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見那條狗甚是可憐,便道:“伯伯,我們別趕它走好嗎?它多可憐啊!”陸莊見了這條狗,便知道那劉富貴所言非虛,這條牧羊犬汪直一直把它看似兒女,如果汪直不死,他一定不會流浪回到北京城來,也決不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他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腦子一片空白,楊聰已經走出了大門口,朝那條野狗走去,蹲下身子伸出小手去摸那條狗的頭。
那兩個鏢師見了大吃了一驚,嚇得臉色蒼白,兩人萬萬沒想到楊聰會去摸那條狗,都搶步上前道:“少爺……別動!小心它咬你!”陸莊回過神來,也吃了一驚,心想:糟了,少爺如果被它咬傷,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總鏢頭呢?但說也奇怪,那條狗見楊聰伸手摸它,似乎特別高興,伸出長長的舌頭直添他的手,似乎見了老朋友一般,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楊聰回過頭來,道:“伯伯,我們拿肉給它吃好嗎?你看它多可憐啊!”陸莊連忙抹乾眼淚,連聲道:“好……好……!我們把它養起來,以後它就不會被人欺負了。”說着他便走了過去,俯下身子牽起那條鎖鏈往回走,那條狗便乖乖地跟着他走進了大門,楊聰歡天喜地地跟在後面,那兩個鏢師面面相覷,不知道爲什麼這條狗突然改變了本性。
他們哪裡知道,這條狗跟着汪直多年了,已經通了人性,它被明覆夏打傷之後,從玉門關外逃了回來,隨後在沙漠中尋找汪直,但卻無法嗅到汪直的氣味,於是便一直往回走,一路上飢一頓、飽一頓的,好不容易纔回到了北京城,便往皇宮裡原來汪直住的地方走去,它以爲汪直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但那皇宮守衛森嚴,它多次被侍衛驅趕,還被打傷了,誰也認不出這條狗是原來汪直的那條狗了。
這條狗頗有靈性,它曾經跟汪直到過楊氏鏢局,楊聰還與它玩過,它於是便朝這裡來了,它見了陸莊、楊聰兩人便如同見了老朋友一般。也恰巧陸莊出來看看,又認出是汪直的那條狗,才被衆人救了,否則不久恐怕也會傷口發作,慢慢死在街頭或荒野。那條牧羊犬被陸莊收留後,經過陸莊的精心調養,逐漸恢復了原來高大雄健的樣子,那條狗也很快認了新主人,整天跟在楊聰的屁股後面,成了楊聰的好朋友。
楊聰自從有了這條牧羊犬,除了跟陸莊習武之外,一有空便與它玩,再也不吵出去玩了。轉眼又過了一年,楊聰白天跟陸莊習武,晚上便跟韋氏習字,他也很聽話,他年紀雖小,但習武卻相當認真,陸莊怕彌勒教的人有一天找上門來,因此也督促楊聰極其嚴厲,教他調神養氣、扎馬步、背少林派的入門內功口訣,同時開始練習羅漢拳。鏢局的生意雖也一如往常,但陸莊逐漸撤了一些邊遠的分局,一些比較大的鏢也很少再接手。自從陸莊告訴韋氏楊威身負朝廷秘密使命去西域之後,韋氏對外也不提這件事,似乎早已忘了這件事。
一天,陸莊正在花園中教楊聰練習發射暗器、打彈弓。突然,韋氏的貼身丫鬟匆匆跑進花園裡氣喘吁吁地道:“陸總管!不好……了!夫人她……”。陸莊聽了吃了一驚,打斷她的話道:“夫人怎麼啦?”那丫鬟道:“夫人吐了很多血!”陸莊聽了大吃一驚,連忙道:“快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