派人四處找你的下落,但奈何卻始終沒有你的消息。”
“直到有人回到北城報告,我才知道他真的一統三省了,得到一個三省不敗的武皇傳說,更是創下一個不世的地下王朝…”
最後,龍詩雅擡頭盯着納蘭凌的雙眼說:“你就是三省不敗的武皇傳說,我說得對嗎?武…皇…凌!”
“呵…”
納蘭凌神秘一笑:“你倒是挺聰明,世人只知韓安然是天之驕女,卻從不知龍家也出了個龍女。”
“嘻嘻…”
龍詩雅皎潔一笑,附嘴到納蘭凌耳邊,小聲的說:“安然姐是不可超越的存在,她就像是天上的浩瀚星辰,而我只是北城的一小龍女呢。”
什麼意思?
龍詩雅似乎很高興,能和她等了兩年的男人說話,她似乎格外滿足。
只是可惜,他已經訂婚了。
…
“那什麼,既然我曾救過你,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納蘭凌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開了口,現階段他還不想讓韓安然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
因爲他不能確定,韓安然得知自己也是混地下世界的,是她最恨的混子後,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現在只能幫她先穩定鞏固家主之位,日後再慢慢的找機會讓她接受自己。
見龍詩雅點頭表示可以後,納蘭凌壓低聲音說:“我希望你能先幫我保守我的身份,因爲我現階段還不想太招搖。”
“是因爲安然姐吧!”
龍詩雅卻當場揭穿他的謊言,說:“安然姐的事,我早就有耳聞,她最恨的就是三教九流的流氓混子了。”
接着伸出一小手指,話峰一轉:“但因爲是你說的話,我相信你;這就是我們倆個人的秘密了。”
呵…
納蘭凌無奈的申出小手指說道:“你一定要這麼聰明的嗎?不過你既然都說了是我們的秘密,你可就不能說出去了啊。”
龍詩雅與納蘭凌打過勾勾後,說道:“以六大家族的能力,想調查你背後的身份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用點心,安然姐想查也還是能查得出來的。”
“我想她之所以沒查過你,是因爲她從來就沒懷疑過你吧…”
聽着龍詩雅的分析,納蘭凌自是知道,在韓安然眼裡,自己就是個習武的村長罷了。
她會與自己訂婚,完成兩家的約定,大部分還是因爲韓東照的保證。
第一次與韓東照秘談時,韓東照便告訴自己,他與韓安然協商的過程:說自己是一村之長,又是難得的武學天才。
有自己的協助,她的家主之位才能坐得安穩,她做不到的事情,自己都能爲她做到。
…
但這又如何呢,這本就註定是一場沒有感情的交易,他助她平定韓家,讓她穩坐家主之位。
他的報酬就是換來自己的身世,與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老婆罷了…
“你喜歡安然姐嗎?”
突然龍詩雅擡頭問道。
納蘭凌被問得一時迷糊,正不知要怎麼回答時。
龍詩雅又說道:“北城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前任家主韓東照已隕,接位繼承者正是韓安然…”
“但分崩已久的韓家,卻有半數之人不服韓安然,故已派出人馬追殺…”
納蘭凌頓時深沉道:“那你又或者說是你龍家,將在今晚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龍詩雅再次撩了下秀髮,說:“如果沒來之前有什麼想法的話,那此刻就已經不在有任何想法了。”
“你是三省不敗的武皇凌,我想除了韓家的癡神醫,宋家的無名僧,龍家的傲千秋,之外的任何人也不是你的對手…”
納蘭凌聽後,直接轉身跑下閣臺,然後往樓上衝去,一路跑一路急:韓安然,等我…
龍詩雅在閣臺上,看着納蘭凌離開的背景。
似笑似低落,只見她自言自語的說:“今晚一會,詩雅很開心呢;因爲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詩雅的英雄啊,今晚你還能像當初保護我一樣的保護安然姐嗎…”
一路狂奔樓上,卻不知韓安然和韓安琪在幾樓幾號房。
一時心急如焚,龍詩雅的話已經證明,他們已經動用家族的力量調查自己的來歷。
雖然不一定能查到武皇凌的這個身份,但肯定還是能查到自己是個習有古武的村長。
一個習有古武的村長,他們或多或少的會忌憚,但韓安然可是沒有任何武力威脅的女人。
加上她又是主要目標,韓家的那些內部高層們,肯定早已事先在新江市布好局面。
一旦韓東照宣佈下一任的家主繼承人,而韓東照又身隕後,那他們將誓必動手。
韓安然剛繼位,又遠離北城,又是獨身一人,今晚將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納蘭凌一時懊惱,怎麼就大意了,當得知她已經是新任家主後,就應該身不離影的在她身邊纔是…
“韓!安!然!”
納蘭凌在走廊大聲喊道。
可空蕩蕩的走廊卻沒任何迴應。
突然一服務員出現在納蘭凌身後,溫聲提示道:“這位先生,請不要在走廊大聲喧譁。”
納蘭凌馬上轉身問道:“你有看見韓安然和韓安琪她們人在哪個房間休息嗎?”
服務員想了想,回憶說道:“我剛送水上去,從韓總的辦公室下來還沒幾分鐘,她們應該還在辦公室吧…”
“那韓總的辦公室在哪?”
