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門前,莫邪和如意二人皆覺得心一沉,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兩個人同時望向自家的主子,不知道主子如何做。
花疏雪淡淡的笑着,剛聽說公主出事的消息,這裡皇上便派人接她進宮,這定然和公主的事脫不了關係,既然父皇派人來接她了,她不想進宮是不可能的了。
想着坦然笑着開口:“容公公請吧,既然是父皇接我進宮,豈有不進宮的道理。”
一行人沒有進太子府,又轉身前往宮中而去。
太子府門前,管家吉祥望着遠去的馬車,立刻吩咐手下去找太子,此時太子不知道是否在宮中,若是不在宮中,太子妃豈不是要吃虧了,所以他趕緊命人各處去找太子。
花疏雪坐着太子府的馬車,跟着宮中的馬車後面一路進宮去了。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和先前一般,聽到不少人在議**主被毀容的事情。
君臨宮,殿門前,鴉雀無聲,一整排的太監和宮女垂首聽命,大氣兒也不敢出。
先前韓昭儀領着洛櫻公主前來君臨宮,把他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公主的臉被御醫用白布層層的包裹着,只露出一雙眼睛,甚是駭人,不但如此,他們瞧着公主的反應似乎也不太好。
容公公領着花疏雪出現在君臨宮門前的時候,太監和宮女趕緊的行禮。
“見過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點頭示意這些人起身,在殿門前候着。
容公公進大殿內稟報,等到他一離開,如意和莫邪二人便湊近花疏雪的身邊,小聲的嘀咕:“娘娘,你可想好了對策,只怕今兒個公主傻了的事情,韓昭儀到殿前告了你一狀。”
如若沒人告狀,皇上爲什麼會派得力的太監容公公親自去太子府傳主子。
花疏雪臉色冷冷,並沒有任何的懼怕,軒轅洛櫻被**,甚至於被毀容,不是她做的手腳,她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一個,她倒覺得那暗中收拾她的人,是個行俠仗儀的,這公主實在是太討厭了。
不過眼下她有些麻煩倒是真的。
殿內,容公公走了過來,打了千恭敬的開口:“太子妃娘娘請,皇上在殿內候着呢?”
花疏雪點頭,領着如意和莫邪二人進去,阿湖和另外的一個侍衛立在殿外候着。
三個人一走進大殿內,便感受到迎面而來的銳利瞳眸,如刀子似的戳在她們的身上,三個人望過去,看到君臨宮的大殿上,除了上首端坐着的文順帝,下首的一側還端坐着近來受寵的柔妃娘娘,這位柔妃娘娘脣角擒着憐憫的光澤,望着大殿中間的兩人。
君臨宮的大殿正中,此時跪着兩人,一人淚水漣漣,聲聲哽咽,正在不停的哀求着上首的文順帝,替她的女兒報仇。
這淚水漣漣的人正是以前得寵的姬妃娘娘,現在是韓昭儀,她身邊跪着一個木愣愣的,臉上被層層包裹起來的女子,正是眼下金陵城議論成一團的洛櫻公主。
軒轅洛櫻木然的望着大殿上的所有人,她瞳孔渙散,一點表情都沒有,很顯然的有些呆癡了。
花疏雪一走進去,韓姬便朝着她尖叫,狠聲厲厲的數落着。
“花疏雪,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呢,竟然這麼對待我的女兒,我女兒再不好,你也不至於做出這種傷害她的事,現在她不但毀了容,還傻了,她即便再不好,也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啊。”
花疏雪懶得理會這女人,緩緩的一福身子向上首的文順帝施禮:“兒臣見過父皇,祝父皇萬安。”
文順帝眯眼望着大殿下首行禮的花疏雪,發現她並沒有似毫的慌亂或者不安,這樣的情況說明兩種可能,一種是花疏雪並沒有害軒略洛櫻,一種是她的隱忍能力很高明,所以讓人看不出來,不管是哪一種,在沒有證實以前,文順帝不想讓自已的兒媳婦寒心,所以沉穩的開口:“起來吧。”
“謝父皇。”
花疏雪謝恩之後站了起來,然後才望向韓姬,臉色冷驁陰沉,緩緩的開口:“不知道韓姬娘娘何苦如此血口噴人?我花疏雪自認是光明磊落之人,還不屑於做這種苟此的小人勾當。”
“不是你又是誰,我女兒可是皇室的公主,皇上還賜了公主府,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對她不敬,還如此的陷害她。”
韓姬聲淚俱下,傷心的哭倒在地上,一句說完又望向上首的文順帝:“皇上,洛櫻可是皇上的女兒啊,當日若不是皇上下旨賜婚,她又如何嫁給蘇承影呢,沒想到到今天,她堂堂皇室的公主竟然被人,被人給?”
