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閣的正廳上,慕容嵐等人一走,花疏雪的臉色便冷了下來,雖然先前打得慕容嵐等三人個措手不及,但現在這人是進來了,不管是什麼身份,至少目前是不會走的,那阮皇后豈會讓自已所下的旨意成空頭支票,還不被安陵城內的人笑話,她自然當初不顧軒轅的意思強行把人塞進來,又豈會隨隨便便的讓她們走呢,所以這阻心她是阻定了。
正廳裡,如意等人自是不敢說什麼。
此時屋外的陽光融融的照進來,散發着絲絲的熱氣,一屋子的花香兒。
小九不比別人,一見花疏雪的心情不好,便溫聲軟語的開口:“姐姐,你別心煩了,若是真的不喜歡這裡,我們離開這裡便是了。”
他的話音一落,門外一道沉穩陰森的話接了他的口:“小九,你又在拾攛雪兒,看來本宮真要派人把你送回闌國的花家去,省得你一天到晚的讓人不省心。”
軒轅玥高大挺拔的身影披着一身金燦燦的陽光從門外走進來,往廳堂上一站,便是一屋子的春天。
他脣角擒着涼薄的笑意盯着小九兒,小九兒受驚的趕緊躲到花疏雪的身後,嘟起了嘴巴,他怎麼這麼倒黴啊,只不過是勸慰姐姐一番,也能被這人逮到啊,而且這人走路都不帶聲音嗎?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花疏雪心情不好的擡眉,望着軒轅玥,輕易便看出他的心情也不是十分的不好,那瞳眸中隱有暴風雨,看花疏雪望向他,暗沉的聲音命令下去。
“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下人應聲,紅欒趕緊的拽了小九帶他離開,以免他真的惹毛了太子殿下而把他送回雲國去,這次小九兒乖乖的跟着紅欒的身後走了出去,不過走出去後可就高調了。
“放開小爺的手,小爺會走。”
正廳上,軒轅玥高大的身子緩緩的走到花疏雪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花疏雪:“雪兒,你在生氣。”
這是肯定句,而不是詢問句。
花疏雪眉尖一挑,嘟嘴不滿的開口:“你說我能有多高興,一大早起來,便聽說母后賜了三個女人進府,還是在我們大婚前三天的時間裡,她如此做,這安陵城上上下下的人只怕都知道,她有多相不中我,分明是打我的臉子,當然這個不重要,人人都知道雲國的皇后強勢又霸道,這些事情想必做慣了,可問題這麼三個大活人進府了,我看着不舒服。”
花疏雪不客氣的開口,軒轅玥豈會不知,今兒一早他聽說了這件事,也是十分的生氣,所以先前纔會進宮去找母后理論,誰知道母后竟然十分的強勢,不但不收回成命,還警告他,若是他膽敢把慕容嵐攆走,那麼就別怪她和他翻臉,到時候**都做不成,還有如若真是這樣,他的太子之位最好當心點。
聽到母后竟然如此威脅他,軒轅玥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沒想到母后竟然警告他太子之位當心點,真不知道她還打算把誰給捧上太子位。
沒錯,她除了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外,還很喜歡湘王軒轅塵,湘王軒轅塵今年十三歲,是皇室最小的皇子,本來這十三歲的年紀不該封王的,沒想到卻在母后的幫助下而被封爲湘王。
以往軒轅玥只是以爲母后喜歡這軒轅塵,今兒個一聽她的話,他心中驀然的想明白,她分明是在培養軒轅塵,如若自已這個兒子不聽她所用,她便扶湘王軒轅塵爲太子,到時候軒轅塵便是一個傀偶皇帝,什麼都聽命於母后的。
軒轅玥想想這些,便覺得心寒,母后對權力的慾望大於一切,有時候她甚至恨不得自已就高座在那金鸞殿上,成爲主宰一切的君皇,可惜她即便心狠手辣,計謀獨到,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她是女人,所以她便抓住他,想讓他成爲她手中的傀偶,眼看着控制不了他,她越來越不滿意,竟然把注意打到了年幼的湘王身上。
軒轅玥想着這些,對於母后更覺得失望倒底了,對於皇室的是是非非其實他也很失望,若非因爲從小到大生長於皇室,血液中有那麼一份責任,他真想撒手扔下一切,離開這是是非非,沒人知道他軒轅玥從來就不是那種意在當君皇的人,只是他走到了今天的這個份上,所以做到了這一切,外人便以爲他意在雲國的皇位。
如若他真的意在皇位,他早早就動宣王軒轅昱了,更容不得韓姬的壯大,不過他意不在皇位,可是卻迫於母后的威攝,所以便成了今日的局面,他以爲母后的野心,終會因爲她年華老去而有所折損,她會明白,人生最得意的不是權力,而是別的東西,可是直到今日,母后也沒有明白,她反而還拿太子之位來威脅他。
軒轅玥記得自已當場便笑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春闌宮,他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個字。
廳堂上,薄而細長的陽光灑在軒轅玥的周身上下,那細細縷縷的光線攏在他的眸底,這一刻的他,清晰的透着悲慟。
花疏雪心思一動,倒底還是感覺到了疼痛,早忘了爲三個女人生氣了。
這又不是軒轅玥的錯,想着聲音溫和下來。
“軒轅,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軒轅玥聽着這溫柔如水的話,就好像一束光,驀地把他從冰寒的世界拽了回來,他恍然回神,脣角是清淺的笑意,懦雅高貴,走到花疏雪的面前,伸出手緊握着她的手。
花疏雪感覺到他的指尖一片冰涼,不由得更心驚了。
“軒轅,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是和母后吵架了嗎?”
