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從凱恩那裡知曉，居然人類帝國的大佬們皆在線的時候，先是驚訝，又覺釋然。
他之前就已經知道，人類帝國在格雷迪厄斯有大圖謀，雖然隱秘，但調集於此辦事的執行者們，堪稱超豪華陣容。
在明白了自己竟然跟龐大的人類帝國的最高管理者們‘面對面’後，艾伯特很快的意識到，自己活命的機會就在當下。
並且，他十分高效的，就想好了自救的策略，連新的人設風格，都定下來了。
接下來的銀河系級遠程視頻審訊會，卻是跟凱恩沒多大關係。或者說，他並不感興趣，他想從艾伯特那裡得到的，能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花費更多的時間，是能獲得更多信息，但性價比不高，凱恩認爲並不值當。
帝國的大佬們，到是很有興趣從他這裡獲得一份相關信息。
但凱恩不樂意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他辛苦探察到的信息，免費轉手，回頭還得爲這些信息承擔一定的責任。畢竟他是第一手消息源，若是信息有誤，那麼他就得負一定的歪嘴和尚的責。
索性將艾伯特交給帝國，帝國的刑訊手段也是出名的很，自食其力好了。
恰好大佬們此時正在興頭上，便迫不及待的視頻詢問了，回頭肯定是要補一份審訊書面報告的。
而大佬們最感興趣的，也不是眼下的這場戰事，而是通過艾伯特這樣的角色角度，對混沌勢力，有一個更詳盡全面和直觀深入的瞭解。
凱恩對此自然沒什麼興趣。他口口聲聲的說着對這個世界的法則，尤其是亞空間的種種還缺乏瞭解。
但另一方面，先知優勢和往昔的雄厚積累，卻又讓他在這方面滿肚子的標準答案。
他得多閒纔會纔去聽一遍‘設定課’？尤其還是以小人物見聞爲觀看角度的設定課。
結束了針對艾伯特的記憶恢復式情報探察後，凱恩沒有過多的關注搞事號上的戰事。
那裡打的雖然如火如荼，廝殺雙方都很賣力，獸人們更是除了賣力，情感還很飽滿，相當的投入，但在他看來，卻已經是乏善可陳。
對於他而言，搞事號只要不進入格雷迪厄斯恆星系，擾亂這裡的生產秩序，那麼其他都不算什麼大問題。
他更是從不懷疑己方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也就是多一些些曲折罷了。畢竟他不但有超越時代、甚至這方世界的技術，更是有北斗星區的實產作爲援助力。
隨着窗口星球庫爾納的日漸強大，北斗星區與外界的聯繫，也極大的增強了。
就在他乘坐不周山號開始這次造物主之旅時，第一批來自北斗星區的技術人員，已經進入庫爾納，加速該星球的人工造物化進程。
這可不是第一秩序的某某技術團隊，而是數百萬人，總計1.5億人的專業隊伍，涉及文明的方方面面，並在第一秩序的管理框架和技術輔助下，充分發揮人多力量大的特點，從而開發庫爾納，以及庫爾納所在的恆星系。
這個項目，並不佔據第一秩序計算能的產能，而是北斗星區本身進行‘呼吸’的一次表現。
呼，就是指輸出專業人員。
吸，自然是獲取自身需要的資源。
其實從民生的角度，北斗星區在任何必要的生產資料方面，都不依賴外界，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在這樣的背景下，‘呼吸’的主要作用，其實是促進、或者說刺激民衆乃至整個羣體的上進動力，使其影響力更好的輻射較大區域，在富裕了自身的同時，也帶動了他人，改善了他人的生活處境，乃至社會環境等等。
而從第一秩序的角度講，‘呼吸’的主要價值，是向廣大的帝國各殖民地推銷這一IP的同時，更好的獲取自家需要的資源，神秘要素。