納蘭凌急忙問道。
服務員如實回道:“在最頂層,那一層都是韓總的私人禁地,沒韓總的話,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入。”
呃…
這韓家姐妹倆怎麼都一個癖好,都愛搞一個私人領地,也不知道是妹妹學姐姐,還是姐姐學妹妹。
納蘭凌說了聲謝謝,轉身就往樓梯走去。
服務員見狀,趕緊說道:“那個,韓總的辦公室在十六層呢,這邊有電梯…”
…
目送納蘭凌乘坐電梯上去後,服務員面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便轉身離開走廊,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也是納蘭凌太過心急,忽略了最微不足道的細節。
以他武道頂峰超一線的實力,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出現在他身後,他爲何會沒一點察覺?
也就是納蘭凌急於找到韓安然,才忽略了這一個不起眼的細節。
常識來說,只有平等或是高於他階層的人,才能斂息無聲的出現在他的背後。
但納蘭凌此時已經來到韓安琪的辦公室,她的私人禁地。
急於找到韓安然的他,根本無暇顧及這服務員所出現的反常。
看不出韓安琪的品味竟與韓安然如出一轍,裝飾擺設與韓安然的私人領地,幾乎是一模一樣。
走着走着就感到不對勁,偌大的辦公室竟異常的安靜。
沒看到人影的納蘭凌,屏息斂氣靜神,閉眼神探;在腦中的意識內,周圍景象頓陷一片墨色世界。
正感探周圍的一切生息,突然一道劍芒挾音已至臉前…
…
納蘭凌睜開眼的同時,已是雙指夾住劍鋒。
凌厲眼神中殺心已現,隨即皇者霸氣一震,強勁退敵。
蒙面劍者一時不防,不及反應間,已被震退數米開外。
震驚之餘,又見納蘭凌閃身一瞬便來到眼前,本能的舉劍攔截,卻竟被納蘭凌劍指震斷劍身。
驚恐中,納蘭凌劍指橫劃,不到二十秒便已制下蒙面劍者。
“你…你是誰?”
蒙面劍者雖敗,但武者傲骨仍是不減。
納蘭凌劍指劃過劍者的脖子,
冷聲說道:“一句話換得你生機,說,韓安然人呢?”
…
劍者卻是沉默不語。
面對蒙面劍者的沉默,納蘭凌果斷化指成爪,龍爪握肩,霸道雄勁立刻捏碎他的肩骨。
“啊…”
蒙面劍者慘叫的同時,一隻手臂也當場垂廢。
未及要反抗,又聽聞納蘭凌陰聲說道:“死還不容易?但我卻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廢掉你雙臂,一個不能用劍的劍者,你說,他的餘生將會是怎樣?”
蒙面劍者一聽,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強忍着碎骨之痛說:“我們也正在找她,我們的人把守着整個酒樓的出口,她現在肯定還在酒樓內。”
納蘭凌聽後,就放開了他,心想韓安然還沒出事就好,現在只要找到她人就行了。
想了想,又對劍者說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劍者如實回道:“具體來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六大家族都派了人過來…”
納蘭凌拿出手機,看了眼劍者後,說:“你剛不是問我,我是誰嗎?我就是韓安然的未婚夫,百家村的村長,納蘭凌。”
“現在,我要你把你們的人都叫上這來,沒有問題吧?”
說着就把手機中的號碼撥了出去,接通後,說道:“帶上兜帽兒,去找韓安然和韓安琪;保護好她們。”
收起手機,再看蒙面劍者,說:“你可以開始叫人了…”
蒙面劍者眼神一冷,心說:看來想殺韓安然,就必須先除去你不可了。
就算你再能打,你還能同時對上幾十個武者不成,更何況這些人中,還有幾個是二線的高手…
一通電話過後,蒙面劍者收起手機,對納蘭凌說道:“他們很快就上來了,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在意。”
“呵呵…”
納蘭凌不置一笑道:“當今之世,能讓我感興趣的對手,只有刀狂劍癡傲千秋,迷槍幻棍無名僧,亦正亦邪癡神醫…”
“只有他們這樣的武道頂峰,才能讓我一證,武道之途!”
“你到底是誰?”
蒙面劍者此時才終於意識到,或許自己太過低估了納蘭凌的實力階層。
能敢與北城的三大傳說比較的,不是武道頂峰一線以上,就是其實力更勝頂峰…
納蘭凌神秘一笑,說道:“來了。”
話音未落,一衆武者已陸續來到。
納蘭凌一看,竟有四十多人,看來爲了除掉韓安然,六大家族已經取得某種共識了。
領頭的幾人看到辦公室只有納蘭凌和蒙面劍者,蒙面劍者隨即向他們使了個眼色。
“殺!”
領頭的一聲令下,四十多個武者一擁而上。
納蘭凌泰然自若的面對衆敵,雄沉提勁後,一掌退敵,一拳潰敗。
殺入敵中後,掌式雄沉,拳勁霸道,近身者,無不倒下;四十多個武者,竟無一人能擋下半招。
混亂局勢中,蒙面劍者剛轉身準備逃離現場,卻被納蘭凌一掌襲來。
雄勁透體,當場癱倒斷氣。
最後剩下的三人,皆是武者初境二線中上。
他們三人同時進攻,拳掌交接間,納蘭凌一手擋下一人,一掌截下一人,另一人見有機可乘,馬上重拳襲來。
卻聞納蘭凌霸道一聲:“退下!”
