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山洲王是夏雲墨,他不但在此前的魔災中,拯救了整個山洲生靈,還是一位有着毀天滅地手段的仙魔存在。
也是因此,一條條政令自王府發出,無人敢反對質疑。
如今那位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沒有人敢被去招惹他,否則那一把火燒在自家頭上,否管背後勢力再大,也要燒成一團粉末。
不過,卻也有流言傳出。
那位新王已經閉關,處理這番事情的,卻是他新收的徒兒和姬妾。
這倒是也引起了一番波瀾,讓許多人心思浮動起來,若是能做山洲王的徒弟,亦或者成爲他的姬妾,那也堪一場稱潑天富貴。
只可惜,夏雲墨已經閉關,而他新收的徒弟、姬妾卻也個個神秘得很,完全探查不出來歷。
山洲王王府,一間處理政務的大殿之中。
一個女子正伏在案上,不停的書寫着什麼,有時停下來,娥眉微蹙,思忖半響,再次動筆。
又過了一會,那女子總算鬆了一口氣,她起身活動了下經過,青絲垂泄,卻也是一位標緻的美人兒,雖非傾國傾城,但一雙美眸清亮極了,更帶着清麗高貴的氣質。如詩如畫,只看一眼,便絕不會忘記。
“這混賬師父,肯定不是閉關,而是跑去其他世界找女人去了,就讓本姑娘在這裡受苦。”女子不滿的拍了拍桌子。
“小詩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師父分明是在努力修行,不然又沒有大乾皇族的血脈,如何坐得穩如今這位置。”
光華流轉,虛空中有門戶出現,夏雲墨自門戶中走了出來。
眼前這個女子,自然是林詩音了。
這丫頭可不是原路線裡那充滿哀怨與悲劇的女子,看似柔弱,楚楚可憐。實則武功高強,狡猾善變,麾下掌控一支龐大勢力。
在“多情劍客無情劍”的江湖中,只要她願意,甚至可以重演太玄神君一事,席捲整個江湖。。
夏雲墨能信任的人並不多,索性就將她找來,暫時管理一部分事務。
這丫頭也並未辜負他的期望,除了最開始兩天有些雜亂外,很快就理清頭緒,一切井井有條,就是夏雲墨也自嘆不如。
林詩音湊上前了,挺秀的鼻子微微動了兩下,便冷笑一聲:“師父你現在是不是在修煉葵花寶典,還是閉關的密室裡藏了女子,否則身上怎麼會有脂粉味。而且這脂粉味,還不是你後宮裡那些女人的,肯定是外面的野女人。”
這丫頭還真是個狗鼻子啊,夏雲墨的確剛去雲夢山莊待了兩天。
夏雲墨咳嗽兩聲,嚴肅道:“怎麼樣?最近處可有人刁難你?可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務,通通告訴師父我,我來替你處理。”
“處理你個頭啊。”林詩音嬌哼一聲:“那有你這樣的師父,自己去外面風流快活,徒兒卻在忙裡忙外,沒有半點空閒。”
夏雲墨拍了拍林詩音的香肩,語重心長的道:“乖徒兒,這是師父對你的考驗,要成就一番大事,便需歷經磨難。”
林詩音翻了個白眼:“分明就是你懶,。”
“好啦。”夏雲墨笑道:“徒兒你這些時日就辛苦一些,待爲師能夠“身外化身大法”大成時,你便輕鬆了。”
所謂的“身外化身大法”,不過不同於此前要元神三分之法,而是類似於分身術,就像孫悟空的“身外身”,一根毫毛就能幻出無數分身。
雖然實力遠不如元神三分的化身,但卻能應對更多的事物。
林詩音道:“那還要多久?”
