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針輕飄飄的飛向那名士兵的脖子,鋒利的針尖刺破了皮膚,那名士兵覺得很癢癢,便伸手抓了一下,手指尖又被木針刺破了一個小小的孔,鮮血順着傷口滲出來,這名士兵奇怪的盯着手指上慢慢匯聚的血珠,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心臟便停止了跳動。
“又,又死人了!”一個士兵眼睜睜的目睹了這名士兵死亡的全過程,他驚慌失措的喊起來,中尉哼了一聲,讓人把他拖下去,自己蹲在這名死亡士兵的屍體邊仔細研究起來。
身體的正面沒有任何的傷口,只在脖子上有一個針孔大小的眼,裡面的鮮血也已凝固,被沉重的皮靴踩得亂成一團的荒草地上,他發現一支白色的木針,比大號的縫衣針粗上一點,長了一點,針尖還沾着一滴尚未凝固的血珠。
“就是這個!”中尉正準備伸手去拿,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住了手,叫過一個士兵,讓他把木針撿起來,這名士兵不明就裡,將木針撿起來,放在手心。
“刺下去。”中尉命令道。
士兵看看地上的死人,再看看針尖上的血跡,猶豫着不敢下手,中尉哼了一聲,拔出手槍,“照我的命令去做,刺下去!”
“是!”這名士兵只好咬着牙用木針在手心使勁紮了一下,鮮血順着傷口流出來,這名士兵擡頭看看中尉,意思是自己沒事。中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正要蹲下去,突然,眼前的這名士兵的身子晃了兩下,咣噹一聲倒在地上,鼻口都噴出鮮血來,眼見得活不成了。
“就是這個東西!”中尉驚恐的看着掉進草叢裡的那根白色的木針,下意識的後退三步,“全體都有,馬上戒備!小心敵人的偷襲!”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王森看着下面聚成一團,小心翼翼的士兵們,衝曼麗一笑,“我現在要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曼麗,你乖乖的呆在樹上不要亂跑,你要知道,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我下了見血封喉的毒針。”
“可是,可是我害怕!”曼麗的雙手依舊死死的抱着樹杈,連向下面看一眼的勇氣都沒了,話音都帶着要哭的味道,“王森求求你,我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你帶我下去吧,我有恐高症!”
“放鬆,分散下注意力。”王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縱身跳了下去,“我一會就回來。”
中尉率領手下五十多名士兵聚集的密林深處,向任何可疑的方位發射子彈,現在他們走出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勇氣,因爲見血封喉這種毒物實在太過霸道,如果一個不小心,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中尉現在鬱悶透了,他沒想到一個販毒的小毛賊竟然是用毒的高手,單單幾根埋在土裡的木樁就讓他們驚恐不已,更別提那不知什麼時候就飛過來的木針,現在他覺得心理壓力很大,有時候他真想就此撤退算了。
但是他現在不敢後退了,據最新消息,邊防團長東巴中校正率領大隊人馬趕來,而且據最新的照片分析,這個匪徒很可能就是東巴團長的死敵,綁架了他的結拜兄弟德欽彬棟,團長已經在電話裡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讓這個匪徒逃脫,不然拿他是問!
“每十人爲一小隊,散開搜索,發現敵人馬上擊斃!”中尉對手下的士兵下了命令,他認爲這個匪徒一定不是簡單人物,而且剛纔那名士兵的死亡的確與自己有關,爲了避免人員的再次傷亡,也爲了掩飾剛纔的事情,他便下令必須擊斃王森,這樣一來,等到東巴團長趕來的時候見到的已經是一具屍體,而至於那名死亡的士兵也可以推到他的頭上,反正那個時候他已經是死人了,死人是不會開口說出真相的。
如果可以借這名匪徒的手消滅剛纔那幾個見證人就更好了。年輕的中尉摸着下巴想到。
士兵們開始進入叢林深處搜索,手指都貼在扳機上,一旦有情況可以保證在第一時間開火。他們每走一步都小心的盯着地面,一旦發現有埋伏的木樁或者木針都要在第一時間清除,以保證後面的士兵的安全。
王森躲在一片茂密的芭蕉樹下,狼一樣的眼睛死死盯着越來越近的士兵們,木針攥在他的手心,被他捏成了半弧形,似乎再稍稍用一下力就會被折斷。
鮮血順着指尖流出來,王森將木針從手指上的傷口中拔出來,他開始對靈能系統產生了極大的信賴。沒想到單單一個血液淨化功能竟然可以讓自己百毒不侵,如果被醫學家們發現自己的這種奇特功能,說不定會被拉上手術檯大卸八塊。
敵人的腳步越來越近了,踩在遍地落葉的地面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王森將竹製的吹筒放在嘴邊,瞄準了遠處帶頭的士兵。
“嘶,嘶嘶!”王森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條一米多長的眼鏡王蛇,這條毒蛇慢悠悠的從王森的肩頭爬過,王森被這軟綿綿的東西嚇得呆住了,他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這種沒毛沒腳的,滑溜溜像麪條的東西。眼鏡王蛇扭過三角腦袋,上下打量了王森一遍,突然吐出血紅的信子,威脅的向王森露出毒牙,王森想去抓蛇,又怕被眼鏡王蛇咬上一口。只好停在那裡,人蛇對峙了將近一分鐘。
毒蛇見王森投降了,這才優哉遊哉的爬上旁邊的樹幹,王森睜開眼,看着慢慢消失在眼前的眼鏡王蛇,手中的木針照着蛇尾飛快的刺下去,哧的一聲,木針順着鱗片的縫隙處刺入,一滴鮮血順着傷口滲出來。
眼鏡蛇被攻擊,立刻扭過頭來,一雙黃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王森的臉,兩根長長的,閃着藍光的毒牙露出來,王森見眼鏡王蛇發怒,急忙向旁邊一閃,眼鏡王蛇還以爲他要繼續進攻,身子如閃電般竄過來,分泌出劇毒毒液的牙齒幾乎咬在王森的胳膊上!