軒轅玥卻灑脫的一笑,似乎先前的恍神只是曇花一現的錯覺,雍雍的握着花疏雪的手,柔聲開口:“雪兒,既然她們進來了,就當是本宮送給你的三個玩具,你就盡心盡力的玩,本宮相信你絕對是那隻貓,本宮會在你的背後支持你的。”
“玩具?”
花疏雪笑了起來,這倒是不錯,有這麼三個活的玩具,既然軒轅玥如此說,那她不好好玩玩是不是太對不起賜她們進太子府的阮皇后了。
“既然有太子殿下在後面支持着,那麼我就來當一隻貓吧。”
花疏雪說完笑了起來,軒轅玥因爲她的笑也全然的放鬆了下來,這一刻二人心無芥蒂,根本就沒有把那三個礙眼的女人放在心裡。
軒轅玥轉身望向門外命令:“來人,立刻把早膳準備上來。”
“是,殿下。”如意聽着正廳裡面的動靜,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殿下娶太子妃娘娘是娶對了,從前殿下若是和皇后娘娘鬧起來,必定是要兩三天心情不好的,但現在因爲有太子妃,才這麼會子便心情轉好了,這讓如意很高興,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指示太子府的下人準備早膳上來。
很快一溜兒的婢女端着托盤走進來,一一的擺在桌上,等到擺了滿滿一桌子菜,如意一揮手便命令人下去了,只留了她一人在跟前侍候着。
花疏雪望了一桌子的菜,咋舌,然後望向軒轅玥驚訝的開口:“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總共就這麼兩個人,簡單的早膳,竟然擺了這麼一桌子的菜,太奢侈了,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吃不成飯嗎?”
軒轅玥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說實在的,在這方面,他確實不太注意,身爲東宮太子,從小到大生活便比較優越,長大後,他自已更是有賺錢的能力了,所以花起錢來,從來不心疼,自然也沒有從一頓早膳上,想到天下有多少人吃不成飯。
“所以呢?”
軒轅玥看花疏雪一板一眼的教訓他,脣角的挽出笑意問。
花疏雪招手示意如意過來,然後很認真的吩咐如意:“以後,不管是早膳還是中膳還是晚膳,不必如此浪費了,記着挑你們爺喜歡吃的東西幾樣,也給我準備三兩樣喜歡吃的東西,這樣便行了。”
花疏雪一吩咐完,如意拿眼瞄太子殿下,這是不是太儉僕了,就是雲國的那些貴族,至多也就比眼面前的少一些花式,每家都是極其隆重的,殿下身爲太子,怎能比別家儉僕呢,這傳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呢?
軒轅玥卻沒有如意想的那麼多,他以前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雪兒提出來了,他從心裡正視了,發現她的主意不錯,不但不錯,他也應該把此事提到朝議上去,提倡每家每戶開始節衣縮食,辦事的時候不要大操大辦,凡事從簡。
“如意,按太子妃說的做,還有以後不許質疑太子妃的話。”
軒轅玥的瞳眸中一閃而過的犀利,如意趕緊的垂首認錯:“奴婢知道錯了。”
“下去吧,用不着你佈菜,我們兩個自用着。”
“是,殿下,”如意緩緩的退出去,廳堂上,軒轅玥照顧着花疏雪用早膳,然後說起她的先前的建議,確實是不錯的,他回頭朝議的時候,便把此事提出來,促督大家一起從簡做起。
花疏雪脣角擒笑,這傢伙倒是會就地取材,不過說實在居安思陒也沒什麼不好。
早膳後,天色已經不早了,軒轅玥揩了花疏雪前往宮中,皇上會領着朝中的大臣和衆位皇子一起祭太廟,然後皇后親手授花疏雪鳳印,這樣她纔是皇家真正的兒媳婦。
豪華的馬車裡,軒轅玥握着花疏雪的手溫聲軟語的開口:“雪兒,你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在呢?”
