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平地竄起兩丈多高,竟在空中急速的旋轉起來了,少年把雙臂張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把油紙傘.轉的快了,下身短褲的水四濺開去,附近一片水像是下雨了,趙張二人趕緊躲開。那水珠滴落在水面,形成了一個個小波浪,向周圍起伏着散去。奇異的是這期間那少年並未飄落下來,而是似那扯了線的風箏一般一直定在空中。把張趙二人驚得目瞪口呆,這這……這也可以?好一會,那少年合雙臂,慢慢停下旋轉,輕飄飄地落到水面,只是激起了一陣微波;然後他腳尖一點水面,激起一片浪花,就像是蹬在了陸地一樣,竟是借力縱了起來,兩個起落就了岸。站穩身子,對着仍在張着嘴巴的二人笑道:
“怎麼樣?我這新招不錯?沒岸衣服就幹了!”
然後扯了扯自己的短褲,向二人展示起來。趙國棟畢竟比較沉穩,馬就回神過來,驚喜的問道:
“哎呀,小燦,你竟然能在水面借力了!怎麼做到的?給我說說唄!”
“是呀,是呀,你怎麼做到的?你的輕身功夫好像進步了一大截哩!”張存也讚歎起來。
“嘻嘻,”小燦笑了起來,看了看那邊正鬥得不亦樂乎的郭劉二人,轉身對趙張說,“肚子有些餓了,咱們烤幾條魚邊吃邊說怎麼樣?”
“好,”趙國棟同意道,“我去弄些乾柴來,還真別說,這停下來之後,倒是感覺天有些冷了。”
“嗯,這畢竟才二月天,”張存道,“我下水抓幾條去,小燦你在這等會。”
“呵呵,別了,你和國棟去撿些乾柴;我下水一趟,順便再熟悉一下剛纔那種感覺。”小燦解釋道。
“那好,我們去了。”張存也不爭執,起身和趙國棟向旁邊的樹林子走去。
“小信,小晨,你倆別打了,咱烤魚吃去。”小燦見二人離開,向那邊爲了對方的臉爭鬥的小子喊道,“我下水,你們倆過來接着。”
他這一喊,二人停下手來,向這邊趕過來。看過去,郭劉二人累的不輕,一步一個大腳印,完全沒有了剛纔的輕便。走過來之後抹了把汗,一屁股就坐在了軟軟的沙灘,郭信對小燦說道:
“小燦,你那水功夫練得怎麼樣了?有進步沒有?”
“一會再說,你們倆先在這等着,一會我把魚拋過來,你們倆把砸碎給清理了。行不?”
“好的,你去!交給我了。”劉晨一邊用木劍在沙灘亂砍,一邊說道。
中交代,小燦姓範名燦,也是這羣小夥伴中一員,此人可謂幾人之中最爲有趣最爲聰明的一個。總愛琢磨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熟讀詩,琴棋畫也是樣樣精通,連老夫子都常常驚歎不已。幾人一塊隨胡云習武,胡云說人的經脈很神奇,只要內力按一定的脈絡運行的,就可以激發人的潛力,進而練成那高強的內功。但是告誡幾人不要隨便運行,因爲一不小心就可能走火入魔。很多內功心法都是無數的江湖前輩用性命摸索出來的!其他幾人沒在意,只是隨胡云老老實實的修習那華山歸元氣,但是範燦卻了心,就自己琢磨了這麼一套在水裡練功的方法,至今也沒什麼效果,倒是身體強壯了許多,而且輕功進步了不少。
範燦走到岸邊,一個撲躍,直接扎進了水裡,而後從不遠處的水面衝了出來,只是每隻手裡都抓了一條大約二三斤的黃河大鯉魚。向岸邊的二人招呼了一聲,就用力拋了過來,而後向後一仰身子,再次鑽進了水裡。仔細看去,讓人不由驚歎這小子水性之好,水裡游泳和路走路一般,估計比那浪裡白條也有過而無不及。等郭劉二人摁住在岸活蹦亂跳的兩條大魚後,那邊範燦又扔過來兩條。二人趕忙把手中的魚敲暈過去,去接另外兩條。郭信嘴裡說道:
“嘿嘿,你看人家小燦這水性,這摸魚技術,要是某個桃花臉下去,估計這會已經喝飽黃河水了。”
“切,你下去不也一樣,你比那旱鴨子也不強多少!真不羞你還是黃河邊長大的孩子呢!”劉晨反脣相譏。
“羞你個頭,你纔是旱鴨子呢?要不咱倆……”郭信剛要說比試去,突然張大了嘴巴,估計塞進去兩個鴨蛋都沒問題,像是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兩眼直勾勾地盯着東流黃河水。
劉晨見他如此,也住嘴不說,轉身順着他的目光看將過去,當時就愣了。原來遠處大約七八十米的水面正有人如平地走路那般踏波而來,手裡還拿着條魚,更詭異的是,這傢伙還光着膀子,全身下只穿了個夏季短褲。劉晨結結巴巴地說道:
“有有……有沒有搞錯?鬼鬼鬼呀!”
撒腿就要跑,那邊郭信手裡的魚一下子砸了過來,罵道:
“鬼鬼,鬼你個大頭鬼呀。那是小燦,你不看手裡還有魚嗎?”
