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歌舞昇平,十分的熱鬧,莫邪走到花疏雪的身邊,貼耳細聲的稟報了一聲,說了外面的甜點她檢查過了,沒有出任何的意外。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沒說什麼,莫邪站到了主子的身後,一擡首便看到下首火熱望着她的斬轅錦,不由得來了氣,這個騷包的男人,若不是他,那李秀兒也不至於找她說那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莫邪瞪完了軒轅錦,便又習慣的望向從殿門外,悄悄走進來的李秀兒,李秀兒坐到座位上,擡眸望向她的時候,眼裡還有一抹冷傲,然後望向軒轅錦的時候,卻是滿目傾慕。
這女人擺明了喜歡懷王軒轅錦。
莫邪的心裡五味百陳,十分的不自在,不過大殿下首的歌舞已經停了。
花疏雪一揮手,歌姬退了出去,然後便有誥命婦端起杯子向上首的花疏雪敬酒。
今日花疏雪酒杯裡裝的乃是茶水,所以便和下首的誥命婦們一一的喝了,莫邪自上前去給她斟上。
一輪酒敬完了,大殿內安靜了很多,花疏雪笑望着下面所有的人,然後優雅溫柔的說道:“先前本宮已經和大家說過,今日有兩件事要做,這兩件事情呢,第一件便是本宮要收莫女官做本宮的妹妹。”
花疏雪的話一落,下首不少人面面相覷,然後小聲的議論,誰也沒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會收身側的莫女官爲義妹,若是莫女官成了皇后娘娘的義妹,嫁給懷王爺可就是名正言順的了,皇后娘娘如此做,恐怕便是爲了給她一個合法的身份讓她嫁給懷王爺,這還真讓不少人失望,因爲大殿中不少人都想嫁給軒轅錦呢,雖然知道懷王爺喜歡的是莫女官,可是大家原還指望皇后娘娘因爲門戶之見,所以定不會讓莫女官嫁給懷王的,沒想到這一眨眼,皇后竟然把莫女官的身份給提了。
大殿下首先前還嘲笑譏諷莫邪的李秀兒,整張臉都白了,用力的咬着下脣,十分的不甘心。
花疏雪身側的莫邪也呆住了,忍不住開口:“娘娘。”
這件事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所以此刻被震憾得說不出話來,如此一想便想到了先前主子讓她換新衣服的目的,還賞了她手鐲和項鍊,看來她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認她做義妹了。
花疏雪伸出手拉着莫邪的手,望着下面的人笑意盈盈的說道。
“大家應該知道本宮雖然嫁給了皇上,可是其中經歷了很多事情,而邪兒一直不離不棄的跟着本宮,從不言苦,本宮憐她勞苦功高,所以纔會認了她做妹妹,賜封她爲清平郡主。”
“清平郡主?”
大殿下面,嗡的一聲響,議論聲更響了。
莫邪一驚,趕緊的跪下:“娘娘,奴婢受不起。”
花疏雪卻伸手拉了她起來,然後拍拍她的手疼愛的說道:“若是真的感動,以後更該盡心盡力的幫助本宮。”
若是邪兒能嫁給懷王軒轅錦,她是最放心的,她便是她放在安陵城內的一條眼線,若是誰膽敢有妄動,就別怪她不客氣。
花疏雪想着拉起了莫邪,朗聲說道:“還不快謝恩。”
莫邪擡首望了一眼,正不知道如何說話,下首的軒轅錦早高興的叫起來:“清平郡主,還不快快謝皇后娘娘的恩德。”
莫邪一聽軒轅錦的話,下意識的說道:“奴婢?”
花疏雪瞪了她一眼,她立刻發現自已的口誤,趕緊的說道:“清平謝過皇后娘娘的恩德。”
“起來吧,賜座。”
花疏雪一身令下,立刻有太監過來爲莫邪設了一個座位,就在皇后手下不遠的地方。
大殿內,衆人看着這離奇的一幕,除了面面相覷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花疏雪自然知道這些人心中的不甘心,如今莫邪成了清平郡主,若是嫁給懷王軒轅錦,那可是名正言順天造地設的一對,那她們別家可就沒有指望了。
花疏雪笑望着下首的衆誥命婦,淡淡的開口:“莫非大家不滿意本宮所做的事情?”
