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把她肚裡孩子的生父給殺了,後來還把她家滅了,雖然楊小志臉皮厚,但這女人從頭到尾也沒幹什麼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牽連,再怎麼也要講點道理,許婧和紙鳶的恩怨,又不關楊小志什麼事,如今許婧身懷六甲,要是楊小志真應了紙鳶的要求,許婧豈不是又要遭一次重?
楊小志瞧了瞧斜躺在牀上的女人。
這女人,雍容華貴,雖然大着肚子,但絲毫不影響她的氣質,要說姿容,這女人比起唐玉茹還要更勝一籌,絲毫不在韓妙音之下,不愧是上海黑道的五朵金花之首。不過比起上一次見面,許婧臉上明顯多了幾分愁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任誰被抓住當俘虜,都不會太高興。 wWW⊙Tтka n⊙¢O
紙鳶雖然記恨許婧當初的冷眼,但也不是安吉拉那種施虐狂,許婧的日常起居並沒有變化,除了沒有人身自由外,跟之前她當許家家主時一樣,有專門的保姆照顧起居日常,每週的B超和婦產醫生也會按時預約。
許婧正在午睡,但輕皺着眉頭,有些西子微蹙的柔弱感,楊小志坐在了房裡牀邊對角的一張沙發上,並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着這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最神聖不可侵犯?那當然是母親。
許婧即將成爲了一個真正的母親,和杜夢玲一樣,楊小志對杜家和許家的過往並不感興趣,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楊小志還是很感興趣的,許婧這女人,無疑是最漂亮的那一類。
雖然是混蛋,但楊小志也是有原則的混蛋,挺着個大肚子,孕育着生命的女人,充滿了母性光輝,他實在不好下手。
男人的下半身思維,有時候也會受上半身限制,比如很多男人這方面的問題,其實是有心理障礙,楊小志雖然有興致,但對這種身懷六甲的女人,抱着種類似敬畏的感覺,要真幹出那種事,豈不是比禽獸還禽獸?首先在心裡就打了退堂鼓,自然也提不起那心思。
楊小志坐下不久,可能是感覺到房裡多了一個人,許婧悠悠轉醒,看見沙發上坐着的男人,先是一驚,撐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異樣,才緩了一口氣。
許婧當然還記得楊小志,就是這個男人,把她的生活徹底拽入深淵,儘管只有一面之緣,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一隻手緊抓着被子,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楊小志答了一句,開口道,“只是來看望一下,順便問問你有什麼需求,別客氣,現在你是客人。”
在許家公館的大宅臥室裡,跟許家的家主許婧說‘你是客人’,這情形實在古怪,可事實如此,如今許家公館主事的是紅衣閣,而這間海景別墅,自然便是楊小志的私人財產
,所以,這句話挑不出半點毛病。
許婧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說了一句:“我要自由,你能給嗎?”
楊小志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聳肩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主人問客人有什麼需求,大多都只是出於客氣而已……”
言下之意,當然是不能給她自由。
許婧也是那種喜歡歇斯底里的女人,身居高位,總能溫養出一副好脾性,撫着小腹,淡然地道:“但一個好客的主人,會盡量滿足客人的需求不是嗎?”
楊小志食指橫在下脣上,做了個思考狀的動作,鼻子裡‘嗯’了一聲,點頭道:“你說得沒錯,但可惜,我這個人不算太好客。”
“哦?”許婧目光掃過,最後直視着楊小志,“既然你不好客,那爲什麼還要我一直待在這裡?”
這女人的氣度談吐,滴水不漏,楊小志忍不住哈哈一笑,讚歎道:“厲害,我這個人喜歡自相矛盾都被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留你下來的人不是我,是紙鳶。紙鳶想幹什麼,以你的智商,想必也不難猜出來,但就像我說的,我這個人很矛盾……”
“她想報復我,你矛盾什麼?”許婧輕皺了一下眉頭。
楊小志笑而不語,只是看着她,沒有點破,這種事要是先說出口,那就不好玩了。
許婧盯着楊小志看了很久,終於嘆了一口氣,其實她早就猜到了,不然剛纔醒來的第一件事也不會是先查看那裡,即便養氣功夫再好,遇到這種事的女人,尤其還大着肚子,心裡的幽怨悲憤自然不必多提,許婧咬牙道:“你……爲什麼不乾脆就在我睡着的時候了結這件事?”