韓姬說不下去了,一提到軒轅洛櫻被**的事情,文順帝只覺得皇室所有的體面都被丟光了,這個女兒從來就沒有給他爭過臉,越想越惱怒,可是到最後還是有點心疼軒轅洛櫻的,她必竟是他的女兒,想着眯眼掉首望向大殿正中不卑不亢立着的花疏雪。
“太子妃,韓昭儀的話你可聽到了,洛櫻公主發生的事情真的和你無關嗎?”
花疏雪福身子,緩緩的開口:“兒臣自認自已還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斷然不會做如此不屑的行爲,至於公主身上發生的事情,兒臣一概不知,而且公主的仇人絕不是隻有一個兒臣,父皇難道不知道,這安陵城內有一多半的人恨不得吃公主的肉,喝公主的血,那麼多人恨公主,爲何韓昭儀只咬住兒臣一個,還望皇上三思。”
花疏雪一言落,文順帝的瞳眸深黯了,關於軒轅洛櫻身上發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女兒身上的糊塗帳可不是一件兩件。
韓姬一聽花疏雪的話,紅着眼睛尖叫:“你胡說,我女兒有什麼仇人,她只不過得罪了你和太子罷了,又何來別的仇人,皇上你別聽信太子妃的話?”
花疏雪陰驁的直迫向韓姬的瞳眸,一字一頓的開口。
“自古慈母多敗兒,若不是因爲韓姬娘娘的過度寵溺,公主又何至於如此目無王法,不但無法無天,還強搶男子進府,那府中的男寵何止幾個,恐怕數十數百,這安陵城多少人家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難道韓姬娘娘真的不知道嗎?如今公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娘娘不知道自我檢討,好好的反省,竟然還把責任都推到本宮的身上,不知道本宮何罪之有,難道就因爲公主到太子府吵鬧過,所以本宮就要如此陷害她嗎?本宮請問韓姬娘娘,眼下可有證據證明是本宮加害的公主,如若有,請拿出來,如若沒有,你誣陷當朝的太子妃,該當何罪?”
