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連續下了好幾場的雪,一直灰濛濛的陰着臉,偌大的宮裡除了侍衛來回巡邏外,只剩冷冰冰的宮殿獨自屹立!
小然座在火爐邊看着這兩天突然出現在自己牀前的東西,全都是些過冬的手套,棉衣,貂皮,夜裡,那個黑色的身影如此熟悉,但不是皇上,他有一段日子沒來冷宮了!
她揉揉鼻子,好像是着了風寒,這兩天總是渾渾沉沉,全身無力,大概是那天被水淋到了,那他淋的更多,有沒有生病呢,不知不覺中,她擔心起了施晉,那天的冰水或許在施晉身上是涼的,但在她心中卻是無法抹去的火焰!
沁律殿內,華麗奢侈,屋中薰香撲鼻,氣溫如若春夏,絲毫沒有一點寒冬的氣息,劉芊芊高座廳堂審視着這個突來的客人,滿面嬌羞溫和,白玉手撥弄着胸前的青絲:“不知施將軍今日來我沁律殿所爲何事”
施晉寒目撇過她,目中冷漠望而生及,劉芊芊驚的收回了那魅人的目光,故作鎮定。
“我今日來只是想給你提個醒,有些人不是你可以動的了的,聰明的人往往都會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想你也明白吧”施晉語氣冰冷開門見山。
劉芊芊秀眉頓時彎了下來,神情恍惚:“將軍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施晉拍桌而起,渾身弒血的戾氣,沁律殿的奴才都嚇的面目全飛。
“看來你還不夠聰明,那你可知前前些日子在冷宮潑的那盆水淋到誰身上了嗎?”施晉怒目看着她,眼中幾抹嘲諷,果然很笨,既然被人發現了,裝傻否認是一種極愚蠢的行爲。
劉芊芊大驚失色,如花面容已然蒼白鐵青,哆嗦着脣角細問:“誰,”
或許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皇上”施晉將她的驚慌看在眼底,沉聲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皇上”她跌座在軟椅上,果然是皇上!
“那皇上可曾知道是我所爲”
施晉不屑地瞪過她,真是愚蠢:“倘若皇上知道的話還用的着我來這裡嗎?”
劉芊芊隨即明白過來:“那將軍今日來是想如何……”
施晉壓下不耐煩,說她是笨呢還是裝傻:“如果你今後收斂點,我便不將此事告之皇上,你繼續做你的劉美人,我們相安無事,但是,倘若你不聽的話,那我就不敢保證了,想必你一定知道,皇上的安危由我負責,如若有特殊情況,我隨時可以先行解決在稟明皇上”
劉芊芊亮眸中閃過幾片恐懼,全身冒起了冷汗,施晉的地位她不是不知,連她爹都得讓這個開國功臣的遺孤三分,更何況是她一個小小的嬪妃。
施晉滿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勾出一絲笑:“那娘娘就請自便了,我先告退”
寒風隨着施晉的離去一同漸失。殿內慢慢恢復了平靜,宮女們收拾了被施晉拍翻的茶具,劉芊芊呆呆地座着,腦中一片複雜。
冬雨在旁邊說:“娘娘,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就照他說的做,還能怎麼辦。
“以後不能再明着來了,我們都被皇上騙了,那賤人雖在冷宮,可是皇上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她,更何況還有施晉護着,總之以後小心行事”
冬雨點頭,殿內又一片寧靜,薰香縷縷飄起! щщщ⊕ttκǎ n⊕¢ ○
白雪茫茫,青松蒼綠,雪花旋落在枝頭化成雪水,一滴滴跌落泥土之中,和成泥水,無影無蹤!
莫菱搬出幾張桌椅放置在院中,杜小倩擺上幾碟乾果,三人相繼而座。
“舒兒姐姐,這幾天我們有點小忙,所以沒有來看你,你可不要生氣呀”
小然平靜地吸吸鼻子:“你能有什麼忙的事,無非就是尋思着哪些玩意入你的心”
杜小倩聞言溫和地笑了起來。莫菱抗議地蹭着小然:“舒兒姐姐怎麼能把我看成這種人呢,這些日子叛軍起義,皇上每日愁的茶飯不思,我可是幫了大忙了,天天陪在皇上身邊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叛軍,什麼叛軍”小然挑眉。
“舒兒姐姐還不知道嗎?”莫菱很是驚訝。
杜小倩柔聲道:“姐姐終日不出門,定然不知了,是宣州的一些亂黨興風作浪罷了,不足於我軍抗衡,只是他們散佈造謠,倒鬧的民心波動,皇上就愁的是此事”
莫菱看着小然的神情,深埋下幾縷神情好奇地問道:“舒兒姐姐,宣州你父親的管轄區,你不知嗎”
小然愣了愣,秦御候?
“皇上對你父親很不滿,所以罰了他一年的俸祿,現讓別人暫時接管宣州,此事平息後在另行處置”
小然聽及此說,倒沒有太多表情:“這是他的失職,皇上懲罰是應該的”
杜小倩與莫菱大驚,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片刻。
莫菱愣愣地笑道:“姐姐可真是公正,太后最喜歡這樣的人了,只可惜你天天在冷宮中,不得以見太后,她可是出了名的賢良淑德,溫和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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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喝了杯溫熱的茶,脣邊的嘲諷藏於杯內:“沒人有人會無緣無故喜歡你的,太后喜歡公正廉節的人,還不是有所另圖”
尖溜溜的話聽到莫菱耳中大爲不解:“怎麼聽舒兒姐姐對太后有很大的見解,你們見過嗎?”
杜小倩言道:“不會的,姐姐終日在這冷宮之中,怎麼會見過太后呢,只是,姐姐這話千萬別被別人聽了去”
小然擡眼掃過她們,無意地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這裡沒有別人,就只你我她三人”
莫菱和杜小倩黯神,杜小倩苦笑:“舒兒姐姐至今還不相信我們”
小然不語,在這深宮高牆中,她能信誰,又該怎麼相信這遍地謊話的皇宮……
三人心有所思地各自思慮。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呼叫,將三人的心神都扯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