“可是,那人是踏波而來的耶!小燦的功夫什麼時候那麼好了?”劉晨讓過飛過來的鯉魚暗器,回身問道。
“我怎麼知道?一會問問不就知道了嗎?興許是小燦的內功大功告成了呢!”郭信還是比較相信範燦的。
“啊,這怎麼可能呢?”劉晨還是不信,“內功和這水漂有什麼關係?”
“你個桃花臉,榆木腦袋,”郭信斥道,“你的輕身功夫不用提氣呀?不過,小燦的這功夫也太變態了些!只聽老師說過達摩祖師一葦渡江,以後還真沒有哪位前輩高人可以如此輕鬆的在水面流走呢!”
正說間,範燦已經到了岸,把手裡的魚扔到地,剛想說話,郭劉二人已經圍了去。
“哇,小燦,真的是你耶!你這招太強了!什麼時候練成的?叫什麼名字?教我們一下!”劉晨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是呀,小燦,這功夫太帥了!”郭信也很期待地說道。
“呵呵,等他們倆回來之後一塊說,咱們先把魚處理了。小信,你去弄幾塊石頭來當火石。”範燦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對郭信說道。
“好,”郭信應了一聲,跑了開去,不遠處就有那些個石塊,隨便撿幾塊拿來就行了。
等趙張二人回來,升好火,一切都收拾好,五個人圍着火堆坐成一圈,一人一條便烤開魚來。烤魚這活幾人從小就會,閉着眼也能把這魚烤的香噴噴的。其實不止這些,什麼兔子野雞等等野味幾人也都是一流好手,尤其範燦這小子,用火生烤出來的味道甚至比那用了調料的也不差勁。等微微驅了驅寒氣,大家身都暖和了些。趙國棟一邊翻着自己手裡的魚,一邊開口說道:
“小燦,剛纔你那套功夫很好呀!給我們說說。”
“是呀,說說。”衆人也紛紛附和。
“好,這話說來有些曲折呀,”範燦顯然也很是興奮,面色有些潮紅,看了看手裡的魚,挪了挪位子,開口講述起來,“剛纔你們在岸練功的時候,我便像平常那樣呆在水裡默想,正琢磨着怎麼去借力的時候。突然來了個巨大的漩渦,把我一下子捲了進去。”
“啊,你沒事?沒遇到危險?”郭信趕忙問道。
“你笨死了,小燦怎會遇到危險呢?”劉晨斥道。
“呵呵,”範燦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時我的呼吸一下子就亂了,就掙扎着向爬,但是漩渦是向下吸的,心裡越亂越不來。而且那漩渦力量很大,我不由自主地隨着它轉,一會就頭暈腦漲,本來想叫你們幫忙的,結果灌了幾口黃河水。哎呀,澀死了!就這樣漩渦把我向前帶了大約丈,便到了這邊的淺灘,漩渦也就此消失了。”
“你去深處了,”張存問道,有些責備道,“你怎麼能去那邊呢?那邊河水太深了。很危險的!”
原來黃河在此地突然開闊起來,從幾十米寬的河道一下子變成了百米,使得此處有深有淺,甚至有些地方都浮出水面,形成河心浮沚,平時範燦下去的地方都是些淺灘。大約一人深左右,而那些比較深的地方則甚至有三四丈深,雖然平時下去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範燦卻去那裡去練什麼功夫,就比較危險了,實是不應該。
見張存關心自己,範燦也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思索着大概自己確實有些冒險了,便說道:
“嗯,下次絕對不去了。去的話就和你們說一聲。呵呵。”
“然後呢?”劉晨問道。
“當時我被那漩渦弄得暈頭轉向,見到了淺灘,便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幸好現在冬季,水流不疾,我穩住身子,深呼了幾口氣內息慢慢穩定下來。便回頭去看那深處的漩渦,心裡有些不服氣,便想去給它們較較勁,於是逆流而,又回到了那裡。”
“你怎能如此呢?”趙國棟說道,“很危險的。”
“呵呵,有了準備就沒什麼問題了。”範燦笑嘻嘻地答道,“當時我在那裡隨着個漩渦來回遊了趟。當然再沒有第一次那麼狼狽了!在第五次的時候心裡一動,覺得這股漩渦之力很是奇異,我何不去模仿一下。於是接下來慢慢去找規律。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們看到的那些了!怎麼樣?還入眼?”
“原來如此呀,小燦你真是太聰明瞭!”郭信讚了一聲。
“那也不對呀!那只是旋轉之力,你在空中飄了那麼長時間是怎麼回事?”趙國棟還是比較心細,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呵呵”範燦撓撓頭,“這個我也不大明白,反正當時我呼吸提氣很流暢,就那麼飄了下來。而後在水飛奔也是那般感覺,只覺得內息很是有力,輕身功夫也就發揮了出來。等我再琢磨琢磨。”
“你這招有名字嗎?”張存問道。
“這也算招式嗎?”範燦笑道,“這好看不好使,不能算什麼招式,要什麼名字呢?我看它的用處也就是幫我把衣服甩幹。”
四人一聽,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哇,那麼香!我喜歡!幾位哥哥,可愛的小蝶來了!”幾人正說笑的熱鬧,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黃鸝般清脆的聲音,這聲清脆甚至給這二月景色也添色不少。讓人不由得回頭去看看是那家姑娘如此的動人。
然而,正說笑的熱鬧的五個人聽到這聲音後卻紛紛面色大變,一個個連忙護住自己手裡快要烤熟的鯉魚,彷彿來的是什麼猛虎野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