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之時,安靜了一夜的院子,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劃開了帷幕。
各個屋裡的人也隨之都被驚醒,陳伯拉着睡眼不滿的去開門。
“來了來了,誰呀,大清早的就來煩人”
荷花打着哈欠一邊穿衣服一邊出屋查看。
“誰呀這是,大清早的要不要人睡覺呀”
書生聞聲出來,看她衣冠不整,急忙別過頭去,紅了臉。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小然從屋裡探出頭來,心懷不安。
門被打開,還未待陳伯仔細去看,來者就推開他衝了進來,然後一一將他們掃過,鎖定小然後立馬跑到她面前。
小然看到他,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酒樓的店小二說:“姐姐,剛纔白公子去找我們掌櫃打聽你的消息,他們馬上就找過來了,掌櫃讓我告訴你,快點跑吧………”
霎時,小然的心又提起來了。
書生立刻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對小然說:“那就快點走吧”
小二也點點頭。
荷花愣了愣,穿好衣服也湊了過來:“什麼白公子,那個白公子,怎麼回事……”
書生和小然沒人理她,於是店小二就跟她解釋:“白景容要納姐姐爲妾,如今已經找上了門”
“什麼……”荷花和陳伯陳媽都一驚。
陳伯粗聲道:“那你還不趕緊走,他爹可是縣令”
“對對對,快點走呀,他可是有不少妻妾”
小然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稍微安靜一點後,她才悶聲問:“我要去哪兒?”
霎時,他們都面面相覷,去哪兒?
“來不及了,快點先出了這裡再說吧”書生急忙催促。
這時,白景容已經到了平安巷。
小然亂了方寸,陳媽和荷花手忙腳亂的幫忙收拾東西,陳伯和店小二堵在門前。
小然眼巴巴看着大門,在等他的出現………
陳媽和荷花收拾收拾,收拾着吵了起來。
“你出門在外不需要帶這麼多東西,這鍋還是留給我吧”荷花看上了這個鍋。
陳媽一手奪了過來:“就算帶不了這鍋也不能留給你,這是我們家的鍋”
荷花又奪了過去:“誰說是你們家的,你們家哪有這種鍋”
“這本來就是我給她的鍋,你憑什麼拿,放手”陳媽又奪了過去。
荷花死抓着不放:“放屁,你會捨得給她鍋,想當初我從你家門前走過你都不允許,什麼時候變這麼大方了”
“不讓你走是害怕你弄髒了我那塊地方”
“得了吧你,你嫉妒也沒用,誰讓我長的比你年輕時好看,有那麼多男人喜歡呢”
“我呸,不要臉……”
“我呸,老太婆………”
書生看着吵的熱火朝天的兩人,已經無暇顧及什麼,拉起小然就走。
“快走………”
“嘭嘭嘭”幾聲敲門聲讓院子裡的聲音嘎然而止。
荷花和陳媽一人一半拿着鍋定定的看向門外,小然既驚喜又恐慌,陳伯頂着門在縫隙中瞧了一眼。
一聲怒斥聲隨之從門外傳來:“開門………”
“叮……”鍋應聲而落,陳媽和荷花驚的趕緊跑向小然:“他們來了,都走呀……”
兩人難得說法一致。
小然的心也瞬間沉落,不是他………
“開門開門……”打門聲越加劇烈,白景容已經不耐煩了。
陳伯和店小二堵住大門,陳伯竭力說:“快點從牆頭翻過去……”
書生反應極快立馬拉起她準備翻牆。
外面的白景容已經失去了耐心,吩咐幾個官兵撞門。
陳媽見此過去幫忙:“老頭子,頂住”
荷花看着他們,無奈扭着小腰也過去幫忙頂門:“我上輩子是欠你們的呀,非得也跟着踏這渾水”
“開不開門,不開我出刀了”
荷花一聽立馬嚇的躲在一旁。
陳媽不屑的哼了哼荷花,一把尖刀從破門裡插進來,繞過陳媽的耳朵,映入她眼中。
陳媽立刻呆了,雙腿不由的哆嗦,嚇的癱瘓在地:“老頭子、真、真刀呀”
十幾個官兵破門而入,衝的陳伯和店小二都摔倒在地。
白景容怒氣衝衝的進去,毫不留情就踹了陳伯一腳。
隨後四處看去,看小然正在牆角下面,脣角劃上一個笑:“美人兒,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隨後厲聲喝正在牆頭的書生:“下來……”
幾十名官兵通通將他們圍住,書生瞪了他一眼慢慢爬下來。
白景容眯起危險的眸子走進書生:“你這是準備要去哪裡呀……”
書生不語。
白景容突變了臉一拳揮向他:“窮書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帶走我要的人”
書生立刻捂着臉倒在地上,白景容做了個手勢,幾名官兵圍過來對準書生就是一頓暴打。
丫頭在北屋看見嚇的哭了起來,陳媽拉起陳伯躲在一旁看着,荷花已是花容失色,立馬跑進屋將丫頭一起帶了進去關上了門。
小然厲聲一喝:“住手……”
幾名官兵聞聲停下動作。
白景容看着她邪邪一笑:“怎麼,想通了要回去做我的姨太太?”
小然冰眸刺着他,白景容不由的全身一陣冰涼,似掉入了千年冰窟般。
“我是有家室之人,怎麼做你的姨太太……”
“家室……”白景容一驚:“何家何世,家室何在?”
小然噎聲。
書生託着青紅的臉站起身來,勉強說:“我就是她相公,她是我娘子……”
小然驚看向他,白景容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癡笑一聲:“就你,瞧你那副窮酸樣,北風一吹立馬就倒,你拿什麼來當她相公……”
書生被辱低下了頭,狠勁的纂緊了拳頭。
白景容沒有心思跟他們磨唧,單手推開書生拉起小然就走:“本公子喜歡的人,哪怕你是忠貞烈女,我也要定了,走,跟我回府……”
“不能跟他去……”書生還想反駁,卻被官兵圍住又是一頓暴打。
小然強抽出手喝道:“不要再打他了,我跟你走便是”
白景容極爲滿意,示意他們住手。
小然看了一眼書生,沉聲說:“我跟他走了,你記得明年去吏城考試,以後一定要考個知府”
白景容不屑笑道:“就他那樣還考知府,簡直白日做夢,去倒馬桶還差不多……”
院中官兵聞言都笑了起來。小然捏緊了拳頭,毅然的轉身出了門,白景容滿意的撤了人。
書生愣了愣,想着她那句無厘頭的話。
陳媽慌慌張張趕緊去扶書生,陳伯沉下臉只是嘆氣:“這世道呀………”
“這可怎麼辦纔好呀,那個南風哪裡去了,關鍵時候他怎麼就不在呢……”
書生吸着疼痛的臉,靠在牆角被陳媽一說腦中一亮。
“吏城,知府?她的意思是讓我去吏城知府府找他……”
“什麼……”陳媽還不明所以。
不容遲疑,書生跑去自己的屋子拿了僅有的二兩銀子立刻就僱了一兩車趕往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