此言一出,衆人如受雷霆之喝,全都回過神來,紛紛的起身,恭敬的向花疏雪和莫邪道喜。
“臣婦等恭喜皇后娘娘,恭喜清平郡主。”
花疏雪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坐下來,倒是莫邪十分的不自在,偏偏在她的下邊不遠的地方便是懷王軒轅錦,這軒轅錦一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眨也不眨的,讓她越發的侷促不安。
這第一件事情做完了,便是第二件事情。
花疏雪繼續開口說道:“至於第二件事情,便是懷王軒轅錦和湘王軒轅塵的婚事,今日本宮召各家的命婦揩閨秀進宮,便是想讓懷王和湘王二人選妃,懷王,湘王?”
軒轅錦和軒轅塵二人聽到花疏雪的話,忙起身抱拳叫了一聲:“皇**?”
“今日本宮給你二人一個機會,若是你們相中了什麼人,只要當殿說出來,本宮自會爲你們二人指婚。”
“謝皇**。”
兩個人面帶微笑的坐下來,軒轅錦望向了莫邪,想着待會兒一定求皇**把莫邪指給他,現在莫邪嫁給他可以名正言順了。
至於軒轅塵望了望上首的皇**,想起了皇兄和皇**的恩愛,再看三皇兄和莫邪姑娘,分明也是相愛的,可是他呢?他擡目掃視了一圈殿內的大家閨秀,個個眼露金光的盯着他,似乎他是什麼香饃饃一樣,可惜他看着實在倒味口,若是不能找一個真心相愛的女子,那麼他絕不會納妃。
大殿下首的各家閨秀都把目光盯着了湘王軒轅塵,十八歲少年,清雋溫雅,帶着淡淡的冷冽,讓人同樣的心生好感,何況他金貴的身份。
花疏雪掃了一眼那些蠢蠢欲動的閨秀,笑着開口:“下面便讓各家的閨秀表演一些技藝,好讓兩位王爺看得清楚一些。”
皇后娘娘的話音一落,便有女子搶了先機的起身:“臣女給皇后娘娘及兩位王爺表演一段舞蹈,名九蓮仙。”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大殿內,音樂聲響起來,那女子已出列開始表演起來。
不過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上面,今兒個皇后娘娘收了這莫女官做義妹,真的大出很多人的意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官,一眨眼竟然成了清平郡主,很可能還要嫁給懷王爺,成爲受人敬重的懷王妃,這使得安陵城的大家世族命婦們心中不自在。
不過在皇后娘娘面前又不敢表現出來,有好些人只能暗中瞪着莫邪/。
大殿上首,花疏雪把衆人表情看在眼裡,然後笑望着一側的莫邪,不知道邪兒以後是否有辦法對付這些女人,現在她是清平郡主了,以後一定要強勢一點。
不過花疏雪很快發現莫邪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了,只見她臉色蒼白,手下意識的緊抓着案几邊,似乎在極力的隱忍着。
花疏雪一看臉色變了,飛快的一舉手阻止下首的歌舞,然後閃身便奔到了莫邪的身邊,焦急的詢問:“邪兒,怎麼了?”
大殿下首跳舞的彈奏樂曲的還有吃東西的誥命婦們,全都停住了動作,一時間滿殿寂靜,衆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起望着上首,便看到皇后娘娘臉色難看的望着清平郡主,下起了命令。
“來人,立刻宣御醫。”
花疏雪話落,案几上一直坐着莫邪伸手拉着她的手:“清平給娘娘惹麻煩了。”
先前她感覺到周身的冰冷打顫,還忍不住的抽搐,她知道自已出事了,可是不想驚擾了娘娘精心準備的宴席,所以極力的忍住,沒想到竟被娘娘發現了。
她說了一句然後頭一歪竟然昏迷了過去。
花疏雪心急的叫起來:“邪兒,邪兒。”
大殿下首的軒轅錦早衝了過來,一把從花疏雪的手裡把莫邪接了過去,然後抱着她心急的叫起來:“邪兒,邪兒。”
此時此刻也沒人在意他的唐突,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嚇到了,人人面色慘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清平郡主雖然讓人討厭,可是誰會如此狠心的對待她啊。
花疏雪起身望着大殿下首,冷冷的掃視了一圈,那眸光令很多人膽顫心驚,皇后娘娘的手段她們是清楚的,若是那背後動黑手的人被查出來,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花疏雪望了一眼大殿內的人,然後想起莫邪是懂醫的,所以若是有人給她下毒,她必然是發現的,但是現在竟然無知覺的昏迷了,很顯然的這不是毒藥什麼的。
殿外御醫跟着小太監的身後走了進來,一進來便欲給花疏雪行禮,花疏雪擺了擺手:“行了,你別跪拜了,立刻給清平郡主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昏迷了過去。”
御醫應了一聲起身去給莫邪檢查,大殿內誰也不敢說話,一起盯着上首的動靜,此時誰也顧不得宴會的事情了。
只怕惹火上身。
御醫檢查了一遍然後起身,望向了花疏雪恭敬的回話。
“回娘娘的話,清平郡主是中了百日睡。”
“百日睡?”