登時皇者雄沉氣勁,強勢震退三人。
三人退後瞬間,納蘭凌趁勢再接一掌,那人中招後,本想運息化消納蘭凌的掌勁,卻是化無可化,當場碎心而亡。
剩下的兩人,知道不是納蘭凌的對手後,便互相使了個眼神:撤…
可納蘭凌卻沒給他們這機會,再把內息提高三成,一個閃身,直接是劍指封喉。
兩人倒下的時候,仍不敢相信,他剛纔還保留着實力…
(……分割線……)
大熊跟着兜帽兒一路尋找韓安然韓安琪兩人。
在韓安琪發給兜帽兒她的藏身位置後,大熊兜帽兒終於在一間偏房找到她倆。
當見到她們人時,卻發現韓安然已經暈倒過去,韓安琪身上也有些狼狽。
韓安琪見到來人是兜帽兒和大熊,提着的心終於放下。
虛弱的對兜帽兒說:“安然姐沒事,只是一時心血上涌,暈了過去而已。”
兜帽兒擔心的問道:“怎麼回事?安琪姐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韓安琪看着暈過去的韓安然,腦中畫面回到了半小時前:
她扶着韓安然到她的辦公室後,就又接到了她哥哥韓戰升的電話。
電話中,韓戰升說北城的韓家已經一片混亂,各方派系中,三叔的勢力最大。
他已經聯手其他五大家族,要在今晚就除掉韓安然,然後由他繼任家主之位。
聽到這消息的韓安然,頓時心血上涌,一口氣出不來,眼一暗便暈了過去。
韓安琪叫人送水上去後,卻發現服務員不是自己酒樓的員工,那時她便知道,那些殺手已經動手了。
她鎮定的叫服務員離開後,便扶着韓安然從另一個通道離開辦公室。
之後便一直藏身在這裡,直到兜帽兒找到她們。
…
但家族的事,韓安然向來不喜歡跟兜帽兒說,所以韓安琪自然也就不會告訴她,韓家已經發生鉅變。
正思考着怎麼回答兜帽兒的話,大熊的手機響了起來。
大熊拿出來一看,接通後說道:“納蘭哥…”
“嗯,都在。”
“好的…”
說着就把手機遞給韓安琪說:“納蘭哥找你。”
韓安琪接過手機,靜靜的聽完納蘭凌的話後,就掛了電話,然後還給大熊。
又對兜帽兒說道:“你們留在這照顧好安然姐,我要去處理些事情。”
離開了偏房,回到自己的私人禁地。
入眼就是一片狼藉,遍地的屍體中,納蘭凌站在落地窗看着外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韓安琪走到納蘭凌身後問道。
“是。”
納蘭凌承認道:“這些人中有六大家族的,也有別的勢力的,但這些我並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韓家是不是真的容不下安然了?”
“如果韓家容不下她,那我也就容不下韓家了…”
韓安然醒過來後,已是接近訂婚宴的尾聲。
睜開的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納蘭凌的背影。
只見他站在窗簾前,深邃眼神中,心思流轉,不知正在沉思着什麼。
“怎麼只有你?其他人呢?”
韓安然邊揉着太陽穴,邊迷糊的說:“我記得我之前是在安琪的辦公室來着…”
納蘭凌在她睜開眼動作的第一時間,便已經知道她醒了。
此時聽到她的問話,便轉身回道:“你因一時心血上涌,氣順不過來,就暈倒了;你還記得你暈倒之前的事嗎?”
韓安然想了想,最後無力又無奈的說道:“想起來了,但想起來了卻只是讓我更頭痛難堪罷了…”
說着臉上不復往日的堅強,一副從此失去依靠的模樣,闇然神傷的自言自語。
“韓家幾百年來,就沒有女兒身擔任過家主之位的事;可如今爺爺已經把我架到了家主之位上,我也從此不再有退路…”
“讓我難堪的不是其他家族的追殺,而是來自韓家的逼殺;看着從小長大的我,他們竟沒一絲親情可言…”
納蘭凌走到韓安然面前,看着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樣,雖然內心也明白,她只是與自己有指腹爲婚的關係,但卻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女人。
雖然現在已經是訂過婚的關係,但她恐怕也只是把自己當是穩固她家主之位的工具罷了…
捫心自問,第一次與她相見時,她確實是驚豔到了自己。
罷了,工具人就工具人吧…
她弱小不堪的模樣,確實總是能讓他動容,於心不忍。
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輕撫着韓安然的臉頰,少有的溫柔說道:“在韓府時,我就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天底下沒人能負你。”
“呵…”
韓安然暖目曖昧的看着納蘭凌,溫柔的笑道:“對,也包括你。”
“對,也包括我。”
納蘭凌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模樣,沒想到雷厲風行的霸道女總裁,竟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心情調整好了嗎?”
納蘭凌深情問道。
“嗯…”
韓安然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下去送送客人吧,別忘了,你可是今晚的主人公。”
納蘭凌扶起韓安然,然後幫她整理了一下旗袍,又幫她穿好鞋。
韓安然的玉腳被納蘭凌觸碰之時,她便低着頭,羞澀着臉,耳紅滾燙,小聲細語的說:“謝…謝謝…”
三十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被異性碰到她的小腳呢…
…
納蘭凌韓安然倆人挽着手來到大廳,已近尾聲的宴席,只見兜帽兒和大熊還坐在一不起眼的角落裡,繼續他們的乾飯事業。
另一邊,韓安琪則代表韓安然的主角位置,正一邊送客離開一邊觀察大廳的情況。
見到納蘭凌和韓安然下來後,便對客人說了聲抱歉,然後走到他倆面前。
韓安琪前腳剛到,宋家姐妹後腳就跟上。
這雙胞胎姐妹一過來,就把韓安然從納蘭凌的身邊扯走,妹妹宋婷婷還衝納蘭凌使了個眼色,似乎是要和韓安然說些什麼悄悄話。
納蘭凌也識趣的走到一邊,韓安琪跟上後,小聲的說道:“上面的屍體我已經叫人收拾了。”
“哦。”
納蘭凌眼光不離韓安然身上,聽到韓安琪的話,也只是簡單一字的回她。
見他如此散漫,真不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真的實力超羣,才能這般有恃無恐。
“在上面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
韓安琪也看向韓安然那邊,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但從韓安然的笑容就能看出來,她是純真沒有包袱的笑…
“什麼話?”
