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聽時雨如此一說,自然不再動手,但也警惕的看着梅超風,生怕她再加害自己的情郎。梅超風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藥粉,讓時雨內服外敷。時雨再運氣幫助藥性在體內遊走,不一會兒就感覺輕鬆了許多。
聽到時雨呼吸平和後,梅超風也鬆了口氣,問道:“世子,你怎麼也會九陰白骨爪的?我可不記得我教過你。難道在這世上還有別人會九陰白骨爪嗎?”
“哼!這有什麼了不起啦?不但康郎他會,我也會!”李莫愁哼了一聲,白了梅超風一眼,說道。
“你也會?”梅超風心中更是吃驚,難道自己在這王府中埋頭修行多年,江湖上已經是人人都學會九陰白骨爪了?
“梅阿姨,是這樣的。”時雨調勻呼吸後慢慢說道:“莫愁她是終南山上的一座古墓中的傳人,這古墓一派功夫獨特,門人又不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她的身法你沒見過。”
梅超風點了點頭,又問道:“難道這古墓派所傳的武功中就有九陰白骨爪?”
“也不是。”時雨接着說道:“我在莫愁的幫助下潛入古墓,無意中發現王重陽留下的一些功夫,其中就有這套爪功,沒想到竟然和梅阿姨你的九陰白骨爪如此相似。”
聽到“王重陽”三個字後,梅超風身如電擊一般顫了一下,她當然知道王重陽在華山論劍取勝之後將上下兩卷《九陰真經》帶回終南山,她和陳玄風從黃藥師那裡偷來的下半卷也是周伯通在王重陽死後帶下山的,現在小王爺說自己所學爪功乃是王重陽所留,那自然就是《九陰真經》上所載的功夫。
而且時雨剛纔使出的九陰白骨爪顯然更爲正宗,心念及此,梅超風激動得渾身發抖,突然抓住時雨的雙肩,說話的聲音都微微發顫:“我這些年承蒙世子收留,大恩無以爲報,但求世子將剛纔所使爪功的內功心法傳我,從此之後,我梅,梅超風願爲世子肝腦塗地,做牛做馬!”
時雨心中暗笑,連忙抓住梅超風顫抖的雙手,一臉誠懇的說道:“梅阿姨,你放心,陳叔叔當年託夢讓我照顧你,那我自然會幫你,這套爪功的功法,我這就說給你聽。”
梅超風壓抑住激動的心情,仔仔細細的聽着時雨將九陰神爪的心法口訣說了一遍,而且梅超風有不明白之處,時雨還詳加解釋,直到對方完全領會爲止。
梅超風有了這套九陰神爪的內功心法,從此將之前困擾自己的難關一一打破,威力更上一層樓,而時雨和李莫愁有了梅超風的經驗指點,練這套功夫也就順利了很多。等九陰神爪練到小成後,梅超風爲了報答時雨的恩情,又將摧心掌傳給了時雨和李莫愁,時雨則幫她將口訣中不通之處一一詳細解釋,三個人互相參詳,如此一來,摧心掌的威力又大了幾分。
在幫助梅超風修煉九陰神爪和摧心掌這兩套功夫的同時,時雨解釋完真經上的語句後,勸說梅超風不要再用活人來練習,而是改用岩石來做目標,但是王府之內假山怪石都是高價買來的擺設,不能隨意損毀,時雨苦思幾日,一下子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妙計,悄悄說給李莫愁和梅超風二人。
深夜,王府上下都悄然入睡,梅超風和兩個孩子,無聲無息的飄出王府之外,三個人由時雨帶頭,運起輕功,躲過巡街士兵的耳目,來到了時雨之前在城東僻靜處買下的那個小院子裡。
院子依舊是一片荒涼模樣,三個人走進裡屋,對梅超風說道:“梅阿姨,麻煩你將腳下的石板震裂。”
梅超風也不答話,伏下身子,雙掌發勁,只聽兩聲悶響,青石板鋪成的地面裂出幾道深深的痕跡。時雨和李莫愁合力將石板擡起,下面正是泥巴地,時雨勁運雙手,十指成爪,“噗”的一聲插入地面,飛快的刨了起來,以他現在的功力,十指插入土中猶如插進豆腐一般,內勁流轉,雙手越刨越快,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大坑。
等時雨累了,就換李莫愁下去挖,若是碰到大塊的堅硬岩石,兩個少年就用摧心掌的掌力擊打,實在打不碎的,就讓梅超風來處理。三個人輪流在地下挖掘,一夜之間就挖出了不小的一個坑洞。
“梅阿姨,我這辦法如何?”從小院返回王府後,時雨笑着問道。
“之前我拿人頭練爪,練的是發勁時的瞬間之力,如這般挖土擊石,練的是持久之力,兩者不同,倒也算是互爲補充,世子好聰明。”梅超風微微點頭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要提升着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的威力,還是用人來練習最好。”她叫慣了九陰白骨爪,現在也改不過口來。
面對殺氣騰騰的梅超風,時雨也只能苦笑,雖然這個虛擬世界裡的活人都是數據構成的虛幻之物,但真的殺了人還是有活生生的觸感,所以時雨總是難以下手。梅超風習慣了用活人練功,時間一久嫌棄挖土擊石沒意思,便由回到了半夜抓人的老路上,時雨想辦法找來中都監獄裡的名冊,弄清楚哪些是該死的惡人後,讓梅超風用這些人做活靶子,纔算是稍減罪惡,而他跟李莫愁還是每天晚上去城東小院裡挖一會兒泥土石塊,慢慢挖出一條地道來。
日子過得飛快,春夏秋冬四季輪轉,一轉眼間,時雨來到了十六歲的冬季,而十四歲的李莫愁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嬌媚可人,只是平日與梅超風交往甚多,這個少女的眉眼間總有一股駭人的煞氣,讓常人不敢直視。
這幾年裡,完顏洪烈挑撥蒙古各部之間的關係雖然收到一些成效,但終究還是沒能殺了鐵木真,王罕,桑科和札木合依舊在歷史車輪無情的碾壓下變成了刀下亡魂,成爲金刀駙馬的郭靖告別母親,騎着那匹神駿的小紅馬,一個人來到了中都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