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李雲山用自己威脅習昊的意思,牟依嘎竟然破天荒的沒有發怒。
她知道李雲山說的都是事實,自己此刻似乎變成了習昊的累贅,一向好強的她心情低落到極點。
一旁的習昊眉頭緊皺,腦中飛快的運轉着,盤算應該怎樣脫身。
錢多金和李雲山,他們心裡當然是不希望和習昊拼殺一場,甚至犧牲掉一人,纔將幾人抓住,見習昊的樣子,知道習昊正在考慮脫身之計,可眼前的形式已經盡在二人掌握之中,他們也希望習昊能夠認清形式妥協,故也沒出聲打攪他。
考慮了半晌,習昊還是無計可施,轉眼看到垂頭喪氣的牟依嘎,心中卻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慢慢的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感覺到習昊的關心,牟依嘎擡起頭來,沒精打采的朝着習昊笑了笑。
她突然一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習昊。因爲習昊拍她肩膀的那隻手,自然的滑到了她後背,飛快的在她被上寫着:“等下如果我們被捉,你一定要想盡辦法,讓她們不要封住你的修爲,我們這次能不能跑掉,就全靠你了。”
牟依嘎也不笨,她雖然不知道習昊的用意,可也知道習昊一定有了脫身的辦法,當下也堅定的向習昊輕輕的點了點頭。習昊也是微微的一笑,輕輕的說:“相信我。”
旁邊的錢多金二人,見習昊似乎有了決定,立即向習昊問到:“怎麼樣?公子考慮好了嗎?是公子等人自己跟我們離開,還是要老夫二人~~~~”
“這個嘛~~~”習昊略一沉吟。“我想知道,如果我們自己跟你們走,有什麼優待嗎?還有你們怎麼保證,在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之後,我們三人的安全。”
習昊的問話,卻讓錢多金二人有些難以回答了。保證他們三人的安全?用二人的信譽保證?那別說習昊不相信,就連他們自己都有些不信。發誓保證他們的安全?那和用信譽保證沒啥區別嘛……
二人正在考慮,應該如何讓習昊打消顧慮。
一旁的習昊卻突然的動了,一團陰影飛速的從他身上飛出,呼嘯着,帶起陣陣陰風,向着錢多金飛速席捲而去,本人手上飛快的結出一個金剛輪印,一個巨大的**虛影慢慢的旋轉着,向着李雲山逼近。
鄙夷的看了空中的虛影一眼,李雲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手一揚,一個紅色的鈴鐺從衣袖間飛出,向着虛影迎去,口中卻慢悠悠的向習昊說:“看來習公子,還是不死心啊。”
說到此處,他還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在爲習昊嘆息。“可惜啊,習公子這印法,沒經過蓄勢,對老夫兩人卻是沒有絲毫威脅的。”
那血色鈴鐺,很快的和**虛影撞到了一起。巨大的虛影雖然看起來威勢不弱,可在那紅色的鈴鐺面前,卻好像紙糊的一般,一擊即潰,瞬間消散於無形。只帶起一陣氣Lang,捲起漫天的塵土,和無數的落葉。
虛影消散,習昊立覺胸中一陣翻騰,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出。
可習昊卻只是摸了摸口角的血跡,堅定的再次結印,向着李雲山打去,人也飛快的向他掠去。李雲山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紅色鈴鐺瞬間,擊散習昊打出的虛影,向着習昊飛去,阻止他的靠近。
對於襲來的鈴鐺,習昊口中又是一股血箭噴出,而習昊此時似乎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對襲來的鈴鐺卻是毫不理會,只顧一個勁的往李雲山身邊衝去。
眼看鈴鐺就要撞到習昊身上,那李雲山卻是大吃一驚,他未想到習昊會如此的不要命,若習昊的身體和鈴鐺一撞實,習昊非得當場喪命不可,進出陰陽谷的方法和旻天太乙決都着落在習昊身上,他可不敢讓習昊就這麼死了。當下急急的一捏法決,向着空中的鈴鐺一指,生生的將鈴鐺停在空中。
趁李雲山這一愣,習昊已經靠近他身邊,慌忙中李雲山也是隨手揮,一股勁風從袖間揮出,向習昊迎去。
感覺到那股強勁的勁風,如癲如狂的習昊猛的強吸一口氣,也不避讓,直接衝了過去。
血雨飛灑,習昊仰頭吐出一股血雨,可身體卻去勢不減,向着李雲山衝去。
旁邊的牟依嘎見習昊連吐三口血,還一次比一次多,心口卻是陣陣刺痛,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可是卻並未流下,此刻她心中對習昊卻有種沒來由的信任,相信他一定不會有事。
看到習昊如此的不要命,李雲山心中也是一震,一愣神。趁着李雲山一愣的功夫,習昊已經衝到了李雲山身邊,可是卻去勢已盡,只是在其腰間輕輕的摸了一下,就被回過神來的李雲山,輕輕一拂,封住了身上的修爲,擊飛了開去。