納蘭凌反問道。
韓安琪收回眼神,轉身直視納蘭凌,深呼吸一下後,平穩的說:“我不知道你的背後有什麼勢力,但你最好要做好準備。”
“如果你真的對上了韓家,那韓家暗藏的實力將會超出你的認知;韓家除去不敗神話的癡神醫,那些高層暗中潛藏的高手,也是不可小覷。”
卻只聞納蘭凌無謂一笑:“就像你哥韓戰升,雖然是武道頂峰一線的高手,但卻是默默無名的公子哥而已,是嗎?”
韓戰升武道有成,晉階頂峰一線這事,在北城就只有癡神醫,韓東照還有韓安琪知道而已。
沒想到他才與哥哥見過一次,就知道了哥哥的底細,難道他的實力更在哥哥之上嗎?
韓安琪不敢相信,在她眼裡,她的哥哥韓戰升已經是極致武學的天才。
如果他的實力真的更在哥哥之上,那他的武學天賦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面對已經震驚失神的韓安然,納蘭凌附耳道:“其實整個韓家,我還並未放在眼裡…”
失神中的韓安琪,又被納蘭凌的這句話震驚回到現實。
“你…你到底是誰?”
韓安琪開始有些害怕,眼前的男人,他眼眸深邃似谷淵,深不可測。
看着他的眼睛,就宛如站在懸崖峭壁上,一不小心就掉入萬丈深淵之中。
但他的眼睛卻又像有吸引力一般,讓人難以輕易的轉離目光。
好不容易纔艱難的移開眼神,天生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
就在這時,龍詩雅帶着蔣正龍走了過來。
龍詩雅對韓安琪禮貌的笑了笑,說:“好久不見,安琪。”
韓安琪也禮貌回道:“好久不見,詩雅。”
禮貌過後,倆人卻同時沉默,氣氛頓時微妙變化。
納蘭凌站在其中,就感覺這倆人似乎有什麼過去,但他並不想知道或是參於其中。
轉身就要離開,龍詩雅纔開口說道:“龍宇軒與韓文洪韓文輝聯手的事,我並不知道,他的個人行爲並不能代表龍家。”
納蘭凌聞言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龍宇軒是誰?韓文洪韓文輝又是誰?”
“韓文洪是我五伯,韓文輝是我三叔,龍宇軒是龍家的長孫子,也被稱作龍太子。”
韓安琪看着龍詩雅,替她回道:“詩雅則是龍家的小龍女,與龍太子是龍家的重點培養對象。”
“哦…”
納蘭凌戲笑道:“看來你倒是懂得棄車保帥的道理,事先把太子與龍家剔開,暫保龍家一時。”
龍詩雅身後的蔣正龍,上前沉聲道:“詩雅小姐只是在陳述事實,太子的個人行爲,確實不能代表龍家。”
充滿火藥味的語氣,瞬間讓納蘭凌眼神凌厲;現場氣氛頓時冷肅。
龍詩雅及時伸手示意他退下,然後說道:“不管你是怎麼認爲,我只是在表明我的立場,龍宇軒的這次行動,我確實是事後才得知。”
“我相信你。”
韓安琪剛要說話,卻被納蘭凌搶先說道:“我相信你不屑於爲這種小事來欺瞞我。”
嗯?
在場的人驚愣了,他這就相信了?
龍詩雅喜出望外,激動的說:“謝謝你,但願下次再見,你我已經是朋友。”
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蔣正龍也隨步跟上。
看着她離開的背景,韓安琪說道:“你就這樣相信她的話?”
“我相信她的眼睛。”
納蘭凌看着龍詩雅正與韓安然道別,心想:看來龍宇軒也是一號人物,不然她龍詩雅不會主動的把他推出來。
不是難纏的對手,以她如此高傲的人,是不會把他拉到局面上,成爲衆矢之的的。
正想着,就聽見韓安然提醒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在北城她可是能與我姐姐相提並論的小龍女。”
“呵呵…”
納蘭凌揚嘴一笑:“天底下只有一個韓安然,也只有一個納蘭凌,任何想對付我的人,不管對方是誰,下場都是隻有滅亡一途。”
說完,就往韓安然走去,韓安琪也要跟上,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後,便走到一旁接起。
納蘭凌來到韓安然身邊後,笑着和衆人說道:“是在說我的壞話嗎?笑得這麼開心。”
“哈哈…”
宋婷婷美道:“不告訴你。”
然後又接着對韓安然說道:“那就先這樣了,有空就到我那兒去坐會。”
“嗯…”
韓安然肯定道:“過幾天有時間就去找你們玩。”
“那我們就先走了。”
宋菁菁說完,不明笑意的看了一眼納蘭凌後,便與宋婷婷離開。
送走宋家姐妹後,納蘭凌摸不着頭腦的問道:“她最後看我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看上我了?”
噗嗤…
前一秒還正經的韓安然,一聽到這話,立馬就破功了。
強忍着笑意,難受了好一會,緩過勁來後,嗔怪的說:“你倒想得美!”
“她們在市中心開了一家酒吧,讓我們有空的時候,去她們那坐坐。”
…
夜入十二點多,安琪酒樓的工作人員都下班離開後。
納蘭凌與韓安然也終於送完最後一批客人,忙活半晚的幾人終於得到休息。
與大熊兜帽兒坐在一塊,此時的兜帽兒竟還在吃…
大熊早已後躺在椅墊上,奮鬥了幾個小時之久,他終於認輸了,他不是兜帽兒的對手。
沒想到在百家村素有飯王之稱的他,竟輸給了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吃夠了沒有?”