大殿上冷冽之聲如冰擲地,花疏雪一言落,陡的轉身望向上首的文順帝,撲通一聲跪下,然後沉聲開口:“父皇,此事本該是刑部追查,韓姬身爲後宮之妃,竟然干預朝政,不知道這是哪條鐵律允許的,她不但干預朝政,還誣陷兒臣加害的公主,這是對兒臣人格的一個污辱,兒臣請父皇給兒臣一個公道。”
花疏雪說完,韓姬目瞪口呆,壓根就無力反擊這女人,她只不過想爲女兒討一個公道,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誣陷當朝太子妃,還成了後宮干預朝政,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哭。
大殿一側的宇文柔微微的眯眼,望了一眼花疏雪,再看上首皇上的神情,便知道這韓姬是敗了,皇上分明是惱怒韓姬的,這事刑部一定會查,韓姬在未明**的時候便跑來向皇上狀告太子妃,確實是有點失策了,先前皇上之所以召太子妃進宮,也是因爲看自個的女兒傷成這樣,心一急所以纔會召花疏雪進宮,但現在皇上已經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已此事有些欠妥,不能因爲花疏雪和洛櫻有些柔盾,便懷疑花疏雪幹出如此傷盡天良的事情。
宇文柔心中有了盤算,所以飛快的起身望向上首的皇上,輕聲的開口:“皇上,此事韓姬娘娘做得確實不對,她也是因爲太傷心了,可憐天下父母心,請皇上別責罰韓姬娘娘了。”
文順帝一聽,望向了下首的韓姬,看她披頭散髮的,兩個眼睛哭腫了,再看一側的軒轅洛櫻,確實是挺慘的,又想到了宣王軒轅昱,爲了成全太子殿下,已被他貶往封地去了,如此一番,文順帝心鬆了一些,沉聲開口:“韓姬,此事朕會命刑部重查,務必要查出幕後的真兇,朕不會放過一個真兇,但也不會隨便的冤枉一個無辜之人。”
文順帝的後一句話,分明是說給花疏雪聽的,花疏雪微微的斂目,並沒有接話,依舊安靜的跪着。
上首文順帝再次開口:“你領着洛櫻,好好的照顧她,這件事朕不會善罷干休的。”
敢動皇室的公主,那背後的人究竟有幾個腦袋啊。
韓姬不敢再多說什麼,先前花疏雪一番厲語,已使得她明白,今日她想收拾花疏雪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緩緩的開口:“妾身領命。”
韓姬說完,領着軒轅洛櫻緩緩的往後退,退出了君臨宮的大殿。
殿內,文順帝望了花疏雪一眼,然後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一些:“太子妃,你也回去吧,這次朕欠缺考慮了,朕一定會命刑部認真的查處此事的,不會隨便冤枉了你的。”
花疏雪應了一聲,然後又開口:“兒臣請求父皇一件事。”
“你說?”
文順帝望着花疏雪的時候,心態格外的平和,下首的宇文柔望望上面,又望望下面,脣角緊抿成一條線,什麼都沒有說。
“這宮中不少人心中恨兒臣,所以若是以後再有人誣衊兒臣,請父皇查明瞭這些事,再命太監宣兒臣進宮,眼下兒臣頂着的可是雲國太子妃的身份,若是這種污衊的事傳出去,兒臣的名聲以及太子府的名聲恐怕就毀了。”
花疏雪清冷一字一頓的聲音響起,一側的宇文柔臉色再次的暗了,這女人真是太厲害了。
文順帝沒有說什麼,而是召殿外的容雲鶴:“來人,送太子妃娘娘出宮。”
“是,皇上。”
容雲鶴領命,看花疏雪沒有什麼事,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雲國一直欣欣相榮,他不希望皇上和太子殿下鬧出什麼不和的矛盾出來,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可就麻煩了。
花疏雪也不想過份的鬧大這件事,皇上先前雖然沒有答應,想必他已經聽進心中去了,何況她本沒有說錯,若是這種事傳出去,於她名聲和太子府的名聲確實是不好的。
花疏雪領着如意和莫邪二人出大殿,經過宇文柔的身邊時,不禁深深的看了這女人一眼,雖然先前這宇文柔沒有多說什麼,但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便免了韓姬的罪,讓皇上從輕發落了,可見這女人是個厲害的,不但如此,這韓姬恐怕早就和宇文柔攪和到一起去了,就算先前沒攪和,以後也攪合到一起去了。
一行幾人出了君臨宮的大殿,還沒有來得及上馬車,便聽到遠處有馬蹄聲響了起來,很快到了近前,數人從馬車上躍下來,爲首的正是雲國太子軒轅玥,軒轅玥先前下了早朝,便進了吏部去查帳了,誰知道竟然接到管家吉祥派人送來的信,父皇命容公公把雪兒給接進宮裡來了,還是因爲軒轅洛櫻被人**毀容的事情,軒轅玥一聽到這事,便火冒三丈,父皇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此事都沒有查清楚,便派人接雪兒進宮,實在是太過份了,所以他馬不停蹄地趕進宮裡來了。
花疏雪一隻腳跨上了馬車,一隻腳還沒有跨進去,聽到馬蹄聲,擡首望去,便看到迎面走來的人,正是軒轅玥,軒轅玥的身邊還跟着雲國懷王軒轅錦,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軒轅錦對於花疏雪的稟性還是有些瞭解的,不相信她會找幾個人來**公主,她是那種寧願一刀殺了那人的人,不會是那種**的人。
此刻二人一走近前,便看到花疏雪沒有任何的事,兩人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同時開口:“沒什麼事吧。”
花疏雪又從馬車上下來,然後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
軒轅玥伸手拉着花疏雪的手,臉色難看陰驁:“走,我們去找父皇要個說法,他這是什麼意思?”