習昊身上金身決修爲被封,可是他的元神的強大卻超出了李雲山的預料,他並不能封住,不過轉念一想,不明白大嶼三教攻擊方法的他,覺得這元神沒什麼攻擊力,也就不再理會。
被擊飛一旁的習昊,似乎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只是慢慢的爬了起來,坐在地上,口中還不停的溢出血來。和一旁的錢多金糾纏的靈鬼也飛快的飛回習昊身上。
一旁的牟依嘎,見習昊收回了靈鬼,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成功了沒有,但是她卻知道,戰鬥應該結束了,立即飛快的跑向習昊,一把將他抱在懷中,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慌亂的在儲物袋中亂翻了一陣,找出大把的丹藥,一個勁的往習昊嘴裡塞。
習昊順從的吃下了幾個藥丸,就閉上了嘴,輕輕的對牟依嘎搖了搖頭,示意她已經夠了。然後輕輕的對着牟依嘎笑了笑,伸出沾滿鮮血的手,爲她理了理額頭上有些散亂的頭髮,說:“傻丫頭,我沒事,只是元力耗盡,內腑受了些傷而已。”
李雲山也立即出手,將陳清和牟依嘎身上的修爲封住。
哪知牟依嘎修爲一被封住,卻立即大聲的向着李雲山、錢多金喊到:“不行,你們不能封住我的修爲,我要照顧他,我本就體弱,若被你們封住修爲,照顧他很不方便。”
聽到牟依嘎這一要求,李雲山二人臉上立即現出些爲難的神色。
一旁的牟依嘎卻一臉嚴肅,繼續說到:“如果你們一定要封住我的修爲,讓我不能好好的照顧他,那我一定會自殺,你們能封住我的修爲,卻防不住我用普通的刀劍自殺,或者咬舌、撞牆吧。”
說完,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找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拿在手中,看樣子,好像一個不對勁,就準備自殺似的。
錢多金和李雲山二人臉上也現出猶豫之色,這牟依嘎的性格他們也有所瞭解,真的還有可能自殺,自己二人雖然能夠將其禁制住,讓其動彈不得,沒有自殺的機會,可她還可以絕食啊,並且這習昊的樣子確實也需要人照顧。若是讓牟依嘎能活動,稍不注意讓她自殺了,以習昊跟她的感情,自己等人肯定是瞎忙活了,並且那時候血欲宗非遭受大嶼三派毀滅性的打擊不可。
看着二人猶豫,牟依嘎懷中的習昊也突然開口了。“二位,這丫頭性子剛烈,如若二人執意要封住她,他真的有什麼損失,習昊拼死也不會讓貴宗如意的。要能保證她平安,我也可以馬上告訴你們進出陰陽谷的秘密,並且帶你們去取進入陰陽谷必需的事物。”
說到此處,他卻微微的停了下。“如果錯過時間,貴宗想要進入陰陽谷,只怕是要再等三十年了。”
習昊如此一說,錢多金二人略略一想,覺得以牟依嘎的修爲,就算解開其禁制,對二人也應該沒有絲毫的威脅。當下沉聲說到:“好,我可以解開牟姑娘身上的禁制,不過牟姑娘卻不要生出什麼逃跑的念頭,並且習公子也要馬上說出進出陰陽谷的方法。”說完,錢多金伸手朝牟依嘎一指,將其身上的禁制解開了。
見得錢多金的動作,習昊立即向牟依嘎投去詢問的眼神。牟依嘎也略略的點了點頭。
習昊這才鬆了一口氣,朝錢多金二人說到:“其實進出陰陽谷的方法,習昊第一次見到貴宗的于飛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了。”
二人立即一皺眉頭“用藥物驅趕毒蟲?可公子卻說外界沒此等藥物,莫非當老夫等人是三歲小孩,好哄騙不成。”說完,二人臉上還微微有了些怒氣。
習昊卻是微微一笑。“方法是沒錯。可是因爲草藥的來歷,牽涉到習昊本身的一些秘密,所以沒告訴他而已。”
錢多金二人此時卻是面色一變,用希冀的眼光向着習昊看來。
習昊像是自憐自艾的嘆了一口氣。“哎~~事到如今也,也顧不得那許多了。至於此種草藥,實際並不是生長在陰陽谷中,而是長在出雲國某處,習昊曾經得到一本奇書,上面有對此種草藥的記載,並且得到此書的時候,還得到了前人收集的一些草藥,可惜這種草藥現在卻用光了,需要去採集。”
錢多金二人臉上卻是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一旁的牟依嘎卻冷哼一聲。“哼,就是因爲那本書太過重要,所以習昊纔沒說,你們也不想想,他那種厲害的法決是哪裡學來的?”
牟依嘎如此一說,錢多金二人心中也就相信了七八分,眼中也露出貪婪的光芒。可是轉念一想,還是覺得進出陰陽谷和旻天太乙決的事情重要些,應該先吧這兩件事情解決,再做其它打算。
心念既定,李雲山也就開口問到:“那習公子何以說,如果錯過了時間,就要再等三十年?”
見二人已經上鉤,習昊心中高興,可臉上卻未露出任何異樣。平靜的說到:“據那本書所述,這種草藥,需要三十年才能成熟,前些日子,習昊因爲這種草藥用光了,也曾去那書中記載的地方探查過,可是當時那種草藥卻並未成熟,照習昊觀察來看,成熟的日期應該就是在最近,這種草藥,一成熟若沒人採摘,七天之內便自行枯萎了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