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竟然自殺!”凌千煙懊惱的說道,走到他身邊探了下鼻息,已然沒了呼吸。
見此凌千煙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顯然那個背後的並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攝政王蹲下身子在那人身上翻了一下,半晌掏出一個令牌,上面寫着一個木字。
“這是……”攝政王皺着眉頭偏頭和凌千煙對視了一眼。
“先收起來,那宮女還在我們去問她。”凌千煙沉聲回道,這令牌估計是幕後之人的,不過按理說那人也應該不會傻到隨意的在一個死士身上放東西。
很有可能是他用來混淆視聽的。
凌千煙和攝政王其實心裡都有着定數,八九不離十人就是丞相和鍾朗,只是他們做的太過乾淨利落,不留一點蛛絲馬跡,想要把他們連根拔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好,她咬舌自盡了!”王婉之突然驚呼了一聲,睜大眼睛看着不遠處的兩個人表情裡帶着幾分無措。
聞此,凌千煙和攝政王對視一眼,而後同時擡步走到她身邊,對面跪在地上的宮女嘴角正溢着鮮血。好不容易將人找到自然不能從這裡就斷了,凌千煙立刻出手,直接將她的嘴打開,同時拿出銀針扎住穴道。
即將斷氣的宮女奇蹟般的被吊住了最後一口氣,血依舊在流着,只見她吃力的睜開眼睛看着凌千煙,痛苦的表情裡帶着祈求之意。
很難想象她現在承受着什麼樣的痛苦,凌千煙皺着眉頭漠然的無視了她的那抹哀求。
冷聲開口道:“你現在若是將人說出來,我便給你個痛快,如若不說,絕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得出來她有這種能力來折磨這個宮女。身後王婉之不忍的將頭偏了過去,再次看向凌千煙的時候神情裡充滿了忌憚。
宮女氣若游絲,看着凌千煙的眼神從哀求變成了怨恨,不過這樣的痛不欲生她實在不想繼續下去。
右手微微顫抖蘸了點血而後在地下寫了一個蕭字,見此王婉之瞳孔猛地一縮,驚呼道:“莫非的她!”
看她的樣子顯然已經知道是誰,二人同時偏頭看向王婉之,異口同聲的問道:“是誰?”
“蕭妃!”護國公主淡淡一笑,說出了這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王婉之眼睛裡的震驚久久沒有消失,半晌後沉聲說道,“她平時裡與世無爭,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此人凌千煙和攝政王根本從未聽說,不過能夠做到妃子這個地位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表面上看來確實是與世無爭,無爭到近乎讓人遺忘的地步。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找蕭妃吧。”王婉之迫不及待的說道。
凌千煙懷疑的看着躺在地下的宮女,既然着蕭妃如此籍籍無名,怎麼會有這般手段?
“讓她安心的去吧,兇手的確是蕭妃。”冷清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
三人同時回頭看向趕來的護國公主,眼神裡帶着懷疑。
她神情倒也淡然,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什麼,起身走到宮女身邊,彎下腰將那銀針拔去。宮女終於得以閉上眼睛,臨死看着護國公主的那一瞬間,眼神中滿是感激。
“公主!”凌千煙皺眉驚呼,她可是沒想到護國公主會來這一出,現在倒好,好不容易抓着的一個人被她給葬送了性命。
護國公主淡淡一笑,“放心吧,我可不會拿我皇兄的性命開玩笑,隨我去找蕭妃吧。”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有很大的把握,只是凌千煙不知道,她的把握從何而來。
如若最後蕭妃抵死不認,而他們也沒有充分的證據,只怕會耽擱了。
跟着護國公主的腳步來到蕭妃的寢宮,周圍荒草長得旺盛,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常年無人居住的地方。
“這蕭妃是當年一個小國帶過來敬獻給皇上的,因爲是和親所以皇上便給她封了個妃子,不過並未得過寵,似乎來了之後就沒有出過這寢宮,更不曾和任何妃子打過交道。”王婉之將她知道的那些盡數說了出來,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蕭妃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寢宮裡只長着兩棵柳樹,這會柳葉已經落完,只剩下光禿禿的柳絲,看上去分外蕭條。
“你們是何人?”宮女打扮的女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手上端了個木盆,說話的功夫雖然將盆中的水倒在地上。
大眼睛眨了眨帶着幾分疑惑。
這宮女模樣倒也俊俏,而且長得一點都不像這裡的人,深藍色的瞳孔看上去分外深邃,濃郁的眉毛絕對能和攝政王較量一番,鼻樑直挺,那雙紅脣分外誘人。
“把你們主子叫出來。”護國公主率先開口,瞳孔中閃過一道冷光,用着命令的語氣吩咐道。
宮女眼力勁也不差,看他們的樣子便知道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連連點頭說了聲好。
幾人站在外面,忽而裡面傳來杯盞打破的聲音。
“進去看看。”凌千煙可沒有這個耐心在外面等着,萬一那個蕭妃做賊心虛從窗戶逃脫了。
直接將門踹開,走進去四下環顧了一眼隨即將目光鎖定在梳妝檯的位置。
女子背對着她,手上拿着梳子輕輕梳着秀髮,頭髮濃厚,可卻偏偏不是黑色。