花疏雪挑起了柳葉細眉,說實在的這種東西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只聽說三日醉什麼的烈酒,但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百日睡。
“這是什麼東西?”
“回娘娘的話,這百日睡乃是蠻疆之地長在懸崖峭壁上的一種花,因爲此花有很強的迷性,人若是聞到後,便尤如中了**一般,昏迷不醒,百日之後香消玉焚。”
御醫話音一落,殿內所有人都呆住了,花疏雪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懷王軒轅錦更是大叫起來:“那現在可有法醫?”
御醫聽了懷王爺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種東西老臣也是從醫書上看到過,至於她的解法,恐怕只有蠻疆族人才能解掉。”
他們是沒有辦法解掉的。
大殿上人人倒抽一口冷氣,不過有不少人心中幸災樂禍,既然這清平郡主出事了,若是她死了,懷王爺定會娶別人爲妻了。
軒轅錦的臉色難看,憤怒的在大殿內怒吼着:“啊,邪兒。”
花疏雪掃視了大殿內的人,然後森冷的說道:“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在本宮的宴席上動手腳,還當着本宮的面給清平郡主下藥,真是太好了,本宮若是抓出來,定斬不饒,而且九族滅門。”
花疏雪冷徹骨的話一落地,人人抖簌了一下,臉色煞白。
大殿下首,忽地有一名女子走出來,乃是谷王府的小郡主谷錦,谷錦一走出來,恭敬的說道:“稟皇后娘娘,錦兒先前看到丞相府的李秀兒跟着清平郡主身後走出了大殿,兩個人似乎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谷錦的話一落,丞相夫人和丞相府的小姐李秀兒臉色同時的白了,飛快的走出來,撲通一聲跪下,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回娘娘的話,臣婦(臣女)什麼都沒有做。”
花疏雪望着丞相夫人,又望了望李秀兒,然後朝大殿外面喚人:“來人,把先前在殿外的宮女喚進來。”
邪兒是出去查看那些甜點是否出了錯,既然李秀兒出去,若是她們兩個人有什麼掙扎,想必那些宮女定然看到的。
殿外太監奔進來,花疏雪命令下去:“立刻把殿外的宮女宣進來。”
“是,娘娘。”
小太監奔出去,很快便有一溜兒的宮女走進來,此刻她們的手上還端着金蓋罩着的托盤,人人往地上一跪。
花疏雪森冷的詢問:“說吧,先前這李小姐在殿外可是與清平郡主說話了?”
地上一排宮女擡首相視了一眼,然後全都恭敬的稟報:“是的,皇后娘娘,”、
其中一名宮女出列稟報,因爲先前她離得李秀兒她們很近,所以把清平郡主和李秀兒所說的話聽在了耳朵裡。
“回皇后娘娘的話,李小姐警告清平郡主別宵想懷王殿下。”
李秀兒一聽宮女的話,臉色大變,飛快的磕頭:“皇后娘娘明見,臣女是說過這些話,可是臣女真的沒有對清平郡主動手啊。”
花疏雪不看她,而是直接命令身後的芙蓉:“把李秀兒帶下去搜查一遍。”
若真是李秀兒動手的,那麼短的時間,她身上必然還有什麼名堂。
芙蓉應聲,然後走到李秀兒的面前,恭敬的請她進內殿接受檢查。
大殿上,丞相夫人臉色慘白,周身的冷汗往下流,心裡忍不住責怪自已的女兒,沒事去招惹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幹什麼,這不是自找死路嗎?李家怎麼就生出這麼個不長腦子的東西。
大殿內,軒轅錦緊抱着莫邪,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眼瞳都充斥着紅豔豔的血色,邪兒中了百日睡,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都不知道自已怎麼辦了?不行,他不會讓她死的,軒轅錦恨恨的想着,他馬上前往蠻疆族,一定要找到解百日睡的解藥,只是時間真的趕得上嗎?此刻的軒轅錦連死的心都有了。
內殿,芙蓉女官很快領着李秀兒走了出來,此刻的李秀兒臉色就像一張紙一般,更似水洗過似的,整個溼漉漉的。