夏雲墨想了想,說道:“最少半年,最多兩年。”
林詩音一下就趴在了案上,一幅鹹魚模樣,有氣無力的說道:“師父,這也太長了吧。”
“你呀,就是太懶了,而且太宅了。”
夏雲墨道:“否則以你的天賦和我傳你的武學,如今便是成就大宗師也不難。可你整日逗貓遛狗,耽於玩樂。這一次讓你處理政務,便也是一次積累。”
武功自是不可能僅僅只靠閉關枯朽就能提升,境界越高,越是要倚靠感悟。這鹹魚徒弟,此番正好讓她好好鍛鍊一番。
“師父,可有你罩着我,世上又有誰能傷着我。”林詩音嘿嘿一笑,狗腿子般給夏雲墨捶肩捏腿:“再說啦,我那師弟師妹都厲害得很,特別是師弟,簡直妖孽的很,我就安心噹噹鹹魚就是了。”
“好啊。”夏雲墨點了點頭,倒是讓林詩音怔了怔,師父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你若習武,十年、二十年後,乃至五十年、一百年,容貌與現在都差不了多少。可是你若不習武……”
夏雲墨忽的向林詩音揮了揮袖子,林詩音的骨骼噼裡啪啦的一陣脆響,宛如裂帛。原本豐滿挺拔的身軀,忽然縮減,光滑的皮膚立時出現皺褶。
“師父……我……我這是怎麼了?”林詩音腦袋就像是被大錘轟中,頭暈腦脹,險些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顫巍巍的伸出一雙手,卻瞧見原本精緻光滑的肌膚,變得枯瘦蠟黃,透露這幾分枯朽之氣。原本烏黑的披肩長髮,也變得幹黃如雜草。
“你若不習武,五十年後,便是如此模樣。”夏雲墨淡淡的說道,有一回修,就讓林詩音生機重返,恢復到了本來面目:“現在,你還要學武麼?”
林詩音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學學學,徒兒一定認真學,絕不半點懈怠。”
夏雲墨微微頷首,笑道:“你能想明白便是最好,師父我也不想數十年後,你我師徒天人永隔。”
接着,他又問道:“對啦,你的師弟師妹呢?”
林詩音道:“師弟不久前去了一趟無涯海閣,拜訪了一位大宗師前輩,頗有所獲,已經閉關了。我瞧他這一次,似乎有可能突破宗師之限,成爲大宗師。紅蓮師妹和侍劍一起出去了,好像是要與人決鬥?”
“決鬥?”
林詩音想了想,點頭道:“應該是挑戰人榜前十的高手來着。”
魔災之後,武林損失慘重。夏雲墨爲了讓武林恢復元氣,便排出了“天、地、人”三榜。
這三榜中,天榜收錄十位最頂尖的大宗師高手。地榜收錄山洲前百的宗師高手,人榜則是宗師一下的高手。
每一個榜單中,都有一定的年齡限制。
只有能夠登榜,每隔三月,就可以獲得朝廷的獎勵。
甚至“天地人”三榜第一的魁首,每一年還可以得山洲王夏雲墨的指點。
也是因此,三榜魁首之爭,尤爲激烈。
一位仙魔的指點,可謂是受益無窮,就連天人高手也求之不得。
當然,雖說刀劍無眼,但爭榜之時,亦不能謀人性命,惡意中傷。如若違規,輕則永久取笑進榜機會,重則直接廢除武功,乃至於被朝廷通緝追殺。
夏雲墨正是要藉助三榜,刺激山洲武林。
他的徒弟中,從“俠客行”中渡入這山洲的石中堅,無疑是驚才豔豔,乃是真正千年一遇的天才人物。如今已有宗師修爲,地榜第一,隨時可以衝擊大宗師。
紅蓮就要弱上不少,不過卻也在人榜爭了個“十八”的名頭,再加上容貌美麗,宛如精靈,更有着公主的高貴氣質,因此名頭倒是比起深居簡出的石中堅響亮不少,甚至有着“傾城劍仙”的綽號,倒是讓人哭笑不得。
夏雲墨食指微微一點眉心,一股精神波動便瀰漫出去。
紅蓮本就與他有着因果糾纏,如今夏雲墨又是山洲王,想要找到她,並不難。
很快,夏雲墨就清晰的感知到了她的方向:“我去看看紅蓮丫頭,你繼續處理政務,可不要偷懶,不然的話,武功無法大成,以後可又要變成皺巴巴的老太婆。”
說罷,身子便是一陣水紋般的波動,接着整個人消失不見。
“嗯?”林詩音歪着腦袋,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語:“總感覺哪裡不對?處理政務和修行武功有什麼關係,師父不會又是在框我吧?”
