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和琴容相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對蕭飛飛舉動的無奈,不過她們也知道,主子的事情總歸是主子的事情,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擔心是擔心,若是擔心過頭了,干涉過頭了,便有些犯上了。
再說他們心裡頭也都清楚,他們如今的主子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畏畏縮縮,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主子了,現在的這個主子,不但有了自保的能力,還有那個能力能夠將他們這些個奴才護在懷裡,不讓他們受半點的欺負,除了她想方設法的去欺負別人,只怕整個皇宮之中現在還真沒有誰能夠做到真正的動彈,傷害到她的,所以也就任由着蕭飛飛這樣打着哈哈的敷衍了過去。
有壓力纔有動力。
在經過魑的親身驗證之後,證明這句話還是十分的有道理的。
被那多達十份的暗格任務壓着,魑在一天之內以絕對的速度去調查了那個未來的主子夫人在那一天內所做過的事情,每一件事情的條理都非常清晰,更加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魑對於他家那位主子的問話,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半點想要敷衍的意思都沒有了。
雖然在他將事情稟報給了他們家主子聽了之後,他們家的那位主子脾氣眼見着爆漲,就連那周身的氣溫也是在迅速的下降,但好在那怒火不是衝着他來的,到時候就算是主子動了怒,他也估計被派去做那十份任務了。
不知道怎麼的,平日裡看着那暗格裡頭的任務魑總有一種心驚驚的感覺,這次看着主子這般模樣,又想着那十份暗格的任務,突然之間就覺得那些個暗格的任務檔案其實也是挺可愛的……
“魎……”
在魑一臉激動的抱着那十份暗格任務逃亡似的走了之後,銀色鬼面下的薄脣輕勾,他語氣褪去了清冷,染着幾分輕柔的喚道。
這一出聲不要緊,直把躲在暗處的魎給嚇得直接從房樑上摔了下來,一臉驚恐狀的看着站在前方的自家主子,耳邊不斷的迴響着主子剛剛喚他時的那一聲,那小心肝一抖一抖的,主子昨天才把他罰得累得半死不活的了,今天這般詭異的輕柔的聲音喚他,又是爲何?
是又想起什麼整他的招了嗎?還是他今天又做了什麼錯事讓主子不痛快了?
“主子……”想起昨天因爲魑的一句謊話害得他被主子折磨了一整天,魎的一顆小心肝抖得是越來越厲害了,往日媚惑無比的聲音此刻更是滿是顫抖。
“本尊交給你一個有趣的任務怎麼樣?”明明是染着笑意的語氣,可是那話配合着這調調,卻是格外的有一種蕭條的殺意。
魎心頭彷彿被人拿着千斤重的鐵錘重重的敲下了一錘,主子嘴裡的有趣的任務?
“魎謹遵主子吩咐。”雖然心裡頭有些好奇一向冷漠的主子嘴裡所說的有趣的任務是什麼,但是其中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小小的提醒他,主子不是一般人,主
子不是正常人,你不能拿正常的思維去想主子那所謂的有趣的事,可惜,雖然心裡頭清清楚楚的明白,但是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似的,應下了聲。
話音剛落,待魎反應過來自已說了些什麼的時候,還沒等站於那裡的主子說出那個有趣的任務是什麼,他自已就有一種想撞牆自殺的衝動了。
“其實很簡單……”清冷的聲音持續着,眼見原本半跪在那裡,一臉懊惱的魎,那張妖孽到足以讓男人都爲之心動的臉上,先是一臉的疑惑,再是一陣紅,一陣青,接着,那張臉蛋比起活吞了只蒼蠅,而且那隻蒼蠅還是他親眼盯着,剛剛掉進了糞池裡飛起來的蒼蠅還要難看。
甚至是在他退出羅剎宮的時候,整個魑魅宮的人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那周身散發出來哀怨之氣……
果然,他就不該忘了主子的好玩,一向是看着別人痛苦他便覺得好玩,而主子所說的有趣,自然就是將自已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有趣……
是夜,皎潔的月光散落在地上,與那純白的雪相襯,讓這原本漆黑的夜色染上了一抹靜諡的銀白,變得多情而溫柔起來。
有風輕輕吹過,蕭飛飛所在的寢宮之中,珠簾微晃,原本只有蕭飛飛一人的寢宮之中突然之間多了一抹黑影,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正好溶和在躺在牀榻之上的蕭飛飛身上,竟是詭異的和諧。
如貓般,沒有任何聲響的移動着腳下的步伐,他靠近她,不像隱身偷偷進入者那般的小心翼翼,反倒像登堂入室那般大大方方,毫無遮掩。