芙蓉女官走過來,手中拿着一張紙,飛快的說道:“娘娘,奴婢從李小姐的身上搜到了這個紙包。”
花疏雪示意芙蓉把這空紙包拿給御醫檢查一下。
因爲紙包上沾連了百日睡的粉沫,所以御醫小心翼翼的用汗巾矇住了鼻子,以免自已吸進去,然後通過色的辯別,水的溶解,最後確認了這紙包裡原來包着的正是百里睡。
“娘娘,這原來包着的正是百日睡。”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內喧譁不已,丞相夫人更是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朝着李秀兒叫起來:“秀兒,你好糊塗啊,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她知道女兒喜歡的人是懷王殿下,可是也不能對皇后娘娘的人動手啊,現在證據確鑿,他們丞相府難道今日要亡了不成,如此一想丞相夫人連連的磕頭:“皇后娘娘饒命啊,秀兒罪該萬死,但憑娘娘懲罰,只望饒過丞相府的一干人啊。”
李秀兒聽了母親的話,總算清醒了一些,撲通一聲往地上跪:“皇后娘娘,臣女真的沒有下藥啊,臣女不知道臣女的身上爲何會有這種東西。”
她是真的不知道爲何身上會有這個紙包,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時候纔會有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大殿內,死一般的沉寂,誰也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殿外有太監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
大殿內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只有軒轅錦抱着莫邪沒有動,花疏雪領着芙蓉女官等人迎了過去。
軒轅玥從殿外走了進來,掃視了殿內的情景一眼,然後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手:“怎麼樣,可是查清楚了是什麼人動的手腳。”
本來先前他正在上書房處理奏摺,卻得到消息,這邊出事了,所以便領着太監過來了。
花疏雪點了點頭,想到邪兒現在昏迷不醒的事情,她便十分的心痛,和皇上兩個人一起走到大殿上首,花疏雪臉色冷冷的望了下首的李秀兒一眼,冷冷的說道。
“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了丞相府的李小姐,她先是與莫邪有爭執,然後又從她的身上搜出了證據,可是她卻說她沒有下毒。”
花疏雪說完,軒轅玥什麼都沒有說,眼瞳冷若冰霜的掃視着下首一眼,然後望向了雪兒。
花疏雪望着李秀兒:“李秀兒,今日若是你能拿出解藥,本宮答應你,除了你之外,不會怪罪李府的任何人。”
皇后的話一落,丞相夫人立刻撲到李秀兒的身邊,搖着她的身子:“秀兒,你快交出解藥吧。”
若說李秀兒真的下了百日睡,她和莫邪兩個人都聞到了這種味道,她卻沒有事,而莫邪卻出了事,這說明李秀兒很可能早就服了解藥,所以她纔會沒事,還有一種可能?
花疏雪眼神閃爍,盯着下面的李秀兒,。李秀兒脣顫抖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拼命的掙扎,然後搖頭:“我沒有,皇后娘娘,我真的沒有。”
軒轅玥眯眼望着下首的李秀兒,這女人實在不像是有能力下藥的人,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不過李秀兒的話一落,花疏雪便狠狠的命令下去:“來人,立刻把李秀兒給本宮關進宮中的牢房裡。”
殿外衝進來數名的太監,把地上嚇得簌簌發抖的李秀兒給一路拽了出去,李秀兒不停的掙扎着哀求起來:“皇后娘娘,臣女是清白的啊,臣女真的是清白的。”
花疏雪沒有理會她,而是望向了丞相夫人,揮手:“你先回去吧,本宮會查這件事的,若是李秀兒真的下藥了,丞相府恐怕難逃其責。”
丞相夫人應聲,抖簌着起身往外走去,再沒有往日光鮮亮麗的形像,十分的狼狽。
