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比起俞勝蘭,陳詩月更像賢內助,一來是因爲俞勝蘭本來就不是什麼主持家務的人,二來嘛,陳詩月其實也是隻小懶貓,或許從小被楊小志影響,也形成了習慣,沒事的時候,陳詩月也有點自宅。
楊小志在家的時候,都是陳詩月在替他指點謀劃,陳詩月心思縝密,當然比他強,楊小志只能偶爾耍一些小聰明,實在上不了大臺面,而陳詩月從小耳濡目染,兩相比較,就如同天淵之別。
“哦,對了,電影的首期票房分紅已經發過來了,一共三千六百萬,其中有三百萬是給你的改編費,剩下其他都是首期票房淨利潤。”陳詩月隨口說着,抓了抓頭髮,然後就點了一個遙控浴室的按鈕,準備放水洗個澡,昨晚實在太累,都還沒來得及清洗。
楊小志吃完了三明治,覺得有點噎,喝了一口鮮奶,才嚥下了喉嚨裡的食物,笑笑着道:“我就改了幾句臺詞而已,都有這麼多錢拿?”
陳詩月找到了浴袍,也沒回頭,只是說道:“誰讓你掛了聯合編劇的名字?而且你是投資發行人,很正常的情況,我聽說現在很多電影的大明星都只是去掛個名,就像聯合執導,聯合編劇,還有聯合主演什麼的……”
這一男一女,一個是詩月影業執行總裁,一個是詩月影業董事長,這大概可以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檔。
本來楊小志打算去騷擾一下去洗澡的陳詩月,但陳婉瑩也醒了,他也不好太明目張膽,陳婉瑩來到房間,看着一地和一牀的狼藉,當然也知道昨晚這裡發生過什麼事,瞪了一眼楊小志,不無哀怨,她們這對姑侄實在命苦,跟了一個男人,這種關係,別說外人了,連自己都覺得難以啓齒。
可楊小志這混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上了一對姑侄女人,雖然不是母女花,但好歹也是小姨和侄女,兩個姓陳的女人,兩層膜,都被這混蛋給戳破了。
再過個幾年,等陳婉瑩的傷痊癒,肯定逃不了被搞大肚子的下場,至於陳詩月,有可能比陳婉瑩還要先一步給楊小志添個大胖小子。陳婉瑩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心中戚然,等她們生了娃,輩份也就全亂了……本來陳婉瑩的孩子,該和陳詩月是平輩的,可現在又該怎麼算?
平靜的生活,總是過得極快,也沒幹什麼事,這一天眨眼就過去了,楊小志一看書,就徹底忘了時間,連午飯都懶得吃,反正家裡有各種各樣的點心,東西方都有,倒不是楊小志要鑽研什麼文學道路,可是看書怎麼也可以算是件好事,都說開卷有益,楊小志平常,除了看點愛情動作片,也就只剩這一個愛好了。
宅也是有底線的,像他這種就屬於文藝宅,看書看報,有空還自己寫一點兒,好歹也算半個文人墨客,雖然讀者也沒幾個,但吐酸水嘛,有人看沒人看都是一樣的。有些時候,只是爲了講個一吐爲快而已。
……
到下午接近傍晚時候,別墅來了一位客人,一個
獨眼跛腳的老人,自然是羅老太爺。
楊小志當然得隆重款待,備好的上等菸絲,春產的第一批雨前龍井新茶也自然要端上來,煙和茶,這便是傳承下來的禮數了,雖說楊小志如今對這兩種都不算上心,但有客來訪,要是什麼都不準備,那豈不是太沒心意。
再者說了,羅老太爺應該算是他的伯樂,如果不是羅老太爺說動了武當老神仙,龍主也不會讓他繼承潛龍。
羅老太爺一瘸一拐地拄着那根梨花木柺棍,楊小志有些發愣,這才一個月不見,眼前的老者卻彷彿又老了許多,訥訥地開口道:“老太爺,您這是……”
似乎知道楊小志想問什麼,擺了擺手,坐在了沙發上,抱着柺棍,從懷裡取出了那根菸杆,杆頭掉着一個灰黃色的菸袋子,裡面裝的自然是菸絲,羅老太爺往煙槍裡塞了一團菸絲,便用嘴叼着煙桿,楊小志很自然地送上了火。
煙霧繚繞,羅老太爺抽着旱菸,似乎氣喘不過,又或許是旱菸嗆口,忍不住輕輕咳了咳,看着一臉凝重的楊小志,笑道:“我天年缺二,如今九十有八,此生兩次大劫,一次四十九,一次九十八,第一次是中年喪子,我臥病在牀三個月,好在是熬過來了,第二次……懸咯。”
“我先前以爲,是我陰德有缺,刨了不乾淨的東西,遭到報應,研習這一門青烏術,也只是爲了趨吉避凶,可如今想來,這並非陰德陽德之說,只是一個天理如昭……”羅老太爺一邊咳着,一邊抽着旱菸,“你們年輕人吶,總說迷信害人,封建思想要不得,殊不知世道奸險,久怨積深,世間種種雖然各自心知,卻終究是冤德有報。”
