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竟掏出了一小套的治療工具,不到兩分鐘阿K就已經把自己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阿K把幾把槍放在了一起,幾聲槍響,剩下的幾把槍被阿K毀掉了,只有阿K的手中還拿着一支槍。
阿K走過來扶起了幾乎要廢掉的我,我身體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出了鮮血,阿K拍着我的後背,我摸着下自己的飛刀,重新裝回了腰間。
一瘸一拐的兩人,慢慢的往密林深處繼續的走去。
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放掉他們,只是感覺他們自然會受到懲罰,我和阿K沒必要去這樣決定別人的生死。
走了兩步,我幾乎是全部的身子都靠在阿K的身上,阿K吃力的扶起我,並不知道後面一隻狙擊槍正在瞄準我們。
心裡突然變的狂躁,不知道是不是剛纔被打的後遺症,並且路有坡度,這意味着我們正在往上面走,山谷的上面可就是盤山公路,只要到上邊就有救了。
我心中突然的機警,背後的汗毛直豎,我猛的撲倒了懷中的阿K,嘭的一聲,子彈打在我們和阿K前方的一顆粗樹上,樹被打了一個彈孔,還有縷縷的青煙往外面飄。
我不知道剛纔是怎麼預知到背後的危險,或許只是人類最原始面對危險的本能吧。阿K也看到了樹上的彈孔,並沒有責怪我什麼。
我低下了頭,剛纔漏掉的一支槍就是狙擊手的槍,來的時候他手中就沒拿槍。
樹上的彈孔給我上了一課,叢林法則,不是你殺別人就是別人殺你,在這裡沒有公平,沒有仁義,所有的一切都是勝利者才能擁有的。
阿K推開了我,我順着土坡滾到一個樹樁的後面靠着,阿K輕聲的說:“我去解決掉麻煩。”
我低下了頭,額前的劉海幾乎遮住了眼睛。
阿K起身準備往原路去的時候,我突然喊住阿K說:“注意安全。”
阿K面無表情的轉過臉去。
樹林深處傳來幾聲槍響,不知道是誰打死了誰,我已經沒了力氣去管這些事。
幾分鐘後,樹樁後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聽的出是阿K的,謝天謝天,阿K並沒有死。
我給了阿K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知道對面的兩個人絕對不好對付。
阿K扔掉了槍,扶着我繼續的走着,伴着寒風。
終於看見了盤山公路,我幾乎想趴在地上親吻地面。
這條道上的車子並不多,但還是被我和阿K攔到了一輛,一輛大型的半掛車。
應該是拉貨用的,要不是我站在路中間不讓車子開走,估計根本不會帶我們兩個灰頭土臉的野人樣子的人。
司機有兩個輪流換着開一個是矮個子,一個體型微胖。
胖子下了車,皺着眉頭看着我們兩說:“你們怎麼了?”
我說:“大哥,我們是來旅遊的,和同伴分開了,摔到下面山谷裡去了,現在才找到這條大道。”
胖子看了眼阿K,眼睛明顯被阿K的氣質所吸引,他說:“我們是去常州,順道嗎?”
我說:“大哥,到哪都成,我們找個能打電話的地方就行。”
車上矮個子的探出頭來說:“喂,幹什麼呢!”
胖子說:“我就做回好事,你們上車吧。”
我讓阿K先上了車,後面有一個矮小的臥室,估計他們輪到休息的時候都會到後面來。
我靠在位置上,終於能稍稍的緩口氣說:“大哥,能不能給口水和吃的。”
胖子拿出了餅乾和麪包給了我,然後給了我兩罐礦泉水,我故意用衣服把阿K的傷口擋上,食物我和阿K分掉很快就吃完了。
到了能坐下的地方,渾身都鬆懈了下來,我隨口問了句:“師傅,還要多久能到常州?”
矮個司機說:“兩個小時吧。”
胖子司機突然說:“你傻了啊,這纔到哪,得四五個小時呢。”
矮個司機這才反應過來什麼似得,說:“哦哦,對,得四五個小時,看你們挺累的休息會吧。”
我問了阿K怎麼樣,阿K說:“沒事。”
我合上了眼皮,所有的疲憊都襲了上來,靠着牀板就睡了過去。
睡的正香,我被人捅醒了,我迷糊的睜眼看去,是阿K正在悄悄的用腳踢我,我看向阿K,阿K突然用手指對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看向阿K,阿K的眼神往外面看去,我也跟着看去,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我門上車的時候,頂多也就中午,現在五六個小時怎麼還沒到。
我探頭問師傅說:“大哥,還得多久啊?”
車子已經換了胖子開了,胖子說:“就快到了,一小時。”
我重新靠在牀板上,頭有些暈,阿K突然鑽進了我的懷中。
我驚訝的看着懷中的阿K,阿K趴在我懷中小聲的說:“他們不對勁,我看了路標,不是往常州去的。”
我瞪大了眼,難道還能有這麼多的壞人?
我順手摟住了阿K,阿K說:“我現在半個身子動不了,靠你了。”
我低下頭在阿K的耳邊輕語道:“我腳動不了,怎麼辦?”