花疏雪勾脣淡淡的淺笑,她心裡已有準備,皇后會故意找麻煩,不會順利的把鳳印授予她的,不過她不擔心這些,她相信軒轅玥不會讓她委屈的,而且她自已不是無能爲力的人,以前她還想避開雲國的這些水深火熱,但現在她不會退避,她要幫助軒轅玥,助他一臂之力。
“沒事,我相信你。”
軒轅玥聽了花疏雪的話,心裡滿滿的柔情,周身的溫雍,皎若明月。
兩個人握着手,雖然接下來不再說話,不過馬車內的溫情卻暖如春陽。
一個時辰後,宮中太廟門前,此時恭敬的立了不少的人,下了早朝的朝中大臣,還有早到的皇子們,早早便到了,一起候着,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來:“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娘娘到。”
太廟門前,各個朝官和皇子們嘩的一聲停止了先前的議論聲說笑聲,齊齊的望向不遠處的一輛豪華馬車,那是太子府的專用馬車。
率先下來的是太子軒轅玥,緊隨他之後下馬車的自然是新婚的太子妃娘娘,對於這空降的太子妃娘娘,很多人好奇,一看到她從馬車上下來,便齊齊的盯着她,只見她雲鬢高挽,烏黑如流雲,正中端端正正的插一枝金燦燦的鳳凰釵,鳳嘴裡含着一顆白玉珠,在陽光的照射下,輕漾出數道光華來,華貴萬千,那精緻完美的五官上,膚白如雪,黛眉似柳,杏眼似暗夜耀眼的星星,說不出的璀然,這樣脫俗的面容,襯上那千嬌百媚的儀態,優雅高貴的舉止,真是看呆了所有人的眼睛,人人茫然的想着。
這就是那個傳聞中闌國醜女嗎?雖然先前有傳言說她並不醜,可是這樣的美人又豈是不醜二字可表述的。
在場的王公大臣不少人心中嘆息,此女和太子殿下倒是天造天設的一對壁人,比起慕容將軍的女兒慕容嵐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家心中如此一想,便有不少人偷偷的望向雲國位高權重的大將軍慕容鏗。
只見慕容鏗濃眉緊戚,脣角緊抿,雙瞳微微的呆滯,愣愣的望着不遠處的太子妃,似乎被太子妃驚到了,大家都不以爲意的掉轉視線,他們也都看呆了眼,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軒轅玥已經牽着花疏雪的手走了過來,太廟前的衆人越發的看清了太子妃娘娘的容貌。
那些朝中的大臣不敢放肆,紛紛垂首,倒是皇室的皇子不錯眼的望着眼前的這位俏麗佳人,好幾個人心中嫉妒,臉色變了幾變,先前聽聞這位太子皇兄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醜女,他們背地裡沒有少以示爲趣,沒想到現在一眨眼的功夫,這醜女竟然變成了絕世無雙的佳人,身爲雲國的皇子,位高權重,平時什麼樣的美女沒瞧過,只是此女融合了多樣的氣質,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絕色,慧光流轉的瞳眸,巧笑嫣然的風雅,舉手投足的不卑不亢,眉宇間的傲氣凌人,每一樣都給她加分,讓她成爲令人矚目的一個人。
再加上一向高高在上,視人如無物的太子皇兄,竟然滿目溫情的望着她,一笑一言之間,可見他對這位太子妃娘娘的喜愛。
衆位皇子中和軒轅玥走得最近的永王軒轅彬飛快的走上前,恭敬的開口:“見過太子皇兄,太子妃皇**。”
永王軒轅彬年歲不大,只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不過倒是對太子軒轅玥十分的追祟,所以一向和軒轅玥走得近。
軒轅玥看到他上來行禮,微點頭伸出另一隻手扶起他,暗磁溫朗的聲音響起來:“五皇弟起來吧。”
永王軒轅彬排行第五,人稱五皇子永王。
永王爺一開口,身後的幾名皇子全都反應過來了,以二皇子宣王軒轅昱爲首的幾人統統的上前來行禮。
“臣弟等見過太子皇兄,太子妃皇**。”
軒轅玥俊美的五官越發的璀璨奪目,光華如玉,只是瞳底一閃而過的暗芒,隨之朗聲開口:“皇弟們都起來吧,不必客氣了。”
衆位皇子謝過,然後站直了腰,二皇子軒轅昱直接誇讚花疏雪。
“沒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美貌無雙,倒叫臣弟等看呆了眼,還望皇兄見諒。”
軒轅玥點頭,並沒有生氣,有人稱讚雪兒漂亮,他該高興,所以微微勾了一下脣角:“二皇弟客氣了。”
花疏雪掃了一眼眼前的這幾位皇子,連同軒轅玥在內一共是六位皇子,對於皇室之家來說,六位皇子並不算多,這也是因爲以前文順帝獨寵皇后一人所致,否則皇室中絕不會只有眼前的幾位皇子,至於眼前的這幾位,能在皇后手腳下活下來,恐怕也是經歷過不少驚心動魄的遭遇的。