“只是想先徵詢一下你的意見。”楊小志如是說道,“而且,我還是很矛盾,這件事可以不用這麼着急,甚至我可以推到你把孩子生了以後再說,不過,我覺得你大着肚子……”
“還挺有魅力的。”
許婧差點沒哭出來。這句話,算是稱讚嗎?毫無疑問,自然也算,但這種情況下聽到這句話,那就代表着自己在劫難逃。
楊小志頗爲無奈:“我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讓我做這種事,還是有點難度,對待女人,我從來不主張用強。所以你放心,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
這種事對楊小志而言,的確還是太重口了點,侵犯聖潔,他還是有些牴觸。
不過他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這個系列有這麼多人熱衷,這種踐踏崇高的感覺,大概是世人皆有,但都深藏在內心的邪惡,充滿了變態的惡趣味,楊小志是個普通男人,剛開始的時候是全然牴觸,但越想越刺激,如果許婧主動,他也不介意來一發,可如果是強迫女人的情況下,他就覺得太邪惡了。
人啊,總是這麼矛盾,楊小志就是個矛盾的人——既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說的就是楊小志這種人。
但楊小志沒有幹出什麼禽獸的事,這女人身世已經夠悽慘了,而且導致她悽慘命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即便是地下世界,見不得光,可良心還是得要有
一些,做這種事的前提,還是得你情我願。
許婧當然是不願意的,且不說她現在大着肚子,就算她沒有腹中胎兒,面對楊小志這個毀她人生的惡魔,就算是死,她也決計不願受辱……她如今還活着的唯一理由,只是爲了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相比起地下世界裡的許多人,楊小志已經夠仁至義盡了,至少不像之前的許家,對待落敗的敵人,根本沒有絲毫同情心可言。許婧身爲許家家主,也見過許多值得同情的人,可她從來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因爲在地下世界裡,失敗就等於失去一切。
直到如今,她自己失敗,還淪爲‘階下囚’後,她終於明白,不管曾經經歷的過往多殘酷多險惡,人在絕境時,還是會期望奇蹟,許婧抹了一下眼角,她的奇蹟,是敵人給的。
許婧瞥着楊小志,幽然道:“我的祖父曾經說過,這世界,好人活得比壞人艱難,所以,聰明的好人會幹壞事,但他依然是好人。”
楊小志撓了一下頭,猶疑地問道:“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一般女人對男人說‘你是好人’,都是在男人求愛失敗的情況下,不過楊小志和許婧當然還沒到這份上。
許婧失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你和一般的黑道巨梟不一樣,雖然你是我的仇人,但也不妨礙我對你做出客觀評價,在我見過的黑道人物裡,你可以算個好人……”
“好人不好做,還是當壞人更輕鬆一些。”楊小志嘴角一翹,看了一眼許婧的‘豐滿’身姿,壞笑道,“我可不會因爲你誇我,就這麼放了你,我這個人很守信諾,我答應過紙鳶……”
“所以,在我糟蹋你之前,你一直要在這裡做客。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許婧問道:“那要是我永遠都不答應呢?”
楊小志聳了聳肩:“那也不好意思,你應該就只能永遠在這裡做客了。”
“你真是個混蛋!”
“你不是說我是好人嗎?”
“滾!”
楊小志得意地搖晃着,走出了房間,這女人的老公張弋文也在許家公館裡,但許婧和張弋文沒有任何感情,甚至兩人也沒同牀共枕過,許婧肚子裡的孩子是蕭十一郎的,楊小志原本還不太明白,爲什麼張弋文可以忍受這種奇恥大辱,直到他看見張弋文的情報後才恍然大悟。
許婧的老公張弋文,是個Gay。
這個張弋文是當初上海一個大佬的兒子,他們所在的幫派也很有名氣——三合會。
楊小志看了一眼這個唯唯諾諾的‘綠頭Gay’,淡然道:“滾吧,別再讓我看見你。”
張弋文如蒙大赦一般,扭頭就出了公館,這個和趙遺孤搞過基的男人,完全沒有黑道大佬的氣魄,也更加印證了一個事實——長得帥的,都是Gay。
不知道爲什麼,楊小志忽然想抽支菸,並不是煙癮犯了,而是有些緬懷,楊小志自嘲地笑了笑:“好人還是混蛋?”
聰明的好人,糊塗的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