我和阿K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侶一般,互相耳語。
突然車子停住了,我探頭看去,外面是一個漆黑的像是村莊一樣。
我皺眉道:“師傅,車子不是到常州嗎?”
胖子嘿嘿一笑說:“你還真以爲我送你到常州?”
說着從椅子下面摸出了長刀說:“你滾下去,不傷你狗命。”
我假裝惶恐道:“大哥,別傷我命。”
我假裝從牀板上出來,胖子的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瞪大了眼睛說:“哥,你做什麼?”
胖子說:“你他媽傻逼,真以爲我放你跑,去死吧你!”
說着胖子手中的刀就擡了起來,而矮個子的已經過去抓阿K。
我手中的飛刀摸在手中,我猛然間衝撞在胖子的身上,手中的飛刀劃在了胖子的腰間,胖子痛叫一聲說:“幫我!”
我死死的捏住他抓着刀的手,他突然一頭撞在我受傷的腦袋上,我吃痛的叫了一聲:“我操!”
同時我猛的用力揚起了頭,撞在了他的頭上,他的後腦袋磕在了玻璃窗上。
我又是一刀往他身上捅去,他架住了我擡手的一刀。
我身後被一棍子猛的砸在了腦袋上,我紅着眼睛回頭看向矮個子。
矮子也是惡從膽邊生,知道如果不弄死我的後果很嚴重。
但同時他也忘記了他身後坐着的是阿K,殺手出身的阿K。
只見阿K的一雙白淨的手搭在了矮個子的臉上,接着咔嚓一聲,矮個子頭一歪昏了過去。
我回頭的這一瞬間,胖子也趁機推開車門逃了出去。
我摸着頭上,並沒有流出血,而是腫起了一個大包,阿K輕聲的說:“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我說:“趕緊把車子開走吧。”
阿K挪動身子,坐到了駕駛位置上,突然村莊衝出了一羣年輕人,手中拿着傢伙衝了出來。
我探出頭去,十幾人的樣子。
我催促阿K道:“趕緊開啊。”
阿K連忙開動了車子,後面的人也急忙開出了麪包車從旁邊夾擊。
我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擺脫他們,阿K突然說道:“車子沒油了!”
我瞪大了眼睛說:“怎麼辦?”
阿K吐了口氣說:“撞他們!”
我們這麼大的車子,小麪包車在旁邊簡直像是小孩的玩具,阿K熟練的換着檔,讓我見識了一把什麼叫速度與激情。
砰砰的碰撞聲,後來對面學精了,彷彿是知道我們車裡的油不多,到後來只是緊跟着,並不追過來。
我摸着手中的飛刀,怒道:“媽的,拼了,弄死他們!”
阿K從坐墊下面抽出了一根鋼棍,說:“好!”
眼神裡閃現出的是興奮的光芒,我不知道阿K怎麼會這麼想。
半掛車一個急停,後面的小車撞在了車尾上。
我推開了車門,下了車,和阿K聚在了一起。
阿K突然把自己的一隻手放進了我的手心,我回頭看去,阿K突然一笑,雖然此時灰頭土臉的樣子,但還讓我感到了幾分驚駭,阿K笑起來純潔的像百合。
對面的人也憋了一肚子的氣,都紛紛拿下傢伙衝了出來,數十人。
我叫喊道:“不怕死的上來。”
打架講究一個氣勢,雖然我和阿K只有兩人。
阿K也叫囂道:“來啊!來啊!”
想不到阿K會有這樣的一面,我並沒有貿然的動手,我和阿K緊靠在車子的側面,背後是不會有人攻擊。
突然胖子叫道:“快上啊,矮子還在裡面!”
說着自己拿着刀衝了上來,我摸着自己手中的飛刀,並不想先射出去。
胖子衝在最前面,我稍稍往前站了半步,幫阿K擋住些許攻擊。
胖子衝的最快,我一刀射出,射在他的右肩口,他手中拿着的刀稍稍鬆開,我趁機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奪過了他手中的長刀,並且拔下了插在他身上的飛刀。
一刀砍在了他的後背,胖子抱住了我的腰,我拿着刀把手,砸在了胖子的手中。
就在對面的刀要落在我身上的時候,一棍子撩起了他們所有的攻擊。
在我瘋狂連砸數十下之後,胖子倒在了地上。
我一刀在他們的衣服上劃過,羽絨飄飛。
我大吼道:“殺!”
我紅着眼睛,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我的一刀直接砍在他的胸口。
我瘋狂的大叫着,一刀刀瘋狂的砍出,阿K則在旁邊策應幫我擋住注意不到的攻擊。
我和阿K都是身受重傷,如果讓他們捉走阿K的話,後果不敢想象。我爆發了必死的決心,砍翻了兩三個你之後,對面就已經慫了。看着倉皇逃竄的人,我還扯在一瘸一拐的腿不斷追擊。
阿K抱住了我的腰說:“他們走了,別追了。”
我紅着的眼睛逐漸地恢復了平靜,現在的自己就像個破舊的布娃娃一般,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
手臂上的血順着刀鋒流淌在大地上,這一架我們又贏了,一路走來幾乎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