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清如許

星期六(家屬院) 天氣:晴 三年級 9月7日

今天,我們第一次上作文課,老師佈置了一篇作文——《我的一家》。

《我的一家》

我的全家福,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一個我。可是我覺得不夠,大院裡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們彼此關護着,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爺爺,是院子裡的“大家長”,一位博學多識、飽讀詩書的老先生。他關心着大院裡的每一個家庭。當叔叔阿姨們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會找到爺爺來請教。

奶奶,是院子裡的“衛生員”,一位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的老中醫。她守護着大院裡的每一個家庭。當叔叔阿姨們身體不適的時候,都會找到奶奶來討教。

爸爸,是院子裡的“維修員”,一位思維敏捷、心靈手巧的工程師。他幫助着大院裡的每一個家庭。當叔叔阿姨們電腦不好使的時候,都會找到爸爸來諮詢。

媽媽,是院子裡的“化妝師”,一位冰雪聰明、玲瓏剔透的設計師。她打扮着大院裡的每一個家庭。當叔叔阿姨們準備裝修的時候,都會找到媽媽來探討。

我,是院子裡的“山大王”,一位踢天弄井、無所不能的探險家。我率領着大院裡的每一個孩子。當小夥伴們玩遊戲闖不過關的時候,都會有請大王來出山。

這一大家子,不缺好吃的,大人們會把珍藏的美味拿出來團餐,於是,每逢佳節倍好吃。這一大家子,不缺好玩的,小夥伴把珍貴的玩具拿出來交換,於是,你有我有全都有。人多就是好,不愁沒有新鮮事,總能玩出新花樣。難怪孟夫子都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星期六 天氣:陽光明媚 四年級 3月20日

窗外的玉蘭終於從骨朵裡舒展了出來。潔白嬌嫩的花瓣,看上一眼,便會誘發你止不住的詩魔。“霓裳片片晚妝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淺暈,故將清露作芳塵。”

陪伴她的還有柳枝上新發的嫩芽兒,“萬條垂下綠絲絛”。風兒輕輕一吹,輕柔的柳條如同美人的長髮一般,悠颺地飄了起來。

我躺在飄窗上,任由陽光輕拂着。春日的陽光,暖暖的,蠢蠢欲動地想要喚醒我藏躲起來的活力。

書在我的身旁,跟我一起躺着。春日的暖煦,還不足夠令它萌動。可是春風來了,她便歡快地鼓起了手掌。

輕嗅着飄過的春風,清清的、淡淡的,迴盪着一股遊絲般芳草的味道。鳥兒們已經陶醉在這種芬芳裡,忘乎所以地在春天的枝頭上一起律動。

我泡上一杯綠茶,玻璃杯,放在了書的旁邊。看着陽光慢慢地沁入,瀰漫開來。嚐了一口,這便是春日的味道。

星期五 天氣:炙熱如爐 五年級 7月20日

陽光如火如荼地炙烤着大地,風兒也被曬的躲藏了起來,許久都沒有一絲飄過。綠葉兒無精打采地蔫兒着,萬籟俱寂,唯有丁點兒的聲音從空調的出風口溜了出來。

我趴在飄窗上,還有陽光覆蓋着。夏日的陽光,靜靜的,你看着她如影隨形的存在,卻感受不到她的一絲溫度。

書仍在我的身旁,跟我一起趴着。埋藏在陽光裡,安安靜靜的......

我取出收藏多年的瓶子,圓的、方的、長的、拐的,透明的、七色的、磨砂的,裝滿了水擺上窗臺。看着滿屋子的七彩斑斕,閃亮着,宛如水晶宮殿的模樣。

我拿來一杯加冰水,玻璃杯,放在了書的旁邊。看着陽光慢慢地沁入,冰塊消失。嚐了一口,這便是夏日的味道。

星期六 天氣:秋涼正爽 五年級 11月20日

秋雨淅淅瀝瀝了一個晚上,碧空洗過,落葉在陽光下泛起了一片片溶溶的金光。廣場的草坪正中,數不清的銀杏葉子團團地圍繞在樹的周圍。那一團葉子,彷彿太陽的模樣啊,閃耀着......那一團葉子,正是銀杏寫給春日的情書啊,爛漫着......寄出後,銀杏便安然地睡着了,等着、等着,等待春日收到後,便會把她溫柔地叫醒了......

我坐在飄窗上,面對陽光沐浴着。秋日的陽光,輕輕的,一點點滌濯去燥動,讓內心自在地空靈着......

書仍在我的旁邊,跟我一起坐着。秋風到來,它便開始歌唱了,還有窗外的秋聲和鳴着,這正是秋天的旋律啊!