楊小志坐在一旁,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老人發須灰黑,此刻卻已龍鍾盡顯,緩緩說着:“你小子雖然心黑,但也懂這個道理。”
“刨墳掘墓,還能活到近百的,也就獨我一個,我也不求什麼了,活到這年歲啊,什麼都看遍了,也什麼都看透了。”
羅老太爺抖了抖煙桿,又重重咳了一下,緩了一口氣,淡然道:“你們也不必操勞這些事,芯丫頭她們就喜歡哭哭啼啼的,我老頭子聽不慣,開開心心地走就行。白事辦不辦都行,我如今也沒什麼認識的傢伙,唯獨武當山那個老傢伙,唉……沒熬過他,那老傢伙還有十年才應劫,一百四十歲,只輸先祖三豐啊……”
人活到羅老太爺這年歲,還有什麼盼頭?楊小志不知道,他畢竟還沒到那年歲。人終有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這個圈。羅老太爺和武當老神仙,也就只能比比誰活得久一些了。
楊小志嘆了一口氣,他不太適應這種氣氛,雖然他和羅老太爺的親近感不算高,甚至初見時以爲羅老太爺是個忽悠,可畢竟有恩於他,楊小志這個人,記仇,也記恩。就算除開潛龍那邊的事,還有芮芯那小八股的力量,都可以說是羅老太爺一手贈予的。
楊小志無奈地道:“老太
爺,芯兒那邊我才上手,你不是要抱重孫嗎?要不再擱兩年,你也正好湊個整,頤和之年嘛,也好討個喜慶。”
羅老太爺用手指掐挑了一下煙槍裡的菸絲,只是說道:“就這年歲好,子孫有福。”
雖說現在羅家已經沒了子孫,可芮芯或者顧小佳和姚琴懷上了,孩子將來也是要改姓的,羅家的福廕,自然得靠羅家老人撐起來。
楊小志也沒能再說出什麼來,羅老太爺無病無痛,只是年紀到了,這已經是十分難得的運道了,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可以無病無痛地走?
……
羅老太爺離開別墅時,楊小志有些默然,離別總是沉重的。
楊小志也不太懂青烏術,老太爺口中唸的福廕庇佑,對他來說太深奧,也沒記住,但唯一隻有一句話,除了芮芯,顧小佳和姚琴也會替他開枝散葉,難不成老太爺掐指一算,就知道以後楊小志和女人之間的事?
這個楊小志也不會信,這世上總不能有人可以未卜先知吧?
苦笑着搖了搖頭,羅老太爺並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只不過到了他這年紀,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快則一個月,慢則小半年,楊小志很難想象,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是種什麼體驗,但楊小志曾經見過,父親在彌留之際,也還在掙扎,人總是害怕死亡的,那是一種永恆的未知。
楊小志本來想去羅家大院看看芮芯,但安吉拉卻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代號零出手,暗殺了羅斯柴爾德外部家族的負責人,並且在米迦勒的協助下,掃除了多倫多近三百的羅斯柴爾德先遣人員。
黑荊棘這一場打得極爲漂亮,雖然沒能觸及羅斯柴爾德的核心力量,但也充分體現了黑荊棘不懼挑戰的悍然。
安吉拉有些興奮地說道:“我真想親眼見識一下。”
楊小志嘴角勾起,淡然道:“愛琴既然打算硬碰硬,那就先讓黑荊棘和羅斯柴爾德比拼一下臺面實力吧。”
“那我們……”
安吉拉還沒問完,楊小志就已經擺了擺手,開口道:“不急,我們是奇兵,就要用奇,現在還不到我們出場的時間。”
“不過嘛,也差不多該動身了……”楊小志忽然有點想念愛琴那朵小百合,雖然從來沒在她臉上看到過好臉色,但男人的犯賤程度,永遠不可估量。有時候他也在想,要是征服了一朵不喜歡他的百合,那成就感豈不是爆棚?
紅衣閣近千的紅衣軍團,終於飛向多倫多,紅衣十三英,一個不剩,全數到齊,還有一個王爺壓陣,而紅衣軍團的目標只有一個……China No.1,哦,不對,支援黑荊棘,打倒羅斯柴爾德!
這一次,楊小志將要化身過江猛龍,帶領紅衣閣,在多倫多開闢另一個天地。而青幫,也會收回上海的話事權,成爲上海的唯一,作爲條件,青幫也派遣了數支力量參與這次的後援。
大戰,即將來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