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菲克先生,我聽您剛纔說,正在處理昨日事故的殘餘,方便談談嗎?”鄧布利多也以坦誠的態度道:“霍格沃茨有大型的魔力監測裝置,我昨日察覺異常後,曾過來察看,感覺冒失造訪不合適,才先以書信詢問。”
凱恩笑了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於是兩人前往城堡地下。
城堡一樓正廳的正北面,是階梯,左右分叉上二樓,非常傳統的格局。
而階梯的背後,北面的山牆上,便有向下的階梯。
凱恩手一揮,金屬藤蔓便四下盤卷退走,繁複美觀的巨幅鏤空金屬壁畫上顯出一扇拱形的門戶來。
鄧布利多看的暗自心驚,對凱恩的魔藥學造詣、以及施法能力,有了更清晰直觀的認知。
鄧布利多知道,就在不到300年前,魔藥學和鍊金術還是一家。
他在古代鍊金術方面也頗有些造詣,跟尼古拉斯·弗拉梅爾一起造出了魔法石就是他的成就之一。
所以他很清楚,這金屬藤蔓是一種特殊的活化生命,並且是傳說級的鍊金造物。
凱恩能如此自如的駕馭,除了說明有着高超的控魔能力,也說明他的確是金屬藤蔓的主人,金屬藤蔓才能如此快速的響應,並且顯得十分順從。
要知道,既然是生命,多多少少都有些自我意識,不是面對誰,都這麼乖的。
跟着凱恩,鄧布利多在地下醫療翼,見到了嚮導。
沒有太多觀察這裡科幻+魔幻的前衛風格,鄧布利多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嚮導身上。
半晌,他指着纏在昏睡的嚮導身上,宛如裹屍布上的發光文字,問:“恕我愚昧,這種文字是……”
“行星秘文,是比底比斯文字更古老的一種文字符號,蘊藏着構成世界的秘密。”
凱恩並沒有說謊,卻也沒說真話。
這種文字其實是前世某頂級輪迴者前輩在原咒的基礎上自創的次級文字。
原咒就是古一給奇異博士授課時告之他的構成世界的原始咒文、符號。威能自然是極高的,卻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適用。
比如說在這個世界用原咒,就好像加長勞斯萊斯的殼子配了小奧拓的發動機,能啓動,但性能不好。
行星秘文,就是爲解決這種問題而誕生的。
排級的話,它的確比巫師常用的底比斯文字更古老,而鄧布利多也能接受這種說法。嚮導現在被裹的樣子,的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木乃伊。
凱恩又解釋:“涅爾瓦直接用聖焰加身,來讓他通過信仰檢驗,他失敗了。我問題他提供了一個機會,以戒律誓約爲仲裁。”
鄧布利多皺了皺眉,又嘆了口氣。
他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凱恩的用意。
陽謀,卻又洋溢着魔鬼的風格。
本該滿懷憎怨死去的人,被保住了性命。注意,僅僅是保住了性命,其他方面的損失難以估量。這樣的一個存在,他在未來會幹什麼,着實是乏善可陳。
“靠暴力,永遠無法獲得愛和寧靜。”鄧布利多聲音低沉的說。
凱恩笑:“這就是我們的不同。您這樣的,負責點亮人們的心中的光明。伏地魔那樣的負責展示邪惡和恐怖,讓人們警醒、珍惜。而我這種,負責給那些對正邪、善惡、對錯這類人文的、哲學的定義無感的人最想要的,起碼的公平。”
“起碼的公平。”鄧布利多喃喃自語,咀嚼着,之後道:“感覺不像是中立那麼簡單。”
“不是中立,是秩序。秩序即規則,宇宙、世界、文明,皆建立在規則之上。我的絕對敵人,只有混沌。”
鄧布利多點頭,他知道,凱恩這算是在表明立場。
說實話,他仍舊覺得凱恩有些危險,主要是其掌握的力量着實強大,他不願意坐視這樣一個人跑去邪惡陣營那邊。
這可不是什麼杞人憂天,異端裁判所,是很會藉助世俗的力量來達成目的地,而眼紅魔眼商會財富的也大有人在。
如果總是跟陰暗面互動,手段會狠戾、心思會陰沉,這都是能夠想象到的。
並且,凱恩現在也只是這麼說,貌似坦誠,真性情是什麼樣子,還不確定。
鄧布利多摸着鬍子,思忖着道:“雖然有些突兀,但我仍舊想發出一個邀請,請您協助我,破解一宗懸案,卡雷特家族。”
“咦?”凱恩聞言一怔。
這個卡雷特家族他一度在閒暇時翻看英國純血巫師資料時看到過,屬於特殊原因消失的純血家族。
事情發生在1853年,卡雷特家族的家主猝死,家人奔喪,之後族滅。
這一度被認爲是對整個英國巫師乃至國家的挑釁。
要知道卡雷特家族在世俗也是有身份的,是貴族。
而1853年是維多利亞時期,是英國最輝煌的歲月,不列顛人的下巴都快昂到天上去了,一位上等人連同其家人都被滅殺了,這還了得?
然而無論是麻瓜政府,又或巫師們,都沒能解開卡雷特家族滅亡之謎,特殊的力量干擾了相關信息,無法進行預言。
預言的最大作用不是在混沌中找尋未來的碎片,而是對過去已發生的事進行追溯。
所以卡雷特家族的謎之滅亡,對巫師們而言,都算是帶有禁忌和不祥味道的神秘事件。
凱恩則意識到,從好的方面考慮,那次事件應該能幫他確認一些事情。
比如他一直以來心心念唸的——在這個世界,在最深邃的黑暗中藏匿沉眠着的,究竟是不是克蘇魯一系的存在?
但另一方面,參與這件事明顯有作死嫌疑。
他現在的實力也就那樣,回到137年前,可沒有死星支持他。
想了想,他道:“我知道,現在您應該是有點後悔邀請我去霍格沃茨的。而且我也確實如您擔心的那樣,不會去安安分分的當學生,對我而言,那是浪費時間。並且覺醒了部分前世記憶的我,也沒辦法以爛漫的天性、和無憂無慮的心態,跟少年們打成一片。”
“我很清楚您對霍格沃茨的看重,讓少年們在三觀成形的關鍵歲月,儘可能受到正向的影響,留下美好的回憶,塑造優良的品行和習慣,將來以正派的姿態,去面對遠談不上完美的成年巫師的世界。”
“所以,任何違背、又或無益於這個目的的行爲,恐怕都會遭到您的全力反對。而我想去霍格沃茨做的事,恰恰一定程度的觸及了這個禁忌。當然我並無惡意,以血脈起誓,我的出發點是好的。”
凱恩一邊邀請鄧布利多參觀魔淚生產車間,一邊解釋道:“在我看來,霍格沃茨教學方面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實戰相關知識的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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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凱恩的真實想法。他覺得霍格沃茨在這個領域的教學,堪稱畸形。
就像教孩子運用兵器,但只教手槍的應用,其他步槍、榴彈發射器等等都只有理論知識,且泛泛而談,沒有實踐課。
這樣的兵,專業素養根本就不合格啊。
鄧布利多聽凱恩這麼說,就想要辯解幾句。
凱恩搖頭:“我知道有很多客觀理由,可是,巫師戰爭下半場即將開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