花疏雪想着越發仔細的的打量着,這幾位皇子中,除了軒轅玥,長得最出色的便是懷王軒轅錦,別的皇子雖然也長得不錯,可是終究不如這兩人出色,看來傳言不虛,聽說文順帝自從和阮皇后決裂後,再納后妃,並不以美貌論之,而是以才德溫柔納之,所以這生的孩子並沒有十分出色的,而軒轅玥之所以出色,也是因爲他母后品貌出衆的緣故。
大臣們見皇子們行過禮了,所以紛紛的上前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軒轅玥掃了一眼,威儀沉穩的開口:“起來吧。”
“謝殿下。”
衆人剛起身,便聽到太廟前方響起了太監的唱諾聲。
“皇上駕到。”
這一聲使得衆人紛紛回過神來,顧不上打量太子妃娘娘了,趕緊的分列到兩邊去,齊齊的恭迎皇上。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領着宣王等衆位皇子,一起迎向那停靠下來的華麗輦車,衆皇子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兒臣等叩見父皇,祝父皇萬安。”
花疏雪跟着軒轅玥的身後行禮,一雙眼睛悄悄的瞄着從華麗輦車上下來的文順軒轅墨蒼,這軒轅墨蒼竟然是一個懦雅的男子,雖然年紀不輕了,但並不顯老,穿着一身的龍袍,沒有一般帝皇的陰驁盛氣凌人,反而有一種書生氣的懦雅,五官清雋,眉目清朗,從豪華輦車上下來後,脣角便擒着微微的笑意,笑望着以軒轅玥爲首的幾位皇子,溫潤如水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皇兒們起來吧。”
“謝父皇。”
花疏雪隨着軒轅玥的身後起身,十分的震憾,沒想到雲國的文順帝,竟然是如此溫雍懦雅的人,完全不似一般的帝皇,周身上下沒有一似一毫的帝皇氣,不過如果當真以爲他是一個昏君或者無能的君皇,那就錯了,他的眼神清明,但不失威儀,面容溫雍卻不失君皇的傲氣,要不然也不可能抵制住阮皇后了。
花疏雪正猜測着,便見到文順帝的華麗輦車後面,又擡來了幾頂的軟轎,轎子一停下,便有太監的稟報聲響起。
“姬妃娘娘到,良妃娘娘到,玉妃娘娘到,霓裳公主到,洛櫻公主到,明月公主到。”
很快,花團錦簇的一羣人走了過來,一走過來便對着文順帝施禮。
“臣妾等見過皇上。”
爲首的女子秀麗溫婉,要說容貌確實不是上上之選,不過她說話溫婉動人,舉手投足更是帶着一團的和氣,雖然貴爲皇妃,卻沒有那種盛氣凌人,此人恐怕正是傳聞中的姬妃,確實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花疏雪打量着,便又望向姬妃身後的兩三名女子,除了良妃和玉妃之外,還有另外兩三名衣着華麗的女子,也都是皇上的妃子吧,這些人一看到文順帝,都是滿眼的情意綿綿,一雙眼睛粘在文順帝的身上就沒離開過,不過文順帝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微點了下頭,示意她們起來。
妃子們請過安了,便輪到她們身後的公主了,霓裳公主花疏雪是認識的,另外兩名一大一小的公主,較大的一名女子,眉目間與姬妃很相似,想必正是深受文順帝寵愛的洛櫻公主,洛櫻公主的瞳眸中有着皇家千金的傲氣,另外一名稍小點的明月公主,年歲還不十分的大,想必是哪個妃子所生的。
“兒臣見過父皇,祝父皇萬安。”
文順帝掃視了一眼女兒們,臉上的笑意漾開,緩緩的開口:“起來吧。”
軒轅霓裳等人謝恩,然後退到一邊去,似毫不敢囂張,規規矩矩的站到旁邊,和從前的胡作非爲完全不同,花疏雪看得有些瞠目結舌,沒想到這霓裳公主也有如此溫婉的時候,倒真是叫她大開眼界了,她正想着,感受到對面大刺刺的射過來的眼線,飛快的望過去,不是軒轅霓裳又是誰,正用一雙瞳眸剜她呢,不過也就是剜她而已,倒不敢亂說話。
文順帝的視線從后妃和女兒們身上收回來,溫雅的瞳眸落在了花疏雪的身上,緩緩的開口問軒轅玥:“玥兒,這就是太子妃嗎?”
軒轅玥立刻拉着花疏雪的手上前一步稟報:“是的,父皇,這是雪兒。”
花疏雪一聽文順帝點到自已的名了,再不說話似乎不像話了,趕緊垂首溫融的開口:“雪兒見過父皇,祝父皇萬安。”
先前她偷偷的瞧過文順帝,不知道爲什麼不是那麼的討厭文順帝,雖然這個皇帝很可能和納蘭家有仇,但是她就是感受不到那份討厭。
文順帝聽到花疏雪的話,點頭開口:“擡起頭來讓朕瞧瞧,玥兒喜歡是什麼樣的女子?”
這聲音雖然依舊溫和,但帶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威儀,花疏雪聞言,緩緩的擡首望向文順帝軒轅墨蒼,先前已經打量過這位皇帝了,所以現在再見,她坦然得多,不過近距離的相視,花疏雪還是再驚訝一回,文順帝真的和別的皇帝不一樣,他瞳眸清明沒有一般帝皇的高深莫測,如若不是此人心機過深,便是他是一個正直的人,可是?