像在格雷迪厄斯，最有價值的生產單位，就不是什麼星艦塢，自動化重工廠，又或聽着就讓人感到不明覺厲的質能轉換工廠，而是能量井。
當然，它的模樣跟一般人認知中的‘井’完全沒有相同點。用‘井’這個概念，是爲了形容該設備以現實宇宙爲基，向亞空間形成類井通道，從而獲取神秘要素萃取原能的模式。
從本質上講，這跟磕頭機抽原油，然後提煉也差不多。
石化產品衆所周知，瀝青打底、汽油常見，還有其他化工原料。
能量井也一樣，只不過打底的被稱作‘混沌渣’的物質化能量，不是用來鋪路的，而時被製造成了瓦解手雷。
所以，艾伯特一系不久前，就是被砸了一臉戰錘40K特色的超凡版臭焦油給打敗的。
而能量井萃取的最頂級，便是神秘物質。
更多的秩序巫師被生產出來，就是因爲格雷迪厄斯這邊亞空間裂隙衆多，第一秩序也利用到了，越來越多的能量井投入生產，然後神秘要素變得充沛起來。
凱恩甚至有這樣的一個野心：亞空間風暴？喜歡時不時的就飈一把？老子全都給你抽乾了，變向轉化，成爲一個個可控的穩定容器（指類似秩序巫師這種以神秘要素提升軀殼品質的傀儡），看你還拿什麼鬧！
一般人不敢吹這個牛。
可是真要放任凱恩以幾何倍數的速率擴大能量井生產，若干年後，還真有可能做到‘無水興波’。
當然，這只是理論，實際上就算邪神什麼的都瞎了、傻了，不干預，這般的抽取亞空間力量精華，也勢必影響戰錘40K的宇宙法則，從而出現前所未見的反彈。
至於現在，則連蚊子吸人一滴血的程度都算不上。
可這卻是爲什麼時間過去了五天，第一秩序就得刮目相看的原因。
凱恩現在手中可用的牌，比上次親自坐鎮不周山號迎戰，可是多太多了。
這不光是體現在規模大了許多的秩序巫師登艦廝殺，還體現在其他的造物，比如說第一秩序版的巨石艦。
巨石艦的基胚，無非就是資源採盡的巨大隕石。
以第一秩序的生產力，製造這種兵器完全沒有難度。
事實上就在上次不周山號清剿獸人殘餘艦船的時候，工蟻般數量衆多的機械工程單位，已經在太空中建立了十數條生產線，開始以流水線的模式，製造這種簡易質量兵器。
第一秩序甚至通過共振原理，和微觀科技，爲隕石注入物質和能量，改變其分子結構與屬性，從而令其更爲堅固。
如今，格雷迪厄斯艦隊見搞事號不吃炸彈，便讓這些壯漢去VS搞事號這個巨漢，壯漢單個不及巨漢，但夠多，再講求些技術，以及團隊合作，還是能跟巨漢掰扯的。
具體的講，巨石艦，就是靠着自己抗揍的特色，跟搞事號硬懟了一回，而這一作戰的本質，其實就是皮實版本的行星級推進引擎的應用。
如果單純使用行星級推進引擎，別說是跟搞事號正面撞擊，連閃電尖刺塔的閃電束的關都過不了。
巨石艦就不同了，它根本就不怵那些高能閃電，並且在接近後，以爆炸作爲撞擊的緩衝墊，從而達成彼此物理接觸的目的。
之後，就是頂牛角力。
一堆巨石艦，頂住搞事號的頭，從而發力，最終功率比搞事號的總推進功率都高。
至於巨石艦是怎麼對付搞事號渾身的尖刺的。其實很簡單，搞事號是矮行星級的超級戰艦，它身上那些遠觀就能清晰辨認的尖刺，近距離看，根本就是一座座萬仞高山，矛頭一般尖慫的那種。
而在這種巨打刀鋒山之間，還有槍林般的尖刺高塔，這就是搞事號成爲‘刺蝟’的原因。
並且它發射的亞空間閃電，或者說高能等離子流束，其實更像是人的腦神經觸突間流轉能量，最終彙集，傳遞神經電流信號給身體諸元的過程，尋常狀態就是電弧如海，然後某處宛如瀑布倒流，又或間歇泉噴發，涌出一大股，這就是搞事號閃電打擊的具體運作。
也正因爲這樣，這次迴歸的搞事號，宛如夜晚開了地燈的大廈，看起來就很光亮，而不是第一次來犯時，黑乎乎的一團。
一般的行星級推進引擎，面對刀鋒山和尖刺塔，都無處下嘴，巨石艦就簡單了，刀鋒山肯定是不能去撞，巨石艦的體量雖大，卻也扛不住跟刀鋒山硬碰硬，但尖刺塔就不同，頂上去也就是了，皮實的作用這時候充分突顯。
