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夠陰險。”王森擦了把冷汗,唐子強竟然是這樣陰險的對手,自己果然捅上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
“我爸爸年輕時是什麼樣子的?”唐婉容着急的問道,張三炮愣了一下,叫唐婉容從他的貼身衣袋裡拿出一個錢夾子,打開錢夾,裡面放着一張已經發黃的照片,還是那種邊緣有齒紋的老照片。
“扶我坐起來。”張三炮說道,王森急忙扶起他,他顫着手,指着照片上那些人,“站在最中間的就是你的爸爸,唐子豪,他身邊的女人就是你的媽媽林怡。”
“這個我認識,這個就是老人家您吧!”唐婉容指着站在最後面的一個梳着分頭,一臉笑容的青年人說道,張三炮也笑了,“當時多年輕啊,現在都被人炸成這個樣子了。”
唐婉容盯着照片上梳着短髮,穿一身月白襯衫,一臉幸福的依偎在唐子豪懷裡的母親,臉上綻開笑容,“王森,你看我和我媽媽年輕時是不是很像?”
“英雄漸老,美人遲暮。”張三炮感傷的嘆了口氣,“我這個三炮的外號還是子豪大哥隨口給我起的,沒想到一轉眼都叫了這麼多年了。”
張三炮的情緒波動起來,大夫走進屋子,讓王森他們先出去,以免病人的情緒不穩,影響傷口的癒合。
“沒想到啊,你家裡還有這麼一段發家史。”王森笑道,“如果當年你爸爸不死,那麼今日你說不定就是豐州市的黑道公主了,就像一本都市小說寫得那樣,一出門就有上百號的保鏢左右護衛,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到近前。”
“王森別說了。”唐婉容的眼圈紅紅的,轉身鑽進車子,王森看了看朦朦朧朧的天氣,一絲涼風吹過來,秋天已經悄然來臨了。
“又是一個感傷的季節。”瑞亞小聲說道。
王森和唐婉容回到了蕭玉柔的家裡,此時已經是半夜九點多了,蕭玉柔穿着一身吊帶加超短褲,正在屋子裡手持麥克風對着鏡子聲嘶力竭的唱歌,唱完一曲還努力擺一個健美的poss,走光了也不知道。
“咳咳!”王森咳嗽一聲,“蕭大小姐,拜託你檢點點,我是純潔的人,請不要穿成這樣誘惑我。”
“滾!”蕭玉柔一把把唐婉容拉進屋子,過了不到三分鐘,蕭玉柔那特有的女高音又開始摧殘王森的耳膜。
“婉容,我準備參加一個軍民聯歡K歌大賽,受邀的嘉賓可都是特種部隊的軍官級別哦,說不定能釣到一個又高又帥氣的軍人當老公,要不你也來吧?”蕭玉柔不懷好意的勸道。
唐婉容捂着嘴一笑,歪着腦袋指指門縫,“你就不怕王森衝進來把你扔下樓去?”
“切!他敢!”蕭玉柔一撇嘴,“他要是敢把我扔下去,我就讓他養我下半輩子。不過話又說回來,王森雖然長得還湊合,就是那張臉太欠揍,整天笑嘻嘻的招人煩,我一看見就想一個鞋底抽過去。”
“蠻好的啊。”唐婉容的心裡升起一團暖意,“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吧,不過我總認爲王森是個很好的人選。”
“那你乾脆嫁給他算了。”蕭玉柔大咧咧的說道,“到時候你們倆搬一屋去,記得晚上小點聲啊,不要讓我聽到。”
“羞不羞啊!”唐婉容的臉上飛起兩朵紅暈,把蕭玉柔按倒在牀上,“到時候我們夫婦就聯合起來把你綁了賣給農村的傻子當媳婦。”
“這麼快就你們夫婦了,你比我還不知羞!”蕭玉柔翻身把唐婉容壓住,哈哈一笑,“小妮子春心動也,我這就把你送到你的情郎哥房裡”
“說話不算話,怎麼到現在都沒有送過來?”王森躺在牀上,悠閒的通過超級靈敏的耳朵偷聽隔壁兩個姑娘的談話,血液中男性荷爾蒙含量飆升,幾乎都要中毒了。
“主人,這裡是根達亞文明電視臺,現在對你做獨家專訪。”瑞亞不知從哪裡弄了個耳麥扣在耳朵上,手裡舉着一截樹枝,煞有其事的遞到前面,“今天你見到了制服誘惑的小護士,有沒有產生舊情的火花?”
“這個問題問得好深奧。”觸及這個問題,王森的心裡就覺得不舒服,“可不可以換一個?”
“換一個,可以。”瑞亞摘下耳麥,抄起半截磚頭照着王森的腦袋砸過來,“你是不是把升級的事情忘了!老孃不想在這裡呆一輩子!”
“喂喂喂,你現在的年齡充其量也就是個蘿莉,還自稱老孃,你不覺得這個時間跨度太大點了嗎?”王森說道,瑞亞惆悵的看看屋頂那塊淺橙色的晶體,“未必每個蘿莉都會成爲大媽,但是每個大媽都曾經是蘿莉。”
“我靠,這麼深奧的哲理你都說得出來,瑞亞,我服了你了。”王森挑起大拇指,“現在咱們還有多少靈能?”