韓安然責備道:“吃,吃,吃,光吃不長個也就算了,怎麼也不長腦子?”
“哼!你這是嫉妒我…”
兜帽兒哼臉道。
四人正嘻笑間,韓安琪跑了過來,喘着大氣說道:“不好了!北城那邊又來消息,說今晚還會有第二批的殺手…”
韓安琪的話,徹底引燃納蘭凌的殺心。
韓安然眼皮一跳,看向納蘭凌,見他閃躲自己的眼神,便已猜得大概。
站了起來,不冷不熱的說:“這麼說他們的人已經來過一次了,是嗎?爲什麼要隱瞞我?”
兜帽兒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的問道:“什麼殺手?是要來對付姐姐的嗎?”
…
兜帽兒的話,在場的人沒誰敢回她,畢竟她還太小,又是韓安然最在乎的人。
見沒有人應她,兜帽兒又對韓安然說:“姐姐,是誰要對付你?我打電話給爺爺,爺爺會派神醫爺爺來保護你的…”
“好了!”
韓安然喝聲制止了兜帽兒的話。
發現自己太過大聲後,又安慰她說:“沒人要對付我,你先和安琪去她的辦公室等我。”
說完就看向韓安琪,韓安琪知道她的性子,當下便對兜帽兒正經說道:“兜帽兒,跟我去我就辦公室,不要打擾到你姐辦事。”
“大熊,你也去,我要你寸步不離的保護好她們。”
納蘭凌也對大熊下令道。
大熊向來對納蘭凌言聽計從,聽到納蘭凌的話,說了聲是後,便與韓安琪兜帽兒走向電梯。
等她們都乘坐電梯上去後,納蘭凌纔對韓安然說道:“不告訴你,是因爲你早晚都會知道,倒是你…”
“我怎麼了?”
韓安然反問道。
納蘭凌直言不諱道:“你以爲你能這樣保護韓小雅到什麼時候?如果你不反擊,如果你的家主之位坐得不穩,你拿什麼保護你所想保護的一切?”
“你又懂得什麼?”
韓安然突然大聲反駁道:“他們可以無情,可以派人殺我,但我卻不能,因爲我答應過爺爺,韓家的人不能自相殘殺;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納蘭凌一把抱入懷中。
“所以你更得堅強,知道你暈倒後,我便知道,你還沒真正下定決心…”
納蘭凌一手抱住韓安然,一手輕拍她的後背,附嘴耳邊說着:“你得回到北城,回到韓家,鎮壓所有質疑你的人。”
“而我會在你的背後,爲你掃除一切障礙。”
…
納蘭凌的一番話,徹底讓韓安然冷靜了下來。
擁抱許久,韓安然咽聲吐道:“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肯定不是一般的村長,爺爺說過,與你成婚後,這天下便無人能再威脅到我的生命…”
納蘭凌一聽,心想:這老頭說得也太誇張了。
但還是應道:“你爺爺說得也沒錯,我確實也能護你周全,但前提是,你會負我嗎?”
終究還是心有不安,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倆人始終是隔着一層看不見摸不着的隔閡。
韓安然聞言,擡頭說道:“當我答應爺爺與你完婚,那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不管你是貧是富,是醜是俊,我都接受。”
“會提議先訂婚,是因爲我不想草率的結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我也不想欺騙你,訂婚之後,如果我們實在是沒有感情。”
“那最後,我們還是結不了婚,因爲我不想讓一個沒有感情的婚姻束縛彼此,我更不想做一個不忠於婚姻的女人。”
“所以,在我們訂婚以後的時間裡,我會盡可能的接受你,等我們彼此有感情後,我們就正式結婚…”
看着韓安然真摯的眼神,納蘭凌看得出來,她沒有說謊。
但自己又能不負於她嗎?
納蘭凌心問自己,自己身負三省武皇,是她最恨的一類人,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她還能接受自己嗎?
另外自己的身世,隱約之中,與韓家有着說不出的關係,是好是壞,現在還不清楚。
如果日後查出,韓家是最不願面對的結果,那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她?
來到新江市的另一個目的,如果不向她擔承,又該如何執行?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暗中所行的事,她又如何看待自己?
“你呢?你會負我嗎?”
韓安然最後問道。
一絲猶豫,讓韓安然暗了眼神。
(此處省略一千字…)
納蘭凌離開的瞬間,韓安然也睜開了雙眼,胸口起伏不定,臉色紅暈,眉眼迷離,氣喘吁吁…
正羞澀之間,卻被納蘭凌雙手抱起,一個公主抱,快步閃身一旁。
“啊…”
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韓安然一聲驚呼。
“他們來了!”
閃身落地的同時,納蘭凌低聲對韓安然說道。
話音剛落,剛纔所在的位置,已然多了兩把暗器,像飛刀門所用的小飛刀。
“噓…”
納蘭凌手勢禁聲,韓安然眨眼示意身後。
納蘭凌轉身回頭,大廳陸陸續續的來了一堆人,而且門處還有好多些沒進來的。
“人數太多了,進電梯,去跟大熊匯合。”
納蘭凌第一時間就作出判斷,這些人他可以應對,但卻無暇分身顧及韓安然。
不等韓安然回話,那些人已經開始進攻。
不由分說,照面就是狠厲出招,前仆後繼的人,讓納蘭凌頓感棘手。
寸步難移的他,無暇爲韓安然騰出空間。
無法殺出重圍,就只好退而求其次,頭也不回的說:“走樓梯!”