花疏雪的眼神微微的暗了,如若文順帝真的是一個正直的人,爲何納蘭悠會如此的恨他呢,更甚至於說雲國皇室乃是他們納蘭家的仇人,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花疏雪暗自猜測着,而上首的文順帝,一看到花疏雪的面容,一瞬間整個人竟然呆住了,好久沒有說一句話,瞳眸中更是涌起了風雲變幻的神彩,皇帝不說話,沒人敢說話,朝中的大臣還有皇室的皇子,好久都沒人敢吭聲,人人心中想着,難道說皇上也被太子妃娘娘的美貌驚呆了,軒轅玥奇怪的挑眉望過去,文順帝的神容已恢復如常了,臉上的笑意比起先前越發的柔和,緩緩開口。
“太子妃長相不俗,舉止優雅,堪稱女子表率。”
一言落,朝中的大臣驚了,然後各人互相對視,別看皇上爲人溫雅,似乎沒脾氣,但是他可不是等閒之輩,能對抗皇后的人自然不是無能之輩,而且一直以來,能得到他稱讚的人少之又少,現在皇上竟然一見面,便給予太子妃如此高的稱讚,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人人心中猜度着。
不但是這些朝中大臣,就連宣王軒轅昱等人也驚訝無比,個個小心的瞄向父皇,懷疑自已聽錯了,他們幾個皇子,雖然多數還沒有正妃,但是府上被指婚的也有好幾位了,父皇可從來沒有稱讚過哪一個,但現在竟然稱讚這麼一個才見一面的人。
不但是宣王等人,就是公主軒轅霓裳等人也驚訝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父皇雖然看上去很溫雅,但事實上他對人很淡漠,而且冷情,並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樣,可是現在竟然對花疏雪如此好,軒轅霓裳等人受到刺激了,除了她們,太子軒轅玥也驚訝無比,飛快的擡眸望過去,文順帝已經領了一堆人走了過去,他只看到父皇的一個背影。
這所有人裡,只有花疏雪不以爲意,眼看着文順帝走了過去,便恭敬的開口:“謝父皇。”
皇帝駕臨,太廟之門緩緩的開啓,皇上率衆后妃皇子公主,朝中的大臣進太廟,祭列位祖先。
等到衆人按班就列的分排好,才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阮後並沒有出現,先前因爲大家都受到了太子妃的吸引,所以忘了這件事,這會子進了太廟,衆人才發現皇后竟然沒有來。
文順帝的臉色幽暗了,望向一側侍候他的太監:“何淵,皇后怎麼還沒有過來?派人去查一下?”
何淵便是文順帝身邊貼身侍候的太監,一聽皇上微冷的聲音,趕緊的領旨奔出去查詢,很快又奔了進來,恭敬的回話:“皇上,皇后娘娘剛纔派了太監過來稟報,說她身子不適就不過來了。”
此言一出,文順帝和軒轅玥的臉色冷了,尤其是軒轅玥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他早上進春闌宮的時候,還看到母后身體很健康,這會子便不適了,分明是找籍口爲難他們,她是不想給雪兒授鳳印,並以示來向闌國的朝臣表示,她並不認同這位兒媳婦。
朝中的一些大臣和皇子中的一些人,聽了太監何淵的稟報,不由是幸災樂禍起來,一起望着太子軒轅玥,他們**不和,向來都不是什麼秘密,這些別有心機的人巴不得她們鬧得越厲害越好,這樣於他們倒是有利的。
太監何淵稟報過後,文順帝蹙眉,好半天沒說話,然後命令何淵:“帶兩名御醫去看看皇后爲何不適,另外替朕稟報皇后,若是皇后真的不適了,讓皇后安心養身體,朕會讓姬妃暫代皇后授太子妃鳳印。”
何淵領命,飛奔而去。
太廟內,衆人聽了皇上的話,皆有些震驚,其實今日祭太廟,雖然有授鳳印之說,但鳳印並不是首要的,先祭完太廟,日後再授鳳印也是一樣的,皇上一向不與皇后正面交鋒,這一次竟然爲了太子妃,直接和皇后交上手了,皇上如此一說,皇后豈便真病了,只怕也會堅持來的,她最痛恨的便是姬妃,又如何會把這種機會讓給姬妃呢?