花疏雪哪裡讓他進去,她可以自已面對文順帝,大發脾氣,但是卻不會讓軒轅玥和皇帝鬧起來。
“走吧,父皇因爲軒轅洛櫻的事情,十分的生氣,你現在再進去,不是火上澆油嗎?放心吧,我一點事都沒有,我們還是回去吧。”
花疏雪拽了軒轅玥的身子上馬車,又掉頭望向了軒轅錦:“三皇弟也回去吧,別招惹父皇煩心了。”
“好。”
軒轅錦沒有抗拒,轉身上了先前進宮的馬車,因爲軒轅玥坐在花疏雪的馬車裡,所以如意和莫邪二人坐在懷王軒轅錦的馬車裡,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的出宮而去。
太子府的馬車裡,軒轅玥的臉色冷寒嗜血,好久沒有說一句話,花疏雪伸手拉扯了他一下,然後柔聲開口:“好了,你別繃着個臉了,都過去了,不過我關心的是究竟是什麼人動了軒轅洛櫻,如此血腥殘忍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來的,這樣厲害的人物隱在我們的身邊,實在是讓人擔心啊。”
不但**了軒轅洛櫻,還毀掉了她的臉。
“刑部已經在查這件事,雖然街道上流傳着不少的謠言,說那些人是因爲吃醋所以纔會相互鬥歐起來,但是刑部驗屍過後,查出那些死者都是一劍斃命,傷口很小,說明背後下手的人武功十分的厲害,實在不像是軒轅洛櫻身邊的人。”
花疏雪沒說什麼,緊蹙起眉,先前她們曾經懷疑過軒轅洛櫻買兇殺他們,那些梟陽盟的傢伙便是軒轅洛櫻買來的兇手,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如若真是軒轅洛櫻買兇,那麼今日她又是被何人所殺的呢?
軒轅玥的眉蹙了起來:“這等殘忍血腥的手段,我感覺和梟陽盟脫離不了關係。”
最近這邪教縷縷與他身邊的事情牽扯上,可是杜驚鴻派出去的人,短時間內竟然查不到這梟陽盟的總壇在什麼地方,這些人壓根就沒有總壇,不知道他們究竟躲在什麼地方?
馬車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思索起上次他們被刺殺的事情,還有這軒轅洛櫻被**毀容的事情,看看其中究竟有沒有關連。
後面的一輛馬車上,此時軒轅錦正問莫邪:“你沒事吧。”
莫邪就像沒聽到,望着另一側,壓根就不理會這男人。
軒轅錦哪叫一個鬱悶啊,又問了一遍:“莫邪,難道你啞巴了,往日不是挺能說嗎?現在怎麼變啞巴了。”
莫邪一聽這挑釁的話,翻了翻白眼,然後鼻子朝天的冷哼:“我一般和朋友比較能說,和那些陌生人一向是視而不見的。”
軒轅錦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指了指自已:“我是陌生人,你忘了先前我幫你求情的事情了,要不然你可是會別責罰二十大板子的,難道你就是這樣報恩的嗎?”