“現在可用的還有一千四百點,累計消費五千一百點,距離下一級的升級還差四千九百點。”瑞亞如實彙報,王森聽完之後皺起眉頭,“還差那麼多!那咱們還有其他的途徑吸取靈能麼?”
“當然。”瑞亞叼了根牙籤,怪怪的笑了一聲,“比如說接受別人的崇拜,他對你的崇拜就會讓他的靈能隨着他的崇拜轉移到你的身上。現在已經有人崇拜你了。”
“真的假的,還有人崇拜我?”王森聽完之後很高興,“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
“真不要臉。”瑞亞做了個鬼臉,“天機不可泄露。”
王森雙手枕在後腦勺,透過窗戶,看着昏黑的天空中那幾顆閃爍的星星,嘆了口氣,沉沉的進入夢鄉。
辦公室裡,一羣黑乎乎的人腦袋擠在一起,都在看街邊買來的一份小報,上面用紅色的大標題寫着“昨日我市發生特大爆炸事故,疑爲黑幫仇殺。”下面還有一個筆名叫“模範標兵”的用誇張的筆法煞有其事的對爆炸案進行的臆測,最後得出一個荒誕的結論,就是受害人張三炮的女兒因爲拒絕某黑幫老大的求愛,導致黑幫老大因愛生恨,最後乾脆殺死他們全家以此泄憤。
離奇的故事情節,荒誕的春秋筆法,加上一段若隱若現,欲露還羞的男女“交往”描寫,看得這幫毛頭小夥子們興奮不已,對着小報上那張據說是張三炮女兒的照片開始意淫起來。
“媽的,我咋就沒這狗屎運。”劉能罵了一聲,一拳砸在報紙上,同事們哈哈大笑,“你不是沒有狗屎運,只不過一腳踩到了狗屎上。”
“王助理早!”這幫傢伙正在胡扯,王森走進來,他們都急忙各回崗位,衝王森打招呼,王森笑着還禮,“大家早,都看什麼呢?”
“森哥,你看。”劉能把報紙擺在王森的面前,“情殺案,太刺激太給力了!”
“情殺?”王森端起報紙,口水流下來,“這,這妞挺騷的嘛!誰家的?”
大家哈哈一笑,王森也笑了起來,放下報紙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正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嘟嘟的響了起來,王森接起來一看,又是蘇雅的。
“王森你好,昨天我們開會了,老頭子說你無故拖延,藐視軍法,現在給你記一過,並約定下午五點繼續開會,如果你不來的話就以逃兵論處,到時候就要派憲兵抓你了。”
“這麼嚴重!”王森吃了一驚,“那好吧,我今晚就去。對了你現在在哪呢?”
“問這個幹什麼?”蘇雅輕聲說道,王森一笑,“沒別的意思,我聽到你的電話裡很吵,有很多小朋友的聲音啊!”
“當然啦。”蘇雅不免有些失落,“你忘了麼,我是一名幼兒教師,好了不和你聊了小朋友們要做早操了。拜拜。”
“拜拜。”王森放下電話,發現唐婉容正倚門而笑,“王森,等下和我去探望一下張叔叔吧!”
“好啊!”王森站起身來,唐婉容走上前,幫他正了正衣領,“我不問你剛纔的電話是誰打來的,我真的不會問的。”
“好吧,我告訴你,是我的一個同學。”王森還不想把自己在緬甸的事情告訴唐婉容,唐婉容只是略略晃了晃腦袋,“我又沒有問,你告訴我那麼多幹什麼?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心裡有鬼,好吧我寬恕你了。”
“太經典了!”瑞亞翹起大拇指,“這就是聰明的女人,不但套出了秘密,還給這壞小子鬧了個不是,絕,真夠絕的!”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王森瞪了瑞亞一眼,衝唐婉容一笑,“難得你這麼寬宏大量,謝謝你。”
“不要客氣了,快走吧!等下花店就開門了。”唐婉容輕輕撣掉王森肩頭的灰塵,“這件襯衫要洗一洗了。”
花店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紅白交映,粉黛生輝,唐婉容看着滿屋子的花,非常高興,拿起這個又看看那個,“王森,將來咱們也開個花店好不好?”
“一點也不好!”花店老闆是個精瘦的中年人,聽唐婉容這麼說,放下剪花的鐵剪子說道,“花這東西太嬌貴,比那富家小姐還難伺候,要是有錢,誰也不來受這份洋罪。”
“呵呵,大叔這話說得在理,不過幹一行愛一行嘛!每天看到這麼多花,心情也會好上很多的。”王森笑着說道,中年人點了點頭,“小夥子說得不錯,姑娘,挑得怎麼樣?你們是送人啊還是自家養?”
“探望病人。”
“探望病人就不能用花香太濃的,以清淡爲主。”中年人蹲下來,手腳麻利的抽出康乃馨、百合,水仙,馬蹄蓮等以素雅爲主的鮮花,麻利的編好一個花籃,遞到唐婉容面前,“姑娘,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