“啪嗒!”眼鏡王蛇在半空中掉在地上,身子抻得筆直,全身的骨關節發出一連串的脆響,蛇口裡咕嘟嘟的噴出血沫,眼鏡王蛇抽搐了一下,慢慢不動了。
毒蛇落地的聲音也被搜索到附近的士兵們聽到了,他們不由分說,照着這個方向就是一頓瘋狂的掃射,反正中尉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是格殺勿論,要知道那個匪徒可是個用毒高手,如果一不小心,整支小隊怕是都要被他滅掉。
王森躲在芭蕉樹下,聽着頭頂嗖嗖飛過的子彈聲,在心裡也對這些士兵下了必殺令,既然你們不給我活路,那麼對不起,我就讓你們嚐嚐我的厲害吧!
衝在最前頭的士兵突然倒地,鼻口竄血,跟在後面的士兵嚇壞了,急忙停在原地對着四面八方胡亂開槍。王森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像靈巧的猿猴般縱身跳出芭蕉樹的遮蔽,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閃亮的軍刀,瞄準都沒有,就照着對面的士兵甩了過去!
軍刀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鋒利的刀尖輕易的撕破皮肉,穩穩的扎進那名士兵的胸前,鋼鐵與肋骨摩擦發出嘶嘶的聲音,鮮血順着縫隙噴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槍聲大作,王森原地滾了一滾,突覺背後一痛,剛纔埋伏在地上的尖木樁扎進了後背,疼得他一呲牙,但是在這生死危難的時刻,王森哪裡還顧得上疼痛?他一把拔出木樁,身子如雪球般飛快的滾過去,照着一名士兵的腳面骨刺了下去!
鋒利的木樁刺破了牛皮面的皮靴,將這名士兵的腳掌整個釘在地面上,士兵疼得抱着腳慘叫起來,叫了沒幾聲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剩下的士兵們看着這幾個死的一模一樣的同袍,都驚恐的舉起槍瘋了一般四處掃射,王森躲過亂飛的子彈,拿起掉在地上的槍,將這些已經被嚇瘋的士兵挨個爆頭。稍稍將他們的屍體擺弄了一下,轉身又鑽進芭蕉樹的樹蔭之下。
中尉早就聽到了遠處的槍聲,他心中又喜又怒,喜的是終於發現這個匪徒的下落,怒的是這幫飯桶,十個人都搞不定一個,他本想派兵支援,思來想去之後終於決定等候別人來支援,因爲他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將這名匪徒消滅。
“報告排長,那十人小分隊,小分隊……”一個士兵氣喘吁吁的跑來報告,中尉拽住他的脖領子,“快說,那些人怎麼了?”
“都,都死了!”這名士兵忘不了那十個人死亡時的慘象,中尉把他扔到一邊,提起M16,“能喘氣的都隨我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叢林中傳來轟隆隆的汽車發動機聲,大量武裝到牙齒的士兵從十卡上跳下來,在鏗鏘有力的口號聲中跑到中尉身邊。中尉知道自己的援兵到了,急忙向領頭的長官敬禮。
“報告東巴團長,我們已經發現了敵人的位置,正在準備大規模圍剿行動!”中尉向一個個子高高的,面色黝黑,長着鷹鉤鼻的男子敬禮,聲音洪亮的喊道,東巴團長點了點頭,“敵人有多少人?”
“敵人有,有……”中尉愣住了,難道要說只有兩個敵人嗎?兩個敵人至於出動一個營的士兵嗎?如果自己實話實說,會給團長留下一個什麼樣的印象?恐怕從此以後自己的名字就要和無能掛上鉤了,那我以後的仕途豈不是就此終結了?
“沒有調查清楚嗎?有多少?”東巴團長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很多!”中尉一咬牙,大聲說道,同時回頭看着自己的手下,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們每一個人,意思是把你們的嘴巴都給我閉上!
“好啊,看來那些毒販子們果然蠢蠢欲動了。”東巴的臉色陰沉着,本來他的臉色就很黑,現在一冷下來,臉色更加難看。他拿出一張素描,上面赫然是王森和曼麗的頭像,這是按照剛纔過關邊民和士兵們的描述繪畫出來的,“這個年輕人是我的把兄弟德欽彬棟的敵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挖地三尺給我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