只有狹窄的樓道口,他才能以一人阻擋這百十來人的瘋狂圍攻。
韓安然明白,她留下來也只會成爲他的負擔。
聽到他的話後,急忙第一時間往右手邊的樓梯跑去。
殺手們見狀,頓分兩批,一批繼續進攻納蘭凌,一批追上韓安然。
納蘭凌又怎會如他們所願,雙掌用力一拍,震退幾人,接着跳躍上空。
腳踩人頭,幾步大跨,直奔韓安然而去。
就在殺手即將抓到韓安然之際,納蘭凌騰空而起,從天而降。
一掌直拍在殺手的後腦勺,直接把殺手當場擊斃。
納蘭凌掌擊他後腦勺的同時,借力翻身再次騰空。
一個躍身,跳到了韓安然的面前,但卻把她嚇了一跳。
未及定魂,又被納蘭凌拉扯到他身後。
驚慌失措間,又見他側腳踢飛幾人。
接着又是雙拳同出,雷霆萬鈞的雄沉氣勁,瞬間震碎殺手的五臟六腑。
倒身飛出,又撞倒他身後的同夥們,如此便把韓安然護在了身後。
但一波剛倒,又立刻涌上一波。
源源不斷的殺手前仆後繼的攻上樓道口,納蘭凌邊奮力殺敵,邊護着韓安然後退。
卻又見大門涌進來的殺手們,已經有部分乘坐電梯而上。
納蘭凌內心大感不妙:不好,他們要前後夾擊!
急忙大喊道:“走快點!他們要上下夾擊我們了!”
但卻沒聽到韓安然的迴應…
不明情況的納蘭凌回頭一看,卻見她面色蒼白,雙目無神,失神狀態的她,宛如木頭人一般。
…
韓安然的意識世界,時間彷彿已經停止。
看着前仆後繼而來的殺手,看着納蘭凌奮勇殺人的血腥場面…
腦中封塵多年,最不願想起的回憶,瞬間一幕幕涌現…
那一年,她坐在車裡,懷裡抱着的是還沒學會說話的小雅。
車外是她的父母,以及一衆流氓混子。
坐在車裡的她,眼睜睜的看着她的父母被他們打倒在地。
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父母,就這樣被他們活活打死。
她撕心裂肺的嘶喊,她拼命的拉扯車門,卻如何也打不開已經被反鎖的車門…
最不願面對的心魔,終於被釋放。
內心最深的恐懼襲上心頭,外面的世界已經斷絕,意識的世界內,不堪的畫面無限輪迴。
淚眼無助到幾近崩潰的精神,讓她徹底走不出自己的意識世界。
…
“該死啦!”
納蘭凌怒聲嘶力的喊道。
他知道,此刻的韓安然已經是魔怔狀態了。
他見過也經歷過,被內心最恐懼最害怕的東西吞噬,如果沒能戰勝心魔的,最後都是會變成這樣。
危上加危,簡直禍不單行,納蘭凌勁力爆發,再退幾人。
瞬間空隙,撕下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條,蒙上韓安然的雙眼。
皇者霸氣一震,勁氣四散,震敵膽寒。
“今晚你們都得死!”
納蘭凌雄沉嘶吼,震懾全場,猶如獸王嘶吼,如巨獸之威,衆殺手無不戰慄。
“龍爪抓心,龍痕留命!”
納蘭凌首現絕式,掌化龍爪,運息納勁,直透敵心,中招者,心部直接被穿透,命喪當場。
“皇拳天下,黃泉路行!”
招式變化,雙拳出招,霸道雄勁摧枯拉朽,中招者,力透骨肉,當場癱倒粉碎死亡。
“幻掌殘影,破軍七竅!”
招式再變,幻掌殘影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中招者,勁入體中,瞬間難承雄勁,五臟六腑被震得錯位斷裂,七竅流血…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中拳王武皇凌!”
霸道詩號震懾全場,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納蘭凌殺心已現,出手不再保留。
皇者身前,難越雷池半步。
身後之人,不容他人近身半分。
皇者強勢殺敵,如魔神震懾,狠厲招式,前所未聞。
再聞皇者一言:“吾將讓爾等,體驗何謂絕望之世!”
“永墜黑暗深淵吧!”
