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樣子,隱忍了好久才隱忍着沒有發作:“皇后娘娘說得是,不過,雖然說臣妾的年歲要比皇后娘娘大,但按着位份,臣妾卻是要叫皇后娘娘姐姐的,若是皇后娘娘不介意,臣妾倒是願意叫皇后娘娘一聲‘妹妹’。”白妃臉上的笑容就好似被人拿着強力膠粘上去的假面具一般,由始至終的都在笑着。
可是她越是笑得燦爛,越是笑得溫柔,越是笑得無害,就越是讓蕭飛飛心裡感覺噁心,越是讓蕭飛飛惡趣味的想要撕碎她臉上的那一張帶着笑的假皮面具。
“白妃……”
“臣妾在。”
“你是屬狗的嗎?”
“什麼?”白妃一愣,有些聽不明白蕭飛飛這話裡頭的意思。
“不是嗎?”蕭飛飛笑:“那你其實跟我們不是一個種類,你不是人吧?”
白妃臉上的笑容有些微微的僵硬:“皇后娘娘是何意思?”
“你肯定不是人,不然你爲什麼會聽不懂人話呢。”學着白妃的,蕭飛飛的臉上帶着燦爛無比的笑容,嘴上卻是毫不留情的暗諷着白妃,看着白妃那張臉隱隱的有些破裂的現象,她的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
“你知道嗎?雖然動物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可是總歸不是一個類種,只有豬和狗是一個類種,因爲它們都是禽獸,而禽獸是聽不懂人話的。”
“所以,你跟他們……”蕭飛飛的眼神掃過還維持着行禮的姿勢在那裡的四位妃嬪,以及那些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學着白妃的模樣,笑得煞是溫柔無害:“是一個級別的,同樣的,都是,豬、狗、不、如!”
在一句話說到最後的時候,蕭飛飛脣角含笑的直視着白妃的眼晴,一字一頓,滿意的看着她每吐出一個字,白妃臉上的表情就難看一分,待等到最後,她猙獰的面貌已經在破裂的邊緣。
“皇后娘娘可真是有意思得緊,臣妾不過是這宮中的人手不夠,見着皇后娘娘你沒有回宮,便想着依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的大度,去皇后娘娘借個人過來幫幫忙,待事情完了之後便讓他回去,皇后娘娘突然之間跑到臣妾這宮中來,一沒通傳的,還在臣妾這裡無緣無故的生起了氣,臣妾實在是不解……”
“幫幫忙?無緣無故?不解?”她渡步着走到那個跪在那裡的小太監身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那小太監,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白妃娘娘既然不解,那本宮就發發善心,好好的給白妃娘娘解釋,解釋清楚。”
“本宮多日未回宮,這宮中亂糟糟的,也着實需要好好清理一下。”話落,未等白妃和一衆人等反應過來,她接着沉聲道:“來人吶,把這個,和這個,都給本宮‘請’到冷宮裡去,讓他們,也好好的過去給本宮幫幫忙。”
一眼掃過那跪在那裡顫抖不已的小太監,和那個先前拿着鞭子,一鞭一鞭毫不留情的打得祿德正皮開肉綻的太監,蕭飛飛笑容滿面,可是那說話的語氣以及話裡頭流露出來的那一股狠勁兒,就是連白妃聽着,心裡頭也是微微有些發怵。
“白妃可也想去本宮哪裡坐坐?”看着沉默不語的白妃,蕭飛飛突然發出邀請:“聽着宮中的奴才說,本宮不在
的這幾日白妃可是想念本宮想念得緊,不如,今兒個就跟着本宮一起回冷宮,去本宮哪裡坐坐,本宮也好跟白妃好好聊聊,看看本宮不在的這幾日,這宮中,都發生了一些什麼有趣的趣事兒……”
“臣妾今日身子不適,便不去娘娘哪裡了,待臣妾身子好了,定當親自前去娘娘哪裡,跟娘娘講講娘娘不在的這幾日宮中所發生的一些趣事兒……”白妃強撐着笑容,袖下的一雙手卻是捏得死死的。
平日裡其他那些個奴才傳言如今的皇后娘娘變得有多麼多麼的厲害,她倒是未曾察覺,今日裡見着,這蕭飛飛,果真是與平日裡不大一樣了。
不過,就算是不一樣了,她也只是只能逞一時之威,等到她成爲皇后的時候,她也定要叫她受受今日之辱。
“身子不適啊,哪正好……”蕭飛飛微微點頭,一副十分了然,十分體貼的樣子:“小德子正好無緣無故受了這麼一身的傷,白妃娘娘身子也不適,那就順帶着請個太醫過來看看,看看這身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蕭飛飛這話一出口,那個先前拿着鞭子打祿德正,奉着白妃的命把祿德正折磨成那個樣子的太監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就想要站起身逃跑,然而他心裡才只是冒出這樣的想法,蕭飛飛便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似笑非笑的一個眼神掃過去,看得那個太監哪裡還敢動彈半分。
“好啊。”白妃被蕭飛飛那眼神看得怒火中燒,心裡早已經把蕭飛飛給撕了個粉碎,恨得她牙癢癢卻還是滿面笑容的應着蕭飛飛的話。
“你們也起來吧。”白妃那頭頂冒煙卻不得不忍的樣子,看得蕭飛飛心情頗爲舒坦,一眼看着跪在那裡的那些人,心中冷哼,冷聲如同千恩萬賜般說了句。
“謝皇后娘娘……”
那些妃嬪,太監宮女們先前是被蕭飛飛嚇着了,以至於身體感觀和知覺都失去了,而現在一聽得蕭飛飛這聲近乎赦免的話,纔剛一準備站起來,全身被凍得僵硬着,腿也麻了,好些個剛站起來又撲嗵一下的摔了下去。
“皇后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加了宮未曾派人去通報朕一聲,倒是第一時間跑到白妃這裡來了。”
就在蕭飛飛和白妃針峰相對的對視着,準備離開的時候,平空響起的一道聲音驚得那四個被自家貼身婢女剛剛扶起來的四位妃嬪們生生的把她們嚇得又摔回了地上。
“臣妾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由白妃爲首引領着,那四個妃嬪以及那些宮女太監們一眼見到來人,都紛紛福身行禮,唯獨卻只有蕭飛飛慢了一拍,待他們高呼的聲音稍稍平息了,這才施施然的向前走了一兩步:“臣妾見過皇上。”
“皇后何時回的宮?”
