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媚見這小冰蠶惱羞成怒攻擊自己,也不以爲意,隨手灑出一片彩光,就想擋住這冰寒之氣,在她想來,雖然夫君很是疼愛這異種冰蠶,但其不過是幼生期而已,能有什麼厲害的。
結果,那彩光和冰藍之氣一接觸,冰寒之氣立刻蔓延而上,‘咔咔’作響,無形無質的彩光竟然被凍成冰塊,掉在地上摔成粉碎,要不是蘇清媚收手得快,那冰寒之氣就要沿着彩光蔓延到蘇清媚身上。
好在,蘇清媚見勢不對,立馬撤手,不然恐怕要吃上一點小虧。
彩光被破去的蘇清媚面上驚奇之色一閃,“夫君,你這小冰蠶到底是什麼品種,哪怕上古冰蠶幼生期也不會有如此威勢吧?”
要知道,蘇清媚根本不是凡人,而是傳說中的聖狐,九尾聖狐的血脈在這個青銅世界中絕對是頂級血脈。
哪怕是上古冰蠶血脈,也不見得比九尾聖狐更加厲害,顯然,這小冰蠶絕對不像池水墨所說只是上古冰蠶血脈那麼簡單。
池水墨微微一愣,說道,“清媚我也不知道這冰蠶是什麼來歷,我一直以爲它就是上古冰蠶來着。”
池水墨顯然是在說謊,他知道,這冰蠶的確是上古冰蠶,但小冰的血脈卻不是這個青銅世界的上古冰蠶血脈,而是那《山海經》中所言的上古冰蠶血脈,這兩者看似名稱一樣,其實天差地別。
《山海經》中所言的世界最低都是白銀級世界,甚至可能更高,白銀世界中隨便一隻小妖狐,拿到這青銅世界來就可縱橫無敵,更別說這在《山海經》上都有記載的異獸了。
不過,池水墨不可能和蘇清媚解釋這些事情。因爲這涉及到世界的等級,池水墨自己都不懂,很難和蘇清媚解釋清楚。而且,池水墨怎麼解釋自己知道這些事情。推到那虛無縹緲的師傅身上去麼?
所以,池水墨乾脆裝傻,說自己也不清楚,這樣,哪怕有所懷疑,蘇清媚卻絕對不會再追問。
蘇清媚倒是沒有想到池水墨會騙自己,畢竟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騙的,她根本不知道小冰的來歷後面藏着大秘密。所以也就信了。
“夫君,我猜,這小冰蠶的血脈絕對我不凡,說不定,還在我之上,咱們應該好好培養小冰,以後,它絕對能成爲夫君你的一大臂助。”蘇清媚很認真的說出這話來。
“清媚放心,小冰我絕對會好好培養,不會忽視的。”池水墨絕對比蘇清媚更加明白這小冰的潛力。當然不會忽視。
第二天,池水墨就去了王書翰府上一趟,除了指點王書翰關於君子六藝之‘書’道之外。池水墨還將小冰投到了那口陰氣之井中,相信在那裡,小冰會得到更大的成長,至於水井之中有水的問題,池水墨並不擔心。
小冰並不怕水,而且水性不錯,畢竟冰蠶天生近水,而小冰又是上古異種血脈,所以池水墨這種問題被池水墨直接忽視了。
指點完王書翰之後。池水墨就讓其潛心專研學問,爭取在今年的秋闈中一鳴驚人。
王書翰乃是秀才中的廩生。
大楚的科舉考試分爲爲鄉試、會試、殿試三級,而王書翰即將參加的就是鄉試。鄉試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稱秋闈。
鄉試成爲舉人,會試考中成爲貢士,殿試考中成爲進士。
而在鄉試之前,還有一個小考,稱爲叫童試,而童試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
第三個階段由各省學政主持,學政又名提督學院,故稱這級考試爲院試。
院試合格者稱生員,然後分別分往府、州、縣學學習。生員分三等,從高到低爲:廩生、增生、附生。
廩生、增生、附生在民間被稱爲秀才,而王書翰正是秀才中的第一等廩生,只有秀才纔有參加鄉試的資格,而池水墨給王書翰定下的目標就是第一名,又叫解元!