莫邪一聽軒轅錦的話,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有如此臉厚的人嗎?明明是他招惹出來的事情,他爲她求情是理所應當的,什麼叫報恩啊,她報什麼恩啊,想到這,莫邪冷冷警告。
“軒轅錦,以後別說我們認識,我沒你這個兄弟。”
“我也沒你這個兄弟。”
軒轅錦冷哼,脾氣上來了,就沒看過這麼沒良心的人,還兄弟,呸,她是女人好不好,一邊想着一邊掉首不看莫邪,馬車裡正襟危坐的如意,就怕這兩個人一言不和再打起來,那她可就遭受無妄之災了,不過看到後來,心裡有些明瞭,這兩人可真有意思啊,勾脣笑了起來。
兩輛馬車一路回太子府去了,太子府門前,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已經下車了,後面的莫邪和如意二人也下來了,馬車內的軒轅錦沉聲命令:“回懷王府。”
“是,王爺,”侍衛挑眉,王爺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不過不敢多問,打馬便離開太子府。
太子府門前的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奇怪的挑起了眉望向那飛速離去的馬車,花疏雪忍不住詢問:“懷王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他又抽什麼風啊。”
莫邪冷哼,對於軒轅錦沒有一丁點的好感,除了人長得漂亮一點,臭脾氣可真多啊。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彼此笑了一下,然後走進太子府,太子府門口,管家吉祥等人看太子和太子妃娘娘一起回來了,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一行人往百花閣而去,人還沒有到百花閣,便聽到不遠不近的傳來了哭聲,還一長兩短的格外有節奏,軒轅玥望向花疏雪,有些無奈的開口:“不會是歐陽前輩在哭吧。”
除了他,他想不出來有人哭都能哭得如此有節奏的,不知道又是誰招惹他了。
正想着幾人已經走進了百花閣,幾個守門的丫鬟行禮,花疏雪詢問:“誰在哭啊?”
幾個小丫鬟無力的抽了抽脣角,其中一個人出來回話:“稟太子妃娘娘,是那位歐陽前輩,他都哭了一個時辰了,長孫殿下和二殿下等都勸他,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連白公子和裴公子二人也勸了一會兒,可是他根本不理會。”
門前的說話聲,驚動了裡面的人,一座八角高亭中,皓皓和宸宸還有綰綰三人正湊在歐陽索的身前,不停的勸着歐陽索,可惜這傢伙今兒個不知道怎麼回事,哭聲就是不停止。
宸宸和綰綰等人聽到門前說話的動靜,飛快的衝出來,直奔軒轅玥和花疏雪的身邊,心疼的叫起來:“爹爹,孃親,你們幫幫索爺爺,索爺爺說他女兒不見了,他一直找她,可是找不到她了,他好想他女兒啊,所以他一直哭一直哭。”
綰綰說完,大眼睛裡竟然浮上了淚水兒,紅紅的分明是陪着那歐陽索哭過了。
花疏雪聽了綰綰的話,有些稀奇,原來這老頑童竟然有個女兒啊,不知道他的女兒是不是和他一樣瘋瘋顛顛的,伸手拉了女兒的手。
“你們確定他真的有個女兒嗎?”
“是的,索爺爺說她長得很漂亮,是個大美女,他說沒有人比她再漂亮了。”
宸宸飛快的開口,花疏雪有些好笑,這歐陽索雖然長得不錯,不過還沒有達到傾國傾城的地步,所以他生的女兒怎麼就成了大美女了,那恐怕是因爲那是他自個的女兒,所以纔會認爲美吧。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牽着三個孩子的手走進了高亭,其他人守在亭子外面。
亭中,歐陽索並沒有因爲有人走進來便停止了哭聲,他哭得更傷心了,連肩膀都一抽一抽的聳動着。
花疏雪先前聽了兒女們的話,以爲這歐陽索是鬧着玩的,可是等到真正的走進亭中,才感受到這傢伙是真的傷心了,他哭的時候,聲音裡帶着傷心痛苦,還有無法舒解的壓抑。
難道他真的沒有了女兒,所以纔會從那些隱世的地方跑出來嗎?