太廟裡,每個人心中都各自猜度着,不知道爲何皇上會對太子妃格外高看,可是認真望去,並無不妥之處,難道是皇上喜歡太子妃。
軒轅玥聽了皇上的話,倒是心中一喜,本來還擔心今兒個的鳳印拿不到,沒想到父皇竟然如此下令,母后想不來都不可能。
花疏雪有些意外,同時也對這位溫文懦雅的文順帝有了新的認識,別看他表面上很溫雍,實際上很有手段,他簡單的一句話,便剋制住了皇后,現在皇后就算有心爲難她,也不可能了,花疏雪想着便脣角勾了勾,皇室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不大的功夫,太廟門外,便響起了太監的叫聲:“皇后娘娘駕到。”
來得好快啊,不少人在心中嘆息,這皇后裝病是無需置疑的,她分明是不想把鳳印授於太子妃,現在迫於局勢是不得不出現了。
隨着太監稟報,各位朝臣和衆位皇子趕緊的迎了上去。
“兒臣(臣等)見過母后(皇后娘娘)。”
門外,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走了進來,衆人沒擡首便聽到耳邊悉悉窣窣的衣着之聲,太廟之中充斥了濃郁的香氣,一道低沉凌厲的女中音響起:“平身吧。”
花疏雪光聽這聲音便知道這阮後十分的強勢,就好像現代的那些女強人似的,一向以自我爲中心,別人根本都是她的附屬品,不管是丈夫還是兒子全沒有她心中的權勢大。
太廟中衆人起身,花疏雪隨了軒轅玥的身後退到了一側,不過她可沒有像先前偷瞄軒轅墨蒼那樣偷瞄阮後,既然人家百般刁難她,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呢,所以眼不見心不煩的垂首望着地面。
不過她不想招惹阮後,不代表阮後就會放過她。
阮皇后領着春闌宮的女官還有數名宮婢,緩緩的走到了花疏雪的面前,凌厲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來:“你就是太子妃。”
“是。”
花疏雪應聲,依然垂首望着地面,看也不看停在眼面前的阮後,不用看,光是用感受,她都能感受到這女人的厲害,一雙利瞳好似利刃似的直戳到她的身上,不但如此,那寒氣源源的溢出來,凍得人發寒。
阮後冷傲的黑色瞳眸的掃視一眼低垂着頭的女子,不由得眯眼,眼裡便有不屑之意,玥兒忤逆她,相中的人也不過如此罷了,想着冷沉的聲音再次的響起:“擡起頭來。”
花疏雪並不是害怕這阮後,只是因爲人家不喜歡她,她又何必拿熱臉貼冷屁股,但聽到阮後讓她擡起頭來,她便不卑不亢的擡頭望向了傳說中的阮後,安靜的打量她,只見這阮後年紀並不大,最多四十歲上下,但是因爲保養得好,所以倒像三十出頭一般,身材高挑,曲線玲瓏,五官更是豔麗嫵媚的,狹長的丹鳳眼,細長的眉峰,那脣也是性感的,不過她的面容上攏着一抹剛硬強勢,眉宇更是帶着一抹狠絕,眼神凌厲異常,讓人一看,便知道此女不是善類。
阮皇后冷冷的打量着花疏雪,眉不自覺的便蹙了起來,先前還以爲這花疏雪是因爲卑怯,所以纔會垂首不敢看她,現在再看,卻不是那麼回事,這女人目光坦然清明,並無似毫的懼怕,這安陵城內能坦然直視她瞳眸的並沒有幾人,就是一直跟在自已身邊的慕容嵐也不敢直視她的瞳眸,看來此女倒是個可造就之材,亦或她真是?
阮後的瞳眸閃爍不定,慢慢的緩和了一些,轉身往太廟正中的位置走去。
文順帝站在那裡,緩緩的轉身望過來,看到阮後的出現,周身上下沒有一似一毫的波動,相反的那一閃而過的瞳眸中隱有暗芒,然後陰沉的聲音響起來。
“開始吧。”
阮後走到文順帝的身邊,狠狠的陰驁的瞪視着他,隨之面色平靜下來。
雖然這一對帝皇帝后沒有過多的說什麼,但有眼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不睦。
接下來便是禮儀官的致詞,告慰祖先在天之靈,長長的致詞中,衆人垂首聽讀,不但是他們這些人,連帝皇帝后也不敢大意,恭敬的垂首而立,一柱香過後,長長的致詞宣讀完畢,禮儀官主持皇上皇后告慰祖先,然後又是一番長長的致詞。
花疏雪差點沒聽磕睡,沒想到祭廟竟然如此的繁瑣,和現代的那種會義有得一拼,不過雖然厭煩,卻沒有表現出來,這裡好歹是皇家的太廟,怎麼着也該對這些人尊敬些,所以一動不動的聽着。
致詞過後,是皇上和皇后拜祖先,然後方是太子和太子妃拜祖先,拜完了祖先,皇上對他們夫妻二人告誡,大意是從今往後要同甘共苦,風雨同舟,等到皇上的告誡完了,便是衆位皇子祭祖先,最後是朝中的大臣。
祭廟過後便是授太子妃鳳印,衆人分列在大廟兩邊,皇后當着列祖列宗的面授太子妃鳳印,她就算正經的入了皇家的族譜,成了軒轅家的媳婦了。
正中位置的阮皇后,微眯了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花疏雪,瞳眸幽暗至極,本來她是不想前來授鳳印給花疏雪的,只要她不授她鳳印,就是不承認她是皇家的兒媳婦,只是沒想到軒轅墨蒼竟然命太監前去傳她,還說什麼如若皇后病了,便讓姬妃代勞授印,這她如何同意,她再不喜歡花疏雪,就是打她攆她,她也是她的兒媳婦,那韓姬算個什麼東西,她跟了軒轅墨蒼後,跟着他南征北戰,戎馬多年,方登上了這高位,那韓姬做過什麼,她除了會哄皇上開心,爭皇上的寵,別的會什麼。
