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午毒日,清枍殿外就聚了好多人駐足觀看,妃子們紛紛議論商討,小臉曬的發紅依舊不挪一步位子,從遠處聽聞動靜的施晉匆忙趕來。
“出了什麼事?”
劉芊芊小心翼翼底看着他道:“估計又在鬧脾氣吧”
她對施晉如今還有幾分怯意,更何況還有把柄捏在他手上,自然不敢怠慢。
施晉聽了個迷糊,從人羣中擠了進去看到大門的一刻也傻眼了。
“依我看呢,就是皇上太寵她了才這麼放肆的,這宮裡屬她的花花腸子最多了,現在這又是唱的那出呢?”納蘭韻如一通嘲諷。
杜小倩看過她上前輕釦門環,裡面遲遲沒有動靜,她看向施晉,施晉推了推門,門從裡面插着。
“開門……”他叫了半天也沒見有人理會。
李映真擔憂的說:“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納蘭韻如哼了又哼:“能出什麼事,誰知道她在大門上貼個“閒人免進”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話不可這麼說,你還是小聲點吧”杜小倩不禁有點生氣。
納蘭韻如一瞪眼,趾高氣昂的看着她:“怎麼,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要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大白天死關着門幹嗎?關門就關門還弄的這麼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非得寫倆破字貼着,你能說的準她沒幹什麼禍國害民的事,之前蕭流嬿神神秘秘老是跟她眉來眼去私自相會,結果呢?她卻是西遼的人,反正誰要是和她沾上邊,不是別國臥底就是屍骨無存”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你胡說,你若害怕那又何必站在這裡呢”杜小倩一向理智從容,如今怒氣也被她挑了起來。
納蘭韻如毫不示弱,聲音更加高了幾分:“爲何不能說,這是事實,蕭流嬿出事的前一天我還看見她倆在一起呢,現在你又這麼護着她,難不成你們之前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說……”杜小倩大聲喝住她,神情也變的凝重。
李映真微擡眼眸看過她,細細琢磨着納蘭韻如剛纔的話。
施晉臉色大變眯起眸子危險地盯着納蘭韻如:“你剛纔說什麼……”
納蘭韻如被他賅人的眼神看的一顫,也忘記了她剛纔到底說了些什麼。
衆人也都被震住不再言語,李映真撇過杜小倩道:“你和她談得來,你再叫門試試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我手頭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杜小倩看過她立馬底下了頭胡亂應了一聲。
看李映真走了,其他圍觀的妃子也便走了,妃子一走,一些隨身的丫頭宮女也就跟着離開了。
施晉側目看向杜小倩,看出了幾分意思:“你怕她………”
杜小倩一驚,神情閃動不定地笑道:“將軍在說什麼,我怕誰呀?”
施晉收了目光漫過她隨心說:“怕誰你最清楚了”
杜小倩有一小會兒出神,埋下幾縷心思又叫去門,只是依舊無果,最後她被施晉遣了回去,施晉不放心,無奈之下從高牆上探了進去,看見小然安好,便又悄聲翻了下來去忙其它事。
濂兒聽得外面沒有動靜了小聲對小然道:“主子,她們都走了”
小然放下手中的傳奇看了一眼大門沒有作聲,太后,你不想皇上來找我,那我便做給你看。
日落時分,南風溟忙碌了一天,晚膳還沒有用就匆匆去了清枍殿,不過擡眼一瞧大門,便相信了她們之前的傳言。
“閒人勿進”秦舒兒,你除了這招還有什麼招數。
他好笑的敲敲門:“開門……”
濂兒在裡面聞聲立馬說:“上面不是寫了閒人勿進嗎?怎麼還要進來”
南風溟徵了徵不過即可便明白了。
“是你家主子教你這麼說的吧,你先給朕開門”
笑話,這種話除了那個不怕死的女人能想的出來,天下便在沒有第二個了。
濂兒一愣,左右爲難的道:“皇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來呢,這是主子吩咐過的,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大膽,朕進來都不行嗎?”
“不行……”濂兒很堅定。
“朕命令你開門,這是聖旨”
“玉旨都沒用,我說不讓人進就不讓人進”小然朝門外大喊。
南風溟怒眼圓睜:“你這又是怎麼了,這是朕的地方,哪裡輪得着你做主了”
“這清枍殿如今是我住,也就是我說了算”
“秦…舒…兒,你大膽……”
小然不屑回之。
南風溟怒氣沒地兒出,使勁揣了幾腳大門,低聲咒罵:“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膽大妄爲罪該萬死”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納悶自己到底哪裡又得罪她呢!
反正今天他是進定了,四處審視了一番周圍地形,最後他確定了進去的戰略……翻牆!
南風溟提起龍袍輕點地面,然後凌空而起一躍而進,再以一個優美的姿勢旋轉落地。
自幼學武賦文作詞,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他可就真不配當這一國之君了。
站穩腳跟之後,他得意的輕拍拍身上的塵土,剛一擡頭一盆冷水就潑了他一身。
小然端着水盆愣在當中不知所措……
南風溟額頭的水漬一滴滴落入他冰涼的脣瓣。
“秦……舒………兒……”
南風溟青筋暴走,雙臉發黑,這是多麼英雄的一幕,竟然被她潑了一盆髒水,這讓他顏面何存,威嚴何在,怎以治國管家!
濂兒張大了嘴巴看着這一幕,驚慌中趕快拿條幹布去擦拭他身上的水漬。
“哼”南風溟氣呼呼的奪過乾布胡亂地擦掉臉上的水,大步走到小然面前伸手打掉她手裡的空盆:“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小然低頭看過地上的空盆蹲身撿了起來,淡淡的撇過他沒有理會直徑進了屋子。
南風溟拽住她的手冷聲道:“別跟朕裝啞巴”
“不做啞巴,那皇上你教教我該如何去做纔可以讓你們都滿意,你們一個個都是菩薩碰不得惹不得,我避着還不行嗎?皇上以後別再來糾纏了”
“你們,,,”南風溟明銳的眸子瞬間變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皇上去問太后,我只是一個小妃子而已,受不起如此大禮,還請皇上把你自己的家事都處理好了,拖泥帶水只會禍害更多人”
小然冷目瞪過他甩袖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南風溟濃眉緊鎖在一起,聰明是他,所以他已經知道發生過什麼事,黑眸壓下一絲怒氣淡撇過屋中的人影二話不說便調頭又出了大門。
小然看他離去打開房門,冰眸中揚起濃濃嘲諷與不屑。
太后,十七年前你可以讓別人失去孩子,失去家庭,如今,你也嚐嚐這種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