說罷,只見皇者左手牽住身後韓安然的手,右手凝化劍指。
勁氣化息,凝息劍指,刃如利劍,劍指封喉。
瞬眼間,人間宛如煉獄,血花漂灑漫天,遍地屍橫。
傾刻間,幾十上百的殺手,竟只剩大半。
皇者再踏一步,竟嚇破敵膽,殺手們再無一人敢上前一步。
膽顫後退間,皇者冷漠無聲,緊握身後之人的手,步步緊逼。
詭異氛圍中,再見皇者舉手劍指橫天。
一股宏大氣壓席捲全場,剎時天地禁聲,在場之人,修爲不足者,頓陷無聲世界。
劍氣橫天,磅礴劍勢;
震天一揮,摧枯拉朽。
劍氣襲來,避無可避,大半三線殺手當場命喪魂斷。
剩餘之人,紛紛屈膝下跪,劍氣所傷,再無一人能站起。
有不屈服者,掙扎想站起,皇者雄勁再提三分,霸氣所至,壓得衆人無法動彈。
皇者見狀,雄勁提至頂峰,壓得衆人終於再也承受不住。
凡人之軀,難承雄勁,傾刻間已重傷吐血不止。
身後的韓安然被餘勁波及,雖封閉於自我意識之內,但身體自然反應下,也屈膝下跪,口角溢血。
如果不是她所佩帶的龍鳳玉,爲她吸納九成雄勁,只怕她這毫無功體之身,也得當場命喪黃泉。
察覺身後的韓安然被波及,皇者轉身一把拉起,擁入懷中後,卸勁散息,一手搭上她的手脈之上。
卻發現她體內的損傷,竟逐漸自愈。
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她體內流轉,再細探,發覺是龍鳳玉內的氣息。
內心再次驚歎它的神奇:看來這龍鳳玉還真是塊寶貝,之前還以爲已經吸乾了它的氣息,沒想到它竟還會自動儲存能量。
…
卸下皇者霸氣的納蘭凌,緊緊抱住韓安然,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沒事了,有我在你的身邊,我就是你的天…”
說着就看見樓道下來了另一批殺手,他們是乘坐電梯上去,想在後面夾擊的那批殺手。
納蘭凌眼神一冷,如看死人般的看着那些殺手。
一邊又柔聲說道:“你問我會不會負你,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的答案;當我爲你出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決定要護你餘生周全。”
剛從樓上下來的殺手們,見到他們的同夥已經覆滅大伴。
大廳裡到處是他們同夥的屍體,死狀又是極爲恐怖,入眼景象有如人間煉獄。
卻見納蘭凌左手扶着韓安然,右手凝指化劍,從容不迫的強勢走向樓梯。
殺手們見他越走越近,威壓感也越來越強。
一股死亡氣息籠罩着,面對死亡的恐懼,殺手們已然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倉惶轉身逃離。
但狹隘的樓梯口,又如何讓他們能快速撤退。
時間像是無限拉長,動作變得極爲緩慢,納蘭凌一步一步逼近。
被恐懼籠罩而無法動彈的殺手們,猶如螻蟻般渺小,面對納蘭凌的屠殺,毫無抵抗。
一路走到樓上,一路殺到樓上,除了納蘭凌韓安然,再無一人能站着。
大廳樓梯一片死屍,殺心徹底吞噬納蘭凌本心,噬殺之心逐漸瘋狂。
扶着韓安然走到一處乾淨的廂房,韓安然依舊是處於自我的意識世界內。
封閉自我的她,渾然不知外界的變化。
納蘭凌剛要摘下她眼上的布條,卻突然眼神一變,隨即回身一掌…
雙掌交接,氣流化成熱浪,內勁再提,震動來者的偷襲。
“武道頂峰的一線高手嗎?”
納蘭凌抿嘴冷笑:“看來你們是不打算讓我休息一會了。”
蒙面偷襲者驚詫道:“如此高深的修爲,你不該是無名之輩,你到底是誰?”
“呵呵…”
納蘭凌笑聲剛落,又有另一個偷襲者襲擊而來。
冷笑間,提臂一擋,眼神深沉而冷,偷襲者一招不成,翻身側腿再來一擊。
納蘭凌沉勁吐息,爲不殃及身後的韓安然,正面硬接,化勁吐納間。
雙手太極,陰陽劃轉,引招泄流,震聲一喝。
“退下!”
納蘭凌震退來人後,雙手作勢,太極乾坤,陰陽倆極,太極衍八卦,八卦生四象…
兩個頂峰一線的武者見狀,也擺出陣勢。
納蘭凌自晉階頂峰超一線以來,這還是首次同時對上兩個一線的高手。
平生首次面露謹慎,內息斂提,戰意高升。
屏息間,韓安然自我意思內,已經完全被心魔吞噬。
“嗯…”
最後的意識傳出最後的聲音。
納蘭凌也同時動作,腳下發力,一個瞬身,掌式殘影已然來到兩個殺手的面前。
“砰…砰…砰…”
內力的碰撞,悶響整個廂房。
“咚…咚…咚…”
勁氣的比拼,震盪迴響整個廂房。
迅不眨眼的殘影,只聽得陣陣拳掌交擊的聲響。
“喝!”
幾分鐘過後,納蘭凌穩定身形,雙掌交接兩個殺手的手掌。
三人內息提到最高點,之前的大廳一戰,已經讓納蘭凌損耗掉三成的內息。
此時終於首度落於下風,但皇者又豈是凡人所能測度。
揚嘴一笑,兩個殺手驚異之際,自身的內息竟是被納蘭凌反吸。
反應過來時,剛想抽手退離,卻是如何也抽退不出。
掌心已被緊緊貼住,內息也被源源不斷的吸走。
兩人驚慌之際,又見納蘭凌對着他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深笑。
同時掌中內勁反撲,剛剛所吸走的兩人內息,又原封不動的返還他們。
兩個殺手被自身的內息返撲,瞬間嘔吐心血,彈飛出去。
倆人倒飛在地後,納蘭凌也因過度使用內息,又同時吸納兩人不同的內息,導致功體一時紊亂。
壓制不住內傷,一口心血直嘔出口…
受了內傷的納蘭凌,擡頭緩步走向兩個殺手。
一步一步踏出的聲響,如死神索命,扣在心上,讓人冷顫汗流。
兩個殺手已經不能在站起,看着納蘭凌向他們走來。
知道已難逃一死,其中一人恨聲說道:“你很強,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殺了我們,你也別想再有安寧之日…”
另一個殺手也說道:“沒錯,我們背後的勢力,將會不惜一切代價爲我們報仇。”
“說完了嗎?這就是你們的遺言是嗎?”