窗臺上,兩盆雪海也在悠遊地曬着太陽。於是,我取來了新風乾的桂花,灑落在飄窗上。深嗅一口,在桂花的濃郁裡,尋找着菊花的清淡。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風雅着......

我沏了一杯紅茶,玻璃杯,放在了書的旁邊。看着陽光慢慢地沁入,杯水瑩瑩。嚐了一口,這便是秋日的味道。

星期六 天氣:冬日杲杲 五年級 1月10日

窗戶上籠着一層稀簿的白霧。慢慢地,太陽爬上屋頂,照開氤氳之氣後,一切便都驟然明亮了。

窗外,暗香盈動。“脈脈花疏天淡,雲來去、數枝雪。”

我倚在飄窗上,伴隨陽光依偎着。冬日的陽光,款款的,不知不覺的,你就開始融化了......

書仍在我的旁邊,跟我一起倚着。書架上,新折的兩枝臘梅,嫺雅着,淡淡的幽香飄溢,溶解在陽光裡,蝕去了我身上游絲般的氣力......

我倒了一杯開水,玻璃杯,放在了書的旁邊。看着陽光慢慢地沁入,水氣嫋嫋。嚐了一口,這便是冬日的味道。

星期五(城西新居) 天氣:晴 五年級 1月30日

寒假剛開始,我們卻要搬到新家了。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痛。“少陵野老吞聲哭,春日潛行曲江曲。”我漸漸體會到了老杜失去家園的感覺。

我在校園裡很慢、很慢地走了一圈,池塘邊、榕樹下、圖書館......用瓶子裝滿求知湖的水,打算帶到新家去。

爸爸說:“新家有更多的房間,更大的書房,那裡更加安靜,更方便爸爸媽媽做設計。”嗯,我們是一家人,我們要爲了彼此而學會捨棄。

新家的確很漂亮,有個入戶的小園子,可以種花、種草、種春風。櫻、榴、桂、梅遍佈小區的各個角落,花開便能四季不斷了。這裡的草坪冬天竟也不退卻,頑強地捍衛着園區的顏色。

正是梅花吐芳的時節,我按耐不住,四下去尋找“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終於,我獲得了些許慰藉。

星期日 天氣:晴 五年級 3月20日

今天,像往年的今天的一樣,依舊春光明媚着。然而,我卻沒有往時恬淡的心境去賞春。

轉到“旭日”上學後,隨着學習環境的變化,我快要守護不住在朝陽小學時的那份怡然自得了。這裡的同學崇尚公平競爭,通過追求榮譽來收穫自信。同學之間也十分獨立,文具都是專屬的。即便那位同學某天忘帶了文具,他也會從學校自動供貨機裡直接買新的,不去向其他同學們求助。

有一次,我給同桌推薦了一本很有趣的書。她翻看時,頻頻微笑點頭,可最終也沒有向我借閱。過了幾天後,她開心地告訴我:“從網上定的這本書昨天到貨了,晚上連看兩個小時都停不下來呢!”從那以後,每當我看到同學課桌上那些有趣的新書時,也就不好開口借閱了。雖然同學們都那麼善良可愛,但是這個事情卻讓我一直很困惑。

今天,我跟爺爺講了這個事情。爺爺告訴我,我所遇到的情況是由於近代的東西方的發展差異所形成的習慣差異。我們的近代,是封閉的專制時代,嚴重落後於整個世界的發展速度,造成了人多物少的社會現狀。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爲了極致地利用每件物什,於是我們在工作和生活中便形成了互助和分享的好習慣。這就是墨子所提倡的‘交相利’,正是這樣的中國智慧和文化,使我們很快追趕上了世界發展的腳步。而西方的近代,是大航海的時代,西方強國運用領先的知識和科技,攫取了大量的土地和財富。物資充裕的他們,更加註重提升效率來確保自己的領先優勢。因此,爲了能夠更專注於自己工作和生活,他們會盡量避免與別人在財物方面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這是一種獨立的生活方式,並不是冷漠。旭日雙語學校裡,很多同學的家庭受西方文化影響頗深,出現這樣的現象也是正常的。等我們國家發展到一定程度後,我們的人際關係也會產生相應的變化。人際交互的形式並不重要,關鍵是我們要一直保持住自己的同理心,這便是“仁”的意義。

星期六 天氣:多雲 五年級 5月22日

“叮鈴鈴”,門鈴響了。我開門一看:只有金曙一個人,跟隨着他的是一個機器人。金曙很有禮貌地表達不安:“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拜訪,打攪了!”爺爺在裡面,聽到後笑道:“沒關係,小同學,求知無忌昏曉。”金曙進屋後,深深地給爺爺鞠了個躬,奉上了一個禮盒,“初次拜訪,微禮不成敬意!”爺爺慈愛地對他說:“小朋友何必拘於禮節。”爺爺接過禮盒,覺得甚重,便問道:“此爲何物?”金曙回答:“一方硯臺。”爺爺聞之,便打開一看,“這是一方老坑眉紋歙硯,雕工精美絕倫,應是出自名家之手。”金曙應曰:“夫子真是慧眼。”