想到這輕聲詢問:“歐陽前輩,你女兒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我們可以幫助你在雲國找一下?”
歐陽索一聽花疏雪的話,停止了哭聲,擡首望向軒轅玥和花疏雪,很認真的想着:“我女兒叫歐陽綺羅,她從小便長得人見人愛,可是有一天她不見了,我一直在找她,你們知道嗎?可是我找不到她。”
歐陽索睜着眼睛,眼珠子四處亂轉着,然後陡的起身,直接朝外面衝出去,嘴裡嚷着:“我要去找她了,她一定在等我,我知道她害怕,不敢回來,所以我要找到她,我不怪她,一定要帶她回去。”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有些錯愕,沒想到歐陽索說走便走了,他們本來還想幫助他的呢,可是隻知道他女兒叫歐陽綺羅,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到哪裡去找這麼一個人啊,雖然歐陽索說他女兒長得很美,是大美人一個,可是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啊。
皓皓和宸宸等人追了出去,跟在歐陽索的後面大叫:“索爺爺,索爺爺。”
可是哪裡還有歐陽索的影子啊,歐陽索是何許人啊,他的身手幾乎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皓皓和宸宸還有綰綰又走回了高閣亭子,心急的叫起來:“爹爹,孃親,你們一定要幫助索爺爺。”
“好,我們會幫他留意着的。”
軒轅玥和花疏雪不想讓孩子們失望,所以應聲了:“好。”
三個小傢伙總算高興了起來,花疏雪望着他們,想起了他們該上課的,不由關心的詢問:“先生呢?”
“因爲索爺爺哭了,所以先生他們放了我們半天假,好好陪陪索爺爺。”
“喔,”花疏雪點頭,然後吩咐亭外的青欒:“把三個孩子帶下去休息。”
“是,娘娘,”青欒應聲走了進來,然後帶了三個小傢伙下去,三個小傢伙走了出去後,還不忘叮嚀花疏雪:“孃親,千萬別忘了幫助索爺爺找人?”
“孃親知道了。”
花疏雪點頭,等到三個小傢伙走遠了,纔回首望向軒轅玥:“這人恐怕不太好找,單憑一個名字到哪裡去找啊?”
“若是歐陽前輩再來,我們問得仔細一點,然後幫助他找。”
軒轅玥開口,單憑一個名字,好似大海撈針,往哪裡去找啊,而且先前他瘋瘋顛顛的,也不知道所說的話是真是假的,他女兒是不是還在,若是他女兒不在了,他受刺激忘了也有可能。
此時天色已晚了,軒轅玥拉了花疏雪的手走出了高閣小亭,往外面走去,兩個人一起回正廳用了晚飯,然後回房休息。
半夜的時候,整個太子府一片寧靜,太子府的大門被人拍得啪啪的響。
管家吉祥趕緊領着人開了門,只見門外立着的竟然是懷王軒轅錦。
“懷王爺這是?”
軒轅錦臉色別提多冷傲了,望向吉祥命令:“快,本王要見太子皇兄,有事找他。”
現在這三皇子和太子殿下走得近,所以吉祥立刻應聲命人關上了大門,一衆人往太子府百花閣而去。
百花閣裡,軒轅玥已經醒過來了,睜着眼睛感受着外面的腳步聲,確定沒什麼事,才放心的翻身坐起來,詢問外面的侍衛:“寧程,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殿下,”寧程應聲往外而去,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回來稟報:“殿下,是懷王殿下過來了,說有急事要見殿下。”
房間裡,不但是軒轅玥,連花疏雪也被驚醒了,飛快的翻身坐起來,望向軒轅玥:“發生什麼事了?”
