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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木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木天遠因此而被家族給予了厚望。
木家依附於大夏四大仙門之一的正陽宗,順理成章之下,木天遠也成爲了正陽宗的內門弟子。如今,年不過三旬的他,便已達到練氣九層的修爲,若是能在四十歲前築基成功,餘下的兩百年中,說不定便能修至金丹期呢!真若如此,木家在落霞山的地位便穩如磐石,再繼續昌盛個五百年不在話下。
一個修仙家族,若是實力不濟,被仙門看輕不說,以後的傳承都是個問題。百年以後,木家的晚輩不能崛起,屆時,築基期的高手只剩下木至信獨自一人,他根本支撐不了木家的存在,說不定這棲鳳坡便要改姓易手。
落霞山的三大修仙家族,明面上和和睦睦,可若是其中一家落魄了,往日的道義與情分也都煙消雲散。
一個修士,每日裡除了修煉便是自省感悟大道。故此,沒有哪一個修士不是心思玲瓏之輩。
木上卿着眼的是木家的未來,未雨綢繆是免不了的。他沉吟了半響才說道:“你給他說了?”
“那小子年歲不大卻很老成,那日族叔您老人家當面與他提起此事,此人不也是顧左右而言他,還令人難以發作。一個外來的修士,尚不明曉大夏修仙界的情形,說多了反而會嚇到他。我看,此事還是緩一緩吧!”木至信想了想,如此說道。
木上卿嗯了一聲,緩聲說道:“大商根本不是個出修士的地方,他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竟能修煉至練氣七層,而老夫觀其資質一般,不過是有心提攜一番罷了!”
“族叔說的極是,一個鄉下小子,有我木家的關照,說不定會有所成就。不然,依他的資質,不過是些許的奇遇機緣纔有了現今的修爲,以後若想在大夏修仙界立足,是寸步難行啊!”木至信附和着笑道。
這樣一個年輕人若是加入到木家中來,對木家也好,對那個年輕人也罷,都是一樁好事。可木至信也知道,家主看中的不是這個年輕人的爲人,而是對方的修爲。
尋思了一番,木至信又說道:“也不是什麼人都可成爲我木家的族人,我看還是派人去探聽一下他的底細及其真正的想法,若是這個林一不識好歹,我木家又何必一廂情願呢!族叔,您以爲如何呀?”
……
此時的林一,並不知有人在算計着他。
對於一個在大夏沒有任何根基的散修來說,加入木家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只是,林一的心思不在此處,因爲元風等人不日便要啓程回去了。
白日裡,林一便帶着元風與石頭在棲鳳坡閒逛;用飯的時候便與孟山等人擠在一桌,晚間便獨自回木家入宿。如此,轉眼便是天龍派一行來到棲鳳坡的第七日。
這一日清晨,林一才走出房門,卻見木青兒容光煥發地站在院子裡,神色中帶着幾分興奮,卻欲言又止,一雙秀眸中溢彩連連。
眼前的木青兒膚質白皙更勝往昔,容貌氣韻間也多了分出塵之意。林一上下打量一番,面帶微笑地說道:“恭喜木姑娘!”他已看出木青兒凝氣成功,如今已是練氣一層的修爲。
“林一,謝謝你!”木青兒喜不自禁之下,扭捏了一會兒,才雙手虛扶在起伏不定的胸口上,有些羞澀地說出了一句感謝的話來。
“呵呵,不必客氣了!這個送你作爲賀禮吧!”林一輕笑一聲,拿出一個乾坤袋遞給對方。路上殺了不少修士,此物留着也無用,便做個順水人情。
見木青兒還未從喜悅中醒來,林一笑着搖搖頭,將乾坤袋的用法簡單地說了下,便要去客棧。後者聽說天龍派的人今日要走,臉上的喜色頓時消散了許多,便隨其同去送行。
來到棲鳳坡的這些天龍派弟子,經木家來人查看後,沒有意外的驚喜出現,自然也無人留下。故此,大夥兒只能在棲鳳坡歇息幾日,便要踏上遙遠的歸途。
林一與木青兒來到客棧時,衆人已收拾好了行囊,等在了門前。見二人到來,彼此離別之際,卻都說不出話來。
徐紫萱擁着木青兒,未及出聲淚已流。這對姐妹十餘年來從未分開過,而今日一別,重逢之日遙不可期。孟山與季湯,還有餘下的那些弟子,看着這分離的場面,也是唏噓不止。
木家還算是顧及遠親的顏面,不僅送了些武人用的丹藥,還送了幾把飛劍法器,並讓木至信前來相送。只是這位木家的高人遠遠立在一旁,分明是與這些江湖人沒什麼話說。
寄人籬下,林一不能失了禮數,便衝其遙施一禮。對方神色淡淡地頷首示意。便甩下一句,讓衆人話別後去鎮外,他竟獨自先走了。
“師叔!”元風哽咽了一聲,走至林一的面前。他身後還跟着石堅與弘安二人。
強笑了下,林一拍拍元風的肩膀,輕聲說道:“路上艱險,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這幾日他又煉製了些玉佩,加上從棲鳳坡買的丹藥和自己用不到的兩把長劍法器,皆交給元風帶回去。即便玄元觀以後不在了,元風等人也可憑藉這些東西自保無虞。
重重點了點頭,元風說道:“師叔放心便是,玄元觀有我和天福師弟在呢!那幾封書信我也會一一送上門去。”
林一給天福父子、叔叔一家、蘇先生,以及車海夫婦,皆寫了書信。雖不知何時能回去,捎封書信回去問候一聲,也是聊慰離鄉之愁吧!