對於一旁的白妃等人視若無睹,完顏軒直接冷眼看着朝他行禮的蕭飛飛,冷聲問着。
“今日。”蕭飛飛也不急,亦不躁,溫順無比的回着完顏軒的話。
“何時?”
“臣妾不知……”
“不知?”蕭飛飛話還未說完,就被完顏軒夾雜着震怒的聲音打斷了:“你什麼時候回的宮你會不知?”
“恕臣妾愚昧,臣妾被人擄走之時皇上亦是在場,臣妾能夠平安無事回來已是萬幸,皇上爲何苦苦糾纏於臣妾何時回的宮?爲何會覺得臣妾應該知道自已是何時回的宮?”
“你……”完顏軒被蕭飛飛的話問得一陣失語,隨即一臉憤恨的看着蕭飛飛:“你可知道擄你的人是什麼人?朕派了無數人出去搜尋都未能搜尋到你的下落,就連秦老將軍和閣老都發動了各自的人脈,明裡暗地的查找,都未曾找到你的人影,而你,卻是我們四處查找的時候,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皇宮之中,你覺得這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什麼?”蕭飛飛反問一句,也不管完顏軒有沒有喊她平身,自顧自的站起身,挑眉看着完顏軒:“莫不是皇上覺得,臣妾應該被那幫綁匪五馬分屍,或者是,死無葬身之地,也比臣妾今日平安無事,完完整整的出現在這皇宮之中要順理成章得多?”
“沒錯!”
“哈……哈哈,哈哈哈哈……”聽着完顏軒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蕭飛飛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爾後忽的,望着望着便笑了,且越笑越大聲。
把一旁的衆人看得一臉的莫明奇妙。
“果然不愧是皇室中人,果然不愧是皇上……”笑止,她的眼神掃過完顏軒,又掃向一邊的白妃等人,眼裡帶着一種莫名的滄涼:“本宮不過幾日未在這宮中,這宮中之人從上至下,便人人求佛拜天望本宮死……”
“欺本宮奴,辱本宮身,侮本宮名,你們一個一個的,可真都是好樣的!”最後一句話明明是讚賞,可是由着蕭飛飛說出來,不知怎的,那些個妃嬪們,一個個的只感覺背後一陣陣發寒,甚至是就連白妃都有種被毒蛇盯上了,汗毛直豎的感覺:“特別是你,皇上,你可真讓臣妾不止一次對你刮目相看……”
“皇后……”也不知道是蕭飛飛那一副略帶瘋闐之態讓完顏軒覺得面上無光,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還是因爲蕭飛飛那一句句直擊人心窩,讓人心裡莫名的有一種發酸的感覺的話而讓完顏軒不悅了,他語帶着幾分警告的喊了蕭飛飛一聲,那看着蕭飛飛的眼裡也是對她剛剛的所做所爲,所說的一切的不贊同。
“皇上,既然今天白妃娘娘也在這裡,還有四位妹妹也在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宮女太監在這裡,不如咱們今天就把話給直接挑明瞭說吧?”斂了臉上那讓人發寒的笑容,蕭飛飛突然一本正經的看着完顏軒:“你不喜歡我,衆所皆知,你也挑明瞭說,別讓這些人有事沒事的把那些閒得發慌想出來的整人害人的法子往本宮這邊整……”
“你也別每天厭惡我厭惡得要死,還得每天面對着我,像剛剛那樣,明明裡巴不得我死,還裝模做樣的似乎很着急的樣子派人出去尋……”
“皇后……”
“皇上你也先彆着急着辯解,我呢,也有自知之明,也看得開,今兒個趁着該在的都在,不該在的也在,咱們就把話說清楚,從此以後,你也不用想着整天怎麼才能夠把我弄死,或者整天祈禱着我能夠快點兒死,我呢,也不整天往你面前晃悠了,咱倆打好商量,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可以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