“三皇弟過來了,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軒轅玥沉聲開口,然後下牀穿衣,花疏雪也跟着他的身後穿起衣服來,軒轅錦半夜前來太子府,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他不會出現的。
兩個人一走出去,便看到門外不少人驚動了,全都守在了外面,如意,莫邪和阿湖,還有數名侍衛,一起垂首恭敬的開口:“殿下,娘娘。”
軒轅玥和花疏雪兩個人順着長廊往前面走去,很快便走到了百花閣門外,迎面看到懷王軒轅錦也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着數人,有人手中竟然押着一人,因爲漆黑的夜晚,所以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看不清那人的神容。
“三皇弟這是幹什麼?”
軒轅玥瞳眸暗沉,聲音低磁,望着對面的軒轅錦。
軒轅錦飛快的近前,壓低聲音開口:“臣弟有事稟報太子皇兄。”
一看他的神情,定然是真的有事,所以軒轅玥和花疏雪轉身往身後的正廳走去,一行人分主客坐定。
如意上來奉上了茶,守在了門外,廳堂內只剩下軒轅玥,花疏雪,還有軒轅錦三個人。
軒轅錦心急的開口:“臣弟先前聽說公主被人**,忽然想到了一個點子,如若那袁襄寧失身,那麼本王不就不用娶她了嗎?”
軒轅錦話音一落,花疏雪便知道她他動的什麼鬼主意,臉色不由得冷了,瞪向軒轅錦。
“你真是混蛋,即便不想娶人家,也不該動這種歪腦筋,這毀人清白的事情,你竟然也做得出來。”
軒轅錦一聽花疏雪的罵,臉色暗了,這件事他做得雖然欠缺妥當,不過他並沒有十分的爲難袁襄寧。
“其實我已經查過了,事實上那袁襄寧本來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因爲此次的花池選美大賽,一躍成爲第一美人,被父皇指婚給我,她便和那戀人分手了,而我所找的那個人便是她的戀人,反正他們本來就是一對,生米做成了熟飯,她嫁給人家就是了。”
軒轅錦說完,花疏雪不說話了,她倒是沒想過袁襄寧竟然是貪慕虛榮的女子,不過這事和軒轅錦來找他們有關係嗎?
一臉疑問的望向軒轅錦:“難道你來便是告訴我們袁襄寧是貪慕虛榮的女子。”
“不是,”軒轅錦搖頭:“我命袁襄寧的戀人強她,我帶了幾名手下守在門外,若是他們成全了好事,我便出現,這樣人證物證俱在,就算那袁襄寧想抵賴都不行,可是誰知道那戀人進去後,很快傳出了慘叫聲,我一聽不對勁,領着人衝了進去,竟然發現袁襄寧一劍把她的戀人給殺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臉色同時陰驁了,瞪向軒轅錦:“你這算是惹出禍事來了。”
“不僅僅是這樣的,”軒轅錦搖頭,又接着往下說:“本王一想不對啊,袁襄寧乃是四品官員大理寺卿的女兒,如何會武功呢,還武功如此的厲害,所以立刻帶人擒了這袁襄寧,你們猜怎麼着?”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搖頭,然後兩人相視一眼,然後滿臉的驚異:“難道這袁襄寧是假的?”
這下軒轅錦倒有些錯愕了,這兩人要不要如此聰明啊,不過他也不賣關子了,沉穩的點頭:“沒錯,此人根本就是假的,她是別人易容的,現在被我抓起來了,那女人被我一抓起來,竟然想自殺,不過被我眼尖的識破了,點了她的穴道把她抓了過來。”
軒轅錦說完,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臉上同時罩上了若有所思,然後花疏雪開口:“那女人呢?”
“正在外面呢?”
軒轅錦一聲說完,便朝外面命令:“來人,把人帶進來。”
“是,王爺,”懷王府的侍衛應聲,把人押了進來,明亮的燈光下,一個女子仰頭挺胸,滿臉的絕決,那明媚的眼眸,清麗的面容,竟然是他們熟悉的人,鳳舞山莊鳳玄舞的四大助手之一的襲月。
“襲月,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