“還有我呢!”弘安在後面插話道。
弘安一心想拜入天龍派,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要拜入玄元觀做道士。這個被大商皇帝視爲眼中釘的王爺,若是拜入尋常的江湖門派,怕是會觸及朝廷的忌諱。做一個道士隱逸山林,或許真能免遭殺身之禍也說不定。
一時的戲言竟成了真,讓林一也有些意外。眼下收弘安爲徒尚早,只有等他回去後,真的厭倦了塵世,願捨棄王爺的富貴時,再由元風決斷不遲。
弘安不管這麼多,他已將自己視爲玄元觀弟子了,並對林一執弟子禮,對元風也是畢恭畢敬,師兄長、師兄短地叫個不停。無奈之下,林一與元風也只好聽之任之。
看着弘安露出不捨的神情,林一說道:“你我結識一場,也算是一場緣分吧!回頭讓元風送你塊玉佩做防身之用,路上自有人護你周全。”
不善言談的石堅,對林一鄭重一禮,說道:“林公子多保重!”
一行人不好耽誤,邊說邊行,循着街道,過了坡下石橋便到了鎮外。
木至信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見衆人到了,便祭出一隻木鶴來。其口中唸唸有詞,木鶴迎風便長,倏然變作雙翅展開足有十丈的龐然大物。他看也不看孟山等人,說道:“送爾等一程,快上來!”
那木鶴雙翅緩緩扇動,翅下似有風雲鼓動一般,其碩大的身子離地便有一丈多高,前面的鶴頭與長長的鶴頸上下轉動着栩栩如生,使得衆人震驚之下,面面相覷,竟不敢挪動腳步。
這應是一個飛行的法器,足可帶着十餘人一起飛行。想通此節後,林一上前說道:“此去山高林密,行走不易!木前輩一片好意,還請諸位上去吧!”
孟山知道不能再讓人看笑話了,便衝林一抱拳道了聲珍重後,便率先跳上了木鶴。見狀,弟子們也不甘落後,紛紛縱身而上。
元風抹了把淚水後,跪地衝林一磕了個頭,便將身後也要跪地磕頭的弘安一把扯起,便躍上了木鶴,石堅緊隨其去。木鶴的背上站了十五個人並不顯得擁擠。
“林一……青兒!多多保重!”聽到熟悉的聲音,林一有些沉重地擡起頭,看到的是一雙淚眼。
“師姐!我……會回去看你的,路上多……保重!”木青兒上前兩步,看着木鶴上的徐師姐,已是泣不成聲!
“徐姑娘!一路走好!”林一抱拳說道。他的目光在徐紫萱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向了衆人:“諸位!一路走好!”
“師叔——!”
“林師弟——!木師妹——!”
“林兄弟——!青兒——!”
“後會有期……”
依依惜別之中,傳來木至信不合時宜的冷哼聲:“囉嗦!都給我坐下!”隨即木鶴長翅一扇,平地風雲頓起,捲起風沙讓人睜不開眼睛。
“呼——”木鶴扶搖直去,轉瞬便化作天邊一個黑點。
後會有期!何時是歸期?林一暗自搖頭,輕嘆了一聲,緩緩移步離去。
木鶴已飛出了很遠,那秀麗的身姿依然回望,還有淚滴滾落的聲響!她什麼也看不見,只是爲了夢中的羈絆,回眸!
女兒家的心思沒人猜,林一更不願去多想,也不願去面對。蘇雪雲也好,徐紫萱也罷,皆是蘭質蕙心的佳人,花前月下的良伴!可既然不能同路,便註定了要擦肩而過!
不知不覺中,林一的手上多了一支玉簫,有些百無聊賴的隨手把玩着。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跟了上來,他手掌一翻,玉簫又收了起來。
回首見木青兒還未從悲傷中走出,林一腳步停頓了下,仰首眺望遠處的棲鳳山。
棲鳳坡拱衛下的高山,聳立入雲,蒼翠雋秀。一輪旭日東昇,灑下萬千金輝,籠罩了整片的山谷,宛若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