阮後對於韓姬十分的憎恨,便她最恨的人乃是文順帝,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多年了,他對她依然冷若冰霜,不肯遷就她,當年的山盟海誓難道都是假的不成,若是沒有她,又哪來他的江山,他今天的一切,現在他竟然爲了這個剛見面的太子妃而威脅她,他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阮後心中潮起潮落的涌動,只是臉上沒有似毫的表現,所以外人不知道她心裡早已是翻江滔海了,心中更是討厭花疏雪。
不過當着滿朝文武的面,還有皇室衆皇子公主的面,她就是有心刁難花疏雪,也不想讓自已授人話柄,所以阮後最後決定這次先暫時放過花疏雪。
“花疏雪,身爲雲國太子妃,要言行舉止皆合乎禮儀,你乃是雲國女子的典範,萬不可行魯莽之舉,上孝長輩,下對幼小,更要安撫好太子府內外之人。”
花疏雪聽着阮後的話,知道今日的授鳳印之事,總算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她心中提着的一口氣總算放鬆了。
其實她並不怕這阮後,只是不想讓軒轅玥難做人,她剛剛嫁進皇室,便讓她們**之間的情況變得更糟,只怕雲國這些人便會亂嚼舌根子了。
“是,母后。”
阮後見花疏雪沉着的應訓,十分的受教,她若是再找麻煩,倒顯得她氣量過小了,一邊想着一邊緩緩命令身後的女官:“把鳳印取來。”
“是,皇后。”
女官飛快的從太廟中取了鳳印過來,奉到皇后的手中,阮後望了望手中的鳳印,其實這鳳印並不大,可是卻有不少的權力,從此後它所代表的身份可是雲國的太子妃,僅次於皇上和皇后,就是各位皇子們也不敢隨意的得罪她。
本來她以爲這鳳印是慕容嵐的,那丫頭一直被她調理得好好的,以後定然也是聽命於她的,那麼未來她豈便不呼風喚雨,也不會受制於人,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這麼一個女人。
“花疏雪,接印。”
阮後把鳳印交到花疏雪的手裡,花疏雪笑着謝恩:“謝父皇,母后的恩典。”
“起來吧。”
文順帝眼見着鳳印已交,便沉聲的開口,掃了軒轅玥和花疏雪一眼,然後一聲令下離開了太廟,率先上華麗的輦車離開了。
身後一片響亮的聲音:“恭送皇上離開。”
皇上一走,太廟內百般勢態露出來,姬妃笑意盈盈的走到阮後的面前,先恭敬的給阮後請安,然後滿臉羨慕的開口:“恭喜皇后娘娘了,得了這麼一個美貌不凡的兒媳婦,真讓妹妹我羨慕死了。”
韓姬說完,當真是滿臉的羨慕,然後還伸出手拉了花疏雪,似乎十分親熱似的。
花疏雪豈會不知道這韓妃根本就是拿她當槍使,明知道阮後心中有刺,竟然還挑她的刺,這是給自已找麻煩。
果然阮後一聽韓姬的話,臉色暗了,幽然的望了花疏雪一眼,那韓姬又接着開口:“妹妹瞧着這太子妃不比那慕容將軍的女兒差,所以說姐姐一點虧都沒吃,反而是佔了便宜呢。”
天下人都知道阮後屬意的媳婦乃是慕容嵐,這韓姬偏如此說,自然是挑她們婆媳不和的。
雖然阮後知道韓姬的心思,也十分的惱恨她,不過這花疏雪的存在,確實是提醒了她,她一言九鼎的阮皇后竟然言而無信了,這使得她顏面盡失,惱恨異常。
不過阮後又豈是那等吃虧的人,脣角一勾,凌厲的開口。
“妹妹何必羨慕別人呢,別忘了宣王殿下和公主的親事還沒有定呢,本宮一定會好好的爲他們挑選的,到時候一定讓姬妃妹妹滿意。”
此話一出,姬妃被剋制住了,她再得寵,也不是皇后,她的一雙兒女婚事,雖然有皇上,可若是皇后從中作梗,未必是好事啊,她終於笑不出來了。
花疏雪不言不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只作不知,。
她可不想摻與后妃的鬥爭中去,這兩人鬥個你死我活的倒好,省得她們有精力找別人的麻煩,如此一想,更是作壁上觀。
不過阮後一言落,不想再理會別人,直接命令太監:“回宮。”
“是,皇后娘娘。”
衆人一看皇后離去,趕緊的恭送皇后離開,接下來姬妃等宮中的后妃相繼離去,那姬妃臨離去倒沒忘了領着幾個后妃和花疏雪打招呼。
“太子妃若是瞧得上我們這些姐妹們,沒事可以進宮來坐坐。”
花疏雪一一道謝,恭送了這幾個女人離去,宮中的后妃有哪個是好的,都分成一派一派的,不過相較於阮後,姬妃明顯的佔優勢,大家似乎都很喜歡她,。
太廟中,各個皇子和朝中的大臣紛紛招呼告辭離去,軒轅玥領着花疏雪也往門外走去,軒轅霓裳一直跟着花疏雪的身後,脣角勾着似笑非笑,從頭到尾也沒有說什麼,當着皇兄的面,她可不敢亂說話。
大廟門前,軒轅玥領了花疏雪上馬車,準備出宮回府。
軒轅霓裳巴着車門,央求軒轅玥:“皇兄,我去太子府玩玩。”
軒轅玥臉色不善,今日太子府和宮中發生的事情令他十分的不悅,所以根本懶得招呼軒轅霓裳,所以板着俊毅的臉,冷沉的開口:“不行,回自個的宮中去。”
說完一拍軒轅霓裳的手,便吩咐太子府的侍衛離宮回府。
軒轅霓裳在馬車外面嘟起了嘴,十分的不滿,不過很快便看到一個春闌宮的太監跑了過來,得意的笑起來:“皇兄,等等,母后派人人來叫你了。”
這話裡的歡快分明是過幸災樂禍。
軒轅玥吩咐侍衛停下馬車,等到那太監奔了過來,冷沉着臉掀起車簾:“什麼事?”