……
揚城明樓,雲水居上。
雲水居毗鄰天仙湖,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俯瞰而下,湖光山色,盡收眼底,一向是文人墨客的好去處。
雲水居的大廚據說以前是在山洲王王府裡打過下手,絕對是一流名廚,即使再挑剔的饕餮之徒,吃上他的糖醋魚,也要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
而更出名的,則是雲水居的“清水釀”,傳言說是用天仙湖裡的清水釀至而成,但那天仙湖曾有酒神沐浴,多了一分酒氣,因此雖看似清水,卻實乃美酒。
如今,雲水居上,沒有一個文人墨客,都是一羣佩刀帶劍的武林人士,不停的向清水湖望去。
“今天便是傾城劍仙與紫衣客決鬥之日,你們說是誰勝誰負?”
有人在討論着,氣氛倒也頗爲熱烈。
“這還用說,自然是紫衣客勝啊。紫衣客在人榜排名第九,一手“雲水劍”綿綿纏纏,如雲如水,已深三昧。”
“不錯,紫衣客排名第九,而云水仙子排名第十八,兩者間的差距,可是不小。要知道,排名前十種,每一位都有拿得出手的絕技,乃是先天高手中的佼佼者,甚至前三能夠媲美宗師高手。若是傾城仙子挑戰前二十的高手也就罷了,但若是前十,那就有敗無勝。”
“來,不如我們開個賭局,賭一賭傾城仙子多少招敗北。”
“我壓三百兩,賭十招。”
“我倒是看好傾城仙子,壓五百兩,賭二十招。”
衆人似乎都不太看好傾城仙子,不過卻也有人在反駁,認爲傾城仙子有不少的勝率。但若要他說原因,那就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衆人也不見怪,只是鬨然怪笑,眉眼間帶着促狹的意味。
那“傾城仙子”能有現在這個綽號,自然是位絕色佳人。再加上一手“美劍”,劍法施展似更是宛若謫仙降世,美不勝收。一時間可是讓許多青年才俊爲之傾倒,成爲其擁躉。
“嘿嘿,你們這可就錯了。”忽的,有一精瘦老頭怪笑兩聲:“若以我看來,那傾城仙子的勝率至少有六成。就算是要輸,也是在百招之後。”
衆人聽得如此狂言,不由得望向說話之人,旋即一怔。
“哦,鐵老頭,你說說爲什麼?”
“鐵老頭,你雖是前輩,可也不能瞎說。”
原來,這老頭姓鐵,也算是武林前輩,雖武功不高,但兒子卻在一個大勢力縱當長老,瞭解不少內幕消息。
鐵老頭將所有人眼光都吸引過來後,才滿意的抽了抽菸袋,緩緩開口道:“因爲,這傾城仙子的師父,可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嘿,能有多不一般?”有人笑道:“能排在前二十的,又有誰是普通人啊。別的不說,那紫衣客的師父便是雲海居士,那可是一位大宗師。”
“鐵老頭,你這句話就不對了,若比背景,誰又比得過人榜第二的白仙子,她爺爺可是天人大高手白道空,那可是整個山洲江湖唯一的天人。”
這鐵老頭也不生氣,反而一幅笑呵呵的模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等衆人把他的話反駁的徹徹底底後。他才把手朝上指了指。
衆人不解:“鐵老頭你什麼意思,莫要打啞謎?”
鐵老頭慢悠悠道:“你們說,這山洲最上面的那位是誰?”
一羣人立時臉色立變,竟連名字也不敢說出:“鐵老你說的莫非是那位?”
鐵老呵呵一笑:“除了那位?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