花疏雪又望了大殿內的衆誥命婦一眼,命令下去:“各位都回去吧,今日宴席改日再聚。”
“是,皇后娘娘。”
衆人鬆了一口氣,然後走了出去,最後大殿內只剩下皇上皇后娘娘,懷王爺和湘王爺,還有御醫等人,懷王軒轅錦一彎腰便把莫邪抱了起來,此刻的他周身的痛楚,眼神失魂落魄,眉眼梢都是凌厲之氣,他抱着莫邪望向花疏雪,沉聲說道。
“臣弟想立刻前往蠻疆族,查有關百日睡的解藥,臣弟一定會救清平郡主一命的。”
他聲音嘶啞,輕易便可顯示出他心中的煎驁,
這種即將失去愛人的煎熬,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是深深知道的,兩個人很心疼,卻無計可施。
看到邪兒昏睡不醒,花疏雪心中的痛不比軒轅錦少,她不希望邪兒出任何的事情。
“蠻疆離我們雲國的邊境雖沒有**之程,卻因爲蠻疆的神秘莫測,而很少有人到達,就算你此次去蠻疆,只怕來回再加上折騰,也趕不上百日之期。”
花疏雪說的是事實,就算軒轅錦馬不停蹄的趕往蠻疆,百日內也趕不回來,所以說他去只是白跑一趟。
“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
軒轅錦如狼似的低吼,現在他真的很後悔,如若早些娶她進懷王府就好了,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還沒有娶她,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軒轅玥看着軒轅錦着急,沉聲說道:“眼下有兩個辦法可行,一立刻向天下廣召能人異士,若是有人能解百日睡,朕定會讓他達成心願一個,或者賞黃金萬兩。第二立刻再查李秀兒,看看她是否有解藥,或者真正的下毒之人。”
皇上的話一落,軒轅錦忍不住睜圓了雙眸:“皇兄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不用軒轅玥開口,湘王軒轅塵說道:“皇兄的意思,李秀兒未必是真正下藥的人,若真是李秀兒下藥的,她又如何會蠢到把那紙包放在自個的身上呢,再一個憑李秀兒的能力,她又如何敢做這種事呢,所以說一定是有人嫁禍給李秀兒的,如若找到那個真正的黑手,一定可以拿到解藥。”
軒轅錦一聽便憤怒的大叫:“本王一定要查這件事情,一定要救回莫邪。”
他說完抱着莫邪往大殿外走去,送她回明月宮的偏殿去。
大殿內,花疏雪示意御醫退下去,湘王軒轅塵也告安退出了君子殿,大殿內沒了人,花疏雪望向軒轅玥:“究竟是什麼人膽敢對莫邪動手腳呢,她這麼做究竟是什麼目的呢,是想除掉莫邪,然後嫁給軒轅錦,還是想讓我們和丞相府不和,她這用意是害我們還是害丞相府呢?”
花疏雪一連串的問號,軒轅玥伸手握着她,往大殿外走去,沉聲說道:“別那麼多可是了,還是立刻命太監發佈告下去,廣徵能人異士,先給莫邪解了百日睡纔是真的。”
“嗯。”
花疏雪點頭,一想到莫邪受了那種罪,如若三個月不解這百日睡?
花疏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裡十分的後怕,軒轅玥送她回了明月宮,然後命令貼身的太監,立刻向雲國各州各縣的下分佈告,若是有人可解百日睡,皇上可許他一個心願,若是不想要心意,便可得黃金萬兩。
明月宮的牢房。
花疏雪領着芙蓉女官和幾名宮女走進來,牢房裡一直安靜坐着的李秀兒,簌簌發抖,臉色死一般的難看,先前她已經昏了一次,這會子剛醒,一看到花疏雪過來,便撲到牢房的欄杆邊扒着門往外叫起來。
“皇后娘娘,你饒過臣女吧,臣女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是有人栽髒嫁禍給臣女的。”
李秀兒身爲丞相府的嫡女,其實腦子也不是太笨,此刻已經領悟了過來,今日她身上的東西,分明是有心人放在她的身上的,目的便是栽髒嫁禍,既除掉了清平郡主,又除掉了她,這人一定是想嫁給懷王殿下,與她一般的想法,所以纔會同時一出手除掉她們兩個。
“皇后娘娘,一定是安棠嫁禍我的。”
“安棠?”
安棠乃是安成淵的女兒,這事怎麼又扯上了安棠,花疏雪挑起了細眉,望向了李秀兒:“你說是安棠嫁禍給你的,爲什麼?”
“因爲安棠也喜歡懷王軒轅錦,她這樣做的目的,一定是想除掉清平郡主,又乘機除掉了我,這樣一來她不是勝算很大嗎?”