正是一枚枚巨石艦，卡在了刀鋒山之間，不僅是正面，還又斜前側，這才湊夠了足夠的總功率，跟搞事號的總推進力玩頂牛，並勝過了對方。
而這次搞事號由於是單艦赴會，沒有‘馬仔’幫其清理‘閒雜人等’，艦船之戰就顯得乏善可陳，巨石艦順利的湊了上去，至於對撞靠一系列爆炸做緩衝，其實就是大堆演算及設置的事兒，也就是看着驚心動魄，卻也只是瞬息之間，且重複率過高，也遠沒有放煙花好看，看那麼一會兒，也就乏味了。
戰艦內的殺戮倒是不乏味，因爲變化夠多，包括死者的臨終動作和慘嚎，變着花樣來，很能刺激人。
只不過這次是徹底滅殺，而搞事號是矮行星級別的，其內部實用面積，平攤開來，比天朝的國土面積都大，幾百秩序巫師，哪怕個個都是人形自走核彈，就按每次爆炸相當於20萬噸戰術核彈爆炸的殺傷量來算，想要將上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犁一遍，也絕對不是簡單的事。
因此這仗怎麼也得打個三幾天，同樣，在經歷了最初的那一波激烈廝殺後，之後就沒那麼劇烈了，獸人一方在醞釀更多波次的廝殺，秩序巫師也需要休整，很多地段甚至陷入了停火期，就像古代兩軍作戰般，各自營盤涇渭分明。
這種情勢下，雙方各有新單位登場。
第一秩序這一方，是幽魂。
不周山號上的星際陸戰隊，具體就是由秩序巫師，幽魂和星船傘兵組成的。
而在如今這樣的戰事中，星船傘兵被當做技術兵種用了，操控載具，兵器的那種。
秩序巫師則是攻堅主力，可以理解爲輕步兵化的主戰坦克羣。
而幽魂，原本應該是一場戰役中的偵察兵，斥候的，但現在則更多的扮演停火期冷槍冷炮，反偵察滲透的作戰部隊用。
獸人一方，登場的最有特色的主要怪物，是驚懼怪。
這種生物在亞空間，是一種罕見種族，也不曉得怎麼就跟搞加索獸人湊一塊兒了。可能是相性好。
驚懼怪這種亞空間生物，算是比較有逼格的，主要表現在天賦方面。
以凱恩的視角看，哪怕是星神，也不比驚懼怪的逼格更高，而是同一檔次，因爲兩者都有原始神靈的特質，神性輻射，能讓人見了掉San值。
只不過，有逼格並不等於實力強。
驚懼怪的另一特徵在凱恩看來相當的掉份兒，那就是‘靈魂飢渴’。
雖然包括星際戰士的智庫們，對這一天賦的評價，都是很具威力的正面BUFF，但在凱恩眼中，驚懼怪就是由此而從魔神級別淪爲特殊一點的野怪角色的。
靈魂飢渴，令驚懼怪的成長走上快車道，看似是條捷徑，但實際上根本就是個坑。
正所謂好吃難消化，就連凱恩這樣的，自忖都不管對靈魂亂來，一般的神靈，更是要要通過信仰體系的轉化，來獲取部分靈魂力產生的次級衍生力量，驚懼怪卻敢吃，說無知無畏可能有些過，因爲它們自身根本都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只能說，作爲亞空間生物，天道法則給了他驚懼怪這麼一個看似像增益BUFF的敵BUFF天賦。
但任何事都有正反兩面，連這個敵BUFF都有。
跟驚懼怪同級別的星神今何在？還不是因爲環境不適應，胃口太好，消耗太大，不得不陷入等待韭菜成長起來的長眠？
你再看看人家驚懼怪，硬是通過分裂式的繁殖，降低了個體的消耗量，從而一直以來都活着。
星神再長壽，大部分時間都在睡，有壽命沒質量，而驚懼怪雖然也談不上什麼生命質量，但人家有內容啊，哪怕就是吃吃喝喝，多年下來，某些方面也悟出真理、返璞歸真了。
當然，凱恩這麼評說，是飽含嘲諷意味的。
實際上他很看不起這種生物，從它們的習性到它們的狀態，再到它們在萬物中扮演的角色，都很不怎麼樣。
但畢竟稀缺。如今卻被他和他的第一秩序遇上了，他越發的相信，這戰事背後的黑手，逼格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