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朝人來說,吃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自古就有民以食爲天的說法,而吃螃蟹則是最講究的,並且還十分最求是新鮮,所以如果螃蟹用來送禮的話那就顯得不太方便了。
於是,有聰明的人就發明出了“蟹票”,送出去只用是一張紙片,而收禮的人想什麼時候吃然後再去提貨就好。
這樣一來送的人也有面子,而吃的人也能夠吃到新鮮,這樣大家都能得到了好處。
但是,本來是一件方便大家的事情,但是這事在今天的商業模式下卻是開始慢慢的變味了。
送的人雖然是送出去了,但是提貨的時候,要麼貨不對版,要麼甚至是乾脆連店家都找不着了。
要知道這樣的套路,其實天朝人都已經玩了上百年了,現在也就是隻是換了個花樣而已,換湯不換藥。
這其實就是月餅票的套路。
吳良給大家講的就是這樣的套路:
“比如以一張面額爲100元的月餅券爲例,月餅的廠家可能實際生產成本只有30元左右,而公司則是以7折七十元購買發給了員工,而員工則是以4.5折四十五的價格賣給黃牛,黃牛又以5折(50元)價格重新賣回給了廠家。
並且在這個流程當中,廠家除了一張紙基本上都是沒有產生產品的,雖然沒有產品但是卻產生了165元的雞的屁,而且表面上一看,大家都賺到了:企業省了30元,員工獲得了45元,黃牛賺了5元,而月餅廠家在不用生產情況下淨賺了20元。
那麼到底是誰買單了呢?”
吳良的話題稍顯沉重,都是從計劃經濟這個年代過來的,就算自己沒經歷過,家中的長輩肯定也經歷過。
有些人家裡對於發的月餅票,最後還是變現處理,換句話說,這是公司或者官府變相的爲職工發的福利而已,然後,這種兌現的路徑稍顯崎嶇而已。
吳良這一桌人當中,蟹老闆是最先明白過來的,他眼神一亮,“吳董,您是說,這螃蟹可以當購物卡的用?”
“沒錯,可以這樣理解,但是,蔡老闆,你想過沒有,這中間如何來賺取極高的利潤?”
“和月餅票一樣,消費的人羣可能有一半都是送禮的,被送禮的這些人有可能不吃,或者轉手把票送人,而螃蟹和購物卡的區別就在於,購物卡全年都可以用,但是蟹票只有兩個月能用,過了這兩個月,拿着票過來,也沒螃蟹了,那這些票就是最大的利潤所在了!”
吳良終於對蔡老闆刮目相看,不愧是曾經的成功者,雖然又黑又矮,但是對於商業套路的見解真的就是一點就透,“蔡老闆,這只是第一步,玩的好的話,有可能十萬塊錢就能撬動五十萬的一個市場,到時候悠着點啊!”吳良的這個套路就是月餅票的翻版而已。
然而,他要是想在這個行業廝混下去,一錘子買賣的事情最好還是別幹,當螃蟹的最後消費人羣逐步變成天朝普通的老百姓的時候,螃蟹最終還得迴歸到他的本質上來,那是吃的東西。
這個行業今後也是大有發展前途,中秋節吃螃蟹成爲一種過節方式的時候,想不賺錢都難。
這就和隴東的牛奶蘋果一樣,賣相極佳,被用來作爲平安夜的蘋果一樣被擺放在一些大型超市的櫃檯上,價格呢,呵呵,論個,起步一百,你還別嫌貴,有的是人買,尤其是那些小年輕們。
同理,最終還是看螃蟹的質量到底好不好,這是長久發展的前提之一,吳良對蔡老闆的警示也是這層意思,套路玩着玩着就有可能變味,如何才能堅守初心那纔是最核心的所在。
蔡老闆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物,他明白吳良說這話的意思,“吳董,您放心,我既然看好大閘蟹這個買賣,肯定會長久的做下去,不會丟您的臉的!”
他拿起分酒器,滿滿的一杯,又拿起酒瓶爲吳良的小酒盅添了兩滴,“今天跟着曉陽算是來對了,這杯酒我敬您,我幹了!”
“蔡老闆客氣了,幹!”吳良和他碰了一杯,並沒有用分酒器和他“炸”一下,一小酒盅意思一下,生生承了他的情。
之後的話題就更活躍了,何羞羞對他們的聊天不是很感冒,她專心對付螃蟹,前天晚上吃的意猶未盡,再加上是晚上,也不敢吃太多。
那麼,中午,可是能敞開肚皮吃了,一盤螃蟹,她自己也不客氣,爲自己面前擺了六隻,“這是我的!”
而楚子曼在旁邊聽了半天,算是開了眼界,不過,吳良說的那個條件呢?“吳良,你說了半天,條件呢?”
吳良一拍腦門,呵呵笑了,“不小心說的高興,差點忘了,蔡老闆,這打廣告的事情,你記得找何總啊,廣告費用支出的十五個點,沒問題吧?”
蔡老闆還能說什麼,這條件也太簡單了吧,“那就有勞何總了!”
哪知何羞羞根本就看不上這點小錢,就衝蔡老闆這身板,能掏出十萬塊錢打廣告那已經是出了血了,按十五個點,了不得一萬五千塊。
羞羞看不上也不奇怪,她接秦凌藥業的廣告業務,一年的收入也過百萬了,她正忙着吃螃蟹呢,一沒留神話題引到她這裡來,對於這送上門的業務,覺得很無趣,正想拒絕呢,吳良在旁邊插了一句,“螃蟹市場今後可能會有千億的規模,現在佈局,真正掙錢的地方在後面!”
何羞羞愣了一下,手中下意識的用筷子撬開蟹膏,一不留神蟹膏掉到桌子上又彈到自己的裙子上,糊了一塊兒,吳良看見了,忙從桌上拽了幾張餐巾紙,掰過羞羞的腿,就開始爲她清理污漬。
楚子曼咯咯一笑,“真沒想到,這蟹膏還真會找地方啊!”
別人不懂,吳良哪裡還能不懂,忙瞪了一眼楚子曼,“老實吃你的螃蟹!”
何羞羞見楚子曼和吳良打啞謎,沒聽懂,但是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也不好意思問,任由吳良在她腿上捏來捏去,心裡在吐槽,“你確定這是在幫我擦裙子,而不是佔那啥?便宜?”
馬曉陽也沒聽懂,他看見蔡老闆臉上面無表情,嘴角稍稍抽了一下,低下頭拿着茶杯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忙湊過去問,“我怎麼聽不懂呢?”
蔡老闆嘴脣動了動,蚊子般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回頭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