納蘭凌來到兩人面前,舉手化掌,睥睨說道:“吾乃三省不敗武皇凌,記住了,到了下面做了無名鬼,可別忘了這個名字。”
說完在兩人的震撼中,雄掌擊下,天靈蓋當場粉碎。
…
解決掉這最後的兩人後,納蘭凌深深呼吸了一下,調整好心態後,走回韓安然面前。
摘下她眼中的布條後,只見她雙眼無神,如癱瘓無感的植物人一般。
納蘭凌知道,如果再不喚醒她,把她從自我意識世界中拉回現實,只怕她真一輩子都如此模樣了。
把韓安然抱起,走出廂房,又進入別一間廂房。
再把她抱到一張沙發上,然後把她平坐成禪坐模樣。
納蘭凌也禪坐在她的背後,雙掌貼在她的後背。
運氣渡息到她的身上,隨即一股暖流在韓安然的體內流轉。
此時韓安然的意識世界內,是一片黑得不見五指的世界。
她漫無目的走着,卻又像在原地踏步…
被心魔徹底吞噬的她,腦中一直回放着她父母被混子打死的那些畫面。
走不出,放不下,忘不了;反覆重現的畫面,讓她的心被徹底崩潰。
突然一股暖流慢慢包裹她全身,她的面前也出現了一團光點。
光點越來越大,慢慢驅逐黑暗,一道背影出現在眼前。
有點熟悉,人影轉過身,是韓小雅,是她要護全一生的人。
“小雅…”
韓安然出聲叫道,但面前的韓小雅卻是沒有迴應。
只是暖笑的看着她,突然她的父母也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們笑容依舊,彷彿就如昨日一般,他們從未離開過自己。
“爸爸,媽媽,安然好想你們…”
但任她如何呼喚,面前之人就是不曾迴應。
突然她們轉身,慢慢的往前走去。
“爸爸,媽媽,小雅,你們要去哪?”
韓安然在她們身後叫道。
可她們依舊沒有任何迴應,只是不停的走着。
看着她們越走越遠,韓安然快步追上,大喊道:“不要離開我!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
卻是越追離她們就越遠,直到她們都消失在她面前。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啊?”
“你們都不要安然了嗎?”
“安然一個人好怕,好怕…”
韓安然嘶聲沙啞的喊着。
她的世界又只剩下她一人了,正當她茫然無助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韓安然回頭一看,是他,是她的未婚夫納蘭凌。
只見納蘭凌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韓安然又感覺到了那熟悉的安全感,無助的心,終於有了倚靠。
一會後,納蘭凌溫聲說道:“你還有我在,小雅也在等着你回去,跟我回去好嗎?”
韓安然溫順的點頭道:“嗯,我們回去,回去找小雅,我不能讓小雅再承受我所承受過的一切…”
納蘭凌牽起韓安然的手,之後一起走向光明的盡頭…
…
再睜開眼,兩人已經回到現實。
韓安然俏目睜開,發覺後背有一雙手在貼着自己。
回過頭一看,是納蘭凌,他面目虛弱,口角血跡鮮紅。
“你怎麼了?”
韓安然着急問道。
“你終於醒了…”
納蘭凌面帶笑意,虛弱的說了五個字後,再次嘔吐鮮紅,一口鮮血直噴地上。
“啊…”
韓安然慌叫一聲,急忙站起,扶着納蘭凌說道:“怎麼會這樣?”
納蘭凌苦笑道:“我內息損耗過多,又受了些內傷,讓我調息一會就好了。”
說着就想起了什麼,又說道:“你佩帶的龍鳳玉,好像有療復功能,你能…”
話還沒說完,韓安然就快速的解下玉佩。
然後遞給他說:“那你快用它療傷。”
納蘭凌接過龍鳳玉,入手瞬間,便感到玉中傳來源源不絕的氣息。
體內之傷也開始有了自愈之象,臉上也逐漸有了血色。
見他正在自我治療,韓安然不想驚擾到他,便打算去外面等他。
剛轉身走了兩步,就被納蘭凌叫住。
“你能在這陪我一會嗎?我運功調息的時候,不能動彈,我需要有人爲我護陣。”
見到韓安然點頭同意後,納蘭凌才鬆了口氣。
開什麼玩笑?讓她一個人出去,等下她見到外面的不堪景象後,又陷入魔徵之態怎麼辦?
見她同意留下,暫時不出去後,納蘭凌這才安心的運功調息。
半響過後,納蘭凌睜開雙眼,此時的他已經恢復如常。
站了起來後,把龍鳳玉還給韓安然。
韓安然卻搖頭道:“這塊玉如此重要,還是你留着吧,它能療傷治病,你又是習武之人,相信你比我會更需要它。”
“呵呵…”
納蘭凌笑道:“此玉雖好,但它對我並沒多大用處,你還是戴着它吧。”
“它除了有這些功能之外,它還能益顏養容哦…”
隨口誇着這龍鳳玉的神奇,卻見她還固執不要。
納蘭凌便轉說道:“你要是還不要,我可就送人了。”
“你要送給誰?龍詩雅嗎?”
韓安然口氣怪問道。
“呵呵…”
納蘭凌心中好笑:這陰陽怪氣的,莫不是吃醋了?
假裝就要把龍鳳玉往褲兜放,卻被韓安然先一步奪走了。
其實也是納蘭凌故意讓她拿走的,不然以她的身手,想從納蘭凌手上奪物,怕不是癡心妄想。
在納蘭凌似笑非笑的眼光中,韓安然佩上龍鳳玉。
可卻不知是心太急還是手不聽使喚,忙活了好一會,愣是系不上。
納蘭凌看在眼裡,笑在心裡:這妞還是個大總裁呢,繫個繩子都系不好。
看到納蘭凌眼中的笑意,韓安然羞怒道:“笑什麼?過來幫我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