譁……
就在黑衣人伸手準備去揪那牀榻前的珠簾的時候,一隻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着一股疾風襲來,黑衣人一頓,雖愣卻是險險的避過了攻來的架勢,讓攻擊者的一招落了空,卻眼見珠簾之中的人又是一招出擊,這次黑衣人明顯的已經有了防備,在那架勢迎面而來之時,大拇指和食指彎曲,一把扣住了來襲的手的命門。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那手就仿若靈活無比的蛇,輕輕一個翻轉,竟然逃脫了他的鉗制,黑衣人彷彿也被她那看似沒有任何章法的招式惹起了興趣,竟也不急不慢的與她過起了招。
“靠,玩我啊。”在鬥了好一會都落成了一個平局的下場之後,蕭飛飛似乎看出了來人並沒有想殺她或者想害她的想法,也就瞬間收了攻勢,有些泄氣的順勢便坐到了桌邊:“不玩了。”
“呵……”似乎是被蕭飛飛的舉動逗笑了,那黑衣人輕笑出聲,舉動往蕭飛飛所坐的桌邊走去,然而他還只是剛剛靠近桌邊,便眼見着一隻秀腳伸了出來攔在了半路,輕笑,不以爲意的欲跨開而過,卻是沒料到真正的後招還在等着他,只見他招起的腳還未落下,原本還一副泄氣的樣子坐在桌邊的蕭飛飛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順勢而下,竟是有模有樣的學着他
剛剛的舉動伸手扣住了他手腕上的命門。
瞬間的驚愕,他意欲反擊,卻是還沒來得及有所動手,原本還扣着他命門的手,手腕靈巧的一個翻轉,接着一陣天旋地轉,他就已經被蕭飛飛反手扣在了桌子上,耳邊是蕭飛飛得意無比的笑聲。
“你輸了。”原本在黑衣人進來之時意欲下殺手的蕭飛飛,在與黑衣人過招的時候察覺到他並沒有殺意的時候,才留了幾分手,她準備在不知道這個人摸黑闖進她寢宮裡來幹什麼的時候,先不殺他。
“這就是皇后娘娘所說的,沒有幾分力氣的弱女子?”熟悉的嗓聲傳來,雖然帶着幾分挪揄的笑意,可是那語氣當中的清冷卻是實實在在的。
蕭飛飛眉頭一皺,手下的力道纔剛略微鬆了一點,手下壓制着的人就像是那泥田裡的泥鰍似的,突然之間滑開了她的鉗制,手下一空,而看時,那原本被她反手壓制在桌面上的黑衣人已經恣意悠閒的坐到了她原本坐着的凳子上。
“你耍詐!”蕭飛飛的語氣有些憤憤的。
她好不容易顯了一次身手,被這副破身子拖着,費了好大的力氣,累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把他囚住,他竟然耍詐逃脫,一個大男人,他也好意思他。
“兵不厭詐。”他語氣閒閒,帶着幾分氣死人不償命的意味,把蕭飛飛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簡直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經歷過無數鬥爭的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兵不厭詐這個道理,無論是用什麼方法,在戰鬥上,面對跟你敵對的敵人,只要能贏,壞辦法也是好辦法,無恥的也是光榮的,何況他剛剛也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話而已,說起來根本什麼辦法都沒有用,她氣的是她自已,好歹也是堂堂一界特工,那時候說起來還牛逼哄哄的,沒有人能管,可是現在,安逸的日子過多了,竟然連兵不厭詐這樣淺顯的道理都忘了。
還好她這是在這裡,要是被以前的那幫臭小子看到,還指不定會怎麼嘲笑她。
“你是誰?”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已生氣,還是在跟那個從在她面前,完全比她這個寢宮之中的主人還要一臉悠閒的黑衣人置氣,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到桌邊的凳子上,伸手替自已倒了杯茶:“雖然本宮這裡是冷宮,但好歹也是皇宮,好歹本宮也是一國之母,兄臺這樣冒然闖進來,要是被人瞧見了怕是不好吧?還是說兄臺這樣其實是受了某個人的指使過來的?”
也不能怪她多疑,而是這皇宮之中那些個骯髒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估計這皇宮裡頭想要她命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樣深更半夜的突然之間冒出個黑衣人來,她要是不多想些什麼,提防些什麼,那就太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想法了。
“皇后娘娘這麼快就忘記在下了?”話頓,他擡眼看着蕭飛飛,那語氣中的幽怨讓蕭飛飛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他們什麼時候有過什麼交際嗎?
(本章完)