爺爺讓金曙落座,並備好了茶水。爺爺好奇的地問詢:“你這麼小小年紀便一個人上門拜訪,家裡人呢?”金曙回道:“父母經常在外奔忙,我可以自立了。”爺爺讚歎道:“了不得。”又接着問道:“聽澄澄說,你在語文學習上遇到了困難?”金曙謹慎地回答道:“我的語文學習似乎進入了瓶頸,增加閱讀量也很難再有突破。”爺爺又問,“你都讀些什麼書?”金曙回道,“學校推薦的書單,都認真讀過。”爺爺思考了會,認真問到:“古文讀過多少?”金曙回答:“稍有涉獵。”爺爺繼續深問:“你認爲語文在學習什麼呢?”金曙回道:“提升自己的文字能力,閱讀能力和思考能力。”

爺爺思考良久,對金曙說道:“你之前學語文,是把她當成知識去學習的。隨着年級的遞增,實際的語文的能力可能會跟不上語文學習的需要。可語言並不是膚淺的交際工具,你使用什麼樣的語言,怎麼使用她,反映了你這個人的精神內在。你的情感和思想要與語言相融匯,一起成長和進步。”金曙激動地回答道:“太對了,我也是這麼覺得,但並不知道怎麼改變。”

爺爺款款說道:“人的精神生活是通過審美來實現的,文學作品則是作者審美經歷的產物。人通過六覺來達成音、畫、情、思四個方面的審美,所以這四個方面成就了古今中外文學的四維境界。拿唐詩宋詞爲例,當你順着字裡行間閱讀時,你會展開生動的畫面,吟哦平仄的韻律,體會蘊含的情感,涵泳微妙的意味。唐詩宋詞是我們文學的巔峰,也是四維境界運用的巔峰。當你從審美的角度試着去撲捉文字裡所蘊含的情和意,那些表達就變得簡單而且透徹,直入你的心底。找到了這種感覺,也就找到了與作者的溝通方式。”金曙深揖行禮,“聽聞夫子的一席話,愚駑茅塞頓開。”

聊完天,爺爺帶着金曙欣賞了自己的書畫。金曙臨別前,爺爺揮毫增送他一幅字,“讀書切戒在慌忙,涵泳工夫興味長。未曉不妨權放過,切身須要急思量。”

星期五 天氣:晴 五年級 6月3日

今天,蓁蓁來了,好久沒有見面,我實在好開心。她一點也沒有變化,與她相處總是那麼如沐春風、沁人心脾。聽說了暄暄最近的狀況,我決定寫封信給他。

“暄暄:

近安!

這竟然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說明我們的分別有些時日了。曾經青梅竹馬的大院時光,隨着我們倆的陸續的搬出成爲了回憶。但是我們多年以來的友情卻依然堅若磐石,心心不異。

最近知道了一個故事,很有感觸,想和你一起分享一下。

美國有一個兒童心理學家,專門主持兒童電臺,並回答孩子們提出來的問題。

有一天,一個叫Alice的六歲小女孩打來電話問了一個問題。

她問:我是個好孩子,我弟弟是個壞孩子。爸爸媽媽要求我們每晚9點上牀睡覺,每一次我都很聽話,按時上牀。可弟弟卻不聽話,每次要一個蘋果才肯上牀,而他居然每次都能得逞。我也想要一個蘋果,但父母從來不給我。爲什麼弟弟是個壞孩子,他總能得到蘋果,而我是個好孩子,卻總得不到蘋果?

這個著名的兒童心理學家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誠實地告訴Alice,很抱歉,我現在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知道答案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一晃三年就過去了,那天,他去參加一場婚禮。

婚禮上,緊張的新郎將本該戴在右手的戒指戴在了新娘左手。神父爲他解圍說:孩子,她的左手已經完美無瑕了,你戴在她的右手吧。心理學家這才恍然大悟。他迅速離開婚禮,回到電臺,叫停了所有正在播出的節目,開始呼喊Alice的名字。

他說:Alice你在嗎?你在收音機前嗎?你還記得3年前的問題嗎?我很抱歉,你現在9歲了,我纔有了答案。我希望你能認真聽,希望你不要再爲壞孩子得到蘋果而耿耿於懷。壞孩子雖然得到了蘋果,但其實你得到了上帝最好的禮物,就是你是個好孩子。