會試第一名叫會元,殿試一甲第一名的狀元,解元,會元,狀元合稱三元。
作爲先天儒道的修行者,池水墨不要求王書翰連中三元,畢竟狀元不僅僅是才能,還涉及到其他政治博弈,但是連中二元,卻是必須要達到的。
爲了達到王書翰的要求,爲了不辱沒師門,爲了以後能替更多的百姓做主,王書翰又進入到書呆子狀態,投入到書海之中。
好在,在學習的過程中,王書翰帶人接物依舊讓王智源夫婦非常滿意,不然,這對夫婦可能就要懷疑池水墨的‘治療效果’了。
與王書翰相同的是,池水墨也在家中學習儒家文化,不過,他卻不是要參加考試,而是要從這字裡行間中領悟道理,打磨心境了。
等到‘儒家世界’充盈,法力飽滿,達到‘儒秀境’巔峰的時候,就是池水墨離開隆順府的日子,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
一連在家逗留了約莫有半個月,池水墨將四書全部通讀完畢,正在研習五經,朗朗讀書聲從‘錫晉齋’池水墨的專屬書房中傳出,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這乃是五經中的《詩》,詩名“王風.黍離”。
放下詩經,閉上雙眼,池水墨靜靜的理解書中的真意,並從中揣摩出能運用到儒道之中的道理來,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聽着節奏,正是夏荷,池水墨微微一嘆,知道又有事了,在自己讀書的時候,沒有事情,春蘭夏荷是不會來打擾自己的,不待夏荷開口,池水墨直接問道,“夏荷,何事尋我?”
看到少爺放下的詩經,夏荷感到有些不安,覺得自己打擾了少爺的學習,但是又不得不向池水墨報告,畢竟,有些規矩是池水墨自己定下的,要是違背了,池水墨會很生氣。
“少爺,濮陽道寧安府與隆順府交界處的豐登村中有人前來求見少爺,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夏荷不敢阻攔,前來稟報。”
“恩~!”池水墨微微皺眉,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應該找衙門麼,怎麼找到了自己的頭上,不過,既然事關百姓,池水墨也不遲疑,說道,“你去請他進來吧!”
“是!”夏荷領命而去,不多時,就領進來一個少年來,恩,姑且說是少年。
這人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穿着一身獸皮縫製的衣服,雙手虎口處還有厚厚的繭子,往池水墨書案前一站,一股彪悍豪邁之氣自然流露,如果不是那略微有些稚氣的面孔,池水墨都要忍不住讚道,“好一條大漢!”
“好了,夏荷,你出去吧!”池水墨揮了揮手,讓夏荷在外面等候。
夏荷聞言,立刻轉身離去,順便還將房門帶上,顯示出王家嚴格的家規。
看着眼前的獸皮少年,池水墨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獸皮少年面色微微有些焦急,道“王青天,草民乃是濮陽道、寧安府與隆順府交界處、的豐登村中獵人王之子,名叫周羿乾!”
雖然年幼,面色又有些焦急,但是這叫周羿乾的少年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股穩勁來。
池水墨眼中閃過一絲讚歎,作爲隆順府知府之子,不少前來請求自己幫助的百姓大多誠惶誠恐,其中各色人士都有,哪怕很多中年人都沒有眼前這位少年的沉穩!
“你找我何事?可是有冤情要伸?”池水墨慢慢問道。
“不是,王青天,坊間傳聞,您不但喜歡爲民做主,而且還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這次前來,就是想請王青天救命的!”周羿乾提出請求前還不忘給池水墨戴上一頂高帽子。
“呵,那些都是坊間傳聞,做不得數,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萬萬當不得,爲民做主乃是我應該做之事,你也不用叫我王青天,我名叫王元豐,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一聲王大哥就好。
不知你所說救命之事,又是怎麼回事?救命不是應該找大夫麼,怎麼找上我來了?”池水墨對於眼前的獸皮少年非常有好感,所以直接讓其稱自己爲王大哥。
這少年不但個性沉穩,而且看其雙手處厚厚的繭子來說,還努力非常,這就讓池水墨刮目相看了。
“不敢,我就叫你一聲王少爺吧!”周羿乾拱了拱手,表示尊敬。
周羿乾沒有順着杆子往上爬,而是叫了一聲王少爺。這讓池水墨眼中讚賞的意味更濃,畢竟,有自知之明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面對能和一府知府之子拉上關係的誘惑,這獸皮少年卻能認清自己的位置,沒有盲目的靠近,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