外國人?凌千煙心裡冒出這個疑問,之前那個宮女看起來就很像。
其餘三人也跟着走了進來,而後順着凌千煙的目光看去。
“沒想到攝政王,婉妃娘娘還有護國公主都來了,不知來此有何貴幹?”聲音清冷,帶着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對於他們的到來竟然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
幾人懶得和她墨跡什麼,攝政王回頭對着身後的暗衛使了一下眼色。
那暗衛會意的點了點頭,拖着宮女的屍體走了進來,旁邊的宮女嚇得驚呼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眼神中多出了恐懼和忌憚。
“放心,我們沒有噁心,只要你乖乖坦白,興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護國公主冷笑着說道,看她的樣子把握應該很大,其餘幾個人皆是選擇了沉默,站在一邊看她到底能拿出什麼證據。
“哦?”對面的蕭妃輕笑了兩聲,將手中的梳子放下,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
緩緩的轉過身看着對面的幾人,深邃的瞳孔只是一眼望去就讓人有種移不開目光的感覺,濃郁的睫毛撲閃了兩下,依舊是深藍色的瞳孔,挺拔的鼻樑下雙脣微微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淺褐色的皮膚看上去並不美麗,但偏偏在她的身上卻顯得分外協調。
倒也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凌千煙有點想不通,她爲什麼會不受寵。
“莫非諸位過來就是盯着本宮看的?”她眉頭微皺了一下,輕聲說道。
此話一出幾人這纔回過神來,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護國公主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她道:“人我們都已經抓來了,你就乖乖把解藥交出來吧,她可是什麼都認了。”
目光瞥向渾身是血的宮女,那意思十分明確。不過蕭妃卻是一臉茫然的表情,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宮不懂你在說什麼,公主若是前來找兇手那你們可就找錯人了。”表情裡沒有一絲波瀾,淡然的樣子看上去到也不像是她。
不過這樣的人護國公主領教的多了,所以根本沒有當做一回事。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好。”她點了點頭,從袖間掏出數張信紙,放到蕭妃面前。
“這可是你與那人暗地裡的私信,別以爲神不知鬼不覺。”護國公主冷笑。
身後的幾人皆是露出詫異的表情,原來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既然知道又爲何不去揭發?
畢竟躺在牀上的可是她的皇兄!
見到這些蕭妃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皺着眉頭往後面退了一步,目光中帶着深深地詫異。
“你也無需這般驚訝,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將解藥交出來吧。”護國公主繼續開口,一步一步的將她的心理防線攻破。
不過蕭妃並沒有要交解藥的打算,眼中閃過一道猙獰,冷笑道:“既然都已經被你們識破,那我也活不了了,最後拉上皇上陪我一起也是值了。”
她大笑起來,那模樣和之前不食煙火的姿態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你……”護國公主準備發難,不過卻被凌千煙制止。
往前一步走到蕭妃面前,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吊墜在她眼前晃動了兩下。本來暴戾的蕭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眼神一點點變得呆滯起來,跟隨着凌千煙的步子緩緩的坐在椅子上。
“你對她做了什麼?”護國公主睜大了眼睛驚呼道。
凌千煙回頭對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護國公主知道她的不簡單,因此沒有多說什麼,後退一步站到攝政王身旁。
偏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攝政王皺了皺眉頭,直接選擇了無視。
對面凌千煙繼續搖晃着手中的吊墜,她這樣做是打算催眠,方纔蕭妃的精神處於崩潰邊緣,因此很容易便中了招。
“你是誰?”凌千煙沉聲問道。
“蕭若澤。”口中機械的吐出三個字,一邊的宮女嚇得捂住了嘴巴。
半晌小心的喊到,“娘娘。”
“蕭妃!”
不過話剛說出來凌千煙便瞪了她一眼,寒光閃爍嚇得那宮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知道她會礙事,攝政王快速向前將那宮女鉗制住,同時伸手捂住嘴巴。
“你有沒有毒害過皇上?”凌千煙繼續發問。此話一出幾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他們多少能夠明白凌千煙這是在做什麼,所以這種時候每個人都很忐忑。
也就護國公主相對淡定一點,不過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蕭妃嗯了一聲,回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