這個故事就是著名的“上帝不獎勵好孩子”。

上帝給我們最好的禮物,就是我們都是好孩子。成爲一個好孩子,心中自會有美好的世界,這就是做爲好孩子的最大福報。

去年暑假,爺爺帶我到詩鄉畫境去玩。結識了一個叫墨巖的哥哥,小名是石頭,他嚮導我們遊覽那裡的山水。第一眼見到他,就我注意到了他雙眸漆黑如墨,異常明亮。我想他應該是個很聰明的哥哥吧!他帶我們去遊覽的幾處地方,果真都風景如畫。尤其聽他的細微講解後,這些風景便成了以天地爲畫布,山水作勾勒,林木成渲染,百鳥來點綴的人間至景了。爺爺震驚於他的審美力,問道:“你這麼聰明,應該有很多人慕名找你做導遊吧?”石頭哥哥說:“並不多,因爲很多人並不能感受到我們所能看到的美。”爺爺很好奇,“那你家裡有什麼人嗎?”石頭哥哥回答:“我和爸爸,沒別人了。”爺爺繼續問道:“爸爸是做什麼的?”石頭哥哥又答道:“村裡的木匠,也會到鎮上接活兒。”爺爺驚奇地追問,“你應該學過國畫,是誰教你的啊?”石頭哥哥繼續回答:“山裡的一位道長。”爺爺很激動,“能帶我們去拜會道長嗎?”石頭哥哥略微表示爲難,但是又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道長清靜無爲,不喜外人打擾,但爺爺並非俗流,應能獲允。”

於是,我們來到了藏匿於山頂羣鬆之間的一座清幽道觀,古色古香,巍峨莊嚴。門楣上“澄心觀”三字遒勁有力,極見功底。門框兩側懸一幅楹聯“日明煙靄薄,風落水容寬。”石頭哥哥問過道長後,我們便獲准得入。踏入觀門,便見正殿。院內景緻優雅,玲瓏而不失莊重。正殿裡匾額“后土殿”的三個古篆已趨歸真。神臺正中供奉的是“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即俗稱的“后土娘娘”,她身披霓裳,頭頂祥瑞,慈眉善目,使人望之頓生敬畏之心。

偏殿山房中,傳來琴聲陣陣。琴音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 爺爺在院中朗聲吟道,“千峰雯幕屏仙觀,萬壑松濤隱鶴鳴。”房中道長聞聲而琴駐,急步出門奉迎,“雅士臨觀,貧道水鏡失禮了!”那道長鶴髮長鬚,仙風道骨,令人十分欽慕。爺爺恭敬道:“不才叨饒神仙,還望見諒海涵。”爺爺被請進屋內,落座後,仙長以茶水款待,茶水極爲清香甘冽。茶葉取自仙長手栽山頂的幾株雲霧茶樹。茶水爲冬日松枝上的積雪,收藏後,封存埋於地下。

仙長說,“僕也是書香之家,父母因故罹禍,自此家道零落。感懷境遇變遷,人情冷暖,避世於此地,已經40餘年了。終年,攬山瞰水,怡情養性於其中。賣文鬻畫亦可度日,盈餘之時,又能兼濟山下村鄰。幸覓得墨巖小童,質樸穎慧,相伴生趣,慰藉晚年。”

仙長款待我們中飯後,引我們至兩峰之間。水聲潺潺,“慧泉”傾瀉而出。泉邊有一小亭,名曰“松濤亭”。我們於亭中,看着山上成片的松林被山風吹過,能聽見陣陣由近至遠、再由遠及近的松濤聲拂過耳鼓。聲音很是動聽,閉上眼睛聯想時,你能夠看到一起一伏的樹浪和風中顫抖的松針。聲音正是來自於這些松針,每一根松針顫抖的聲音都極其細微,但成千上萬的松針合在一起,就組成了這起起伏伏、悅耳動聽的濤聲了。

於亭中石制案几上,道童將筆墨紙硯鋪陳開來。仙長揮毫潑墨,完成了一幅松下聽濤圖,加印後送給了爺爺。爺爺欣喜道,“用墨淡雅,山、水、鬆、人的佈置疏密得當,墨色濃淡乾溼並用,極富於變化。神仙好功力。”仙長道:“我初來此觀,前十年,心懷戾氣,所作畫卷面目可憎,後被我盡數焚燬。繼而十年,被清風明月滌盪去戾氣後,方敢下山沽畫。又過十年,被流水時光沖淡了追慕大師的狂熱。這十年多來,我眼中只有山水。一個人只有做到內心的澄靜,才能真正洞見天地間的大美。”

仙長智慧通達,所講道理令人醍醐灌頂。這便是我跟爺爺那次出遊最大的收穫了。

暄暄,我們三個,你穎悟絕倫,必能領會其中深意。

“日明煙靄薄,風落水容寬。”你一定能獲得內心的從容和安定,重新感受到生活的平靜與美好。

你最好的朋友:澄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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