李秀兒有些急切,現在她只想給自已脫罪。
花疏雪淡淡的提醒她:“要知道誣陷安小姐的罪名,可同樣不輕,除非你有什麼證據,否則到時候你依舊脫不了干係。”
李秀兒的臉色更白了,然後大哭起來,她現在真的好後悔去找清平郡主,若是她不去找清平郡主,一定不會讓人抓住這把柄的。
花疏雪臉色陰驁的望着李秀兒,她今兒個之所以過來,便是想詢問一下李秀兒,看看她接觸過什麼人,好查一下究竟是什麼人在李秀兒身上動了手腳的,沒想到這女人如此害怕,胡亂說一通,她懷疑安棠下藥一點證據都沒有。
“李秀兒,今兒個你接觸過什麼人沒有?仔細想想看看誰會把東西放在你的身上。”
花疏雪的話一落,李秀兒先是沒反應,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停住了哭聲,望着花疏雪:“皇后娘娘是相信臣女是清白的。”
“本宮相不相信,眼下你都無法脫身,好了,還是認真想想你出去後回來的時候誰與你接觸過?”
李秀兒聽到花疏雪的話,總算不再絕望了,認真的細想她的話,然後說出兩個名字:“臣女從殿外走進來的時候,只與安棠谷錦趙青三人接觸過。”
安棠,安大將軍的女兒,谷錦乃是谷王府的小郡主,至於趙青,乃是兵部尚書府的千金小姐。
如若李秀兒真的沒有動手腳,那麼就是這三個女子中的一人動了手腳,然後還嫁禍給李秀兒,因爲這嫁禍的人必然先前見到了李秀兒和莫邪爭執的事情了,所以這樣一來,更有說服力。
若不是因爲那包紙,花疏雪怕真要懷疑是李秀兒動手害的莫邪,可是正因爲兇手把百日睡的紙包放在了李秀兒的身上,她纔會懷疑這下藥的人恐怕另有其人,因爲自然膽敢給清平郡主下百里睡,說明這下藥的人十分的膽大心細,既然膽大心細,又如何會蠢到把這紙包放在身上呢,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真正下藥的並不是李秀兒,而是另有其人。
花疏雪挑起眉想這安棠谷錦還有趙青三人,對於這三個女子閨閣女子並不是十分的熟悉,看來她需要立刻派人查這三個人,究竟是誰動了手腳。
花疏雪轉身離開了牢房,李秀兒一看皇后娘娘離開,又扒着牢門大叫了起來:“皇后娘娘,臣女真的沒有下藥啊,就是借個膽子給臣女,臣女也不敢做出這種事來啊。”
不過沒人理會她,一行幾個人很快走了出去。
花疏雪命令葉歡和顏成二人立刻去查容棠,谷錦和趙青三人,看看她們都和什麼人接觸,要知道這千日睡乃是蠻疆的東西,一般人若想找到這個東西,可是不易的。
兩名手下領命離開,前去查這三人的事情。
花疏雪領着芙蓉進了莫邪先前住的房間,手剛舉起來想推門,還沒有推開門,便聽到房間裡有聲音響起來。
“邪兒,你醒醒,你若是醒了,以後我再不與你相爭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等你醒過來,我一定要娶你,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聽到了沒有。”
說話的聲音帶着傷痛和絕望,令人抑制不住的覺得難過,這說話的人自是懷王軒轅錦。
花疏雪心中自然也是不好受的,放下手轉身離開,一路往回走,只是沒走幾步遠,便聽到前面響起了腳步聲,她飛快的擡頭望去,卻是軒轅霓裳領着幾名宮女一路急急的走了過來。
軒轅霓裳前兩日去寺廟進香去了,今兒個剛回來,一進宮門便聽說了宮中發生的事情了,不由得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皇**,聽說莫邪中了百日睡,這事是真的假的啊?”
軒轅霓裳一走到花疏雪的面前,心急的問,花疏雪點了點頭,軒轅霓裳一見臉色微變,伸出手拉着花疏雪的手:“我去看看她。”
“別去,你三皇兄在裡面陪着她呢。”
花疏雪擋了軒轅霓裳的道,拉着她的手兩個人一路回明月宮的正殿去了。
軒轅霓裳一聽說三皇兄在莫邪的房間裡,總算不說話了,因爲她知道三皇兄對莫邪有心思,現在莫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定然是十分心痛的。
軒轅霓裳是深知愛情箇中滋味的人,所以此刻對於三皇兄倒是十分的同情。
“皇**,可查出來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
花疏雪想了想出聲:“明面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丞相府的小姐李秀兒,但這背後恐怕另藏着玄機,我命葉歡和顏成去查了,若是被本宮查出來,本宮絕對不會饒過這背後下黑手的人。”
花疏雪的瞳眸一瞬間,暗沉似血,殘狠異常,竟然膽敢當她的面給莫邪下毒,這人分明是在挑釁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