太監看他陰沉着的臉上,瞳眸閃着冷颼颼的寒芒,嚇得不敢看軒轅玥的臉,垂首望着地面小聲的稟報:“皇后娘娘有請太子妃娘娘去春闌宮坐坐。”
一聽說母后要請雪兒前去春闌宮,軒轅玥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直接沉聲拒絕:“去跟母后說,我們出宮去了。”
軒轅玥一說完,小太監的臉就苦了,這話若是他稟報到皇后那裡,少不得一頓板子,可是面對太子殿下他又不敢抗議,一側的軒轅霓裳睜着靈活的大眼睛,不滿的開口:“皇兄,你這樣護着皇**可不行,母后要見她,又不一定爲難她,你如此做反而讓她更討厭皇**。”
對於母后的爲人,軒轅霓裳是很瞭解的,身爲她的女兒,她很害怕她,母后對皇兄很嚴厲,但是對於她幾乎是放任**的,不過她就是怕她,沒有一般的**親情。
馬車裡,花疏雪挑眉望向軒轅霓裳,雖然這丫頭一直和她針鋒相對,但是這句倒是沒有說錯,軒轅玥越是護着自個兒,皇后越是生氣,現在她派人來傳她,她若是不去,定然會引得她大怒,再一個她又不是豆腐,又豈會怕她,想着便望向軒轅玥,。
“沒事,我去看看母后召我何事?”
軒轅霓裳看皇兄一臉不放心的要子,趕緊的開口:“皇兄,我陪皇**一起去吧。”
軒轅玥望了望馬車內的花疏雪,又望了望馬車外面的軒轅霓裳,最後才點頭:“好吧,你們先去母后的春闌宮坐坐,本宮去上書房找父皇議事,回頭去春闌國接你們。”
軒轅玥想到自已正好有事和父皇商量,所以便如此吩咐花疏雪和軒轅霓裳二人。
不過他有些不放心軒轅霓裳這個人,又叮嚀馬車外面立着的如意。
“小心侍候好太子妃。”
“是,殿下,”如意垂首領命,此次進宮,沒有帶紅欒和青欒二婢,倒是帶了如意進宮,宮中如意以前來過,熟門熟路的,所以容易一些。
軒轅霓裳看着皇兄如此體貼的照顧皇**,心中不由得微微的吃醋,皇兄什麼時候對別人如此好過,花疏雪真是好命啊。
再想想自已的愛情之路,真的是苦惱極了,百里潭那個人就像個木頭瘩子一樣不開竅,根本就不理會她的一片心意。
軒轅玥躍下馬車,扶了花疏雪下來,然後目送着她們一行人離開,才吩咐侍衛:“走,去上書房。”
“是,殿下,”馬車飛快的離開太廟門前,前往宮中的上書房。
軒轅霓裳和花疏雪二人領着幾名婢女跟着小太監的身後一路往春闌國而去,軒轅霓裳走在花疏雪的身邊,一直盯着她看,嘴再次的嘟了起來。
“花疏雪,沒想到你長得如此的漂亮,以前爲什麼人人傳頌你是闌國的醜女啊?”
她很好奇這件事,明明是美女,爲什麼偏要裝醜呢,花疏雪聽了軒轅霓裳孩子氣的話,也不計較她的無禮,璀然的一笑:“公主想多了,以前我臉上的青胎是真的,只是後來消退了,所以纔會如此,要不然誰願意頂着醜女的名號過日子啊。”
軒轅霓裳想想也是這理兒,若是長得美誰願意頂着個醜女過日子啊。
不過一想到她和花疏雪之間的敵對,軒轅霓裳的小臉便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